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幽冥香的傳說

第25章幽冥香的傳說

“東家!”

沈念安見他住的地方幹淨敞亮,還是個大單間,比上次路将軍住得還好,忍不住揶揄,“不愧是馮掌櫃,在哪都過得不錯。”

馮如洗都要哭了,他招惹誰了?不就是掙了點銀子,怎麽就那麽讓人眼紅?

被關在大理寺監牢好幾天,吃得倒是還行,也沒人提審,他都做好要被悄悄處決的準備了。

沈念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什麽話回去再說。”

馮如洗原本還在委屈中,這一趟他實在是來得莫名其妙,東家突然來了就把他帶走,這個行為有些捉摸不透。

他悄悄看向身後站着的蕭钰和東從,沒看出要阻攔的意思,這下看沈念安的眼神更耐人尋味。

沈念安朝蕭钰和東從行了禮,“多謝大人大恩,少卿大人的傷我也會做出相應報答,後會有期。”

“回去後記得別再生事,近段時間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沈念安停住腳步,品出了話裏的意思,笑着搖了搖手,頭也不回地離開大理寺。

邝佑從大理寺出來,直奔承天門西街的四方館。

彼時漠北二皇子正在跟使臣們商讨新一輪的和談事宜,得知他來找,忙将手底下的人都撤下去。

他理了理衣服,起身出門相迎。

“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招惹了侍郎大人,竟叫咱們侍郎大人這般怒氣沖沖?”他一邊把人往屋裏迎,一邊揶揄。

邝佑甩了甩袖子,看他就是一副奸詐的模樣,徑直往屋子裏走。

阿圖魯眉眼一挑,明白了,是奔着他來的。

他安排了茶水,又叫來随行的胡姬,跳起最火辣的舞姿來招待。

邝佑根本不領他的情。

“阿圖魯皇子,本官見你誠意滿滿,才在聖上跟前言明利害,促成漠北跟大晟的協議,你怎麽能背刺本官?”

阿圖魯一臉吃驚的表情,“侍郎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本皇子何時行了這等事?”

邝佑瞧他神情不想作假,臉上表情才好看了些,接下了他遞過來的茶水。

“我且問你,這次你帶來的人,可有安插在晟京的間諜?”

阿圖魯才明白過來,笑着拍了個巴掌,“本皇子道是何事引得侍郎大人大動肝火,原來是……”

“嗐,侍郎大人可真是誤會本皇子了!”

邝佑一臉狐疑地看着他,倒要聽聽他的說辭。

阿圖魯揮了揮手,一時間鼓樂聲暫停,跳舞的胡姬也消失不見。

“侍郎大人說的一定是近來晟京發現的那幾具無名屍首吧?不錯,是本皇子的手筆。”

邝佑了就要發火。

“侍郎大人少安毋躁,且先聽本皇子細細說來。”

邝佑聽了後大致明白,死了的那些人是他的手筆,但是他殺的,不是他安插來的。

至于他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自身利益。

同父母的兄弟姐妹間不同心的人多了去了,親皇妹不跟他同一戰線的事并不稀奇。

“那幽冥香的淵源是什麽?”在大理寺吃了癟,邝佑打定主意在四方館讨回面子。

阿圖魯換了個随意的坐姿,一只腳随意地搭在腿上。

“這事就跟本皇子更沒有關系了,那麽稀奇的東西,只有大王的人才配享用。”

邝佑對這話抱懷疑态度,漠北二皇子的戰鬥力響徹大晟,想要什麽是得不到的?

“我承認,這天底下的東西,只要本皇子想,唾手可得!”阿圖魯做了個握掌的動作。

“但那玩意兒,本皇子不屑!”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邝佑更疑惑了,幽冥花的來歷他查過,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幽冥花素有大漠幽靈的美稱,二皇子竟如此不屑?”

阿圖魯大笑出聲,“那是你們所知道的,還有你們所不知道的!”

“漠北的幽冥花啊……”阿圖魯想起了那些拿活人做煉藥引子的畫面,他的阿姆就是這樣活生生死去的。

“本皇子可以告訴侍郎大人一個王室秘辛,此幽冥香并非幽冥花制成,而是用人血煉制而來……”

邝佑聽完他說的煉制過程,一時間頭皮發麻,若真是這般,也殘忍了。

他吞了吞唾沫,眼神忽閃,“二皇子此言本官自會去查證,本官也希望協議一直作數。還望二皇子這段時間約束好手下。”

“便是清理門戶,也斷沒有在我大晟皇城的道理!告辭。”

阿圖魯看着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帶上狠戾,既然不能在城裏,那城外總可以了吧?

關停的鋪子暫時只能歇業,馮如洗這段時間不便露面,沈念安把他帶回了沈宅,這下沈宅又多了個常住人口。

馮如洗得了空就黏着觀棋,聽書每每瞧見都忍不住要在沈念安跟前搬弄是非,“女公子,咱們都是女的,他一個男的留在這多不合适,打發去別處算了!”

“實在沒地兒,發配到揚州也不是不行。”

沈念安聽着藥房傳來的唠叨聲,搖了搖頭。

留個馮如洗在宅子裏确實諸多不便,可叫他去別處,沈念安又沒那麽放心。變數這種東西,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比較放心。

“送去大理寺的東西……”

“女公子放心吧,早送去了!觀棋新制的那批藥全送去了,還額外送了些補身子的藥材!”

沈念安點頭,聽書辦事,她素來放心。

這天尤小四來了沈宅,帶來個意外的消息。大理寺的東從找到了望月山莊的鋪子,說要見她。

往日都是她主動跑去大理寺找人,現下卻反了過來,大理寺竟然主動找上她了。

沈念安摸了摸下巴,“可有說什麽事?”

尤小四搖頭,“那位少卿大人倒是沒說,只讓鋪子裏的人轉達東家,得了空去趟大理寺。”

不對勁,很不對勁。

沈念安努力回憶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想到了蕭钰調查她的身世上,按理說也不該出岔子。

想來想去,也只覺得他派去揚州的人回來了這件事情比較有可能,沒準是叫她到大理寺對峙。

她擺了擺手,沒放在心上。

那一套說辭早就應對自如了。

“知道了,再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送來。”

尤小四領命離去。

既然沒說什麽事情,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難得他來找自己,沈念安絕不是那種立馬湊上去的性子。

她足足拖延了三天才去大理寺。

偏這一天很不湊巧,蕭钰跟東從都不在大理寺,據說城外發現了多具無名屍體,兩人都出城了。

在等待和出城尋人之間,她選了後者。

沈念安問到地址,趕去案發現場的時候,那裏已經被清了場,只餘下拿鏟子挖掘的大理寺中人。

“大人!”她下了馬就往那邊跑。

蕭钰扭頭看到來人,看了東從一眼。東從會意,扔下鏟子就去攔她。

“安姑娘,大人說了,你不可以過去。”

沈念安雙手抱胸,嚴肅地看着他,“為何?這麽大的地方,我又不會礙着你們的事!”

東從撓了撓後腦勺,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安姑娘,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必須離開。

可他又沒那個膽,他更願意相信大人叫他攔住安姑娘是擔心她見了那場面害怕。

東從一臉難為情,“安姑娘,大人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叫我為難了。”

什麽叫她讓他為難了?沈念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好,我不過去了。”

東從松了口氣,又笑呵呵地看着她,一臉讨好。

“不是你叫我到大理寺的嗎?我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趕去了,結果你們一個人都不在!”

東從不停地瞄着她,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真如她說的這樣!

大人說了,女子都愛滿嘴胡言,安姑娘尤甚。

“哈哈,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人給姑娘寄了封信,送到大理寺了。”東從傻乎乎地笑着。

誰能給她寄信?還寄到大理寺?這話聽着就不靠譜。

“是荥陽寄來的。”東從知她不信,特地補充了一句。

邝璟?沈念安腦子裏能想起的,人在荥陽,還會給他寫信的人只有這位了,何況他先前說過會給她寫信。

沒想到他真的會寫,還給寄到大理寺,沈念安頭疼。

她伸出手,理直氣壯道:“信呢?”

東從側了個身子,兩手指向蕭钰的方向,“大人收着。”

得,說了跟沒說又有什麽兩樣?

沈念安往那邊看了看,“還要多久?”

“不确定,還沒挖完。”東從無奈聳肩,心裏腹議,要是您老行行好,放我趕緊去幹活,興許能快些。

人的獵奇心總是背離常理,越是不給看的東西就越好奇,沈念安對那邊在挖的地方好奇到了極致。

“該不會是那裏埋着屍體吧?”

東從笑着不答。

沈念安:“……”還真被她給說着了,那還是不看了吧。

大老遠跑來卻沒拿到自己的東西,怎麽看都是個虧買的買賣,沈念安郁悶地坐在石頭上,有點不高興。

已接近午飯時分,她怎麽也得蹭上這頓飯再走吧?

午飯就在村裏的裏正家解決,他們拿了銀子給裏正,一應吃食都由裏正安排妥,葷素皆有。

但一衆官役都沒吃好,看到油膩膩的肉,他們就會想起在挖的屍首,只有沈念安帶着報複心理,吃得津津有味。

她知道大家這麽看着她的原因,吃得更歡了。

東從給她伸了個大拇指,“安姑娘,吃了午飯你就回城吧,這邊的事完了,你再去大理寺拿信也成。”

沈念安眼珠滴溜溜轉動了一下,朝她勾了勾手指,“是郵差把信送到大理寺的?”

東從想了想,搖頭。

不是?

沈念安的腦子裏浮起一個人影,會是她嗎?

“是個姑娘?”

東從滿臉震驚,猜得這麽準?他嚴重懷疑安姑娘當時就在場。

沈念安丢下碗筷,就朝自己的馬跑去,“我明日再去大理寺!”

她要趕緊回去,見一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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