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強搶民男

第050章 強搶民男

胡玉文這話說得不要太直接, 若是換個和他同樣脾性的人,能因此打起來,怪不得張振平來過一次以後, 再不願來第二次。

“祖父!”胡鵬宇有些不認同地叫了一聲,随即轉頭看向伊華然, 抱歉道:“尹公子,祖父的脾氣就是這樣,說話直來直往, 你別放在心上。”

“無妨,那首詩确實有些老氣橫秋,不怪胡先生會懷疑。不過, 真金不怕火煉,我可當場作詩一首, 向胡先生讨教。”

“哦?”胡玉文渾濁的眼睛亮了亮,轉頭看向身旁的老管家胡勇, 道:“讓人侍候筆墨。”

“是, 老爺。”胡勇招呼人擺上筆墨紙硯。

伊華然也不客氣, 直接來到桌前, 拿起毛筆在硯臺上蘸了蘸墨,佯裝沉思片刻,便在紙上落筆,寫道:“少無适俗韻, 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閑。久在樊籠裏, 複得返自然。”

伊華然寫的依舊是陶淵明的詩,是《歸園田居(其一)》, 這首詩恰好貼合胡玉文的心境,從一開始的質疑到後來的信服,也不過是一首詩的時間而已。

“好好好,寫得真好!”胡玉文又咳了幾聲,眼眶不禁有些發紅,感慨道:“老夫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真好!尹公子,有心了!”

“胡先生謬贊了,晚輩也是誤打誤撞。”伊華然謙虛地躬了躬身子。

“尹公子不必謙虛。”胡玉文越看伊華然越是欣賞,道:“尹公子如此大才,又如此年輕,理應有些名氣,為何老夫從未聽聞?”

伊華然灑脫地笑笑,道:“晚輩閑雲野鶴慣了,不喜那些虛名,也不想考取功名。正如晚輩的名字,無名好過有名。”

“說得好,說得好!無名好過有名,哈哈,咳咳……”剛笑了兩聲,胡玉文又咳了起來。

胡鵬宇急忙上前,替他輕撫後背,道:“祖父,您的身子不好,切忌大悲大喜。”

“無事。”胡玉文擺擺手,道:“今日我高興,十分高興!來人,吩咐廚房準備酒席,今日我要與尹公子暢飲一番。”

“胡先生不急,晚輩今日來還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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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事?盡管說來。”

不過短短時間,胡玉文對伊華然的态度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過是因為他恰如其分的投其所好。尤其是那些頗有才華又自傲的人,想靠近他們,投其所好是捷徑,但想要做到很難,恰巧伊華然這個外來人,又泱泱大國五千年的歷史底蘊做作弊器,想要征服胡玉文輕而易舉。

伊華然徑直問道:“聽聞胡先生一直病着,不知是何病症?”

似是想到了什麽,胡玉文臉上的笑淡了幾分,随即嘆了口氣,道:“老了,身子大不如前,喜不得,氣不得,實在麻煩。”

伊華然轉頭看向餘明磊,道:“他是我的好友,名叫餘慧明,家中世代行醫,若胡先生不棄,可以讓他給您瞧瞧。”

胡鵬宇聞言眼睛一亮,急忙說道:“尹公子這話可是真?”

“自然是真。”

胡鵬宇轉頭看向胡玉文,道:“祖父,快讓餘公子給你瞧瞧。”

胡玉文看了看餘明磊,道:“那就瞧瞧吧。”

胡勇連忙讓人搬了凳子,方便餘明磊給胡玉文看診。而胡鵬宇則招呼着伊華然在一旁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聊着他方才寫的那首詩。胡玉文雖未插話,卻認真地聽着,越聽越覺得伊華然說到他心坎裏去了,若非在看診,他非要拉着伊華然好好聊一聊不可。

一盞茶後,餘明磊收回了手,随後又看了看胡玉文的臉色,道:“胡先生可是食不下咽、頭暈頭疼、氣喘胸悶、四肢乏力?”

胡玉文微微一怔,随即點了點頭,道:“确實有此症狀。”

餘明磊點點頭,道:“先生是氣血兩虧所致,不算嚴重,我給先生開個方子,一日兩次,七日後症狀便能減輕,再配以食療,一月後就能康複。”

胡勇聞言急忙問道:“先生說的可是真?”

餘明磊篤定地點點頭,“這個自然。”

伊華然指了指現成的筆墨,道:“那裏有現成的筆墨,餘兄便将方子寫下來,好讓先生能早點喝上藥。”

餘明磊應聲,走到桌前,提筆寫了張方子,交給了胡勇,不放心地叮囑道:“藥抓來以後,拿過來給我瞧瞧。”

“好,我這就吩咐人去抓藥。”胡勇拿着藥方走出了前廳。

“尹公子還未說今日過來所為何事?”相較于自己的病,胡玉文好似對伊華然來的目的更感興趣。

“不瞞先生,晚輩無父無母,無親無故,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居無定所。晚輩來到萬興,突然萌生了落地生根的想法,于是在這裏買了宅子。可晚輩除了吟詩作賦,沒有其他營生,好在餘兄有一身醫術,便想在這裏開個醫館。晚輩知道萬興已有一處醫館,幕後老板是張員外。若晚輩開醫館,定會惹來張員外不快,故而登門胡府,希望能有個依仗。”

伊華然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卻并未惹來胡玉文的不快,相反更讓他覺得性情相投,道:“開醫館好啊。這萬興就一家醫館,老夫家中每每看病,還需去縣城請大夫,若你能在萬興開醫館,老夫求之不得,定鼎力相助。”

伊華然起身說道:“能得先生應允,晚輩感激不盡。”

胡玉文擺擺手,看向胡鵬宇,道:“鎮上的鋪子還有沒有空着的?”

胡鵬宇想了想,道:“倒是有一間,只是鋪子不大,若是置辦藥材的話,怕是地方不夠。”

“那就看看哪間鋪子合适,将鋪子收回來便是。”

伊華然聞言急忙說道:“鋪子的事就不勞煩先生了,我這裏還有點銀子,去牙行買間鋪子還是夠的。”

“胡家的鋪子雖然不如張家多,但胡家有的是地,若實在沒合适的,現建一座也不費事。”胡玉文再次看向胡鵬宇,道:“午後你帶着尹公子去瞧瞧,若是有合适的地方,便趕緊置辦起來。”

雖然胡玉文雷厲風行的性格,伊華然很是欣賞,卻不想欠他太多人情,道:“能得先生庇佑,晚輩萬分感激,晚輩雖身家不多,卻有文人之風骨,不食嗟來之食。若先生誠心相幫,便将地原價賣給晚輩,晚輩将感激不盡。”

胡玉文越看伊華然越是欣賞,道:“好,那就這麽定了。”

伊華然在胡府用了午飯,陪着胡玉文談天說地,若非胡鵬宇擔心他的身子,勸他放了人,伊華然壓根脫不了身。

“祖父已許久沒有這般開心了。”胡鵬宇欣慰地嘆了口氣。

“先生是品性高潔之人,難遇知音,尹某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

聽伊華然這麽說,胡鵬宇不禁有些訝異,沒想到他竟說的這般直白。

“三公子不必這般看我,我行事向來無遮無攔。”伊華然坦然一笑,道:“其實,想讨一個人歡心,真的很容易,問題在于你願不願意。”

胡鵬宇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氣,道:“尹兄所言極是,受教了。”

伊華然跟着胡鵬宇看了幾間鋪子、幾塊地,最後伊華然選了鎮子西邊的一塊地,雖然不在鎮中心,卻在通往縣城的必經之路上,大小也剛好合适,于是便定了下來,只花了二百兩銀子。

至于建房子的事,胡鵬宇争着搶着要承包,伊華然在象征性地推據之後,便欣然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初來乍到,做這些事實在費勁,不如承包給胡家這個地主,既省心又省事,還省銀子。

正如餘明磊所說,七日後胡玉文的病症便已減輕,一個月後基本痊愈,胡鵬宇對此喜不自勝,雖然胡玉文老了,他們這些兒孫也已成年,可胡家還得胡玉文撐着。

這一個月來,伊華然的小院外多了人窺視,不用猜他也知道,定是張家的人,畢竟他曾大張旗鼓地跟着胡鵬宇去看地,身為萬平的地頭蛇之一,怎能不調查。

張家很快便派了人,邀請伊華然上門做客。伊華然知道這是試探,不過他沒打算去。若是兩面三刀的話,最後只能落得兩邊不讨好。胡玉文得知消息後,派了十幾個家丁,将伊華然的小院圍了起來,大有誰敢來找麻煩,讓他們有去無回的架勢。

胡玉文亮明了态度,張振平不得不善罷甘休,畢竟胡玉文是縣太爺的老丈人,若是真把他得罪死了,沒他的好果子吃。

……

就在伊華然在萬平四處打探消息時,齊方浩死在風華樓一事也宣布落下帷幕,兇手是俞伯侯邵安的女兒邵依依。邵家滿門被押進死牢,等待秋後問斬。而最戲劇性的是邵依依自己去的刑部自首,承認自己不滿齊璟賜婚,不想嫁給齊方浩,故而給齊方浩下藥,讓齊方浩死在風華樓。

平陽王府,齊恒正與齊方岑下棋,出聲說道:“你說皇上會信嗎?”

齊方岑落下一子,道:“皇上信了,齊方浩就是被人謀害,皇上不信,齊方浩之死就是皇家醜聞,若換成父王,會怎麽選?”

“家醜不可外揚。”齊恒看着齊方岑的落子,眉頭皺了起來。

齊方岑笑了笑,道;“錦衣衛聯合東廠查了兩個多月,也是時候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了。”

猶豫片刻,齊恒落下一子,道:“你是如何說服她的?”

齊方岑沉默了一會兒,随即說道:“我只說能幫她報殺母之仇,她便答應了。”

齊恒一怔,擡頭看向齊方岑,道:“她母親的死是人為?”

“是邵安和他的繼室殺了她母親,她母親死時已有三個月身孕。她自知這輩子逃不出邵安和繼母的手掌心,便想拉他們陪葬,為她母親報仇。”

“原來如此。”齊恒嘆了口氣,随即擔憂道:“若皇上不信她的話,想從她那裏問出什麽,她是否會受不住刑?”

“她不會給皇上這個機會。”齊方岑落下棋子,道:“父王,你輸了。”

齊恒一怔,低頭一看,不禁苦笑着将棋子放進棋盒,道:“你的棋藝又精進了,我已不是對手。”

說到下棋,齊方岑不禁想起伊華然,每次兩人下棋都是輸贏參半,給他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可如今……

齊恒見他變了神色,不禁嘆了口氣,道:“西廂房的那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暫時還用得着她。”齊方岑垂下視線,斂起眼底的情緒。

“岑兒,我一直不明白,華然當初為何不辭而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齊恒問出心中疑惑。

“怪我,讓她傷了心。”齊方岑深吸一口氣,語氣篤定道:“父王放心,我會把她找回來。”

“茫茫人海,你去哪兒找?”齊恒勸道:“不如把她忘了吧,讓你母妃再給你尋個溫柔賢惠的女子。”

齊方岑擡頭看向齊恒,問道:“若母妃離家出走,父王會如何?”

“那自然是……”齊恒無奈地搖搖頭,道:“随你吧。”

齊方岑轉動輪椅,道:“父王,我定能将她尋回來。”

乾坤宮,齊璟正歪在軟塌上看着奏折,明福腳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齊璟瞥了他一眼,道:“發生了何事?”

明福答道:“回皇上,刑部剛剛傳來消息,那邵依依畏罪自殺了。”

齊璟聞言眉頭皺緊,放下手裏的奏折,道:“是畏罪自殺,還是被殺人滅口?”

“刑部的人說是畏罪自殺,她用腰帶把自己生生吊死了。”

齊璟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那就不用等到秋天了,傳旨明日午時行刑。”

明福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不查了?”

“錦衣衛聯合東廠查了兩個多月,都查到了什麽?”齊璟反問道。

明福急忙跪倒在地,道:“奴才無能,還請皇上降罪。”

“行了,此事就這麽結了吧。”齊璟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知會敬事房的人一聲,今晚朕去珍妃寝宮。”

“是,奴才這就去通傳。”明福領命,躬身退出殿外。

齊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手指無意識地在桌子上瞧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揚聲叫道:“來人。”

門外的內侍聽到動靜,急忙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宣禹王和宸王來見朕。”

齊方玖已經舉辦了成年禮,被冊封為宸王,搬進了宸王府。

“是,奴才遵命。”

一個時辰後,齊方宇和齊方玖先後進了禦書房,衆人也不知裏面發生了何事,只聽聞齊璟打發雷霆,摔了最愛的茶盞,罰齊方宇禁足一月,賞齊方玖黃金百兩。自此,朝中風向大變,齊方宇受齊璟冷落,齊方玖成了太子的熱門人選。

晚上,齊璟在石明珍所在的真和宮留宿,改其封號為‘德’,位列四妃。一個月後,石明珍謀害皇嗣敗露,被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三個月後,伊華然的醫館開業,取名明仁堂,餘明磊是坐堂大夫,晴雲成了抓藥的夥計。一開始醫館的生意并不好,畢竟這些年萬平都只有一家醫館,他們都習慣了去那裏看病,也不相信餘明磊的醫術。後來有了胡玉文的宣傳,漸漸也有了看診的病人,不過醫館依舊入不敷出。不過伊華然并不擔心,一來是他有錢,二來是他相信餘明磊的醫術,時間久了,名聲也就出去了,自然會有病人慕名而來。

一年後,明仁堂的生意越來越好,張家經營的醫館卻正好相反,不僅來看診的人寥寥無幾,就連抓藥的人也屈指可數。

張振平雖不指望醫館賺錢,卻咽不下這口氣,便想方設法的跟伊華然鬥,找人鬧事,打價格戰,威逼利誘,什麽手段都用了,卻被伊華然借力打力的全部打了回去。

直到張振平的兒子張寧武墜馬,自家養的大夫說想要保住命,就必須斷了腿。張振平大怒,威脅大夫不僅要保住張寧武的命,還要保住張寧武的腿,否則就要了他的命。大夫害怕,帶着妻兒連夜跑路。

伊華然得了消息,先去了一趟胡家,又帶着餘明磊去了張家,經過兩日不眠不休的治療,不僅保住了張寧武的命,還保住了他的腿。自此後,張振平對伊華然刮目相看,餘明磊的名聲也傳了出去。伊華然趁機調解張家和胡家的關系,兩家關系緩和不少,但張寧武和胡菲蓉的婚事依舊沒成,這主要還在于伊華然,他只說了一句嫁女嫁人品,不在其身份,胡玉文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他也因此徹底在萬平站穩腳跟。

時光如梭,算算時間,伊華然離開京都已有兩年,有胡家和張家護着,他在萬平的日子過得很滋潤。每天除了調養身子,就是逐步進行鍛煉,以往消瘦的身子,不僅結實了許多,還長高了不少,雖然不如現代的那具身體強壯,柔韌性卻更勝一籌。

這天正值清明時節,餘明磊回了老家,回去給父母上柱香,順便看看妹妹餘明珠。醫館裏雖然沒了大夫坐堂,卻還有抓藥的夥計,就算不看診,也可以賣藥材賺錢。

除了這家醫館外,伊華然還開了一家服裝店和一家服裝加工廠,講究的就是自産自銷。那服裝店也是根據他的要求現建的,是座三層小樓。店中的服裝款式以及要搭配的首飾,都是他親手設計,每次新款上市,都會成為爆款,生意好到訂單接到手軟,這才剛三月份,最晚的訂單都已經排到半年之後了。

餘明磊不在,伊華然也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帶着晴雲到附近爬山,踏青加鍛煉身體兩不誤。

因為天氣不錯,又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來踏青的人不少,晴雲瞧着那些少男少女身上多穿着他們成衣鋪定做的成衣,心裏無比自豪,忍不住問道:“公子,成衣鋪子的生意這麽好,您怎麽不多顧些人手,把生意做大?”

伊華然頓住腳步,長出一口氣,道:“這做買賣就像建房子,要先把地基打好了,再一步一步擴張,這樣就算上面出了問題,也不會轟然倒塌,毀不了根基。”

晴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公子說的有理。”

伊華然彎腰整理了一下腿上綁的沙袋,調整呼吸繼續往前走。這沙袋是他讓晴雲縫制的,每個只有兩斤重,他這次出來只帶了四個,除了腿上外,腰上還綁了兩個。

晴雲急忙跟上,道:“今早縣令公子送來了請帖,說是後日要舉行詩會,邀請公子去參加,公子如何打算?”

伊華然是胡家的常客,經常被胡玉文邀去談論詩文,晴雲口中的縣令公子正是他的外孫,名叫孫偉軒,曾在胡家見過伊華然,自那後便經常來萬平尋他,成了伊華然小院的常客。

“不去。”

伊華然本就不善詩文,以前那都是剽竊,若非不得已,哪能上趕着去參加什麽詩會。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去應付胡玉文,一是因為在萬平受了他照拂,二是因為他發現胡玉文雖然自視清高,卻極有文人風骨,當初告老還鄉,也是不滿朝廷腐敗。至于胡家積攢的家業,多是祖輩傳下來的。

“您不去,怕是縣令公子會追到家來。”

“臨縣的廟會就在這幾日,不妨過去瞧瞧。”

晴雲一怔,随即明白了伊華然的意思,笑着說道:“好啊,去年廟會就沒去成,今年可要好好玩玩。”

伊華然笑笑,道:“那得多帶些銀子。”

他們爬得這座山不算高,卻也用了兩個時辰才到山頂,主要是因為伊華然身上綁了沙袋,晴雲又拎了野餐籃子,索性也無事,兩人走走停停,臨近中午才到山頂。

他們找了塊空地,鋪上準備好的毯子,又将吃食拿了出來,坐在陽光下,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晴雲忍不住輕嘆道:“陽光照在身上好舒服!”

伊華然笑了笑,找了個位置躺了下來,看着頭頂蔚藍的天空,偶爾飄過的白雲,呼吸着混合着泥土與青草氣息的空氣,整個人都好似被洗滌了一樣。

晴雲看向伊華然那張俊美的臉,突然感覺有些恍惚,竟有些想不起他在平陽王府時的模樣,“奴婢從未想過,還能過上這樣悠閑的日子,多虧了公子。”

“我以前也從未想過。”

在現代,他每日都行走在危險當中,心中那根弦兒始終處于緊繃狀态,即便沒有任務的時候,他也不曾完全放松過。在平陽王府時,雖然看上去他每天都無所事事,其實他的精神也是緊繃的,即便他在睡覺也強迫自己保持演戲狀态,因為他将所有人都當成了對手。如今在萬平,他恢複了男兒身,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生活,身邊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就好似抛卻了桎梏,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晴雲看着他,沒再說話,心裏卻暗暗發誓:無論以後如何,她這輩子絕不背棄。

他們在山頂呆了半個時辰,便收拾東西下山,剛走到半山腰,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圍了。

伊華然将晴雲擋在身後,警惕地掃了衆人一眼,道:“你們是誰的人?”

“誰的人?嘿嘿。”一個稍胖些的男人猥瑣地笑了兩聲,道:“小模樣長得不錯,怪不得當家的會看上。”

高個男子瞪了胖子一眼,轉頭看向伊華然,道:“小子,我們大當家的看上你了,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上山,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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