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寶寶

寶寶

樓長在夜晚會爬上驕高的身體，用蛇信子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這樣出門就不會被其他東西纏住。

柳春意預約了在他出殼的第三天，提着蛇愛吃的東西來看望他。

出殼那晚，驕高的朋友都知道他繼養死了烏龜，飛走三只鳥，被蟲子吃掉五個盆栽植物後，又養了的新寵物。

是一條冷血的蛇。

慕寒最先提出登門拜訪，他沒見過蛇，工作的時間是寒冷的冬天，蛇都進入睡眠。

幾個人都被驕高往後推遲，直到樓長的第五天紀念日。

驕高怕樓長看到陌生人害怕，絲毫沒有想到他就是最危險的人。

在出生後的短短兩個小時裏，就快要結束樓長的生命。

一個純新手靠着群內大佬的養着新鮮寵物。

大佬說蛇是很有靈性的東西，要好好照顧，不然會記仇。

驕高不太懂怎麽算好好照顧，花錢嗎？但樓長好像不喜歡他花錢買的小窩，在裏面就翻着肚皮，身體一動不動。

所以他只好忍痛把高價定制的小窩賣掉，不需要的東西趁着還新，能賣個好價錢。

樓長精致高貴的家變成了沙發上的角落，驕高墊了一塊毛巾，結合撿到樓長的環境，在上面鋪了一些青苔和落葉。

每天不僅要給樓長喂食物，還要給青苔噴水，保持濕潤，不然就會變成菜幹。

他們之間的交流還是有壁，因為樓長不喜歡帶翻譯的窩，所以也被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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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回去的人在到貨的第一天就拍了一個視頻來，他說，這個也太高級了，我都能聽見我的蛇說話。原來每天嘶嘶的這麽慘烈，是我喂的食物太大了，卡嗓子。兄弟，這麽好你賣掉幹嘛，到我手上就不能再收回來了。

視頻裏是他家愛寵歡樂地玩着本應該是樓長的玩具，驕高聽到了它說真好玩。

這給驕高一大吃驚，他家的既不喜歡玩，說話也聽不懂，難道這個高價翻譯器還認主？

但他先買回來的，就算認主也應該是要認樓長。

難道樓長的靈魂并不是一個單純普通的小蛇，而是一個上古神獸，所以覺得這些東西太簡單了，感到不屑。

驕高這樣認為也不是他的錯，因為有時看樓長嘶嘶嘶的起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的感覺是在罵自己。

他能有這個想法，最主要是樓長張嘴說話的時候是朝着他。

也不是經常這樣，只是驕高一靠近樓長就會聽到安靜的客廳被他的動靜占滿。

聲音并不是實物，看不見，但站在遠處能聽見，會充滿空曠的任何一個地方。

驕高為了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斥巨資找來了一個會獸語的醫生。

整日活潑的樓長見家裏出現一個陌生人，不想再和驕高說話，直接閉上眼睡覺，任他怎麽逗都沒反應。

錢又白花了，還好他工資高，不然樓長以後就要吃草了。

也不知道蛇會不會吃草，驕高把醫生送走就蹲在門口開始搜索解答。

樓長爬過來他都沒有反應，從後背一路往上，樓長用蛇身把有其他味道的人緊緊圍繞着他脖子。

“怎麽啦？”驕高摸着正在舔他喉結的樓長，“是看到陌生人感到害怕嗎？沒事的，他是醫生來看看你的身體健不健康。”

樓長會在一次次試探後得寸進尺，他知道驕高是第一次養蛇，不确定他會不會恐懼，所以在上樓的那晚先爬上他的小手臂，沒有被趕下來，他開始往上一步。

一直到今天的脖子，他又開始貪心，蠢蠢欲動想要更加往上，頭是人類最危險的地方。

驕高讓他爬上頭，那就能百分百證明，完全不怕。

樓長也不想拆穿驕高，自己的人身體都沒有出現不舒服的反應，根本就不是來身體的。

更何況，他能聽懂倆人的的對話。

黑心的醫生，沒有讓驕高得到滿意的答案，還拿走了他這麽多錢。

樓長用蛇尾親昵地纏着驕高的小指，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蛇在太光滑的地方不太能行動，驕高一般都不會打擾他的動作，擔心自己一多手樓長就摔跤了。

他僵硬着脖子，就為了樓長的安全。

“想要當我頭上的皇冠嗎？”驕高感覺到樓長在頭頂盤成一個圓圈，“真可愛。”

驕高困惑的答案也得到了解答，大自然中存在吃草的蛇，不過不是樓長，所以要省着點花錢。

樓長是被關住的嬌，今天是外人進來探視的日子，驕高還沒離開門口，就見三個人雙手提着東西來了。

樓長不躲避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們，驕高早就和他說過了，會有朋友來玩。

驕高每天回來的身上都有他們的味道，樓長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到陌生。

身下的人站起身，對着他們熱情道：“這麽快。”

還沒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提早的到達目的地就是決定在廚房忙碌。

葉知秋對着頭頂的樓長友善一笑，解釋道：“怕雨下大，就提早來了，不打擾吧？”

“不打擾，正好我們也沒有事幹，進來吧。”驕高站到一邊，讓門外的人進來。

幾個人在廚房各忙各的，樓長不想在外人面前和驕高太親密，獨自留在客廳。

對他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蛇最敏感的就是聽覺。

湊在一起聚會都是一個人準備一個菜，柳春意長長的扁豆切成條，“全黑色身體好酷，叫什麽名字啊？”

“樓長，樓梯的樓，長久的長。”驕高開始介紹名字，每次想起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天才，這麽有深意的名字都讓他想到了。

慕寒直言不諱道：“難道你是在爬樓梯的時候撿到的？”

“不是，是他喜歡樓梯。”驕高否認道，也不忘為自己正名。

“沒有小名嗎？”葉知秋把牛肉腌制好，接話道。

驕高沒有想過小名，平時不叫樓長就會過來，連睡覺醒來有時都會發現就躺在身邊，“叫他寶寶，會不會很肉麻。”

柳春意把案板洗幹淨，讓給慕寒，“不會啊，他這麽小。”

“以後小名就叫寶寶了。”

晚上等人都走了，驕高紅着臉撸蛇，“寶寶，送你去上學，喜歡就說話。”

樓長敢确定，驕高就是在為難他。

懶得跟傻子說話，露出尖牙想簡單粗暴解決，又舍不得讓驕高的身體出現兩個洞，所以決定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樓長在愛的滋養下日漸成長，合格的主人發現他最近總愛睡覺。

又在群裏問，得知樓長迎來的第一次蛻皮，這個時候是很虛弱的，不到萬不得已的程度不能用手幫忙脫皮。

驕高休息的時間總會撞上大事，樓長在一個雨天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他在陽臺吹完衣服哼着歌轉身，就見一個陌生男子霸占了樓長睡覺的位置，“有鬼！”

立刻緊緊握着手上的晾衣杆，當做保護自己的武器，左看右找樓長在哪裏。

他對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人，冷聲質問道：“我的蛇呢？”

陌生又不太陌生，驕高對他的神情感到很熟悉，和樓長有點神似。

在看到對方眼裏的嫌棄，他試探道：“寶寶，你……怎麽變這麽大了？”

“別叫這個名字。”樓長現在終于有了說話的能力，他對這個稱呼早就感到不适了。

明明從出殼十天不到，變成人的模樣竟然有十六七歲。

連一歲生日都沒有過，就直接辦成年禮。

這一個生長發育的速度，實在是讓驕高感到震撼。

他被樓長不悅的眉眼拉回離家出走的思緒，別人都說小時候好看，長大後醜，驕高不認同，樓長反而變得更加好看了。

是蛇的時候黑的不開燈都看不到，現在變成人了，比他沒有照過太陽的大腿內側還要白。

因為驕高長時間不說話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緊抿嘴唇，筆直的站在睡覺的地方。

驕高為什麽不說話，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難道是真的變傻了。

他才不會想是自己的外表讓驕高不滿意，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一點，那驕高會第一個用身體品嘗到他累積多年的毒液 。

不過不會讓他死，只是會讓神經被毒液麻痹，以後眼裏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