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二)(半次加更)

第32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二)(半次加更)

呈現在監控當中的幾乎足以算得上是斷壁殘垣。

若是遠觀可能不至于那麽誇張,但是監控視角有限,呈現在攝像頭當中的只有牆壁焦黑色的邊緣,宛如猙獰的傷疤,橫在房子上。

斯泰林一家人稱得上是富裕,房子前自帶一間小花園,不大,但是可以想象得出在被“爆破”之前那兒快活與溫馨的氛圍。淺淡的紫羅蘭在監控中露出枯萎一角,一旁原本是草坪的地面被燒得光禿禿的。

眼前的情形,絕對不是貝爾摩德造就的。金發的女人講究殺人時的優雅與出其不意,勾起的紅唇間呢喃的是如同情人般低沉卻又危險的話語,一颦一笑間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她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宏大的、誇張的死亡的。甚至可以說,她是從心底厭惡這樣的死亡方式的。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樣的死亡方式,稍微不注意就會造就漏洞,讓目标趁着火光與灰塵揚起漫天之時倉惶逃離現場。

她殺人是為了在裏世界這樣陰暗的地方生存,那能讓她有資本在影子之下活得如魚得水。她并不享受殺戮的快感。

也是因此,她很讨厭在殺人的過程中出現意外的漏洞,那樣會讓她難以和boss交代,也會使她在裏世界狠辣的名譽有所損失。

不過那個在監控中留下痕跡的人,肯定不是為了放這些目标一馬,讓他們得到一條生路才制造出爆炸來殺死這些人的。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這是一種挑釁,一封寄給貝爾摩德的挑戰信。

萩原研二的眼眸暗沉下來。

啧,麻煩。

和自己的老師相同,他也是一個厭惡殺戮,但需要借助其帶來的恐吓與威脅效果來幫助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在組織中更上一層樓的人。

在讀檔中他也有幾次進入酒廠的經歷,卧底和真酒他都當過,可悲的是沒有一次可以成功救下自家同期——這不是重點。

他見識過組織中奇奇怪怪的精神病,有許多人壞到了骨子裏,天生內心就帶着濃郁到無法抹去的惡念。

但是喜歡炸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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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內心浮現一個代號。

皇家禮炮。

但沒道理啊,那個男人什麽時候擁有如此之強的黑客技巧了?

難道他和組織信息技術部的什麽成員聯手了嗎?

……僅僅是為了莫名其妙的給貝爾摩德一個警告?

不,不可能。

對于皇家禮炮這個人,曾經當過爆/炸/物處理班警察的萩原研二是有印象的。由于組織中大部分成員對爆/炸的鄙夷,鐘愛爆//破藝術的他并沒能在組織裏獲得什麽較高的職位。

不過他确實可以給警方造成極大的麻煩就是了。

只不過,在組織地位低微的他,沒道理招惹boss最寵愛的女人、組織的核心代號成員貝爾摩德呀?邏輯說不通。

萩原研二很确信,皇家禮炮不是傻子,他能分辨出做什麽事會毀了他,而招惹貝爾摩德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有可能還有別的隐情。他思索着,打算親自去現場看一看。

*

于是男孩便給自己簡單地進行了易容。身為貝爾摩德唯一的徒弟,他會易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事實上,這一次讀檔他選擇貝爾摩德作為自己的老師,也是為了獲得這個技能。

萩原研二想要讓一個人對自己産生好感的時候,鮮少有不能成功的。就算是千面魔女貝爾摩德也不例外。

當然,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使用這個技能,現在他易容的技術已經能稱得上是爐火純青,僅次于他的老師貝爾摩德了。

——至少等未來某個十七歲少年怪盜現身的時候,他很自信自己肯定能認出對方是否易容。

男孩的五官底子很好,微微下垂的眼眸如同蘊藏漫天星辰,鼻梁與嘴唇的位置也恰到好處。他熟練地拿出自己一直慣用的人//皮//面//具,糊在臉上,與脖頸處的肌膚仿若融合在了一起。他又在幾個面具未覆蓋到的地方——比如眼眶處、嘴邊、鼻翼旁等位置抹上特質的遮瑕用化妝品,再操作了片刻,一張依舊很好看,但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女孩面容出現在的鏡子裏。

“完成!”男孩的心情頗為不錯地端詳着鏡中自己的成品,“是可愛的小妹妹呢!”

萩原研二其實是個顏控,具體表現在他可以因為第一次看見自家幼馴染松田陣平的臉時就黏糊糊地纏上去,和對方交朋友。

這也是為什麽他死也不肯給自己制作一張普通甚至難看的臉。

“世界上那麽多張好看的臉呢,易容的時候為什麽非要為了僞裝把自己變醜啊!”他如是說。

貝爾摩德倒也不介意對方這一點點小小的癖好,樂得慣着他。

于是,既然不願意給自己增添一些醜陋的樣貌特點,萩原研二在僞裝時只能另辟蹊徑。

亞洲人的五官較之歐美人扁平,于是他會給自己制作偏向深邃五官的歐美人長相的面具;與此同時人們大概是出于性別刻板印象或是其他什麽原因,很少會将一個女孩子與一個男孩子的身份聯系起來。

這就是為什麽他最喜歡用的一個僞裝身份,是一個名叫伊萊莎的女孩子。

是的,就是他現在所用的模樣。綠色的美瞳将星辰般的紫色眸子遮掩,卻又染上了另一種狼般危險地凝視着的光澤。黑又直的頭發被紮成兩個辮子一直垂至腰,盡管是假發,但是貝爾摩德的特質材料做出的頭發與真實的發絲從觸感、視覺等各方面看都幾乎相同。額前方兩縷卷發仿若點綴,襯得“她”越發玲珑可愛。

換上輕便的粉紫色衛衣與牛仔褲,“小姑娘”就這樣從家裏出發了。

*

“伊麗莎白.溫亞德。”降谷零看着自己查出來的女孩的資料,緊緊皺着眉頭。他看向客廳中正在各自完成自己工作——或是國小作業,嗯,即使是現在的他們也無法拒絕威士忌的威逼利誘,去正常上了國小——的好友們,“你們聽過這個名字嗎?”

這是萩原研二作為“伊萊莎”活動時用的大名,不過他的好友們對此絲毫不知。順帶一提,伊萊莎是伊麗莎白的昵稱。

屏幕上的女孩神色冷靜,一雙眸子宛如黑暗中蟄伏的惡狼。過長的黑色長發被發繩束成兩股,分別垂在耳朵兩側,眉眼讓降谷零從心底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他搜尋遍記憶,偏偏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孩。

“在之前的輪回中,從未。”繪制着炸彈結構圖的松田陣平擡起頭來,“但是......我依稀記得威士忌提過她是跟在貝爾摩德身邊的人?溫亞德這個姓氏,是跟随‘莎朗.溫亞德’取的吧。”

“我和松田的視角都不全,她可能曾經跟随貝爾摩德,但是在成長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麽意外,因此沒有在十餘年之後的未來揚名。”諸伏景光從無趣的國小國文作業中擡起頭來,“說起來,zero和松田的作業都做完了嗎?”

嗯......

降谷零專注盯着電腦,松田陣平埋頭于炸彈結構圖,拒絕和唯一一個真的認真在做作業的好友對上眼神。

諸伏景光:“......”

一.看.就.沒.有。

諸伏景光緩緩微笑道:“還是做一下吧——”

“——你們也不希望被請家長,不是嗎?”

兩個小男孩:......

降谷零超小聲:“請皇家禮炮去的話,他會把學校炸掉的吧!”絕對會的吧!

松田陣平的“監護人”,正是皇家禮炮。

一旁卷發小男孩不甘示弱:“請白蘭地去的話,真的不會入侵學校後臺嗎?”

降谷零:“?”

松田陣平續道:“然後把zero的交作業率改成100%。”

是的,白蘭地就是這麽一個崇尚孩子愛幹什麽幹什麽的放養型溺愛家長,之前威士忌和他差點因為育兒理念打起來。

彼時同在與他們開會的核心代號成員朗姆覺得他們養孩子養出精神病來了。

他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精神正常,轉頭就看到自家下屬綠眼正在認真偷聽。

後來他質問綠眼時,這位得力下屬還毫無悔改之心。

“希望他們不要把咱們卷毛小天才養廢了。”綠眼如是憂心忡忡道。

朗姆:神經病啊!

朗姆如何難以置信并感覺自己被孤立了且不提,讓我們把逐漸跑偏的話題拽回來。

請家長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兩個一點周末作業都沒碰的小男孩只能含淚放下手上屬于組織的工作開始看向國小課本。然而其他作業都好說,數學外語他們眼睛都不用眨一分鐘就能刷三面,唯有國文作業。

——長段的文字分析與作文寫作,豈是短時間內可以被迅速完成的?更別提這都是給八歲小孩做的作業,雖然要寫的多,但內容幼稚又無趣。

金發黑皮的小男孩看向自己卷發的好友:“你每次輪回都是從六歲開始的吧——趕作業這種事情,松田你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吧!”

松田陣平:絲.毫.沒.有。

卷發小男孩咬牙切齒:“之前每一次我都是在神奈川國小上學,作業每次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在系統空間裏存儲了神奈川國小每一份作業的完整版,要交的時候交上去就行。”

問題是他現在上的是米花町國小!作業完全不一樣了啊喂!

不,他加入組織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還要上國小啊!

啊啊啊啊怎會如此!

降谷零寫了幾句最基礎的主謂賓标準簡單句,然而滿腦子都被方才監控中心那黑發綠眸的小女孩充斥,睜眼閉眼仿佛都是那雙攝人的眼。捏着鼻子寫了幾個字之後,金發黑皮的小男孩忍無可忍地重新打開電腦,然後看到了斯泰林家周圍的監控有了不一樣的動靜。

“伊麗莎白.溫亞德找到了我先前刻意留下的線索——她之後大概率會順着這條線查到我在網絡世界的僞裝身份,代號為‘昴’的‘諸星大’。”

松田陣平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想吐槽。說真的,赤井秀一AKA萊伊AKA諸星大已經被cue了很多次了,降谷零在這方面真是樂此不疲啊!

不過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這本來是我為了吸引貝爾摩德的注意力而設下的,因為貝爾摩德很輕易就可以發現這個身份完全是個空殼,之後以她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多做糾纏,也不可能上報組織,因為這對她的名聲以及boss對她的信任都可能有所影響。但是這個小女孩......我們不了解。”降谷零皺了皺眉。

“她的資料上有計算機方面的特長嗎?”松田陣平從自己的書桌前站起來,邊向着金發黑皮的好友那兒走過去邊詢問。如果有,事情會變得棘手很多。

降谷零迅速操作着,重新調出小姑娘的資料,一目十行地浏覽過後,得出結論:“有,但是沒有提到具體的計算機水平。”

一旁在趕作業的諸伏景光也放下作業走過來:“聽起來有點難辦。”

畫面中,“小姑娘”極其迅速地找齊了所有的由降谷零刻意留下的線索。她沒有多做停留,片刻後就消失在了監控攝像頭的拍攝範圍之中。

*

萩原研二在現場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果然不是貝爾摩德造就的現場。确切地說,那百分百是某個人想要借此收獲貝爾摩德注意力的挑釁。他不相信一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炸掉一棟房子的人有可能留下那麽多纰漏。

留下線索的那個人,他可以很明顯地判斷出對方是個黑客。

他在讀檔輪回的過程中,為了增大救下同期的概率,特意去學習了各種技能,其中就包括黑客技能。而且由于他的黑客技能是從幾年後學來的,他可以自信地表明在計算機方面很少有人可以比得過他。

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移動,畫面以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切換,最終定格在了某個裏世界網絡中已經風靡了一段時間的代號——“昴”。接着查下去,他又查到了一個明顯是假名的名字。熟悉的平假名讓他忍不住輕念出聲:“諸星大。”

他喃喃着,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麽,那雙紫眸猛地睜大,尚且幼圓的眼中露出了堪稱不可置信的神色。

——等等,這不是......赤井秀一?!

他對赤井秀一可以算是熟悉——熟悉到那個人//皮面具,有一部分就是參照着他的面部做的。

*

另一邊,降谷零神色凝重:“hiro,松田,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張臉和這雙眼睛,很像是......”

畫面中,化名為“伊麗莎白.溫亞德”的“小姑娘”面無表情、神态端正,顯然是組織檔案中的證件照。黑色的長發垂下,幾乎能稱得上标志性的額前小縷卷發與那從來都閃耀着冰冷光澤的狼般的綠眸無一不在昭示着她,或者說是他的身份——未來的FBI,赤井秀一。

這個家夥,不會是女裝潛伏在貝爾摩德身邊吧!那麽未來沒聽說過“伊麗莎白.溫亞德”這個名字也就說得通了——畢竟,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

萩原研二篤定地想,真相只有一個,那個前來挑釁的家夥,正是赤井秀一!

只是,對方的動機為何暫且看不出來。或許是為了救下斯泰林一家?

降谷零确信地想,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個跟随在貝爾摩德身邊的“伊麗莎白”就是赤井秀一男扮女裝。

只是,對方為什麽這麽早出現還是個迷。或許是他們做了什麽導致的蝴蝶效應?

*

而與此同時,天光明媚,日光透過窗簾照進室內。英國的某個角落裏,正在陪自家弟弟赤井秀吉的赤井秀一打了個噴嚏。

“哥哥,沒事吧?”赤井秀吉本正在出神地看着棋局,被哥哥吓了一跳,擡起頭擔憂道:“是不是着涼啦?”

九歲出頭的小赤井秀一困惑地搖搖頭:“我沒事。”

名柯五人組重生後在酒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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