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鋒太子府

第18章 交鋒太子府

薛淩雲見守衛統領對葉長洲如此上心,心情舒暢,一路吹着口哨往太子府去。太子與別的皇子不一樣,他的府邸就在宮中。大盛建國之初葉政廷立太子,便命人在皇宮正東面修了太子府。

薛淩雲是太子親衛,不需要通傳便可進去。穿過九曲回廊來到太子書房,遠遠聽見葉伯崇大發雷霆,怒吼着什麽,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這是鬧什麽呢?”薛淩雲心裏嘀咕,徑直推門進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葉伯崇将書籍筆墨紙硯摔得到處都是。宮人跪在一旁瑟瑟發抖,葉伯崇則坐在書案後捂着額頭,看不清臉。

“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薛淩雲拾起一旁的書,走過去問道。

葉伯崇聽到他的聲音頓了下,直起身子看着他,眼神竟是從未有過的冷和陌生。直直地打量着薛淩雲,沒回答他問題,半晌才不冷不熱地問道:“景純,孤一向待你如何?”

他今日怎麽會有此一問?薛淩雲腦子裏快速回顧近日發生的事,眼神真誠地道:“太子殿下為何有此一問?莫非我哪裏做得不夠好?”

葉伯崇意味深長地盯着他:“萬壽節,孤讓你去探十六的底,你回來還未向孤講述過程。還有十六為何沒有告發你,反而說他不慎跌了一跤?莫不是你們達成了某種默契?”

原來是為這事。薛淩雲不顧他逼視的目光,一點點将地上書籍拾起。起身時,薛淩雲看葉伯崇的眼神已然帶着三分疏離冷淡:“怎麽,太子殿下這是懷疑我?”

他乃少年成名的将軍,戰場殺人無數,自帶三分震懾之威,葉伯崇在他直視下竟是內心發毛,強自鎮定:“非……非孤疑你,而是今日有人在孤面前說了一些話,讓孤不得不……”

“別人在殿下面前随意進兩句讒言,殿下就要疑心跟随你多年的貼身近衛?!”薛淩雲打斷他的話,冷眼看着他,滿臉失望,“殿下,你真讓我意外。”

自己還沒說完,他竟倒打一耙!葉伯崇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氣得臉通紅,也不遮掩了,開門見山問道:“那你說,你當真沒有查出十六送給老二那卷軸寫的什麽?!”

薛淩雲轉頭看着他,眼神冷厲:“看來殿下是查出那卷軸寫什麽了?寫的什麽?能不能告訴我?”

好一招反客為主。“你!”葉伯崇怒了,走過來氣沖沖道,“寫的《上李邕》!你明明知道!”

“哦?殿下如何得知?”薛淩雲冷笑,“那卷軸早毀了,我沒查出來,殿下倒是查得夠快。既然殿下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想必日後也不用我這般替你跑前跑後,就讓那得力之人幫你吧!”說完竟毫不顧忌地拂袖而去。

“薛淩雲,你站住!”葉伯崇氣得在他身後大叫。

薛淩雲跟沒聽到他氣急敗壞的呼喊,大踏步出了太子府。他早就厭煩了陪這庸人,如今翻臉又何妨,反正自己嚣張霸道的名聲在外,父親和長姐手握重兵在流番洲,料皇後他們母子也不敢拿自己怎樣。

出了太子府,方才偶遇葉長洲的那一點好心情全毀了。薛淩雲黑着臉騎着馬經過喧鬧的西大街,徑直往煜王府而去。剛進王府,岑丹就過來了:“世子,淮安侯的大公子派人來約您晡時打馬球。”

淮安侯宴岚山也是跟随葉政廷多年的老将,大盛立國後封淮安侯。他大公子宴澤禹跟薛淩雲要好,經常約他和一幫權貴子弟去玩。薛淩雲偏愛打馬球和騎射,鬥雞鬥蟋蟀、投壺這類消磨意志的玩樂一向不愛參與。

“在哪裏打?”薛淩雲換下衣衫,準備穿打馬球的衣衫。

“就在淮安侯府。”岑丹連忙幫他穿衣,“申時開始。”

“好。”薛淩雲與太子鬧翻,正好落得清閑。

淮安侯府,一身勁裝的男子親自迎出來:“景純,你總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等你到就開局。”此人生得眉清目秀,一股子書卷氣,正是淮安侯大公子宴澤禹。他熱切迎過來,拉着比他高半個頭的薛淩雲就往侯府去。

“澤禹,你今日約了哪些人?”薛淩雲跟着他穿過前院,往馬球場處走。

“都是平日咱們玩的幾個人,裴奕、楊凱若、褚博冉他們幾個。”宴澤禹笑道,“我知你不愛跟其他人玩,不會叫你不喜歡的人來。”這幾個人都是王公貴族子弟,雖驕奢淫逸,但不胡來,懂分寸,薛淩雲便只跟他們幾個玩。

馬球場上,薛淩雲挑了一匹大黑馬,與宴澤禹等四人組成一隊,另外四人為一隊。開賽後,薛淩雲手持球杖風馳電掣沖向球,胯下駿馬飛馳,馬尾紮結起來。薛淩雲足登長靴,揮動球杖,憑借常年征戰沙場的氣勢和機敏,一球杖便将球打進了風流眼,獲得己方隊友一陣歡呼。

“景純真厲害!”宴澤禹跟在後面滿心贊嘆。

薛淩雲身上出了汗,俊俏鋒利的臉頰在日頭下俊美萬分,如他胯下駿馬般驕傲惹眼。“澤禹,繼續!”薛淩雲沖他一笑,手持球杖,鞚飛驚電掣,伏奮覺星流,肆意暢快地在球場大殺四方。

不能在沙場出生入死,那就在球場釋放一腔熱血。很快,薛淩雲這邊隊伍便大獲全勝,進球基本都是薛淩雲。

“今日真是暢快!”宴澤禹邊擦汗邊贊嘆,“今日都不許走,我在府中設宴,咱們幾個不醉不歸。”

“好!”其他幾個人連連叫好。宴澤禹為人開朗疏闊,好結交朋友,常在府中設宴款待他們。

“哎~”薛淩雲将擦汗的布放下,“老夫人年邁,咱們幾個這麽鬧騰,影響她老人家休息。不如選個雅致之處如何?”

“這個提議不錯。”裴奕附和道,“我倒有個好去處,近來月牙巷開了一家雅致的酒樓,我去過一次,着實不錯,要不去那裏?”

“老裴你看中的地方定是不錯的。”宴澤禹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不過既然是你選的地,你可要請客。”

裴奕仗義地拍拍胸脯:“我請就我請。”

歡聲笑語中,一群人騎着馬往月牙巷而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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