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會改變主意嗎
你會改變主意嗎
W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不是我,我上頭還有個王儲姐姐,她身體好得不得了,我也無意争奪那個位子,只想好好做個生意人。
華國是很重要的市場,要做生意怎麽能不懂他們的語言跟文化呢?
我學東西一直很快,不僅是語言,還有華國的各類社交平臺,華國文化很讓我着迷,但最吸引我的其實是網文,我在平臺上認識了一個人,她的文字尤其讓我着迷。
順藤摸瓜找到了她的社交賬號,很顯然是不公開的那種,所以我也沒有關注,只是偶爾點進去看看,都是很生活化的記錄。
“天氣太熱,想吃雪糕。”
“學校好讨厭,學校的人更讨厭,不想上學。”
“無趣的人類。”
“居然被小孩子耍了,demon。”
“又上當了,但她好好看。”
“這破鋼琴什麽牌子的,看着就貴,可惡的資本家!”
“小說寫不下去啊,腦袋跟漿糊一樣。”
“有讀者罵我,我忍。”
“行忌愛,行忌愛。”
“彈鋼琴?還合奏?誰?我嗎?”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叫什麽名字?”
Advertisement
“她走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記錄,直到她找到了那個人。
“變化好大,完全認不出來。”
“她肯定很喜歡我。”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要查到對方的真實身份對我來說很容易,但要不刻意接觸她有點難,直到沃恩叔叔參加了一場國際會議,見到了我想結交的人。
我不知道沃恩叔叔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更不知道牠怎麽順理成章地要來了聯系方式,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刻意讨好并不讓人反感,牠會得到牠想要的。
伍時緣和我預想的一樣,無論是氣質還是性格,頭疼生意的時候聊上幾句還是很舒心的,我們維持着簡單的網友關系,很融洽,直到她向我傾訴了一些困惑。
很早以前我就查過她的底細,畢竟我身邊不允許出現任何來歷不明的人,哪怕是網友。
她的身世簡單又倒黴,父親出軌男人不知所蹤,母親受刺激瘋了,在學校被集體霸淩,打了猥亵同學的男老師卻反被告污蔑拘留,高考前一天出車禍左腿殘疾,保研資格被取消,考研又再次與A大失之交臂,外婆外公母親相繼去世。
直到她再次遇到了那個禾家的小精神病,人生從此順風順水起來,有夠可笑的。
欣賞伍時緣是一回事,但要幫她是另一回事,畢竟她對我來說沒有價值,但有禾半柏就不一樣了,在查清楚陳年舊事的始末後,我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打開華國市場的絕佳機會。
可要怎麽利用,以及做到什麽程度,我還沒有想好,在伍時緣向我吐露心中困惑後,計劃才慢慢成形了,于是單刀直入向她透露了身份。
我看不上趙齊山的行徑,但牠依然是個很好的助推手,伍時緣走投無路的時候,選擇向我求助,問我能不能讓禾半柏受到法律制裁,我說不能,禾家不是紙老虎,幾次都站對了隊,她跑路茍一輩子才是正經。
到底有那麽一點真心在,所以我很直白地問她:“你不怕自己從一個精神病手裏跑到另一個精神病手裏嗎?”
她說自己沒得選,我就喜歡聰明人,剛好要去華國出差,順便的事。
要帶走她是很容易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她非得半夜三更走,總不能還存了點心思吧,在看到好友一個跳樓一個橫死街頭的錄像視頻後,還能殘存愛意?
不理解,但這樣也好,看了眼那個小精神病,狀态還可以,撒下的網恐怕還要幾年才能收起來,好無趣,好在實驗室那邊的研究還差一點,都得等。
伍時緣用不着我操心,她能力很強,沒精神病使絆子,她自己就能過得風生水起,對于這樣的人,我不介意再施舍一點好心。
僅僅是多看了幾眼她的殘腿,她便馬上反應過來什麽意思:“我的腿是不是還能治好?”
“能,當然能。”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卷着頭發繞手指玩,“不過這位專家出場費很貴的,你要不要問我借點錢呢?”
伍時緣苦笑道:“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樁。”
欠的越多,日後償還起來才爽嘛,再說這才哪到哪呢。
愛凱倫是W國最著名的大學,政界有一大半的人出自這所學校,伍時緣很快就申請到了這所學校的研究助理,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不是沒有開誠布公地談過,但她好像聽不進去。
就這樣過了兩年,她好像終于放下了,開始安心讀書搞科研,研究院那邊産出很不錯,她順利讀完了博士,接受了留校任教的邀請,看上去是徹底不打算回華國了。
實驗室研究也進行得很順利,臨床試驗已經接近尾聲,能否打開華國精神疾病醫療市場,就全在那個小精神病身上了,留在華國的線人也開始以實驗室的名義正式接觸禾家。
禾家的代表人來得很快,剛好是熟人,桀骜不馴的眼神跟她小時候一模一樣,美麗的東方姑娘。
貴客前腳剛走,我的另一位貴客後腳就到了,因為我有事要拜托伍時緣,所以讓人把她也叫過來。
“如果我需要你回一趟華國,你願意嗎?”
伍時緣半天沒說話,她知道我在和誰做生意,剛巧我也知道她和梁越在咖啡館裏說了什麽,所以我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我告訴你事情真相,你會改變主意嗎?”她之前的回答很堅定,說不會,哪怕小精神病也是受害者,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夠了才大度地放過她。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認為死去的人其實都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