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個毛茸茸

20個毛茸茸

兩個小時後, 龍心酒店前排起了長龍。

江南靈帶着酒店員工們正在分發禍鬥特供能源。他們全都帶着手套,手裏拿着鏟土用的小鏟子,一鏟鏟地将手推車裏的狗粑粑鏟到居民帶來的容器中。

禍鬥的粑粑的質地和煤炭有些像, 表面的顏色則非常漂亮,黑色底色上流淌着暗紅色的紋路, 就像是岩漿在裏面滾動一般。如果不知道它的人大概會将其當成什麽稀有的石礦或是寶石。

和禍鬥噴出來的火焰不同,粑粑可能遵循了自然界普通糞便的原理, 并不會點燃其他東西, 甚至只需要一個塑料袋就可以裝走它們。

它們還會持續不斷地散發熱量,以供取暖。

居民看着後面排列整齊的一車車能源, 紛紛翹首以盼能快點領取到免費的“暖氣”。

“一百克大概可以維持一整天,這裏是兩天的量,用完再來領。”禍鬥的命也是命。

江南靈耐心地對着每一個居民解釋。

“請問那用完了這個怎麽處理了?”剛剛領到“暖氣”的居民小心翼翼地将塑料袋放進自己羽絨服裏面,那寶貝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塑料袋裏有什麽好東西。

江南靈手上動作不停:“随便找個地方埋起來就行, 到時候會自動降解氧化的, 要是家裏養花就更好辦了, 是非常好的肥料。”

那居民道謝後歡歡喜喜走了。

太好啦, 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了!

桐鳶帶着兔毛帽,抱着藍裙小兔子站在牆角後面看分發情況。

她剛剛從禍鬥那邊過來。

為了更好地産出, 禍鬥變為了原形,它和陳知柯正在酒店後的停車場裏,陳知柯負責給它喂食。

只是還不等她走近停車場,就被禍鬥用腦袋頂了出來。

但它擋不住陳知柯催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快點過來吃飯啦!你不吃怎麽拉得出來?再拉一次就能下班了!”

禍鬥惱怒地甩了一下尾巴, 扭頭就發出了一聲威脅低吼。

它在鳶鳶面前不要面子的嘛?

陳知柯不怕死的繼續挑釁。

禍鬥氣得龇牙, 舔了一下桐鳶的臉頰,扭頭就去找陳知柯幹架去了。

跑回去的時候還不忘“呸呸”兩聲, 吐出兩團兔毛。

眨眼間,一人一狗就打了起來。

陳知柯一開始還是忌憚禍鬥的,但杜英昭告訴他,體修就是在一次次挨打和錘煉中才能進步。

“你不覺得自己的恢複能力比其他人都快嗎?這是你的優勢,要好好利用。”作為前輩,杜英昭很樂意幫助後輩。

她看得出陳知柯這幾天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在看到小隊其他人的能力後,更是出現了焦慮的情緒。

“厚積薄發,現在你不是有個很好的陪練?”說完杜英昭看了一眼禍鬥,拍拍陳知柯的肩膀,“機會難得。”

小黑狗龇了龇牙,對陳知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扭頭就去找桐鳶了。

陳知柯豁然開朗。

桐鳶擦了擦濕噠噠的臉頰,把歪掉還缺了一塊的兔毛帽子戴正,繼續看外面的情況。

一見有人看過來,她立馬把腦袋縮回去。

大家實在是太熱情了。

自從她點亮獬豸角給整個區帶來光明後,這裏的居民一見到她就激動的不行,桐鳶已經不記得第幾次走在路上被別人拉住感謝了。

更有熱情的拉着她就要去他們家裏做客!說是全家人準備了感謝節目想要表演給她看。

社恐人哪裏接得住這個?

還好大師兄來得及時。

不過剛剛大師兄被抓壯丁拉走幹活去了,她要躲躲好,絕對不能被發現!

想到這裏桐鳶舉起小兔子給自己打氣:“再不行還有兔兔,兔兔你要保護我。”

小兔子晃了下半空中兩只毛茸茸的後腳丫,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在桐鳶的鼻尖上親了一下,發出可愛的“啾啾”聲。

桐鳶立馬把焦慮抛到腦後,抱着雪團子就是一通暴風吸入。

之後幾天桐鳶他們每天白天照例出去幫忙,在太陽落山前回到酒店。

沒有陽光的室外實在是太冷了,就連靈力者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說普通人了,外加暴雪的關系,日照時間很短,所以衆人一天裏有大部分時間是被困在屋子裏的。

“一對八。”

“炸!”

“三個五帶兩個二。”

“炸!”

“不是你們是不是傻?為什麽要炸自己人?”陳知柯氣得不行,看着江南靈和男孩模樣的禍鬥,就差指着鼻子罵他們了,“我們仨才是農民,吉……桐鳶是地主!”

江南靈笑嘻嘻的也不生氣,随手擦了一下脖子裏的汗:“我這不是沒有牌可以出嘛。”

陳知柯瞪大眼睛:“你可以喊過!”

“好的好的。”江南靈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挨在桐鳶旁邊時不時和她分享小零食。

陳知柯又看向禍鬥。

禍鬥就直接多了:“想鳶鳶贏。”

然後他二話不說丢出一張三。

桐鳶出掉了手中最後一張四:“贏啦!”

“耶!我們贏啦!”江南靈和禍鬥一起跳起來,手拉手圍着桐鳶歡呼。

陳知柯:“……不玩這個了!”

他又拿出了大富翁和飛行棋,信誓旦旦要扳回一局。

江澤澤看了忍不住“啧”了一聲:“傻大個,無論玩什麽你都只有輸的份。”

“小屁孩做你的作業去!”陳知柯頭也不擡地回怼。

幾人吵吵鬧鬧一直玩到晚上江奶奶來敲門。

“小靈回去睡覺啦!”老太太拎着籃子來喊孫女。

“好!”江南靈依依不舍地站起來。

祖孫倆這幾天搬到了酒店裏住,原因是她們家的窗戶破了個大洞,一時半會修複不好。

為了保險起見,謝懷荒還偷偷拆了他們家的水管。

目前和青女關系最大的就是這對祖孫了。

當初謝懷荒解釋青女形象的時候,只要江南靈一個外人聽到,之後就出現了那只兔子,很難不讓人懷疑。

至于老太太,她的行為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外面下雪下成這樣她仍舊每天要出去采蘑菇,有幾次小隊成員跟着她,發現她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為了方便和保險起見,小隊只能用這種手段讓他們搬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

“我們送你們回去吧。”杜英昭跟着站起來,“奶奶手裏提着不少東西。”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

江南靈巴不得和桐鳶再多呆一會兒,自然是忙不疊地點頭。

老太太見狀點點孫女的額頭,小聲念叨她:“你是真不客氣。”

江南靈嘻嘻挽着奶奶手臂:“沒辦法啊,我可貪心啦!”

杜英昭接過老太太手裏的東西的時候,不經意碰了一下對方的手背,随後朝着桐鳶幾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幾人是走到樓梯,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其中大部分人手裏都捧着蘑菇,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桐鳶面露好奇。

老太太壓低聲音小聲解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咱們酒店外面莫名其妙開始長蘑菇啦!這兩天越長越多,不少人都去采蘑菇吃。差點忘了,這裏面有一籃子是給你們采的。你們要是還想吃,可要趁早去,不然就要被搶光了!”

小隊衆人看着滿滿一籃子的蘑菇,有些哭笑不得。

江南靈叉腰:“奶奶你這兩天不會又去了公園那邊采蘑菇把吧?”

老太太擺擺手:“沒去沒去,那邊已經采不到了,我現在就在酒店樓下采。”

說話間,又有兩個小孩從他們身邊經過。

女孩子舉着一朵大蘑菇道:“你看這個像不像蘑菇流眼淚了?”

男孩子點點頭:“可能它想到要被吃掉,所以就哭了吧。”

小孩子童言無忌,說完就跑走了。

桐鳶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們這一籃的蘑菇。

蘑菇表面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兒水漬。

可能是老太太拿來前擦幹淨了吧……

等送完江南靈兩人,小隊回到了桐鳶的房間。

杜英昭還沒坐下就開口:“老太太的體溫正常,江南靈呢?”

桐鳶搖搖頭。

禍鬥搶在謝懷荒前面做桐鳶的嘴替:“江南靈,冷的,冷冰冰。”

桐鳶點點頭,還想說什麽。

謝懷荒危險地看了禍鬥一眼,随手抛出一個球,說出了桐鳶想說的話:“但她一直在擦汗,她很熱。”

禍鬥控制不住小狗本性,跑出去追球了。

江澤澤丢了顆巧克力到嘴裏,然後推了一顆到桐鳶面前:“我記得我們今天故意把屋子溫度又調高了一些吧,她明明快熱死了還要來我們這邊,肯定是為了……為了桐鳶姐來的。”

說到最後他聲音特別輕,幾乎是含糊過去的。

“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問題。”陳知柯撓撓頭,“接下去怎麽辦?”

杜英昭:“要先弄清楚她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關于她的資料明天就能拿到手。”

才說完,房門再次被敲響。

“不好了……有幾個地方的水管爆了!西邊有一戶人家的小孩摔下了河,掉進了冰窟窿……還有……還有北邊……”

來人是志願者之一,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嘴唇都白了。

小隊幾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拿上家夥準備出去救人。

謝懷荒腳步有些遲疑。

現在已是深夜,邪祟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出現。

自從第一天住到這裏開始就不斷有邪祟出現,每天晚上打卡上班一樣一天不落。

一開始衆人還覺得奇怪,不過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邪祟是沖着桐鳶來的。

桐鳶的靈力能夠救人,對人類和妖怪來說是最珍貴的寶物,那對邪祟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致命吸引?

單從蒼至狂化後只對桐鳶感興趣就能看出一二。

桐鳶在邪祟眼裏就是一塊肥美的鮮肉,相比之下其他人如路邊雜草一般,對它們毫無吸引力。

“你們放心去吧,有我在絕對不會出問題的。”經過幾天和禍鬥互毆,陳知柯進步不少。

小隊每晚都會留一個人守夜對付邪祟,今天剛好輪到陳知柯。

他等今天很久了,可算可以驗證自己的學習成果。

謝懷荒仍舊不太放心。

這麽多次循環中,陳家從來都是扶不起的劉阿鬥,早早退出了世界舞臺。

眼看謝懷荒想要留下,桐鳶先一步将他推了出去,告別前還踮起腳尖貼了貼他的臉頰:“大師兄加油救人!等會見拜拜!”

說完就無情地關上了門。

哪有龍傲天男主整天粘在她一個女配身邊的?

而且她這裏還有便宜弟弟,再不濟還有自己的治療能力可以續命,但是等着他們救命的普通人卻沒有那麽多機會。

雖然大師兄留下來她會很開心,但這不能成為輕視人命的借口。

如果不是自己去了會拖後腿,桐鳶更像和小隊其他人一起救人。

被關在門外的謝懷荒擡手摸了一下臉頰,上面還帶着鳶鳶殘存的溫度和觸感。

他的鳶鳶是天底下最好的鳶鳶啊……

房間裏慢慢陷入安靜。

桐鳶一開始還想要等謝懷荒回來,但沒一會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陳知柯看到後先是走到她面前伸出雙手,比劃又下蹲了半天,活像只大螃蟹,最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于是轉身抱了一床被子過來。

“啪——”

被角打在桐鳶的身上。

她睜開睡意朦胧的眼,慢吞吞地眨了眨,很是茫然。

陳知柯:“!”

他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被角會突然掉下去!

他緊張之下腦子一抽,直接把被子蓋在了桐鳶的臉上。

桐鳶:“……”

“唧!”懷裏的小兔子突然發出一聲尖細的叫聲。

桐鳶和陳知柯同一時間察覺到了邪祟的靠近。

“來了!”陳知柯扯下脖頸上的項鏈,二話不說劃開手心讓碎片染上自己的血,接着飛快丢出一個結界,将這間屋子籠罩在內,隔絕裏面發生的一切動靜。

桐鳶一把掀開被子,抱起兔子就朝牆角跑,還不忘順手拖一把椅子擋在身前。

就在他們做完這些後,一只邪祟從窗外爬了上來。

邪祟模樣各不相同,無一例外都長得歪七扭八,醜陋無比,像是腐爛的、被燒焦的怪物。

它才一露頭,陳知柯便舉着靈力幻化的刑天盾牌狠狠砸了過去!

一聲巨響!盾牌深深嵌入窗臺,同時也将邪祟的腦袋和半個身體給削了下來。

“搞定。”陳知柯用力一提,盾牌再次回到手上。

他輕松将屋內的邪祟殘肢踢到一邊,探出身體彎腰去撿半挂在外面的另外一部分。

就在此時,從他的視覺盲區又竄出了一只邪祟。

這只邪祟體型格外小,只一個照面便在跳到了陳知柯背後,尖銳的爪子從他右肩斜斜往下劃出一道長而猙獰的傷口,随後眨眼間跳進了屋內。

“它進去了!”陳知柯反身砸出盾牌,卻砸了個空。

他顧不得身上撕裂的傷口追出幾步,一時間鮮血直冒,染紅了他半個後背。

然而就是空擋,窗外又爬上來好幾只邪祟,它們就像是從深淵底下出來的惡鬼,帶着腐臭和毀滅的氣息。

“草!”陳知柯低罵一聲,竟然被邪祟給算計了!

更糟糕的是,今晚來的邪祟遠比前幾晚的多。

眼看着三只邪祟吐着猩紅惡心的長舌頭,滴滴答答留着涎水慢慢朝着桐鳶圍攏,陳知柯卻被另外幾只死死纏住,完全脫不開身。

“跑!跑出去!”陳知柯再次朝着一只邪祟狠砸盾牌。

房間又是狠狠一震,他這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将其中最大的一只邪祟當場一斬為二,黑色黏膩的血液迸濺在陳知柯臉上,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腹部就是一痛!

另一只邪祟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腹部,他緩緩低頭看去,那只爪子仿佛一根長而鋒利彎鈎,輕松将他戳了個對穿。

邪祟聞到血腥味,發出興奮的嘶吼聲。

陳知柯忍着劇痛用力将彎鈎折斷,他才做完,那只邪祟就猛地抽回了利爪,可以想象如果他的反應再慢上一拍,将會是開膛破肚的下場。

陳知柯疼得冷汗直流,大量出血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但他仍舊用盾牌支撐着身體,掙紮着朝桐鳶走去,試圖阻擋那三只邪祟。

吉祥物比小雞仔還弱,根本不夠邪祟塞牙縫的。

同一時刻,凜冽大雪中有一隊詭異的生物正在前行。

幽幽凄冷的哭喪聲随着它們的靠近越來越明顯,它們各個三四米高,身體瘦長,身穿缟素,穿梭在這座被白雪覆蓋的鋼鐵城市中如同幽靈巨人。

就在它們行進到龍心酒店附近時,為首的巨人突然擡起了頭。

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鴉青色臉從白色尖頂喪帽下露出來。

巨人通體都是鴉青色的,那感覺就像活過來的假人模特。

跟在它後面的其他巨人也紛紛駐足,跟着朝同一個方向看去。

——那裏正是桐鳶的房間。

桐鳶蹲在椅子後,她并沒有跑,而是死死盯着那幾只邪祟。

如果她逃出這間房間,那麽邪祟勢必會追出來,到時候整個酒店內的人都會被波及,與其這樣不如将它們困在結界內。

而且她也許可以拼一拼。

小兔子已經被桐鳶塞回了衣領,她此時正緊緊攥着玉镯,裏面還有其他靈器,大師兄肯定給她放了不少保命用的,只要她找準時機,把它們通通丢出去就可以了!

有一只邪祟忍耐不住了……

它死死盯着桐鳶,眼底是瘋狂到極致的貪婪和食欲,它甚至對着其他的邪祟發出了敵意的威脅,想要将桐鳶獨吞。

另外兩只邪祟那裏能容忍,立馬發出難聽的嘶吼聲,同時焦躁地在原地徘徊移動。

就是現在!

就在桐鳶即将準備狂丢靈器的時候,鬼魅陰冷的哭泣聲從耳邊傳來。

下一秒,房間裏的所有邪祟被鴉青色巨人踩在腳底。

桐鳶仰頭看去:“……大青?”

大青是一只哭喪隊伍,它們出現的地方必定是有死人,若是哭聲大那麽死的人就多,若是哭聲小,那就是死的人少。活人要避開他們,因為他們會吸食陽氣。在以前它們的存在被視為不祥。

為首的大青沖着桐鳶點點頭,明明臉上沒有任何五官,但桐鳶還是感覺到了它的開心。

大青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邪祟。

那幾只邪祟仍舊在掙紮,它們不會害怕,只知吞噬血肉。它們不斷用尖牙和利爪去攻擊大青們,但無法再大青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大青刀槍不入,但天性不喜戰鬥和殺戮,愛好和平。

桐鳶推開椅子站起來,朝着快昏迷的陳知柯跑去:“能拜托你們先幫我把它們綁起來嗎?我等會再處理。”她要先把便宜弟弟的小命救回來。

大青們挪動高瘦的身體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在桐鳶釋放靈力治療陳知柯的時候,它們湊在一起,歪頭歪腦地讨論着。

大青不會說話,只會哭喪,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幽幽怨怨的哭泣聲。

過了一會它們似乎讨論出了結果。

為首的那只率先做出了行動,它動作不太熟練但非常堅定地扭斷了腳下邪祟的脖子。

第一下可能力氣用小了沒能把邪祟殺死,又試了好幾下才成功。

哭泣聲再次響起,那只大青正在給剩下的傳授經驗。

現場教學完畢後,其他大青一邊幽幽地哭泣,一邊開始實踐。

一時間房間裏全是掰骨頭的“咔咔”聲。

等邪祟全都被拆了,大青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圍攏到桐鳶身邊,鴉青色的平面臉上,透着幾分求誇獎的意味。

“好……好厲害啊……謝謝你們。”目睹全程的桐鳶愣愣發出感慨。

大青們聽完全都開心起來,發出喜悅的哭泣聲。

突然大門被猛地撞開。

桐鳶扭頭看去,謝懷荒一臉蒼白地站在門口,胸膛拼命起伏着就像是溺水的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一看就沒來得及用靈力撐起保護罩。

他救人的時候心裏就很不安,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壓也壓不住,所以一救完人他就匆匆往回趕,還沒靠近酒店他就察覺到了大量的邪祟氣息。

謝懷荒都不敢想房間裏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只能不斷提速,只求快一點,更快一點!

“大師兄!”桐鳶見到謝懷荒眼睛一亮,放下已經治愈好的陳知柯就朝着他飛奔來,“我們今晚可厲害啦!邪祟都死光啦!”

嗯,雖然都是大青殺的,但她和陳知柯也很棒!

謝懷荒被她撞得往後踉跄了兩步,然後猛地彎腰抱住她。

還好……還好……

鳶鳶沒事。

謝懷荒這才察覺到自己手腳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桐鳶用袖子擦擦他濕漉漉的臉頰,也不管他并未受傷,直接放出靈力替他恢複。

謝懷荒整個挂在桐鳶身上,像極了一張粘人的狗皮膏藥:“下次我要把鳶鳶別在褲腰帶上。”

他的眼珠子啊,只有自己護着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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