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兄弟妻,可欺
我本不打算選的,因為我不住在這裏,來的機會不多。
“留只本子在這裏,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就想起來了呢?”老板娘不但人長的美,說話也róu切,她将一本牛皮色封皮,趴着只小貓咪的本子推到我面前說:“讓它成為你的樹洞吧。”
她說罷将咖啡擺在了我和季天青面前,他喝拿鐵,為我點了焦糖瑪奇朵。
“這裏有你的樹洞麽?”我問過之後就後悔,說好不探究他的生活的,季天青倒是沒在意,微微一笑道:“有。”
我在那只本子上寫了一行心情,然後将它放回書架,回到醫院季天青就離開回上海了,我則在晚間秘密簽署了志願者協議。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十天後你就可以去患者那裏,來回機票車費都是患者承擔的,做完治療後,你可以選擇去哪裏休養,患者家人也會送你去。”
“這般迫切麽?”我接過濮醫生給我的安排表,上面很清楚的寫着我什麽時候去患者那裏,這位患者居然在上海。
“這不是迫切不迫切的問題,如果你不去,患者很可能就撐不下去了,這是生命能不能延續的問題。”濮醫生笑望着我,很鄭重的說:“所以希望崔小姐要遵守時間。”
我沒有告訴季天青我出院了,也沒有選擇坐飛機回去,買好火車票在候車室裏等待的時候,我望着票根上的目的地發呆。
我要回去,回去和潘航了斷一切。
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我下車時打了潘航的電話,我以為他會憤怒的咆哮,可他聽到我的聲音第一時間就哽咽了。
“洋洋,你在哪兒……”
我愣在原地,他明顯哭出聲的說:“求求你,洋洋,求求你回來吧。”
我輕聲說:“潘航,你把證件準備一下,咱們周五早上去民政局把證改了吧,我什麽也不要,沒什麽財産糾葛。”
潘航繼續哭着說:“洋洋,你在哪兒,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見見你。”
我想到他當着我的面抱着薛夢格的樣子,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現在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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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電話,想見面,在民政局見吧。
我季天青為了我能在深圳活的舒服一些給我留了一些錢,不多,但是在宿遷能随便撐夠十天了,只要去患者那裏進行了換血,到時候我就能有一大筆錢來支配,就不會這麽別手了。
找了一家幹淨的家庭旅館,我暫時安頓了下來。
周五一早我去民政局門口等,潘航還是來了,他手裏什麽也沒拿,我轉身想走,他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聽我解釋。”潘航伸開雙手擋着我,我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他也不越距的對我說:“洋洋,我不多解釋別的,老大來了,今天中午叫我們一起吃飯,我不想讓他看我笑話,下周一我就和你一起辦手續,行麽?”
老大是潘航的舍友,本科時候他和潘航一起追過我,後來我和潘航在一起了,他也沒有因此和潘航疏遠,反而對我們非常照顧,是個很好的人。
潘航嚴肅且認真的對我說:“結婚證就在我車上,我們畢竟夫妻一場,我知道你失望,我也放你走,只是可不可以不要讓老大知道我們離婚了,陪我演場戲,行麽?”
我答應了,因為老大難得來,我确實也ǐng想見見他的。
老大還是獨身一人,現在北京工作,他自家條件不錯還在北京買了房子,看到我和潘航出現,他滿眼都是羨慕。
“實在是不想吃這把狗糧啊,但是又覺得既然來了就應該來看看你們。”老大讓着我們坐下來,拿着茶壺為我們倒水。
潘航róu切的笑着,就像以前一樣将手自然的搭在我肩頭,問老大:“你現在那邊如何,也該趕緊找對象結婚了。”
老大笑着搖搖頭說:“對象又不是餡餅,從天上掉下來的?哪兒那麽容易。”
潘航笑:“怎麽就不容易了,你現在可是京城有房一族,工作又好,多少qīn人趕着嫁呢?”
老大聞聲看了我一眼,半是開玩笑的說:“崔洋洋可不就是廣大qīnx胸的代表,她當初都不選我,qīnx胸同胞們肯定也看不上我。”
我低着頭沒說話,老大和以前一樣,只是穿衣風格不太相同了,多了幾分內斂和穩重,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是特別不着調。
老大笑眯眯的将服務員端過來的餐前甜點推到我面前:“崔洋洋以前不是ǐng話匣子的,怎麽結婚了反而不說話了?”
潘航笑着和他打趣:“我家洋洋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話匣子,什麽時候和你們話匣子了?”
我勉強笑了笑,這種時候,還是吃東西吧。
老大也跟着就嚴肅了,嘆口氣說:“還因為那事兒難過呢?我也是前幾天聽小佳說的,洋洋,本來不該戳你痛處,但為了這事兒讓自己憋悶,當心悶壞了身體。”
我知道他說的是孩子,可我不能告訴他,孩子是我心口永遠的痛,而我現在之所以難受,是因為陪着身邊這個虛僞的男人演戲,實在是尴尬。
潘航和老大一人一瓶的對着喝,很快老大就喝多了,以前他們喝多了就喜歡灌我酒,都是潘航幫我頂着的,今天則反過來了,任是我怎麽拒絕,潘航還是強灌了我三杯酒。
老大後來都覺得不對味兒了,潘航灌我的時候,他還出手攔了。
“老大,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其實從我和洋洋在一起到現在,我都覺得心裏特別對不住你。”潘航喝的臉很紅,重重的拍拍我的肩膀說:“洋洋,你不知道,其實我很小人的,老大早就在寝室說了他喜歡你,我們那時候都支持他追你,但是我半路插了一手,老大沒說過這事兒,就将你讓給了我。”
老大低頭淺淺的笑,又開了兩瓶酒,遞給潘航一瓶說:“過去的事兒,提那麽多幹什麽,這都是洋洋自己的選擇,咱們得尊重她。”
我眼睛酸,老大這才小心翼翼的為我倒了一杯酒,擺在我面前說:“妹子,我一瓶,你随意,過去就過去了,看着你們好好的,哥哥我心裏就高興,等再有了小娃娃,認我個幹爹,那我就更高興了。”
老大說着舉着瓶子就喝,我攔了一下他不肯,硬生生将一瓶子都喝光了。
“老大喝了一瓶,你一口不喝不禮貌。”潘航舉着杯子送到我面前,若是換了以前,他會替我喝了這杯酒。
我知道他是故意灌我的,我不後悔來見老大,可我後悔跟着潘航一起來。
我幾乎沒什麽酒量的,四杯酒下去我感覺屋頂已經在轉了,手機震動我都拿不住,直接掉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潘航又替我接了電話,說了些什麽我都聽不清楚。
我趴在桌子上,老大怕我不舒服,也感覺出來我和潘航之間不太正常,就自己讓出來一條卡座,讓我躺下來,他坐在了潘航身邊,兩個人聊天。
聊的,無非是我們過去的那些點點滴滴,我聽的不真切。
我昏昏沉沉的等着酒勁兒過去,可胃難受的一陣陣想吐。
終于結束了飯局,潘航将我從卡座上抱起來,塞進了出租車,然後将老大也塞了進來。
他明顯也喝多了,靠在我肩膀上不省人事,潘航坐在副駕駛,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兒,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mōmō糊糊中,下了車,我趴在路邊吐了很久,潘航先拖着老大走了,隔了一會兒才來扶我,我推他,可我推不動他,感覺他好像是開了房間,将我扔在了床上,我滿心裏都是不想讓潘航動我的念頭,可我暈的睜不開眼。
隐隐約約的,我聽到他和老大之間的jiā談。
他們坐在外間抽煙,煙味兒很濃,還有酒味兒,不知道他們還在繼續喝,還是喝多了身上散出來的味道。
“……這不行,你開什麽玩笑?”老大聲音很大的吼。
潘航小聲安慰了幾句,聲音低沉的說:“我們之間和róu兄弟有什麽區別,你這樣也算是圓了你的夢。”
“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崔洋洋怎麽嫁給你這麽個王八玩意!”
“你是不是男人?你就說你上不上,機會就這一次,你願意就趕緊進去把她上了,我絕對不計較,你要是不願意,就現在滾蛋,以後崔洋洋好壞你也別關注了!”
“你……”
“你什麽你?你什麽心思我不知道麽,我和崔洋洋在一起到現在,你喝過多少次悶酒我清楚的很,今年過年同學會你喝大了,一口一個崔洋洋的叫,你心裏明明喜歡,現在我真誠的給你提供機會,你還不肯要?”
老大沉默了很久,終于不再怒吼了,說了句:“崔洋洋知道了怎麽辦?”
“她喝大了,我就告訴她是我上的。”
我睜開眼睛,突然頭暈目眩的,濮醫生說過注shì了阻斷針之後要戒煙戒酒,尤其是我之前出現過頭暈驚厥的狀況,我這才想起來。
我想下地,可屋頂幾乎都在轉,腳已經找不到地面了。
我渾身癱軟的倒回去,然後我感覺老大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