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獎勵
第5章 獎勵
“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陳凜扣好衣服扣子,無事發生一般忽略了床上人的話。
李申手撐着腦袋,一臉回味無窮的看着陳凜,“真能裝。”
何周一臉惶恐的看着上方的陳凜,嘴裏嗚嗚亂叫卻說不了話。
“你哥已經死了。”陳凜說,“你個不受重用的私生子還真是不會找靠山。”
“嗯嗯嗚!!!”何周難以置信的掙紮了起來。
陳凜一腳連人帶椅踢翻在地,“這麽大點的地方你是怎麽躲了六年的。”
“啧啧,動作能不能小點。”李申看好戲道,“屁股不疼啊?”
李申說不能留下證據,兩回都給弄在裏面了,陳凜現在估計也不好受。
“再多嘴就廢了你。”陳凜背對李申說。
何周趁二人鬥嘴的間隙急中生智,開始瘋狂踢起地板制造聲音。
“麻煩死了。”
陳凜幹脆一腳踹在對方的腦袋上,給人踢暈了過去。
“傑瑞的人什麽時候來?”
李申赤着身子過來從背後抱住陳凜,看樣子還沒從剛剛的美事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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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不用你清場嗎。”李申手轉進對方的襯衣裏,“不會把海上警察招來吧。”
陳凜擒住對方不安分的手,“已經出公海了。”
“噢。”
李申将下巴墊在陳凜肩上,陳凜竟然沒有躲開,這讓他開心了好一會兒,“下一步做什麽。”
“回去。”
“回哪去。”
“從哪來回哪去。”
李申心裏琢磨着,還是給問了出來:“要不我們直接回國吧。”
“?”陳凜回頭看他。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李申略顯得意,“随便找個碼頭靠岸就能走。”
陳凜猶豫了,但似乎并不是在猶豫李申說的事。
“大仇已報,現在不走,以後擡頭可都是仇家了。”李申繼續慫恿,“又不是說多喜歡幹這些事,你再喜歡肖白竟回去也沒有他個一墳半墓的給你守,何必呢。”
陳凜向來忍不得任何人提肖白竟,也更不可能受得了誰多嘴肖白竟的一切,可李申就是不怕死,他不顧陳凜高興與否,反正無論他說好聽的還是什麽,陳凜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先出去再說。”陳凜罕見的讓步了。
後半夜,傑瑞來接應二人,帶走了何蔚和何周兩兄弟。
同時,陳凜也登上了和李申一起離開的船。
李申沒想到陳凜這麽給他面子,這一出給他整得有些無所适從了。
“就這麽把人交出去?那可是弄死肖白竟的人,我還以為你要親自了結呢。”李申看着有些沉悶的陳凜,不禁問道。
陳凜靠在甲板的護欄上,眼神幽暗而深沉,好像是在看李申,又好像不是,“他不是主兇。”
“不是說只有兩個人嗎。”
“背後有人。”
李申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對方裹上,“誰啊。”
“與你無關。”
陳凜總是這樣,一副誰都欠他的樣子,整天吊着別人的關心,也不見得他自己有多想特立獨行,明明很多時候他也不是故意不甩開李申。
“與我無關的意思是……你打算自己去送死是吧。”
陳凜:“……”
“哦不,不是送死。”李申笑,“是趕着下去殉情。”
陳凜拽下身上的大衣直接扔進海裏了。
“啧,這可是我新買的啊。”李申朝對方的背影喊道。
在海上漂了兩天後,船只在一東南亞國家靠岸了。
“我們得先到普城,那兒會有人給我們的身份證明和護照,然後我們就可以入境了。”
李申拖着個行李箱,在陳凜耳邊喋喋不休說着接下來的打算。
陳凜卻一直漠不關心的,也沒給過什麽回應。
晚上,陳凜踩着一雙沙灘拖鞋來到了海岸邊。
“你現在想逃可沒那麽容易了,陳凜。”李申不喜歡從哪冒出來,手裏還抓着一束波斯菊。
陳凜扭頭就走,“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煩。”
“你也很煩人的。”李申保持着一定距離跟了上去,“但我可不像你那麽賤。”
“你嫉妒人的方式就只會嘴臭了嗎。”陳凜聲線冷淡,好像這句話是在勸誡人一樣。
“我說的有問題嗎。”李申嗅了嗅手裏的花,“我要是肖白竟,我指定都要氣活了。”
“你還不配替他說話。”
“你沒聽出來我是可憐他嗎。”
陳凜止步,回頭冷嘲問:“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可憐人。”
“我可憐嗎。”李申兩個箭步來到對方面前,“還是說,你覺得你一直在施舍我。”
陳凜似乎不經意間笑了一下,“你就是一條擅長搖尾巴的狗,施舍對你來說也不過是恩賜。”
“我有說過喜歡你嗎。”李申将花塞到對方懷裏,“你也挺擅長自我吹捧的,陳凜。”
“你無需喜歡我,因為你不擅長自欺欺人,李申。”
陳凜将那束花随手一扔,席卷上岸的夜潮就把這還未正名的喜歡帶走了。
是的,李申并不擅長自欺欺人,他不要不純粹的東西。
如果陳凜要李申承認一句自己是肖白竟,他就可以得到陳凜的喜歡,那麽李申會看不起自己一輩子。
“我是不喜歡你沒錯。”李申一手握住對方的脖子,“但你就不是一直在揣測和利用我喜不喜歡你嗎。”
陳凜臉白得像擦了粉,要是再加點紅暈就好了。
他這種冷皙的膚色在雇傭軍中并不常見,他們常年都呆在紫外線最強烈的熱帶叢林裏,接任務也是滿世界的跑,想要有一具好皮囊只能靠天生的。
而雇傭軍裏多半都是黑皮膚的和金頭發藍眼睛的,東洋面孔并不多見,李申、馬飛算兩個,而媚冷骨清的東洋人更是少之又少,就僅有陳凜這一個。
“你甚至連活都不好。”陳凜目中無他意,“你有什麽值得我利用的餘地。”
李申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你說我活不好?”
“你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嗎。”陳凜冷臉,似笑非笑。
“我的活不好?我的活不好?你說我的活不好?”
李申又重複了幾遍,說着說着自己就笑了起來,不過大抵是氣笑的。
“陳凜,你回回都上趕着開l腿,那弧度都快成劈叉了,你說我活不好?”
“你猜我為什麽對着你叫肖白竟。”陳凜兩手揣兜,“我是不認識你嗎。”
傷人的話陳凜怎麽說都可以,李申全當苦水調蜜了,可他非要帶上肖白竟這三個字,确實抱歉,李申倒也不是喜歡喝苦水的人。
李申嗤鼻,心中如同注了鉛又重又悶,“怎麽,他生前沒給你塽夠是吧?惦記了?寂寞了?你還挺會挑人,不挑別人就挑我?”
“我确實看不上你,但相較于別人……”陳凜好像逗寵物一般拍了拍對方的臉,“你起碼身體幹淨安全一點。”
李申總算是懂了,原來專一也不全是優點,有時候太專一也會叫人屈辱。
“這甚至也不能算是你的優勢。”陳凜繼續說,“這是你的弱點。”
弱點嗎,說的太有道理了。
“笑話,我不找別人難道是因為你嗎?”李申滿臉不在乎,“你不把我當人看了這麽多年,我也就想讓你嘗嘗被畜牲纏身的感覺罷了。”
陳凜的眼神冷得讓人慌張,“點到為止吧。”
“不想聊就回去,大半夜你不困啊,真的是……”李申攬過對方的肩就要往回走。
然而陳凜沒有動,“我說的不是這個。”
“什麽。”
“點到為止吧。”
“什麽點到為止,你說話說清楚會死啊是不是。”
陳凜從自己的熱夏沙灘襯衣裏拿出那本李申塞進去的公證,然後直接扔進了海水裏。
“這樣說得夠清楚了嗎。”
李申怔怔的望着陳凜足足十秒鐘後,才十分肯定的說:“夠了。”
“滾吧。”陳凜甩開對方的手,“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等到陳凜走出幾米遠後,李申才狼狽的撿回漂在海面上的公證,還好沒有大浪,否則他就帶不了陳凜走了。
聽到身後人追上來了,陳凜忍無可忍又十分鎮靜地給了對方最後一次廢話的機會。
“你不就是想要找到害死肖白竟的幕後黑手嗎。”李申感覺自己腰都折了,“我找到的話,你怎麽獎勵我。”
“獎勵你是我的義務嗎?”
李申也自知自己厚顏無恥,但他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算我給你的權利。”
“我沒什麽可獎勵你的。”陳凜乏了。
“我到時候自己會要的。”李申眼睛一亮,“行,那你都這麽說了,那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我沒這麽說。”
“聽不見。”
“李申。”
“聾了,我聽不見。”
……
次日,李申跟着陳凜坐上了飛往曼城的航班而後又周折到了一個邊角城市。
“你的消息可不可靠?萬一跑空怎麽辦。”
“我沒要求你來。”
李申四肢張開占着陳凜的床,“來都來了,我還能怕苦不成。”
“起來,我要睡了。”陳凜剛剛洗澡出來,一身熱氣。
“這酒店太次了,剛剛有一群不知道哪裏來的什麽紅組織查房,我的房間被封了。”
“紅組織?”
“嗯,非警非官的,也沒聽說過這個國家還有這種民間組織啊。”
陳凜立馬丢下手裏的毛巾,又去摸枕頭下的槍,“起來,要找的人找到了。”
“還有這麽好的事?”李申暗暗興奮的坐了起來,“唉,你急什麽,你就在這繼續睡你的。”
“你想睡沒人攔着你再去開一間房。”
“我說,你繼續睡,事情交給我就行。”李申把陳凜按倒在床上,自信十足道:“睡不着的話,就躺着好好想想怎麽獎勵我吧。”
“……”
“如果覺得難以抉擇的話,就地取材在床上……獎勵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