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個毛茸茸

33個毛茸茸

“格吉爾姐妹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不得不說畫皮的易容能力真的登峰造極。

除了不能改變身材之外, 一切都很完美。

段灼不自在地扯了一下衣領,才邁開腿就扯裂了身上的裙子。

聽着熟悉的“嘶啦”聲,大女兒轉身回房又拿出了一條裙子:“這是最後一條了。”

“……謝謝。”段灼默默接過, 明明頂着一張少女臉,但總給人一種蠟像館恐怖複蘇的感覺。

謝懷荒同手同腳地走到桐鳶身邊, 單手提着裙擺不太習慣但非常騷氣地轉了個圈,掐着聲音問道:“好看嗎?”

桐鳶很捧場地鼓掌:“好看!”

“那今晚鳶鳶要和姐姐一起睡嗎?”謝懷荒朝她抛了個媚眼。

回答他的是迎面飛來的面紗。

“閉嘴, 準備出發。”段灼嗓音低沉磁性。

櫻绮立馬追在後面喊:“聲音!注意聲音!”

段灼腳步一頓, 悶頭繼續往前走,那背影怎麽都有幾分落荒而逃。

錢萬銀死死抿着嘴, 雖然沒有笑出聲,但瘋狂抖動的肩膀已經出賣他了。

他偷摸着掏出手機, 點開相機。

段灼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突然回頭。

錢萬銀身體一僵。

左看右看,最後吹着口哨把手機藏了起來。

謝懷荒則還賴在桐鳶身邊, 絮絮叨叨地叮囑着。

“走了走了, 小桐這裏有我呢!”錢萬銀拉了一他一把, “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

謝懷荒那是分離焦慮:“你不懂, 萬一遇到危險我沒辦法及時趕過來怎麽辦?萬一路上鳶鳶冷了餓了怎麽辦?萬一你拖後腿,連累鳶鳶怎麽辦……”

錢萬銀:“……”

欺負他一個中老年單身狗?

這次行動桐鳶、錢萬銀和櫻绮并不與謝懷荒段灼同路。

他們三人兩毛團在外面接應, 負責打通采石場另一邊的通道,為他們的撤離做好準備。

……

深夜港口,一艘小型散貨船停在碼頭。

不少人或背或拎着行李,排隊等待上船。

雖然這艘散貨船和他們想象中的“諾亞方舟”不太一樣, 但等候在這裏的每一張臉上都帶着對未來生活的渴望。

很快就排到了謝懷荒和段灼。

“船票!”一個留着小胡子的闼婆人語氣不耐地朝兩人伸手。

謝懷荒和段灼慢吞吞地拿出手機遞過去, 動作間将四周情況收入眼底。

胡子男身後站着兩個高大的男人,周圍至少還有三人在放哨, 船上甲板站了四個,他們全副武裝,手裏端着槍。

槍/支在夜色中散發着幽幽藍光。藍光如同活的血管脈絡攀附交融在黑色槍/身上,每一次光亮流動仿佛都是在呼吸跳動。

那是用零號能源制造出來的武器,殺傷力比普通武器更強。

胡子男仔細對比船票上的照片和謝懷荒兩人的臉,确定他們是本人後才揮手讓他們進去:“走吧。”

但并沒有将手機還給他們,而是直接丢進了一旁的籮筐裏。

胡子男動了一下因為仰頭而發酸的脖子,在段灼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突然擡手朝着他的臀部一拍。

“啪”的一聲,質感極佳。

當即胡子男就發出了淫/蕩的笑聲。

段灼腳步一頓,渾身肌肉緊繃,面紗下的臉色漆黑如鍋底。如果不是為了順利混進去,胡子男在擡手的瞬間就會被他扭斷手臂。

謝懷荒一臉的幸災樂禍,無聲地對着段灼道:“忍一忍,不就是被摸了屁股?大家都是男人。”

段灼攥緊了拳頭,想要殺人的心前所未有的強烈。

下一秒,兩道輕浮的口哨聲響起。

胡子男身後的保镖笑得一臉猥瑣,伸手用力掐了一把謝懷荒的屁股。

謝懷荒僵硬站在原地:“……”

草!

要不是段灼眼疾手按住了他的手,未息劍差點直接削了那鹹豬手的腦袋。

段灼露出一個虛僞的假笑,同樣無聲對謝懷荒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被捏了屁股。”

天道好輪回。

謝懷荒木着一張臉,繼續往前走。

等會兒他就找機會把這幾個人的豬蹄砍了。

一上船,所有人的眼睛就被蒙了起來。

大概航行了半個多小時分鐘,船停下了。

被蒙住眼睛的人發出低低的議論聲,不安和躁動開始蔓延。

他們從剛剛就感覺很奇怪,但沒有人敢提出來,他們害怕被趕下船,害怕失去逃生的機會。

“閉嘴!安靜點!”一個藩坎尼擡腳踹向一個男人,時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驚恐的叫聲響起,所有人被綁上雙手,徹底限制住了自由。

有人想要掙紮逃跑,只是還沒跌跌撞撞跑出兩步就被一拳揍倒在地,狠狠挨了一頓毒打。

等所有人被綁成一串後,他們眼睛上的黑布才被摘掉。

“我勸你們聽話一點,這樣才能免受皮肉之苦。”胡子男站在最前面,用看貨物的眼神打量他們。

人群如同驚弓之鳥,瑟瑟發抖地聚在一起,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很快就有人發現他們非但沒有離開闼婆國,還被帶到了另一處港口。

采石場就在這裏附近。

謝懷荒和段灼沒有任何反抗地被帶去了采石場內部。

裏面別有洞天,燈火明亮。

藩坎尼的人來回忙碌,所有人都背着零號能源槍,偌大的空間內,堆放着一排排木箱,略微打開的箱蓋下是數不清的零號能源武器。

這裏不僅是運輸點,還是一個軍火庫。

“快點進去!”

謝懷荒和段灼他們這一船人被當做牲畜一樣趕進了個巨大的鐵籠子。

籠子裏還關了很多人,他們或坐或蹲,三三兩兩地抱團在一起。大部分人神色麻木,在看到有新的人被關進來後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就匆匆低下了頭。

藩坎尼的人除了綁住他們的雙手之外沒有任何限制,似乎是篤定他們不敢逃跑。

謝懷荒和段灼掃過所有人之後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被帶走的華國人都還在。

兩人沒有馬上行動,而是随意找了個地方先蹲了下來。

藩坎尼火力充沛,光靠他們兩人帶着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是肯定殺不出去的。

列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随着腳下的地面輕微震動,一輛黑色隧道列車駛入采石場。

“那是什麽?”

“羊……是羊在拉車!”

“是妖怪!他們在操控妖怪。”

剛被帶來的人發出驚呼聲,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拉動列車的是四只體型嬌小的黑羚。

那是闼婆國非常常見的一種妖怪,不能化形,智商低下,頭頂長着兩個螺旋狀V形長角,奔跑速度極快,擅長挖掘。

毫無疑問,列車通行的隧道就是它們挖掘出來的。

“又死了兩個!黑羚死的越來越多了,我們又浪費了好多錢。”一個藩坎尼走過來對着胡子男抱怨。

“那就多給它們喂點草,要是黑羚拉不動車就還你去。”胡子男毫不客氣地訓斥對方。

“嘿嘿,別生氣。”另一個金發男走了過來,“等過了今晚,咱們又能靠那些肥羊賺上一大筆。”

段灼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聊什麽,隐約聽到幾個關鍵字眼,大概拼湊出了信息。

“我們要在他們交易前把人救出去。”他壓低聲音,“從這裏到另一邊的出口最起碼要跑十分鐘,我們需要解決掉五十六個守衛,闖過三道門。”

“後兩道門很簡單,只需要搶到電子卡就能打開,關鍵是第一道門。”

段灼就像是臺精密的機器,只是一個照面就将這裏的一切摸排清楚。

謝懷荒表情嚴肅,嘆了口氣:“情況很嚴重。”

段灼挑眉:“你有什麽想法?”

“你說鳶鳶到了嗎?今晚風有點大,我應該給她多加一件衣服的。”謝懷荒撥弄着地上的小石子,将它們排成小鳥的形狀。

段灼:“……”

“你們是不是華國人?”突然一道極輕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一個瘦小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擠到了他們旁邊。

“謝波?其他人都在這裏嗎?”段灼認出了瘦小男人,他在救援名單上。

“yes,我就知道!”謝波低頭激動握拳,“我的第六感向來很強。”

他臉上是壓不住的激動和喜悅:“你們就是浮生派來的救援隊是不是?我就知道咱們國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你們有多少人?”

雖然謝懷荒和段灼兩人看上去完全就是闼婆人的模樣,但華國人對于自己國家的人有種迷之熟悉感。

就他們蹲下來的姿勢,一看就是自家人!

和謝波的激動不同,謝懷荒将地上的小鳥打亂再次重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模樣。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錢萬銀也可以易容成女人。

要不還是把這裏的人幹掉吧。

雖然麻煩了一點,又要吐血,還會弄髒衣服,但很省時間。

和鳶鳶分開的一個小時零七分鐘三十三秒。

想她。

“現在就去幹掉他們。”謝懷荒作出決定。

謝波一臉驚喜地看着他:“你們帶來了一支軍隊?”

段灼無奈扶額,面癱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無語神色,簡單解釋了一下。

謝波聽到小隊才四人,一下子蔫巴了:“那怕是逃不出去了,咱們三十幾個人呢,加上其他人林林總總能有兩百來人。”

要是人少說不定還能偷偷摸摸跑,但人多的話根本不現實。

更不要說他們也沒辦法丢下那麽多人自己跑。

段灼:“三十幾人?”

謝波點頭:“對啊,你們不知道?這多虧了時雅姐!”

江時雅,是在救援名單之外的名字。

原來被困在闼婆國的華國人不止名單上的十七人,江時雅和剩下的那些華人都因為各種原因沒來得及被記錄在救援名單上。

目前所有的華人都被關在籠子裏,等着今晚最後交貨。

段灼和謝懷荒被謝波帶着慢吞吞移動到了華人團內,見到了其他人。

江時雅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紮着單馬尾,她看上去渾身髒兮兮的很是狼狽,但眼中神采仍舊明亮。

“我們知道那道門要怎麽打開。”沒有任何廢話,江時雅單刀直入,“需要三樣東西,金發男的生物虹膜,胡子男的掌紋和獨眼的聲紋。”

他們被關在這裏也沒閑着,每個人都盡可能地觀察,将收集到的信息收集起來。

“如果你們能拿到那三樣東西就能打開第一道門,另外別忘記還有開籠子的鑰匙。”江時雅一直沒有放棄,她說服鼓勵所有華人擰成一股繩,計劃着反抗逃跑的計劃。

只是這對一群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

“籠子不是問題。”謝懷荒又開始玩自己的面紗,折了半天只折出來個耗子,“但人太多了。”

要是等他和段灼把第一道門打開,籠子裏的人怕是都被藩坎尼的人殺光了。

“我……我有辦法限制那群人的行動,但是……一旦用那個方法,我們都會有危險。”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出聲。

他叫傅彥文,十三年前全家移民國外,如今已經成了國外醫藥行業的領軍人物。

段灼示意他說下去。

傅彥文微擡下巴,讓他們看不遠處的一個冷藏玻璃櫃:“那裏面放着僅有的血疫疫苗。”

一開始傅彥文他們也不知道這裏爆發的瘟疫到底是什麽,但在被關在這裏後,他們通過這些藩坎尼的人的行為舉止猜出了大概。

江時雅跟着小聲解釋:“他們從來不吃當地的食物,每天只吃外國生産運來的罐頭。這群人很清楚地知道瘟疫的源頭是什麽。”

“他們的血疫疫苗都藏在那個玻璃櫃裏。”傅彥文簡單解釋了一下血疫,“我也是聽他們這麽喊的,通過我們的觀察和我之前的經驗,我覺得血疫和瘧疾差不多,是通過血液傳播的。但致命程度比瘧疾高出很多。”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守衛急匆匆地跑到玻璃櫃前,飛快輸入密碼,随後拿出一針疫苗二話不說朝着自己的手臂紮下去。

“你他媽在做什麽?誰允許你擅自使用疫苗的!”胡子男急匆匆跑過來,卻沒能阻止對方。

“我發燒了!我被感染了!我需要疫苗。”那人大聲反駁。

“我說過只有快死了才能用,你浪費了一針珍貴的疫苗。”胡子男招招手,立馬走上來兩個大漢将那人按在地上。

那人并不服氣,但胡子男沒給他繼續辯駁的機會。

拳拳到肉的聲音響起,沒一會那人就被揍得滿臉是血。

要不是把人打死浪費疫苗,胡子男更想一槍崩了他。

傅彥文小聲道:“現在只剩下五針了,不夠分。”

“你打算加重血疫感染?”段灼立刻猜出了他的想法。

傅彥文點頭,他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現有的材料,弄出了一個血疫plus版感染源:“只要把傳染源植入在一個人身上就可以了。病毒會通過呼吸傳播,只要和他近距離接觸就會被傳染,前十五分鐘是潛伏期,之後的十分鐘是虛弱期,最後三十分鐘是爆發期,爆發範圍是整個采石場。”

段灼:“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十分的離開時間,一旦超時病毒也會感染我們。”

傅彥文神色嚴肅:“是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因為一旦使用便是孤注一擲。

一旦有哪一環節出問題,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段灼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更不能拿所有人的命冒險。

如果他強行沖破神獸血脈的限制,也許可以短時間內将所有守衛放倒,同時謝懷荒去開第一道門……

謝懷荒冷不丁地開口:“誰說我們會被感染?”

他摸出一袋小糖豆炫耀道:“我有包治百病,妙手回春,鳶鳶牌愛心特供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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