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個毛茸茸
21個毛茸茸
其他人趕回來後得知了不在時發生的事情。
杜英昭和江澤澤是又驚又怕, 沒想到邪祟竟然開始慢慢進化了。
不過好在是桐鳶和陳知柯兩人都沒事。
看着身上傷口全無的陳知柯,他們不得不再次感嘆桐鳶治愈能力的強大,但是看着地上大灘血跡就知道剛剛他受傷多嚴重。
“厲害啊, 姐看了都要喊你一聲硬漢。”杜英昭笑着拍拍陳知柯的肩膀,“對付那麽多邪祟都能頂住。”
“我命由我不由天, 總有一日,你要讓這天再遮不住你眼!”江澤澤有些可惜今晚守夜的不是自己, 不然又可以轟轟烈烈地打一場, “不過看你把桐鳶姐保護的這麽好的份上,我以後就不在心裏偷偷罵你笨蛋了。”
他說完後, 一如以往地等着陳知柯反駁自己,但什麽都沒等到。
陳知柯半靠在床上微微垂着頭, 過了好一會才像是剛剛回過神來一樣:“臭小鬼你說什麽?”
江澤澤嘿嘿一笑:“話說傻大個你今晚會不會發燒啊?我可以照顧你的!我現在可有經驗了。”
“滾滾滾,誰會發燒啊!我要回去睡覺了。”陳知柯翻身下床,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走了, 大青們還在。
看着将房間塞得滿滿當當的奔喪隊伍, 小隊其他人又有些頭疼。
大青們還在幽幽怨怨地哭泣着, 若是此時撤掉結界, 明天一早準能傳出龍心酒店鬧鬼的傳聞。
杜英昭和江澤澤對妖怪有着天然的敬畏,它們不走兩人自然不好趕它們。
謝懷荒就不一樣了, 他揪了一團兔子毛塞進耳朵裏,明目張膽地趕人:“你們怎麽還不走?”
大青們齊齊歪了一下沒有五官的腦袋,反應有些遲鈍。
桐鳶想起了大青的“工作”,面露擔憂地詢問:“你們是在為誰哭喪?可以告訴我哪裏死人了嗎?”
難不成垣龍區裏有人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死去了?
杜英昭和江澤澤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為首的大青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哭腔, 随後慢吞吞從麻衣中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 不知道有多少年歲古老地圖。
它拿着地圖看了好一會,又調轉了180度, 最後指了指其中一個方向。
“你們是要去這裏?”桐鳶接過來看了一眼。
大青開心地點頭,哭泣聲歡快起來。
杜英昭看到地點後表情有些錯愕:“這是廣郡,離垣龍區有……幾百公裏。”
江澤澤:“你們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大青們老實點頭,哭泣聲中帶着幾分苦惱,似乎在抱怨路程不好走。
江澤澤仗着桐鳶在,沒忍住多問了一嘴:“那你們從哪裏出發的?”
為首的大青戳了一下地圖上的另一個地方。
好家夥,出發點離廣郡只有十公裏,這都能迷路?
為了讓大青能順利抵達廣郡,小隊七拼八湊,湊出來了一臺智能手機和幾個充電寶。
手機由江澤澤用符咒重新改造了一下,他将那張老地圖載入其中,只要大青選擇目的地,手機便能導航出最近路線。
桐鳶把它們都交給大青:“這個不要丢了,你們以後想去哪裏就看手機上的地圖,跟着它走就行,這個箭頭就是你們前進的方向,不确定就轉個圈……剩下的那幾個是充電寶,手機沒電了就要充電,等充電寶都用完了……要不你們再來找我?我給你換一批新的?”
桐鳶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好多,生怕它們不會。
杜英昭和江澤澤看了啧啧稱奇。
第一次見到她講這麽多話。
大青對此很是感激,于是每一只都掏出了大把白花花的冥幣,塞進了小隊所有人手裏,它們甚至沒忘記禍鬥,小兔子和已經離開的陳知柯。
小隊四人:“……”
禍鬥和小兔子:“……”
大青以為他們覺得不夠,又拿出來好多。
“夠了夠了!”桐鳶連忙阻止。
大青這才收回手,沖着他們微微颔首,消失在原地。
杜英昭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邪祟屍體,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要是浮生能将它們收容,那邪祟豈不是再也不成問題了?”
大青簡直就是邪祟的克星。
桐鳶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別想了。大青孤僻,不喜活人,不喜戰鬥,是妖怪中愛好和平的死宅。”謝懷荒把自己的那一疊冥幣給桐鳶讓她收好,開口替她解釋。
江澤澤看到他這個動作,立馬也跟着将冥幣塞進口袋。
只有好東西謝大哥才會給桐鳶姐。
杜英昭又忍不住看了眼地上,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确定?
“鳶鳶從小就讨妖喜歡,沒辦法。”謝懷荒又把禍鬥和小兔子的冥幣搶了過來,然後看向杜英昭,“你要嗎?”
杜英昭二話不說把自己的那一份收起來:“這些冥幣有什麽用?總不能我死後還能用吧?”
桐鳶點點頭,說對一半。
謝懷荒牌傳聲筒:“用來賄賂鬼差,讓小鬼傳話,托夢,買下輩子的投胎名額……地府自有一套規則,最好用的就是賄賂鬼差,如果上面的世界還有人在救你。”
謝懷荒的話沒說完,但杜英昭和江澤澤已經聽懂了。
這何止是冥幣啊,這簡直就是第二條命!
…
第二天,小隊照常準備外出。
然而等到出發了,還沒看到陳知柯。
一問江澤澤才知道,他一清早就出去了,江澤澤還以為他是去找隊裏其他人所以就沒多問。
誰承想他竟然獨自離開了。
陳知柯一人走在冰天雪地中,影子被拉得老長,就像是蕭索又孤獨的枯枝。
他昨夜翻來覆去一夜根本無法入睡,一閉上眼就是和邪祟戰鬥的畫面,還有自己的失誤。
他因為盲目的自信喪失了該有警惕心,輕視敵人,将弱點暴露給邪祟……随便一點就足夠他死好幾次了。
昨晚他沒死掉不是因為隊友說的“他足夠厲害,他抗得了疼”,而是他運氣好。
而且,他是唯一一個守夜失敗的人。
他從小享受陳家的光環,自視甚高,以為随便努力下就會變強,可以打敗所有人。
而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陳知柯從來沒有那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弱小。
再次回顧這一次的任務,他突然發現自己除了除雪什麽都幫不上忙。
找線索不如桐鳶和謝懷荒,殺邪祟不如杜英昭,腦子不如江澤澤,甚至連人際關系和情商都比不上江南靈……
他成了自己最讨厭的累贅。
陳知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酒店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目标,那就是去找線索,去殺邪祟。
他至少要證明自己還能留在隊伍中,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
陳知柯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鑽進了牛角尖。
他不知疲倦地在雪地中探尋着,體力一次次地透支,身體酸軟、手腳僵硬,感覺下一秒就會徹底倒地不起,但每一次他都咬牙堅持下去。
不知不覺中,他的體能倒是意外突破極限上了一個臺階。
陳知柯感覺身體陡然一輕,還不等他細究就聽到了呼救聲。
他沒有任何遲疑,直直沖了過去。
…
龐遠晨被一只黑色的怪物堵住了。
他聽大人說,這種東西叫邪祟,只要看到就要快點逃跑,然後盡快通知警方。
但他今天是偷跑出來的,想去酒店那邊采蘑菇,因為爺爺奶奶他們一直在念叨着物資少,不夠吃。
但他迷路了。
他走到了一處像是廢棄施工地的地方,也不知道施工隊離開前做了什麽,地上挖出了不少深坑。
龐遠晨很害怕,他第一時間憑借自己小孩的體型優勢鑽進了一個深坑旁邊的管道裏。
那只怪物鑽不進來,但它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不斷在管道口搞破壞。
龐遠晨沒有帶手機,電話手表也在剛剛沒電了。他沒辦法求救,只能努力讓自己勇敢一點,不要在怪物面前表現出懦弱!
他用兩只小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心裏不斷祈禱。
要是有人能來救救他就好了!
就在龐遠晨這麽想着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
“叔叔救命!”他激動地扯着嗓子喊。
小孩稚嫩的嗓音劃破風雪,卻沒有阻止那個人離開的的腳步。
那人聽到呼救後,扭頭朝這邊看了眼,随後頭也不回地就跑遠了。
龐遠晨甚至沒來得及喊第二聲。
他愣愣地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小小年紀第一次感受到無邊的絕望。
邪祟卻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用力猛撞管道,竟然真的将那管子撞開一道口子!
邪祟沒有任何猶豫地鑽了進去。
“啊啊啊啊!救命!不要過來!走開走開——”龐遠晨看着陡然沖到面前的猙獰怪臉,驚恐地踢打大喊。
他馬上就要被吃掉了……
怪物的舌頭舔到了他的小腿,怪物的牙齒很尖很密,它們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龐遠晨害怕地閉上眼睛。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
那只怪物被人揪住了尾巴,狠狠拽了出去!
龐遠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那個大哥哥就像是奧特曼一樣,從天而降!
後來發生的事情龐遠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只知道大哥哥超級厲害!
他打敗了怪物,救了他!
龐遠晨被陳知柯抱下管道,才落地陳知柯就體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
“大哥哥你沒事吧!快點勾住我,我帶你去看醫生。”龐遠晨吓了一大跳,連忙攙扶住陳知柯,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瘦小的肩膀上扛。
陳知柯來不及回答,兩人腳下就是一松,朝旁邊的深坑裏下墜。
他只來得及将男孩推開,就重重砸在地上,被上面壓下來的積雪瞬間淹沒。
眼前的光線徹底消失,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陳知柯被冰冷吞沒,又一次體力耗盡。
他累得動彈不得,一時間失去了求生的本能。
他想,至少這一次他救下了一個人。
那也挺好的……
就在陳知柯昏昏沉沉準備睡過去的時候,頭頂的積雪被刨開,明媚刺眼的光照了進來。
他幹澀的眼睛流出淚水,模糊中看到了桐鳶的臉。
陳知柯錯愕一瞬。
竟然是她……最先找到自己?
…
陳知柯被挖了出來。
“你沒事吧?”桐鳶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治愈靈力随時準備着。
她身邊一如既往跟着謝懷荒和馱着小兔子的禍鬥。
“沒咳咳咳……沒事!”他才開口就被自己嗆到了,咳了好一會兒才喘勻氣,臉色通紅一片,“我能有什麽事情,我還救了一個小屁孩。”
他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聲音微微拔高。
面對桐鳶關心的目光陳知柯躲躲閃閃,害怕她嘲笑自己的同時,又有點感動她是第一個找到自己的。
就一點點。
“小孩,你沒事吧?”陳知柯手忙腳亂地左右亂看,可算是找到了新話題。
龐遠晨噠噠噠跑過來,一把抱住陳知柯的小腿:“大哥哥我沒事!謝謝你!你剛剛就像是戰士一樣,好厲害!我長大以後也要和你一樣,做一個什麽都不怕的戰鬥英雄。”
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臉上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像他一樣嗎?
陳知柯臉上躁意消退,呆呆看着小男孩的笑臉,陷入茫然。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裏!”
突然一群人找了過來。
龐遠晨見到自己的家人,開心地招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龐家人浩浩蕩蕩地沖了過來,第一時間将龐遠晨拉進懷裏仔細檢查。
一通歡天喜地的重逢後,龐家人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矛頭直指陳知柯。
“是不是你害我們家小晨遇到危險的!你這個人真不要臉,這麽大一個人了還欺負小孩子!”
陳知柯:“?”
桐鳶:“?”
謝懷荒:“?”
沒想到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陳知柯快被氣死了。
這群人不謝謝他就算了,竟然是非不分直接倒打一耙?
龐家人仗着人多,拉着陳知柯不撒手,非要說小孩是被陳知柯連累的才會遇到吃人的怪物。
不僅要陳知柯賠禮道歉,還要他賠錢賠物資。
他們将“無理取鬧”演繹的淋漓盡致。
龐遠晨都驚呆了,他試圖和爸爸媽媽他們解釋發生了什麽,可家裏人根本不聽他的,只用一句“小晨別管,我們幫你讨回公道。”給堵了回去。
陳知柯都要被氣笑了。
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他陳家四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陳知柯此時也顧不得emo人生了,撸起袖子就和這群刁民對吵!
然後……很快就敗下陣來。
陳家四少哪裏吵過架啊,必要的時候都是直接動拳頭的。
可是面對一群老老少少的普通群衆,他又沒辦法真的動手。
一時間陳知柯被氣得夠嗆。
桐鳶再龐家人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好了。
社恐對于這種喜歡搞事的人群有着天然的警報雷達。
要是平常,桐鳶估計第一時間就拉着謝懷荒溜了,多在場一秒都是能讓社恐窒息的程度。
但今天不行。
昨天陳知柯保護了她,今天她也不能丢下陳知柯。
桐鳶腦袋一熱,便擋在了陳知柯面前。
她的突然出現讓兩邊都停了下來。
龐家人吵得正嗨呢,沒想到有人突然闖進來,打斷了他們的節奏。
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差點沒被憋死。
桐鳶頂着龐家人吃人的目光,硬着頭皮說了句:“你們……不可以冤枉我弟弟。”
她這句話說得又輕又軟,一點兒氣勢沒有,更不像是來吵架的。
聞言陳知柯卻是愣在原地。
他怔怔盯着桐鳶的後腦勺,剛剛還兇得要去咬人的臉上是明顯的不知所措。
這是第一次有人替他出頭撐腰。
還是那個之前被他不斷嫌棄的人。
明明自己緊張害怕的要命,但還是站了出來。
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家人嗎?
陳知柯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起。
桐鳶說完那句話後,就偃旗息鼓了。
天啊,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站出來的?
還有,剛剛那句話也太菜了!
她應該指着這群混蛋的鼻子破口大罵才對!
完蛋完蛋完蛋!
桐鳶莽完後,立馬将求救目光投向謝懷荒。
大師兄救命命!!!!
謝懷荒愛死了桐鳶求救的小眼神。
他不急不緩地走到桐鳶前面,将她嚴嚴實實地擋住。
龐家人見他們來了一個又一個,忍不住嘲諷出聲:“怎麽,理虧就喊人啊?你們是浮生公司的就了不起了?浮生公司就可以草菅人命了?竟然還帶着幾只妖怪,我看你們都是一夥的,都不是好東西!”
龐家人就是典型的不接受靈氣複蘇和妖怪,并且讨厭浮生公司的人。
謝懷荒也發出一聲嗤笑,氣場全開。
“一家子蠢貨竟然能養出朵祖國未來的花朵,你們家祖墳的棺材板怕是蓋不住了吧?”
“監護人忽視兒童的健康,未對兒童進行适當的照顧是犯罪,不僅會被剝奪監護權還要坐牢,打算讓誰去坐牢要不你們現在就商量一下?”
“手裏提着的物資倒是挺豐富啊,是因為吃得太好所以想送個孩子給邪祟打牙祭嗎?”
“你們剛剛誰說小孩是被陳知柯連累的,那把他和邪祟關在一起,邪祟肯定不會殺他對吧?”
“來,咱們試一下就知道了。”
他說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龐家人就後退一步。
面對謝懷荒十足的壓迫感,這群刁民哆哆嗦嗦的半句反駁都說不出來。
桐鳶躲在後面興奮得不行。
恨不得給謝懷荒搖旗吶喊。
大師兄沖鴨!
龐家人退到最後已經開始互相推搡着往後躲了,生怕被謝懷荒抓出來。
終于有人反應過來,憤怒大喊:“你這是犯法!”
謝懷荒磨刀霍霍,如同解開真面目的反/社/會變态:“浮生公司的人向來草菅人命,這一點你們不是最清楚了?”
龐家人吓得一哄而散。
那些貪小便宜多得來的物資也不敢要了,亂七八糟掉了一地。
目睹全程的桐鳶和陳知柯緩緩吐出一口氣。
太爽了!
陳知柯摸摸下巴,吵架技能他之後也要研究一下。
…
找到陳知柯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陳知柯也意識到自己獨自離隊的行為太過自我且不負責任,于是偷偷摸摸挨個找了隊員道歉。
看他窩在酒店後廚礙手礙腳的,謝懷荒直接挑破了他那點小心思:“我不是為了你,如果鳶鳶不幫你,我才不會浪費口水和傻子吵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趕緊走,別妨礙我給鳶鳶做愛心餐。”
“我才不是……”陳知柯嘟囔着反駁,最後還是憋了回去,“我當然知道!那可是我姐!我來謝謝你不過是順便,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才不來呢……”
他說完扭頭就跑,好像身後有狗攆似的。
直到跑出老遠,陳知柯才停下。
他挫敗地蹲在地上,倒不是因為跑累了,而是感覺自己真沒用,拖拖拉拉到現在都沒敢去找桐鳶。
“杜姐姐喊我們回去。”桐鳶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
陳知柯吓得直接跳了起來!
“關于江南靈的資料傳過來了。”桐鳶說完又朝着後廚喊了一聲,“大師兄,回去啦!”
圍着圍裙的謝懷荒立馬探出腦袋:“馬上來。”
陳知柯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忙不疊地跟在後面吭哧了一聲:“好的,這就去。”
…
江南靈的确有問題。
杜英昭:“她早就大學畢業了,目前在外地工作,據說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曠工沒有回去了,工作那邊也聯系不上她。”
江澤澤念出資料上的內容:“不過她的确畢業于山昌省的大學,這一點她沒有說謊。”
桐鳶聽着這個地方只覺得耳熟,感覺只差一點就能想起來了。
謝懷荒狀似無意詢問:“她念的大學具體地址在哪裏?”
江澤澤:“北交區畫懷路143號,她工作的地方是……”
山昌省北交區!
被遺忘的記憶重新出現在桐鳶的腦海中。
“山昌省北交區發生一起慘案,兩名被害人身亡,一人身份未明,犯罪嫌疑人正在逃亡中……”
江南靈,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身份未明的死者!
她死後因為某種原因成為了青女,然後失去一部分記憶,憑借本能回到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