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專業課結束。許昭走向老教授道歉，保證很多空話，他最後誠懇道：“老師，再也沒有下次了。”
老教授眼看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也不多跟他耗，擺擺手，松口：“走吧走吧。”
許昭單肩背包，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低調順着人群向外走。
恰好路過江鶴身邊，許昭瞥他一眼，對方冷白的皮膚，烏黑的頭發，抿着的唇，身高跟他差不多。
看着沒什麽特別。
許昭收回視線，他得現在趕往鵲身邊，他很擔心，鵲在人類世界會出意外。
突然，一股大力從左手手腕處傳來，與之伴随着溫熱的觸感。
是一只手攥住了他。
許昭被拽得踉跄，薄怒轉頭道：“你……”
這一眼，他頓住了，到嘴邊的話頃刻消散。
是江鶴。
黑發少年固執地一聲不吭，扣着他手腕，帶着他來到一處偏僻地。靜默中，誰也沒開口說話。
許昭終于忍不住出聲：“嘿，兄弟，我現在有急事。”
他想不通這位陌生同學找他有什麽事情。
江鶴面無表情，出口勁爆：“你身上有妖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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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頭頂上浮現碩大的問號，尼瑪，成績比他好就算了，居然和他一樣是不凡之人。
許昭目光幽幽，“你是什麽神？”
江鶴看他，“我的身份保密，我能告訴你的是，人妖歧途，早日分開。”
許昭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麽愛情故事，不想搭理，對于他身份有點感興趣，可他不說，他也不好追問。
“哦。”許昭道，“知道了。”他語氣敷衍，轉身離開。
一股熟悉地力氣再次襲來。江鶴抓住了他手腕。
“你這什麽習慣，見人就抓手？”許昭垂目，看着對方青筋凸起的手，心底一陣無奈。
江鶴：“你不誠，你還要去找妖怪。”
許昭：“那怎麽，找妖怪怎麽了？我樂意不行麽。”
這話令黑發少年陷入沉思，眼睫毛顫動下。許久他才動了動唇，“妖氣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許昭嘴角緊繃，隐隐有些不耐，“我接受副作用。”
而後甩開他的手，皺眉離開。
這件小插曲他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在去的路上他一直皺着眉頭，他擔心鵲已經離開，更擔心鵲被壞人騙。
在大廈樓下，遠遠地，許昭看見的鵲站着那兒，頂着烈日，半分沒移動。他心底瞬間放松。
許昭走過去這才注意到，鵲旁邊還有位女生，兩人正在聊天。
他好奇心上來，假裝路人，不經意地走近他們身邊。
女生：“你叫什麽名字？”
“鵲。”
女生頓了頓，在想這是真名假名，該不會是騙她？
可她一擡頭盯着這張臉，眼底驚豔，內心雜七雜八的顧慮全沒了。
“可以交個朋友認識一下嗎？”
鵲高冷：“……不。”
女孩被打擊道，不過依舊不死心，越來越靠近他，“為什麽？你有對象嗎？只是交個朋友也不行嗎？”
鵲沉默。
許昭忍不住發笑，不再看戲，上前給他解圍：“美女，他有對象。”
女孩狐疑：“真的嗎？我不信，他為什麽不自己說。”
許昭：“你猜他為什麽一直站在門口，他對象要求他在這等着下班。”
“你和他什麽關系？”
“他我兄弟。”許昭哥倆好的摟住他肩膀，朝女孩揮揮手。
鵲一直緊繃的心，在看到許昭出現，驟然緩和。剛才他獨自面對人類，緊張地差點變回原形。
鵲抿唇，問他：“你剛才是去？”
想到教室發生的一切，大學生許昭崩潰，“說來話長，靈魂不小心回竅了。”
許昭跳過這個話題。“走吧，找個辦法進去逛一圈看看。”
大公司進門要刷卡。許昭給鵲使眼色，讓他變換出一個同樣的卡。
鵲：“我只是模仿樣貌，不能讓功能一模一樣。”
許昭：“沒事，你先制作出來，剩下的我自由發揮。”
鵲用妖力幻化出來一模一樣的卡，許昭拿着卡一臉自若走進閘機，沒有絲毫緊張，他把卡放上去，果然，閘機完全沒有反應。
許昭看着保安，指了指，“開下門。”
保安看了眼他手中的卡，直接給他開門。
走過這道冰冷的鐵器，鵲眼中亮晶晶的，他看着許昭：“你好聰明。”
樓層很多，兩人站在電梯前完全不知道選哪層。突如其來的迷茫。
許昭站在電梯外，迅速掏出手機，開始搜索。雲城某某科技公司，創始人王浩，今年五十。被他率先pass。
總經理蔣秋，男，二十八歲。畢業于著名大學，人生履歷豐富。
許昭沒再往下看，基本上确認是他。他按下最中間的樓層按鈕，“瞎貓碰死耗子吧。”
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到了二十八層，兩人一前一後逛了一圈，收獲許多打工人異樣的眼光，除此之外，并沒有看到總經理的辦公室。
眼看人類在齊刷刷的盯着他們，鵲臉上不動聲色，心髒砰砰直跳，打起了退堂鼓。
許昭自來熟，逮住一個站起身去接水的人，“你好，蔣經理的辦公室在幾層？”
職員：“十九層，你們是？”
許昭拍拍他肩膀，“謝了。”并不回答他的疑問，轉身拉着渾身僵硬地鵲就走。
十九層，蔣經理辦公室。
助理坐在位置上處理報表，認真盯着電腦屏幕，沒看見這時，有人溜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許昭盯着總經理，認為這個蔣秋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是恩人。
蔣秋擰眉看着他們，詢問：“誰讓你們進來的？”
許昭推了一把鵲，眼神示意他上前。一般的妖如果認不出來人類，那只有與人類接觸才能判斷。
鵲高冷帥哥臉，悄然泛紅。因為他看見這位人類的眼角下，有顆淚痣，和記憶中的恩人特征大差不差。
他幾近顫抖。
他終于找到他的恩人了。
灰喜鵲虔誠地上前，蔣秋一臉不知情，甚至張口準備喊人的情況下，輕輕捧起他的指尖，感受着人類的氣息。
鵲想，這是他生命中第二次的美好時光。
他一定要好好感謝恩人，把以前做過的錯事全部道歉，祈求原諒。他接受恩人任何的要求，甚至可以用生命來報答。
蔣秋看見自己辦公室莫名其妙進來兩人，年紀不大，跟啞巴似的一言不發。其中一位青年，居然上前，好不羞恥的摸他手。
關鍵表情一臉虔誠，跟拜佛似的。
靠。
這特麽辦公室性.騷擾啊。
蔣秋感覺面上一陣燥熱，他一把拂開灰發男的手，“再不說話，我就喊保安把你們叉走。”
灰發青年在被他甩開手後，臉色猛然一變。先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蔣秋收回的指尖。
眼神中不可置信幾乎溢出來。
蔣秋一愣。
許昭見他神色不對，趕緊把人拉回來，同時對着蔣秋道：“不好意思，走錯辦公室了。”
說完飛速逃離現場。
助理眼看着一人推門，飛速攜着另一人出來，蹭地就跑沒影了。
？這兩人什麽時候進去的？她怎麽毫無印象。
看着門随着慣性合上，蔣秋目光怔愣，指尖微蜷，不得不承認，他居然有點兒心悸……
鵲頭腦都是懵的，怎麽可能呢，怎麽不是他，為什麽，那他呢？
剛剛，指尖相觸時，妖力纏上人類指尖，鵲靜靜等着，被人類拂開手的那一刻沒有慌張。而等到妖力完全探測不出這人是誰，他們沒有接觸過的痕跡，鵲慌了。
“不是他，不是……”鵲喃喃道。
許昭看他這幅模樣，不用問都知道，他們認錯人了。
他原本以為這任務簡單，只需要帶着人形的妖，找到人類就行。現在看來，任務并非如此簡單。
一來不知道人名，二來不知道長相，現在位置也不确定了。
兩人坐在路牙邊，身上同時散發着頹廢的氣息。
尋找方向完全錯誤，任務難度加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