第19章 個毛茸茸

19個毛茸茸

所有人本能地閉上眼睛。

混亂的酒店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所有人都無所遁形。

幾秒過後,刺眼的光束慢慢消退。只剩下柔和的光線。

衆人才緩緩睜開眼, 朝着光的源頭看去。

黑色巨犬的脊背上,坐着一名少女, 她生得極美,被體型龐大的猙獰黑犬襯托得更顯嬌弱, 但此時此刻沒人會小看她。

桐鳶單手舉着金色獸角, 柔和光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聖潔卓異如同洛神下凡。

對上她冷淡而平靜的眸子, 底下的人群慢慢收斂了自己的動作,他們因為妖怪突然變大的恐懼和震驚在她的目光下慢慢消退, 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為首幾個刺頭更是在她面無表情的注視下感到了一絲羞愧。他們畏畏縮縮地躲到其他人背後,不敢去看桐鳶的眼睛,更害怕被那只兇獸盯上。

杜英昭三人悄悄吐出一口氣。

太好了……可算是控制住了局勢。

松一口氣的同時, 三人又忍不住多看了桐鳶幾眼, 沒想到她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 一個人面對這麽多人。

杜英昭就知道桐鳶是個勇敢的人, 之前她願意在蒼至狂化的時候挺身而出就能證明這一點,現在更是如此。

江澤澤先是詫異了一下。

她怎麽這麽鎮定?

她不是社恐嗎?竟然一點不怯場, 還氣場強大!

他要偷偷記住這個畫面,以後也這麽帥地出場!

陳知柯這是第二次親眼目睹桐鳶控場,和第一次的純粹的震驚不同,這一次他心頭蔓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陳知柯說不清到底是什麽, 但是……

陳知柯伸手按了按加速跳動的心口,他可以肯定自己也渴望成為那個站在光裏頂天立地的人。

一時間三人對桐鳶的感官又上了一個臺階。

江南靈直勾勾地看着黑犬背上的人, 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崇拜。

好厲害!太帥了吧!

她忍不住雙手在身前攥緊拳頭,在原地悄悄蹦了蹦。

謝懷荒也專注地望着桐鳶,他斜靠在壁櫥上雙手環胸,嘴角帶笑。

但凡桐鳶現在扭頭看過來,就能看穿他笑容底下的蔫壞!

可惜桐鳶現在沒空。

她另一只手偷偷背在身後,不斷地在空氣中胡亂扒拉着。

大師兄救命救命救命!

看不見啦!

那個光怎麽這麽強,褲衩一下亮得她眼前發黑。

桐鳶內心小人默默哭泣,表面上因為驚慌到極致,直接變成面無表情。

眼看着酒店大堂仍舊陷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她深吸一口氣:“請大家不要驚慌,伏噩司特勤隊會處理後續事宜。現在麻煩各位聽從酒店經理的安排,稍作休息。”

柔和光暈中,她的聲音安定可靠,簡單一句話就能讓人信服。

人群慢慢行動起來,桐鳶摸索着拍拍禍鬥的背,示意它把自己放下來。

禍鬥用自己那雙紅燈籠似得紅眼睛掃視一圈,徹底威懾衆人後,才神赳赳氣昂昂地趴伏在地。

桐鳶正糾結着該怎麽下去的時候,一雙手扶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将她抱了下去。

“嘶——輕點輕點……”謝懷荒突然低叫了一聲。

桐鳶“看”着他的耳朵,手擰着他腰上的軟肉小聲控訴:“大師兄你太過分了!剛剛竟然不救我。”

謝懷荒轉過桐鳶的腦袋,任由她掐着:“鳶鳶剛剛表現的很好,快讓師兄看看眼睛好點沒。”

桐鳶自閉,感覺整個人都沒電了,蔫噠噠地靠在他肩頭。

謝懷荒讨饒地道歉:“鳶鳶我錯了,大師兄以後一定第一時間來救你!”

桐鳶不想和他說話。

謝懷荒暗道不好,知道自己這次把人逗過了,只能巴巴地哄:“師兄錯了,真的知錯了,咱們先把眼睛治一治好不好……鳶鳶不生氣師兄給你賠罪,你說什麽師兄都答應……”

“你說的,我錄下來了。”桐鳶突然擡起頭,眼睛明亮,已經徹底好了。

剛剛太緊張,都忘了自己可以調動靈力治療。

桐鳶:“我晚上要抱着兔兔和禍鬥睡。”

謝懷荒張了張嘴,試圖掙紮。

他都沒睡過鳶鳶的床!

桐鳶瞪了他一眼。

謝懷荒立馬規矩:“就這一晚。”

“成交!”桐鳶抱起兔子開開心心去找小隊其他人了。

【好慘哦……】

【誰是最慘男主我不說。】

【隔壁家男主不是廣開後宮,就是紅顏遍地。咱們這好不容易有個老婆,追求了三百年都沒追求成功,最後還被狗比作者寫成了鳏夫。】

【樓上……求不殺我。】

謝懷荒看了眼留言,面無表情:“我們這叫情趣,你們懂什麽。”

最後獬豸的角被小隊衆人充上了足夠的靈力,放到了垣龍區的地标建築上。

不僅能做避雷針,還能徹底照亮整個區。

等忙活完已經很晚了,小隊衆人也懶得再開火吃完飯,就随意啃了些幹糧湊活。

累了一天的衆人很快陷入夢想。

淩晨一點的時候,陳知柯突然敲響了桐鳶和杜英昭的房門。

江澤澤發高燒了。

桐鳶和杜英昭匆匆趕去他們的房間,路上碰到了謝懷荒。

他雖然換了套睡衣,但身上的冰雪寒意仍舊遮掩不住。

杜英昭才和他打了個照面就察覺出來了,便意識到昨晚的邪祟是他殺的,他也沒想掩飾自己蹲在外面樹上的事情。

杜英昭暗自啧了一聲。

蒼至的追求之路怕是不容易哦……

桐鳶直奔江澤澤他們房間,才進來就感覺到他們的房間很冷。

她打了個哆嗦,低頭對腳邊的禍鬥道:“幫我去房間把流明爐拿來好不好?”

小黑狗點點腦袋,踩着歡快的步伐跑出去了。

許是開門關門放走了僅有的一絲熱氣兒,床上的江澤澤不安地翻動起來,眉頭死死地皺着,呼吸沉重,不斷發出呓語。

桐鳶立馬上前,先是伸手試了試江澤澤額頭的溫度,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後頸。

一摸便是一手濕噠噠的汗水。

她看向謝懷荒。

謝懷荒:“毛巾熱水,幹淨的衣服,還有其他需要的嘛?”

桐鳶想了一下:“喝的溫水,加點鹽。”

“好,馬上就來。”謝懷荒一點頭,轉身就去準備。

陳知柯自覺地跟在後面幫忙。

杜英昭走到床尾,搓了搓自己溫熱幹燥的手,也不嫌棄,直接伸手捂住了小孩冰冰涼的腳丫子,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是不是踹一下很不安分。

小兔子左瞧瞧又看看,蹦跶到了床上,用爪爪輕拍了一下江澤澤汗濕的額頭。

桐鳶沒有耽擱,伸手握住他手開始替他治療。

沒一會兒江澤澤就安靜下來,一直擰着的眉頭也慢慢松開,臉色恢複紅潤。

“媽媽……”

他歪頭蹭了一下被子,咕哝着喊了一聲。

房間裏很安靜,桐鳶和杜英昭都聽到了。

這是兩人才驚覺,江澤澤還是個在念初三的小孩。

昨天他在外跑了大半天淋了不少雪着了涼,今天又忙了一天,靈力透支,身體便撐不住了。

別家的孩子在這個年紀還在享受家人的寵愛,任性撒嬌都有人哄着,而江澤澤已經加入浮生,跟着他們四處奔波,執行危險的任務了。

他的聰明和強大毋庸置疑,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才會忘記他的年齡。

桐鳶想,也許還要讓大師兄準備一點糖。

禍鬥很快回來了,有了流明爐房間裏很快就暖合起來。

謝懷荒和陳知柯回來後替江澤澤擦了身體,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小孩舒服了,終于沉沉睡去。

桐鳶他們也沒急着走,怕江澤澤病情反複會再燒起來。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屋內的溫度開始下降。

“爐子怎麽不熱了?”陳知柯伸手摸了下爐壁。

“時間到了,這個點的早。”謝懷荒挨着桐鳶坐着,有一搭沒一搭地揪着小兔子的毛,搓成球又彈到它臉上,小兔子敢怒不敢言。

“那就再加點火。”陳知柯撸起袖子準備動手。

謝懷荒:“加不了,這破爐子是一次性的。”

流明爐貴是有原因的,它只能使用一次,還有時間限制。

“那怎麽辦,等會溫度低了,這個臭小鬼萬一再發燒怎麽辦?”陳知柯嫌棄地看了眼流明爐,“你這東西一點不好用。”

一看就養不起他們家的吉祥物。

桐鳶想了幾秒,默默舉手:“我……可能有個辦法……”

大概十分鐘後,桐鳶和禍鬥從衛生間裏出來。

小黑狗明明一身黑毛,可不知道為什麽從衛生間裏出來的後,它毛茸茸的臉上黑中透着粉,帶上了幾分羞赧。

陳知柯的注意力全在桐鳶身上:“這個爐子又熱了?不是說不能用了?”

桐鳶抿了下唇:“就是借用一下爐子當容器,換其他的也……也行。”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她語氣略微有些遲疑。

“裏面放了什麽?很暖和。”杜英昭走過來感受了一下溫度,不比之前的差。

桐鳶張了一下嘴,沒能說出口。

謝懷荒走過來,将流明爐丢到陳知柯的手裏:“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桐鳶看他。

謝懷荒給了她一個“大師兄什麽都知道”的表情,然後又看了眼禍鬥:“洗幹淨了?”

禍鬥忙不疊地點頭,那架勢生怕自己點慢了就有損清譽似的。

江澤澤只覺得自己睡了很長一覺。

一開始睡得并不好,噩夢連連,身體像是被滾燙的巨石壓着一般,骨頭都疼了。

但後來好像有一股清泉将他從頭澆到腳,驅散了所有的不适,就像是回到的媽媽的懷抱。

江澤澤抱着被子翻了個身,鼻尖隐隐嗅到白粥的香味。

他迷迷糊糊地深吸了幾口氣,砸吧砸吧嘴,他又聽到了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淩亂但不吵,相反帶來了幾分煙火氣,跟着是男女壓低的說話聲,似乎是從遙遠時空傳來的,模糊中透着幾分似曾相識的熟悉。

“媽媽……爸爸……”

江澤澤呢喃出聲,是他們回來了嗎?

這個念頭猛地從腦海中閃過,江澤澤“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桐鳶正想再試試江澤澤的額頭溫度,突然見人坐起來來了個怼臉殺,直接吓得尖叫出來!

都吓了一跳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桐鳶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面對睡着的江澤澤她可以毫無負擔地照顧他,但是面對醒過來的江澤澤,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了!

然而江澤澤的反應比她更……奇怪?

小少年直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莫名其妙地開始臉紅了。

他……他剛剛竟然把桐鳶當成了媽媽……

不對,還有昨晚。

眼看着江澤澤臉色越來越紅,整個人快要熟透了,桐鳶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不會是又燒了吧?”

她試探着伸出手。

江澤澤像是受驚了的貓,猛地後退,然後後腦勺就“嘭”的一下撞上了床板。

“嗷嗷嗷……痛死了……”他來不及捂住自己的腦袋,又急急忙忙的解釋,“我不是躲你,我是還沒睡醒身體處于緊張的戒備狀态。和你一點沒關系,你你你……你繼續該幹嘛幹嘛!”

江澤澤頂着嗡嗡作響的腦瓜子,再次伸着脖子湊到桐鳶手下。

他可沒有忘記這個脆弱的……桐鳶是個心思敏感又特別容易內耗焦慮的社恐,要是自己今天不把避讓的原因解釋清楚,豈不是要成為第二個蠢貨李翰?

其實不用解釋這麽多的……

該不會是燒壞了腦子吧?

桐鳶除了被吓到,根本沒來得及想太多。

“我看他已經好了。”謝懷荒一點沒有對待病患的溫柔,丢了塊毛巾到他頭上,“趕緊去洗漱然後吃飯。”

江澤澤看到謝懷荒後臉色也是一僵。

最後悶聲不吭地拿着毛巾飛快逃進了衛生間。

吃早飯的時候,其他人也來了。

大家見他徹底康複了,都很開心,毫不客氣地開始蹭早飯。

江澤澤捧着白粥一口口喝着,嘴角的笑壓了半天也沒能壓下去,只能大口大口吃肉包子。

熱鬧的屋子,插科打诨的氛圍,暖洋洋的溫度,還有被當成普通小孩那樣照顧……

江澤澤想起了自己半睡半醒間屋子裏發生的事情。

陳知柯的着急,杜英昭不嫌棄他給他暖腳,桐鳶溫暖又讓人安心的手,小黑狗爪子踩在地上的噠噠聲,謝懷荒為他忙前忙後,就連那只小兔子都拍了拍他的腦門。

江南靈雖然昨晚沒來,但今天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大包糖果,據說是她花了好大功夫從另一個小孩手裏換來的。

好像時光回到了爸爸媽媽還活着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像現在一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江澤澤有一個美好又悲慘的童年。

他的父母生前任職于浮生公司,同樣也是英雄。

在父母死後,他一直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因為他天生聰明,被是高智商神童,所以他的生活中,大家都将他當成成年人來對待。

一開始江澤澤很開心,他覺得那是對他能力的認可,但時間久了,他內心深處開始渴望被當成普通小孩那樣對待。

人們總因為他足夠聰明,所以就覺得他可以自己解決一切。

但不是的。

他也想要變得幼稚,想要犯錯,想要做點蠢事然後被罵一頓。

更想要被關心被照顧。

不過……現在他已經得到了。

斷電後,志願者開始發放物資。

被困的居民定時定點出來領取,而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昨晚那照亮半邊天的光,和什麽時候能來電。

“昨天你看到了,真的太酷了!”

“我從來沒這麽渴望見到光過,斷電的瞬間我都被吓死了。”

“聽說那是獬豸換下來的角,獬豸還是神獸,我要去拜一拜……”

“太冷了……有光也沒用啊,沒電可怎麽活?”

“我孩子都要凍生病了!”

“你說哪裏會有備用發電機?咱們白天總能去蹭一蹭空調吧?付點錢也成。”

“我記得龍心酒店好像就有一臺。”

說話的居民一拍即合。

他們穿上最厚實的衣服,裹上了所有能裹的保暖物品,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中結伴前行。

大片雪花落在睫毛上,沒一會就凝固成了冰,他們每哈出一口氣,都會感覺自己的體溫往下降低一點。

沒走幾步這個居民小隊就凍得瑟瑟發抖,除了風雪呼嘯的聲音,只剩下他們牙齒打顫的“咔咔”聲。

要不是回去還要再遭一遍罪,他們恨不得立馬轉身就走!

雖然家裏也冷,但至少不會被刀削似的風刮啊。

幾人走走停停,終于來到了龍心酒店。

才剛走上臺階,他們就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暖風從大門裏鑽出來。

居民小隊一行人眼睛神色陡然振奮,仿佛一劑強心針注入,他們幾個大跨步沖到門口,迫不及待地推開大門!

霎時間他們仿佛走進了另一個世界,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他們忍不住又跳又笑,但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裏也太暖和了吧!

就算開了所有的空調都不可能這麽暖。

一個念頭從居民小隊的心中形成——他們該不會是偷偷藏了什麽物資吧?

不然怎麽單單酒店這麽暖和?

居民小隊板起臉來,直接去找了酒店經理。

酒店能這麽暖和全靠謝懷荒的那些流明爐,在餐廳用完後他也沒拿走,直接給了酒店讓他們随意分配。

沒一會兒,大堂一角出現了争吵聲。

江南靈正巧來找桐鳶,遇到争執變上前勸解,沒成想聽到有人說特勤隊不好,于是第一個和對方争論了起來。

緊接着聲音越來越大,參與争論的人也越來越多。

“都已經解釋了,因為有老人小孩生病了,所以伏噩司的特勤員才會拿出珍貴的法寶給我們救命用,你們怎麽可以說他們自私!”

“要是他們自私,那昨天他們就不會站出來幫忙。”

“我沒說他們自私,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們這群人故意扣着仍舊特勤員,不讓他們出來幫助其他人,生怕別人瓜分了資源。”

“你別他娘的亂腦補!狗屁把人扣下,他們是咱們這群普通人能扣下的嘛?”

“反正你們偷偷占着好處,不管別人死活。”

“蒼天可鑒啊……咱們一共也就十個暖爐,總不能讓整個區的人都住到酒店來吧?而且這些爐子的溫度已經開始下降了,很快就要失效了!”

“你說沒用就沒用,萬一騙我們怎麽辦?”

“那特勤員也沒說這些爐子不能給別人啊!我們也是受災的群衆,外頭還有那麽多人凍着呢!”

一群人吵了半天,各個争得面紅耳赤。

有人提議去找特勤員的組長。

“找就找!”江南靈小臉紅彤彤的,滿腦子都是一開始有人說“特勤員只幫酒店的人不幫外面的人,不顧其他人死活,偏心眼”的話。

桐鳶那麽好,他們憑什麽說她不好!

酒店經理也是沒辦法了,想着也許這群居民見到黑色巨犬就會冷靜下來,便也沒再阻止。

桐鳶正在試小兔子毛毛做的帽子,就聽到了敲門聲。

才打開門,就看到外頭站着烏泱泱的一群人!

桐鳶:“!”

人群一見到她就像是見到了青天大老爺,一個個哭喪着臉開始求她做主。

桐鳶:“!!”

大師兄救命!

謝懷荒就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出現在了門口,他擠過人群擋在了桐鳶和其他人之間,二話不說凝出一道劍氣。

凜冽的劍意寒意徹骨,絲毫不比外面的冰雪差。

剛剛還亂糟糟的一群人立馬安靜下來,所有人不敢亂說亂動,只敢用眼角偷偷看他。

謝懷荒本就長了張不好招惹的臉,不笑疏離感十足讓人不敢接近,現在往桐鳶旁邊一站就像是尊門神。

“出來兩個人,慢、慢、說。”他用劍尖點點地面。

經理和居民代表顫顫巍巍走上前來。

江南靈趁機溜了過來,還刻意避開了謝懷荒:“我監督他們有沒有亂說。”

桐鳶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帶對待此次矛盾。

只是聽着聽着,她發現……問題不大?

交代完情況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桐鳶硬着頭皮沒有移開視線,一只手習慣性地偷偷伸到謝懷荒背後,将他的後衣擺擰成一團以作解壓。

“其實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有辦法解決。”

說完她看了眼緊跟在腳邊的禍鬥,将它往前推了推。

“等等,上面那只不是。”桐鳶又飛快蹲下身體,将禍鬥背上的小兔子抱進懷裏。

所有人同時看向地上的小黑狗。

禍鬥頓時夾緊了尾巴。

人類竟然這麽喜歡它的……糞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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