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清風寨(7)

第067章 清風寨(7)

熱, 燥熱,齊方岑只覺得體內着了火一般,即便是将整個身子縮在冰水裏, 依舊無濟于事。欲/望在吞噬他的理智,那裏脹痛得厲害, 他不敢去碰,唯恐下一秒就會被欲/望所控,變成一只只知發洩的畜生。

突然, 額角傳來涼意,他本能地伸手攥住,就好似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熟悉的香味鑽進鼻腔,混沌的腦袋有一瞬間清明, 他擡眸看過去,‘華然’兩個字脫口而出, 甚至帶了些哭腔。

伊華然身子一僵, 看向齊方岑的眼神變了, 沒想到他化成這副模樣, 他竟還能認得出。

齊方岑本能地攀住他的手臂,慢慢站了起來,水聲随即響起,‘嘩啦’、‘嘀嗒嘀嗒’, 他只穿着一件中衣,因為濕透緊緊貼在身上,身材一覽無餘, 甚至能看清前胸的光景。

伊華然看得喉頭一緊,而齊方岑已經攀住他的脖頸, 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伊華然微微推開他的身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那雙被情/欲充斥的鳳眸,道:“我給你個反悔的機會。”

齊方岑只看到伊華然的嘴巴在說話,卻聽不清在說什麽,只是他讨厭那只捏住他下巴的手,于是他将他的手拉了下來,本能地吻上了他的唇。伊華然眸光一暗,按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水是很好的潤滑劑,伊華然長腿一邁,也進了浴桶,将他身上濕噠噠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雙手扣緊他的腰,輕聲說道:“縱然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砰砰砰’、‘嘩啦嘩啦’,浴桶裏的水漸得滿屋子都是,整個地面都被水打濕,甚至蔓延到了床前。

齊方岑背對着伊華然,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伊華然的身子,可每一次抓到又被撞出去,每一次都惡狠狠的,好似要将他的靈魂撞出去一般。他想要叫,可聲音卻卡在喉嚨裏,仿佛靈魂出了竅,飛到了空中,踩在雲朵上。

……

白熾站在門外,聽着裏面的動靜,緊緊咬着唇,心好似被刺了一刀,疼得厲害。眼淚奪眶而出,他不明白那樣高傲的男人,怎會甘願雌伏于人下,還這般無所顧忌。

收拾完東西的蘇琦走了過來,自然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他清楚裏面在發生着什麽,看向面色慘白的白熾,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世子中了烈性春/藥,若不與人交/合,恐會危及性命,所以……”

白熾想起自己被打暈,問道:“那人為何要給他下春/藥?”

蘇琦搖搖頭,道:“這春/藥性烈,無藥可解,估摸着已經不認人了。”

“原來是這樣。”白熾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道:“那世子恢複神智,會不會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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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琦苦笑着說道:“若非有龍陽之好,應該沒有哪個男子願意被這般對待。況且,他還是那般尊貴的身份,所以他才讓我們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吧。”

“那你在這裏守着,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白熾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答案,他不在意伊華然跟誰發生關系,他也沒資格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身邊有沒有他的位置。

“好,你去吧。”

從下午到傍晚再到深夜,裏面才算安靜了下來,蘇琦和白熾坐在隔間,相繼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山寨突然亂了起來,一個山匪踉踉跄跄地跑進了院子,白熾和蘇琦奇怪地出了隔間,見他一身是血,急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官軍殺上來了,二當家和三當家都死了,快……快禀告大當家。”山匪支撐不住,摔在地上。

白熾和蘇琦對視一眼,急忙來到卧房門前,敲門道:“大當家,官軍殺上來了,我們必須馬上走。”

伊華然聽到動靜,起身來到床前,看向趴在床上昏睡的齊方岑,在他唇邊落下一吻,輕聲說道:“再見了,世子殿下。”

房門被打開,伊華然出現在門口,只是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男裝,一身黑色勁裝,還蒙着面巾,掃了白熾和蘇琦一眼,大步走向受傷倒地的山匪,抽出匕首,送他上了路。

“走吧。”伊華然擡腳走了出去,白熾和蘇琦緊随其後。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于海帶着人進了院子,看了一眼倒地的屍體,徑直朝卧房走去。他推開房門,看着屋子裏的一片狼藉,踩着水,越過滿地的衣服來到床前,見齊方岑正趴在床上沉睡,不禁長出一口氣,試探地叫了兩聲,卻怎麽也叫不醒。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轉頭看向跟進來枭,道:“你讓他們先出去。”

枭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

于海猶豫一瞬,掀開了被子,入眼的情形讓他震驚地睜大眼睛,齊方岑渾身赤裸,身上僅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尤其是大腿兩側最甚,他不敢再看,急忙蓋上了被子,臉色被吓得慘白。

“主子……”于海既心疼又憤怒,“這是哪個混賬幹的?!”

枭的眼中閃過複雜之色,道:“主子身上沒有掙紮傷。”

于海一怔,轉頭看向枭,眼中的憤怒逐漸轉變成震驚,道:“你是說這是……是主子自願的?”

枭沉默了片刻,道:“也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藥。”

“肯定是被人下了藥!主子那麽愛主母,怎麽可能與旁人發生關系,這要是被主母知道……”于海沒再說下去,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打鼓。

“一切等主子醒了再說吧。”

于海像是想到了什麽,憤怒道:“這裏只剩下主子一人,一定是那個混蛋占了主子的便宜,未免主子怪罪,他才跑了。派人去找,一定要将那個混蛋找出來!”

枭不贊同地皺起眉頭,道:“主子的安全要緊。”

想到那些暗殺齊方岑的黑衣人,于海打消了這個念頭,卻依舊恨恨地說道:“等咱們的人都到齊了,定要将那個混蛋找出來,碎屍萬段!”

伊華然沒事就在山裏溜達,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也早就規劃了逃跑路線,帶着白熾和蘇琦一路不停地下了山,随後在平遠租了輛馬車,前往萬平。伊華然在馬車上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了手心寫的字,‘馬上離開萬平。’看到這幾個字他頓時明白了,定是齊方岑認出了他的身份。

伊華然先送蘇琦回到家門口,随後給了他一打銀票,至少有幾千兩,臨下山之前,他将火鳳凰的家底都給打包了,足足十幾萬兩銀票,若非那些金子帶不出去,恨不能将那些金條全部打包。

伊華然叮囑道:“這些錢你藏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若他們容不下你,便拿着這些錢去別處生活。你要記住,無論身邊沒了誰,你也能好好活下去。”

蘇琦明白伊華然的意思,心下感動萬分,将銀票接了過去,猶豫片刻道:“我能看看你的真面目嗎?”

“我這張臉是個麻煩,你若是看了,也會因此招惹上麻煩,還是算了吧,有緣我們自會再見。”

蘇琦心下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強求,解下身上的玉佩,道:“這玉佩上是我的随身之物,上刻有我的名字,送你做個信物,以後若有需要相助之處,盡管拿着玉佩來找我,我定義不容辭!”

伊華然點點頭,将玉佩收了起來,拱手道:“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伊華然上了馬車,白熾駕車而去,直到看着他們走遠,蘇琦才深吸一口氣,轉身去敲門。

待走出一段距離,伊華然叫停了馬車,将白熾叫了進去。

伊華然直視白熾,道:“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白熾有些忐忑地看着他,道:“我無家可歸,你能收留我嗎?”

伊華然緊盯着他的眼睛,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對我是否動了情?”

白熾心裏一緊,沒想到他竟這般直白地問出來,剛想否認,就聽伊華然說道:“我要聽實話。”

白熾神情複雜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出聲說道:“是,我是心悅你。”

伊華然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道:“這些錢你拿着,找個村鎮買個宅子,足夠你好好過日子。”

白熾聞言紅了眼眶,漂亮的桃花眼裏盈滿淚水,道:“我不要錢,我只想跟着你。”

“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若是把你留在身邊,對你我都不好。不如快刀斬亂麻,就當從未相識。”

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到窒息,眼淚随之奪眶而出,白熾慌亂地說道:“我不要回應,什麽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你就當多個侍從,多個夥計,多個什麽都成。求你……”

“不成。”伊華然果斷拒絕,将銀票塞進他手裏,道:“銀票你拿着,馬車也給你,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就是別跟着我就成。”

“那你為何要救我?”白熾哭着說道:“為何救了我,又要抛棄我?”

“白熾,從一開始我便說過,我救你是為了利用你,達到我的目的。如今事情了結,你我的緣分也就盡了,壓根沒什麽‘抛棄你’一說。”伊華然掀起車簾,道:“命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需要去走的,如何選擇你自己做決定。”

白熾見他要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擺,“我錯了,我不喜歡你了,我保證不會……”

伊華然掙開白熾的手,道:“你是白熾,不是十一,你該為自己活,不要再成為別人的附屬品。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讓我看看你的臉。”白熾做着最後的掙紮,“我想看看你的臉,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你怎知哪個才是我的真面目?既然不知,看與不看又有何區別?”伊華然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既然給不了,就不要讓他抱有希望,以免傷人傷己。

清風寨,齊方岑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已是第二日的晌午,雖然睡了一夜,身子卻依舊像是被馬車碾過一般,尤其是他的下半/身,完全動彈不得。

即便是一開始他因中藥神志不清,可心裏清楚和他做的是誰,只是身體不受控,像條蛇一樣纏着他,不允許他離開一分一秒。後來藥效漸漸褪去,他卻并未停下,依舊一遍又一遍地要他,直到他昏死過去,徹底失去意識。

他不是不想反抗,在他察覺到自己清醒後,便綁住了他的雙手,而且他的身子綿軟無力,壓根沒有力氣。他出聲質問,他便吻上他的唇,吻到他窒息,腦袋暈乎乎,才肯放過他。經此一事,他越發肯定,這個輕薄了他的男人,就是他的世子妃。

“伊華然,你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聲音嘶啞,好似破鑼一般。昨日他因藥物作用,無所顧忌地放縱自我,嗓子早就喊啞了。

聽到裏面的動靜,于海急忙走了進來,道:“主子,您醒了。”

即便是隔着床帳,齊方岑也覺得無比羞恥,強忍着怒意,道:“人呢?”

于海被問得一怔,随即反應了過來,道:“回主子,我們來的時候,人就不在了。”

齊方岑聞言怒火更甚,這個混蛋竟再一次不辭而別,到底把他當成什麽,洩/欲的工具?一夜的時間足夠他下山離開平遠,就算站在去追,也追不上了。

齊方岑突然想到萬平的那個小院,道:“派人去萬平。”

“萬平?”于海怔了怔,不解道:“那人在萬平?”

齊方岑怒道:“之前我們去過的那個小院,将裏面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好好查問清楚。”

“是,奴才這就吩咐人過去。”

“備水,我要沐浴。”

于海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齊方岑想要閉上眼睛休息,可腦海中自動浮現昨日的荒唐,唇/舌/交/纏,肉/體/碰/撞,心裏理不清的情緒,逼得他快要瘋了,可那個罪魁禍首,卻再次抛下他不知所蹤。

“于海。”

于海聽到齊方岑的召喚,急忙走了進來,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白熾呢?”

于海奇怪道:“白熾是誰?”

“就是被他救下的那個雙生子。”

“沒找到這個人,應該是兩人一起走了。”

‘相較于世子,我更喜歡他’,伊華然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齊方岑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你要是敢,我一定……”

于海聽着齊方岑的話,就好似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頭腦,忍不住問道:“主子,您在說什麽?”

齊方岑心裏堵得慌,遷怒道:“水怎麽還沒來?”

“奴才這就去催。”

一炷香後,水終于備好,齊方岑将人打發出去,費力地撐起身子來到浴桶前,可想擡腿卻酸疼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邁進浴桶,緊接着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熟悉的刺痛感,讓他感到極度羞/恥,忍不住罵道:“伊華然,你個混賬!你最好別讓我……”

齊方岑住了口,一想到他要說的三個字,心裏就一揪一揪的疼,憤怒之餘又覺得委屈,只是這委屈在冒頭的一瞬間,便被他打散,因為強烈的自尊心壓根不允許他承認。

“你等着,我一定會找到你!”

洗完熱水澡,齊方岑感覺身上輕松了不少,将于海和枭叫了過來。

“你們為何會上山?”

兩人被問得一愣,于海說道:“不是主子命令我們,昨日亥時進攻清風寨啊。”

“我沒下過命令。”

于海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齊方岑,道:“前日我們收到了這張紙條,這筆跡是主子的沒錯啊。”

齊方岑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看着紙條上的字,果然是他的筆跡,“這不是我寫的。”

“不是主子,那是有人模仿主子的筆跡,讓我們攻打清風寨?”于海皺緊了眉頭,不解道:“可這張紙條上寫的每一處崗哨和值守的人數都十分準确,我們幾乎沒什麽損傷,便攻上了山。”

想到伊華然之前說過的話,齊方岑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道:“他就是想借我的手殺了清風寨的人。”

“主子,他到底是誰?為何能模仿您的筆跡?”

還能是誰,不就是他苦苦尋找兩年的世子妃。當初得知人家也寫的一手好行書時,他心裏還有些得意,以為人家是因為傾心于他,才會苦練行書。可如今人家利用這模仿的筆跡,輕易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怪不得昨日那個混賬會那般沒有節制,原來就是為了不讓他醒着。

齊方岑沒有回答,接着問道:“餘衍林呢?”

“死了,屍體被放到了地窖裏。”這次回答的是枭。

“那清風寨的人可還有活口?”

枭接着答道:“我們攻上山時,有大半的人已經死了,只有少數人還活着。死的人中就有清風寨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他們都是中毒而死。”

“毒……”齊方岑想到了餘明磊,道:“派去江北的人可回來了?”

“沒有。”

“平遠衛那邊可有動靜?”

枭如實答道:“軍饷被劫,軍心浮動。”

齊方岑很快收拾心情,命令道:“命人将這裏清理幹淨,清點所有財務,以充軍饷。”

“是,主子。”

“聯合李大勇,肅清平遠衛,還平遠一個清明。”齊方岑有條不紊地布置着。

“是。”

午後,齊方岑一恢複體力,便徑直下了山,帶着餘衍林的屍體,直奔平遠衛大營,在李大勇的幫助下,抓了餘衍林的心腹,控制了平遠衛,随即将軍饷如數發放,還以齊璟的名義,将從清風寨擡下來的錢財,全部充作軍饷,補給了三年未領到軍饷的軍士。

平遠衛的事順利解決,可齊方岑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伊華然再次沒了音訊。當他的人去到那座宅子時,裏面已經空無一人,那家醫館也關了門。無論他的人怎麽打聽,也沒人肯說有關伊華然的任何信息。

伊華然在與白熾分開後,便徑直回了萬平,見到了守在他家的孫偉軒。

“這幾日可有陌生人來尋我們?”

“有,前幾日有個坐輪椅的公子來找過餘大夫,說是餘大夫的舊識。我很快便識破了他謊話,将他打發走了。”

“果然。”在短暫的休息後,伊華然便恢複了清醒,看到那個人格留下的紙條,‘身份被識破’五個字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勞煩孫兄去胡家一趟,幫我将流雲接回來。”

“我這就讓人去接。”孫偉軒吩咐孫亮去辦事,随後又看向伊華然,道:“尹兄,清風寨的事怎麽樣了?”

“清風寨沒了。”伊華然深吸一口氣,道:“軍饷并不是在南山被劫,牽連不到孫大人,孫兄不必再擔憂。”

在收到軍饷被劫的消息時,他爹便派人傳來了消息,孫偉軒沒想到伊華然竟有這麽大的能耐,真的化解了此事。不過他真正震驚的是前面的那句話。

“清風寨沒了,是什麽意思?”

“以後不會再有清風寨。”伊華然敷衍地答了一句,道:“孫兄,我有事必須離開萬平,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以後也不要再來尋我。”

“離開萬平?”孫偉軒聞言一怔,随即問道:“為何?”

伊華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因為我有仇家找上門了,他權大勢大,我惹不起,只能躲。”

“什麽仇怨,你說說看,說不準我能幫你。”

“你幫不了,知縣大人也幫不了。”伊華然清楚他想說什麽,這是他與齊方岑的恩怨,他不想牽連其他人,“你幫我跟胡先生說一聲,若有人在萬平打聽我的消息,你們就說沒見過,不清楚。”

“尹兄,你的仇家到底是誰?我外祖也幫不了你嗎?”

伊華然的動作一頓,緊接着搖搖頭,道:“我得罪的是皇親國戚,你們幫不了。”

“皇親國戚?”

孫偉軒眉頭皺緊,若真如伊華然所說,那他們确實幫不了,但伊華然剛剛幫了他們,如今換他有難,他們怎能袖手旁觀。

“尹兄不是會易容術嗎?你易容後随我回縣衙,至少能保你平安。”

“孫兄的心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你們确實幫不了,我的易容對他沒什麽用。”

“這怎麽可能!”孫偉軒可是聽張貴等人說過,伊華然的易容術相當了得,他們完全認不出,怎會對那人無效。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麽認出我的。”伊華然苦笑,道:“不說了,我時間緊迫,孫兄不必擔憂,待過段時間他們走了,我再回來便是。”

聽他說還會回來,孫偉軒心裏好受了許多,道:“那你打算去哪兒?”

“不知道。孫兄不必問,我也不會說,你們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孫偉軒也沒勉強,幫着他收拾起東西來。

一炷香後,晴雲被接了回來,也加入了收拾東西的行列,午後他們便坐上馬車,在孫偉軒的依依不舍中,離開了住了近兩年的小鎮。

伊華然并未走太遠,而是在平遠落了腳,這裏也有他買的宅子,同樣是拎包入住。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就在齊方岑的眼皮子底下躲着,看他還找不找得到。

至于服裝加工廠,他走之前将自己存的設計稿,全給了加工廠的老師傅,足夠他用上一段時間。只要他躲到齊方岑回京,他便可以重新回到萬平。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餘明磊,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萬一被盯梢的人撞上,那就危險了。他只能拜托胡張兩家的人,多留意進出鎮子的人,一旦發現餘明磊,立即讓他離開。

齊方岑派人在附近找了七日,依舊沒找到伊華然的下落,卻找到了在街上游蕩的白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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