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想要的是他的偏愛

第43章 我想要的是他的偏愛

柏川這麽說,也是這麽做的。在接下來幾天我和他相處的時間裏,面對我直接說出來的一些很小的請求----或者對于他來說是‘我的願望’,如果他有空,覺得可行或者有意思,就會答應和我一起。

因為配樂的工作已經完全結束,我要做的就是等待辛岚導演對我進行幕後采訪,這導致我也失去進出白木科技大樓的正當理由。不過我想着只要我一直拿着工卡,這棟樓裏除了柏川和顧沅宜以外沒人會知道我的工作結束了,我還是可以每天給他送飯,外加一束很漂亮的花。

我把這個想法和柏川說的時候,他明确地告訴我這件事不歸他管,讓我去問HR部門。因為拿着工牌就意味着我還是這裏的員工,算工資等等有關事項的時候是會把我一起算進去的,他讓我自己去和HR部門談。

“我知道,如果我和HR經理說一句,你不用工牌都能進來,但我不會這麽做。”他把文件放到一邊,看向我新拿來的一束梅花,“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送花送梅花的,也是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梅花。”

“你收到的花,應該都是參加活動的時候,那種标配的一大束吧,什麽菊花玫瑰混合的,”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記憶,拿着剪刀按照賣花老板的教學修剪了一下枝桠,“我送的當然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就是要給你留下許多和我有關的‘第一次’的回憶......這樣怎麽樣?”

我把花瓶轉了半圈對着柏川,他點點頭,随後開始在桌子上尋找新的文件。

關于工卡的事情,我和HR聊的不算太輕松,畢竟全程沒有搬出柏川的名字,我知道她也是公事公辦。她問我這麽執着地要進她們公司大樓幹什麽,我在白木科技到底有沒有職位,最後好說歹說終于同意發給我一個訪客卡,如果後面還堅持要來,需要一個月一續。

工卡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中午吃飯。之前有工作的時候,我是将保溫袋送上39樓再下來工作,午飯要不不吃----其實我也習慣了,過去三年我的作息實在算不上是規律,一天吃兩頓,具體什麽時候吃就不太确定,或者是和柳成英點外賣,在外面的休息室吃。

現在我覺得沒事做了,中午可不可以和柏川一起吃午飯。我這麽想,也直接這麽問了,這一次柏川同意得很快,但也告訴我:

“我吃午飯的時間其實不太固定,你能等我們就一起,不能等的話你可以去休息室裏先吃。另外,有的時候有些人會在中午來辦公室找我商議一些事,這個時候希望你能回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種場合......”

我趕緊打斷他的話,既然我不用向他解釋什麽,那他也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懂的,其實你也不用跟我解釋太多。”

确實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吃午飯的時間完全不固定。他們中午11:50結束,我一般11:40左右到達,将保溫袋拿進休息室以後在裏面等着。有的時候我剛到,柏川就和我一起進來,說吃飯了;有的時候幾乎要等到14點,而他們14:30就開始下午的工作。

在休息室的小隔間吃飯時,大部分時間還是我在說話。

我還是什麽都和他說,說最近遛狗的時候看到小區裏有業主養了新的小狗,forest和cypress進行了和善的交友嘗試依舊宣告失敗;說學習做飯的時候順便學了一下網上那些花裏胡哨的狗飯,結果兩只狗絲毫不給面子,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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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和他講我的手語班。目前就上了4次課,3次線下1次線上,不過日常問候,食物,問路等等都學了,拼湊起來一些簡單的短句我也能比劃。

說着說着我放下碗筷給他展示

【你吃了嗎?】他點點頭。

我倍受鼓舞,繼續比劃各種各樣學到的,關于食物的表達,然後伸出食指在下颚一劃,比出大拇指【粥 好吃】

【面條 好吃】

【包子 好吃】

柏川很無奈地看我一眼,用筷子點了點保溫壺的邊:

“你比劃的這些,餐桌上都沒有,快點吃飯。”

我還和他講直播的內容,盡管知道他不看。我告訴他直播間最近嘗試了一下別的直播方式,比如玩一些不會頻繁操作的小游戲,比如最近很火的一個4人成行,有的時候還和其他娛樂主播排到了一起效果翻倍;不玩游戲的話我會回看自己直播做一個reaction,或者是觀看其他人的鋼琴演奏,以比較幽默的方式進行點評。

“這兩種直播效果好像比我彈鋼琴還要好哎?我的超話粉絲最近多了不少,除了房管以外還有人做我的物料了,”我把最後一塊青椒雞蛋餅夾到柏川碗裏,“可能一直彈鋼琴大家都會覺得無聊吧......不過也有人問我什麽時候恢複以前的直播,說實話我這個手......”

話音剛落,柏川看了我一眼。有着被他發現幾乎到了濫用藥物的程度那一次在前,我當然不敢繼續所謂善意的謊言,老老實實地告訴他:

“我有去看醫生!醫生說就是之前打架那一次加重了手腕損傷,如果我再不注意就要做手術了。目前開的還是止痛藥,以及要求我戴護具,我有戴的!平常回家沒事的時候都戴,遛狗也戴。”

眼看着他皺了皺眉,我又趕緊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他碗裏,試圖堵住他的嘴:

“不準說我,醫生已經罵過我了,連老師都把我罵了一頓。”說到這裏我有點洩氣,“明年4月銀锺大獎賽就要在C國舉辦了,他說過去幾年我都沒參加,讓我去闖一闖,我跟他說我手腕受傷了不知道好不好得了,就被罵了一頓。”

柏川将碗裏的菜吃完,這才問:

“銀锺大獎賽?”

“就是,嗯,目前公認的,頂級鋼琴大獎賽吧,含金量前三的那種。”他點點頭:

“前幾年為什麽不去?”

“大學剛畢業那年是覺得自己水平不夠,就放棄了,後面這幾年......”我看着他,嘆了口氣,我們二人之間目前除了要送給他什麽生日禮物以外沒什麽好瞞的,“後面這幾年也有陸陸續續地參加一些小型比賽,就是,心思不在這裏吧,覺得沒有拿冠軍的資格。”

柏川看着我的臉,很快目光轉移到我的手腕上。片刻後他放下碗筷開始收拾桌子,沒什麽表情地告訴我:

“要對自己負責,闵林。”

他看出來我很想去銀锺大獎賽,也對自己的退縮感到惋惜,但沒有明着責怪我,只是讓我對自己負責,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無論選擇了什麽路就要堅持走下去。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很像我人生路上的另一位老師,但以他的性格他能成為許多人的老師,而我想要的是他的偏愛。

除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日常,我本來還想聊一下柏文均的事,這小孩最近兩天情緒好像不太對,作為同住人柏川應該看出了什麽,又怕他問我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聊1-2個小時,內容大部分是我問他一些我想知道的,和禮物有關,也關于柏川的事。

我想知道的一部分事情發生的時候,柏文均都還沒出生,至于別的,他也不是完全清楚。遇到這種情況他就跟我說第二天回複,然後第二天果然發來一堆消息;我問他怎麽知道的,他說是拐彎抹角地去問他父母,又問他堂妹。

至于情緒不太對,柏文均倒是沒有直接和我說他不開心或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是我從他回消息的速度,以及發來的語音和以往不太一樣的語氣判斷出來的。我問他是不是賽車比賽方面出了什麽事,他不好意思和柏川說,如果需要額外的贊助可以找我;他說不是,讓我別擔心。

我只好說行,又因為擔心準備禮物的事包不住,猶豫了幾天,在吃飯的時候還是選擇避開和柏文均有關的話題。

當然柏川就像他說的那樣,有着自己的考量,并不是什麽事都會接受。面對他不喜歡不想做的事情,或是因為抽不開身而無法答應,就會給出很直接的拒絕。

我約他下班時間再一起遛狗三次,周末出去人民公園或者湖邊散散步兩次,均被拒絕。他說他這周下班時間不太固定,很忙;我作為每天在他辦公室進進出出,稍微瞥見幾眼他日程表的人,沒有對這個理由産生絲毫的懷疑,反而還有點不好意思,為自己在他這麽繁忙的時候幫不上忙,還想為自己的私欲拉他一起出去感覺到不好意思。

為了這件事我專門在回家以後開始看按摩的視頻,想着什麽時候有機會給他按一按;平常做飯的時候還泡了一些網上所謂的‘安神茶’,和午飯一起帶去他的辦公室。

至于周末見面,他沒有說為什麽不去,只是在我邀請以後說抱歉,他不太想。被拒絕還要求對方說理由算是一種形式的強迫,更何況不想就不想,有的時候夏侑寧約我出去吃飯我也是單純地回一句不去,哪來那麽多解釋。

我知道如今他的拒絕和過去幾個月對我冷言冷語的态度不同,如果再邀請或許還有機會,因此失落這種情緒出現的次數并不多,甚至每天準備禮物的時候還會自言自語給自己加油鼓勁。

我當然不奢望他收到禮物以後,給我一步到位加到滿分,更希望的是他喜歡我送的東西,并且覺得這一切很有意義,是很特別的一次生日。

兩個星期很快就在做飯,和柏川一起吃飯,準備各種各樣禮物的這個過程中過得飛快。周六這天我起了個大早,很認真地對着鏡子抓了抓頭發,在穿搭方面選擇了黑色短款羽絨服配淺灰色高領毛衣,搭牛仔褲還有馬丁靴,出門之前摸了一把狗,告訴它們在家乖乖等夏侑寧過來接,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之前柏川告知我生日前的那個周末有空時,我們約定好了周六上午9點在別墅區門口見面。我在路上取上提前預訂好的花,開到他家門口時正好8:50。

因為外面穿的是長款羊絨風衣的緣故,穿休閑裝的柏川看起來和穿正裝的沒什麽區別。不過我還是真心實意地誇了句好看,把花遞過去: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當然你生日當天我也會再說一遍的。”

柏川說了句謝謝,坐上車,我看到他低頭嗅了嗅手裏的花:

“這也是禮物的一部分麽?很好聞。”

“這不是禮物,是我見到你就會給你帶花,就像工作日的時候你每天都能收到花束一樣,”我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別墅區,朝着預訂的酒店方向駛過去,“禮物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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