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唐瑞雪在馬背上花容失色,驚呼:“不是,我這還沒說駕呢!”
電視劇裏不是說駕之後馬才開始跑嗎?怎麽完全跟她看過的不一樣。
她死死地抓住缰繩,迎面的風将她的發帶吹散,高馬尾瞬間四散開來,全身只覺得有一種失重感,身子止不住地往一側倒去。
強撐着使自己冷靜下來,奈何奔雲跑得實在是太快,她感覺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管事的還沒反應過來,李宸謹就騎着一匹馬朝唐瑞雪的方向追過去。
很快,他追上了唐瑞雪,在兩匹馬持平的瞬間他縱身一躍坐在了唐瑞雪的後面,單手将她的身子環住穩住了她的身形。
“不要害怕,享受在馬背上疾馳破風的感覺。”
唐瑞雪緩緩将眼睛睜開,過了好一會才适應了在馬上的視線,這種感覺确實很微妙,心中逐漸從恐懼轉變為了自由。
她的青絲随風飄揚,擦過後方李宸謹的臉,她的頭發有一股玉蘭花香味。
唐瑞雪後知後覺李宸謹的手正扶在她的腰際,她沒有出言阻止,無疑這只手給她這個騎馬新手帶來了很多安全感。
李宸謹在她身後,她莫名覺得很心安,按理說她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因為他是一個病秧子,可情感告訴她,他值得自己信賴。
奔雲速度逐漸放慢,李宸謹縱身下馬,對着馬背上的唐瑞雪伸出了自己的手。
唐瑞雪有些恍惚,先前都是她伸手扶李宸謹。
她将手伸出回應李宸謹的手,借着他的力下了馬。
李宸謹看着她因騎馬而微紅的臉,問道:“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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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已經完全取代唐瑞雪恐懼的心理,她雀躍道:“這感覺很妙,在馬背上非常自由,有我一種天地萬物都困不住我的感覺。”
她臉上的紅潤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媚自信的笑容,騎馬的感覺,她很喜歡。
李宸謹忍不住随着她一同淺笑:“這馬場,你随時可以來。”
“多謝殿下。”
“我帶着你再騎一圈?”
唐瑞雪婉拒了他的好意:“有殿下在我身後,我怕是會習慣性依賴了,接下來我想自己試試。”
李宸謹颔首,看着她上了馬,這一次明顯比第一次絲滑多了。
唐瑞雪上馬坐定後,轉過身朝着李宸謹一笑:“殿下,我好像有騎馬的感覺了。”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一次興奮比恐懼更多,逐漸将心中的恐懼吞噬,整個人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态。
【掌握騎馬技能,增加15%鍛體值,目前進度45%。】
唐瑞雪圍着馬場暢快地騎了好幾圈才依依不舍地下馬,她這下明白了為什麽現代明明馬已經被淘汰了,依然有一些群癡迷馬術,這種自由的感覺是其他交通工具帶來不了的。
天色漸晚,天空灰蒙蒙的,唐瑞雪将奔雲交還給管事的,同李宸謹上了回家的馬車。
“奔雲是殿下的馬嗎?”
唐瑞雪忍不住問道。
李宸謹颔首,并沒有出聲。
“為何要将奔雲放在這個馬場?”
唐瑞雪代入了一下自己,若是她的馬她是斷然不可能将馬丢在馬場不聞不問,在古代,自己認定的馬就如同家人一般。
李宸謹沉默良久,道:“白馬金鞍的人已經不在,與其在王府蹉跎,不如還它一個自由。”
如今想來,他已有五年沒有騎過馬了。
唐瑞雪也陷入了沉默,她此刻也懂得了他同謝朝恩一樣,上過戰場。
同時她也很唏噓,明明該在戰場盡情地發揮他的才能,如今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唐館主可願意學習箭術?”
唐瑞雪擡起頭看向他,箭術也算是一個新技能,為了鍛體她自然是願意的。
她颔首:“自然是願意的。”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唐瑞雪內心一陣糾結,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殿下,我有一不情之請,京郊那個馬車,我可否讓我武館裏面的女子也去學習騎馬?”
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實在是太過分了,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但她也不想錯過這個讓姑娘們學習騎馬的機會。
李宸謹很快便答複了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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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豐年武館後,唐瑞雪将榻邊的木盒子放置在腿上,她輕輕将匣子蓋打開,裏面是李宸謹在巨峰縣給她的紅梅紋手帕,手帕裏面包着李宸謹的玉佩。
玉佩被她緊緊握在手心,從手心傳來溫潤的感覺,本想着回京後将玉佩還給李宸謹,但她此刻猶豫了,她想貪心地将這枚玉佩留下。
良久,她将早已飄遠的思緒拉回,仔細地将玉佩重新用手帕包好放回了木匣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對李宸謹的态度從何時轉變了,也許是在巨峰縣礦洞的那一日,也許是他割手放血救自己的那一次,也許是今日在馬場他環住自己的那一刻。
不得不承認,他就算是一副病容,依舊有強烈的吸引力。
唐瑞雪躺在榻上,思緒十分混亂,明明是說好做他的護衛,反而是她得到的更多。
翌日,唐瑞雪像往日一般站在豐年武館大門等候。
宸王府的馬車如約而至,不過駕車的不是寒舟。
唐瑞雪向車夫颔首,鑽進了馬車。
與之前不同的是,李宸謹并沒有坐在那熟悉的位置上,讓唐瑞雪一時有點愣住,她早已習慣了馬車中心的那個人。
想來也是,此行目的地就是宸王府,李宸謹确實沒必要在馬車裏面一來一回奔波。
不過她的心卻在告訴自己,她有些失望,在等候的過程中她甚至都想好了上車要同他說些什麽話。
馬車在宸王府大門口停下,唐瑞雪一下車就看見了寒舟。
寒舟上前恭敬道:“唐姑娘,王府今日有貴客造訪,殿下脫不開身。”
唐瑞雪面色疑惑,她才剛到這就要趕她走了?才剛對李宸謹有點好感他就搞這一出?
寒舟也突然意識到了他的話有些歧義,又補充道:“所以殿下未能随馬車前往豐年武館。”
聽到此話,唐瑞雪皺着的眉舒展開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寒舟的話将本已飛走的好感又重新拉了回來。
這是她第二次來宸王府,上次來時是為了歸還李宸謹的玉佩,因而比較匆匆,現在回憶起來只能記得宸王府滿園的紅梅花。
如今已是春日,宸王府的紅梅已凋零,獨留光禿禿的樹杈子,這園子春日竟是比冬日要單調得多。
“瑞雪?”
唐瑞雪從背後聽到熟悉的聲音。
謝朝恩從遠處走來,滿臉不可置信,道:“我在遠處就看到一個人和你極其相似,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唐瑞雪轉過身,果真是謝朝恩,寒舟口中的貴客竟是他。
謝朝恩好奇道:“你為何會在宸王府?”
還未等唐瑞雪作答,李宸謹朝這邊走了過來:“唐館主是我的客人。”
三人不約而同在心中驚訝,他們竟然認識?
謝朝恩勾了勾唇:“那正好啊,我就不走了,今日我留在王府用膳。”
李宸謹瞥了他一眼:“你剛不是說有約要赴嗎?”
謝朝恩本是急着去豐年武館,可如今唐瑞雪都到宸王府了,他自然是沒有必要過去了。
“臨時取消了,我就愛待在宸王府。”
唐瑞雪及時插了一句話:“殿下,我們何時開始?”
鍛體,迫在眉睫,她可沒工夫聽他們兩個男的在這閑聊。
謝朝恩滿臉好奇:“開始?開始什麽?”
李宸謹面無表情:“唐瑞雪讓本王教她射箭。”
唐瑞雪在心底打出一個問號,昨日不是李宸謹自己說要教她射箭嗎?怎麽變成自己要求他教了?
算了,随便他怎麽說吧,能學到真本事就行。
謝朝恩将目光落在唐瑞雪身上:“瑞雪,你為何不喊我教你,我一月裏不少日子都在豐年武館呢。”
唐瑞雪怎麽覺得他的語氣帶有一絲幽怨,解釋道:“我這不是一時沒有想起......”
靶子在昨日已經立好,寒舟及時拿着兩把弓箭上前,一把遞給了李宸謹,另一把遞給了唐瑞雪。
謝朝恩?
寒舟一臉真誠道:“謝将軍,宸王府就剩下這兩把弓箭了。”
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宸王府必須也得只剩兩把弓箭,誰是他的主子他還是清楚的。
謝朝恩冷哼一聲:“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寒舟咽了一口口水,這在場的三位他誰都惹不起,如今這個場面他還是消失吧。
在消失之前,寒舟從大廳搬出一把梨花凳放置在謝朝恩身後,道:“謝将軍請坐。”
謝朝恩意味不明地瞥了寒舟一眼,但寒舟表現得一臉真誠,确實也處處為他着想,十分有禮節,他也不好發作。
李宸謹看向唐瑞雪,道:“你對箭了解多少?”
“一竅不通。”唐瑞雪實話實話,頓了幾秒,她又道,“但我有自信,我很快就可以上手。”
李宸謹嘴角不自覺上揚,他自然是無條件相信她說的話,她的實力确實足夠支撐她的自信。
他從箭筒裏抽出一支鐵箭,緩緩拉弓上弦,目光死死盯住遠方的靶子,面色從容,骨節分明的手青筋凸現,不帶猶豫地将箭射了出去。
同時,他的目光并沒有追随離弦之劍而去,而是及時将視線收回,對這只箭的走向十分有自信。
唐瑞雪和謝朝恩順着箭望過去,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