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財閥惡女
財閥惡女
韓玉沒有想到, 黎月還是選擇了和他一起回家。
他已經做好了她會離開的準備。
但是她沒有。
韓玉牽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個寧檬很奇怪，你故意找過來的。”他的語氣有不自覺地埋怨。t
黎月看他一眼：“你和我撒嬌的樣子，很奇怪。”
韓玉的人設是徹底崩塌了, 他把她攏進懷裏, 思維很是跳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好像很難拒絕那個寧檬, 但只要想着你，就不會被蠱惑。”
“我不喜歡那種思維不受控制的感覺, 要不是這是你的藝人……”
黎月打斷了他大膽的想法：“這裏不是中東，你別來那一套。”
韓玉淺淺笑了一下, 親她露出來的肩膀：“我從不幹那種事情的。”
黎月有時候，真讨厭他那種勝利在握的樣子。他确實不幹，他有的是辦法讓人幫他幹。
“我只想……”
黎月捂住了韓玉的嘴, 他已經沒羞沒臊到讓她懷疑人生了。
韓玉眨眨眼，對送上門的手心, 好好關照了一番，他動了動，把人抱得更緊。
“你還讓黎錦也這樣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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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靠着他休息一下。”
“就算這樣, 我也還是很嫉妒。”
“那你想怎樣？”
“你哄哄我。”
黎月哄不出口, 她發現他沒有人設崩塌的韓玉那樣, 花言巧語，信手拈來。
韓玉看她吃癟的樣子，反而笑了。
“那我哄你。”
他從西服口袋裏, 掏出來了一枚鑽戒。
這鑽戒實在是平平無奇，比不上黎月拍過的奢華飾品。
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這東西你還留着”
韓玉點點頭, 解釋道：“我重新加工了一下，怎麽樣，還能看吧？”
這是黎月高中手工課做的鑽戒，她當時随手送給了韓玉，沒想到他還留着。
“黎月，你還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重新站在你身邊嗎？”
黎月垂眸，淡聲道：“我拒絕。”
韓玉的動作僵住，他一點一點将戒指握入手心，臉色蒼白，但還是抱着她。
這個角度，她可以俯視到他眼底的落寞。她病得不輕，她喜歡，男主脆弱的樣子，而不是像劇情裏一樣，高高在上。
黎月的手放在韓玉的脖頸上，掐了掐，他沒有任何防備。
黎月便繼續道：“哪有人求婚這麽随便，我比較喜歡大場面。”
于是，男主灰敗的眼裏又流轉出光彩來。
韓玉抱着她，聲音堅定又好像有隐約的哭腔：“那以後，再沒有別的人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他好像在哀求。
黎月拍了拍他的頭，然後是背，一下一下。
她會給韓玉一個美好的結局的，如果這是他期望的。
于是韓玉好像聽到了赦免的召令，她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好。”
……
韓玉真的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求婚，但沒有觀衆。
沒有女主，也沒有各色的男配。
私人飛機開到了冰島，五色的極光在他們身後的夜空流動。
夜是寂靜的。
她最愛的香槟色玫瑰鋪滿了曠野，韓玉站在玫瑰花的中間，拿着他二次加工後變得更好看的戒指。
也是上次過後，她才知道，韓玉說得加工不是他找人做。
而是他自己，花錢去業內頂尖的師傅那裏跟着學。
可惜男主的天賦點都在商戰和槍戰上，小小的戒指，他跟着大師學，也還是只能做得平平無奇。
黎月很嫌棄，顯然不怎麽感動于他的手工。
韓玉就直接飛到國外，白天跟着師傅學，晚上線上辦公，正好因為時差，時間能很好地分配。
黎月就當旅游了，沒事就到附近的風景名勝轉轉。
她很少有這麽輕松的時候。她很慶幸自己果斷把男主拉過來打工，不然現在工作的就是她自己。
果然啊，男女主用好了，都是搖錢樹。
坐在教堂門口的長椅上，黎月拿着一個焦糖味的冰淇淋在吃，系統喜歡這樣的時候，它和宿主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
「權勢，地位，好感，宿主，你都已經擁有了，其實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你可以過得很好，不是麽？」
黎月擡頭看着碧藍的天空，教堂的鐘聲陣陣，保镖按着她的吩咐，站位離她比較遠。
「已經有很多男配愛你了，男主的好感也在穩定攀升。」
黎月聽到萬人迷系統的話，就覺得不順耳。
「我想要怎樣活，并不是靠着他們的愛意來定義的，你明白麽？」
「又或者說，我讨厭一成不變的生活。」
「他們就好像漂亮的衣服，珠寶或者別的什麽，有時候能讓我得到刺激，但那刺激總是短暫的。」
「倒不如說，那種對LI的厭煩和一定要推翻LI的決心，支撐着我走到了現在。」
「所以和爺爺告別之後，我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了。」
比起一眼看得到頭的人生，能夠穿梭時空的永生，怎麽會讓人不心動呢？
「更何況，我也害怕，在這樣的生活裏被腐蝕，像一只漂亮的籠中雀，打開了籠子，也不會飛了。」
系統的數據反應了一會兒，它在分析宿主說的話，但它不明白，它的設定就是獲取好感度。
而它的邏輯告訴它，女配得到男主和男配的愛，贏了女主就是成功完美的人生，從沒有人告訴它還有另一種可能。
它有些失落。
「可我只是萬人迷系統，只有宿主獲取好感，我才能為你提供幫助。」
「如果好感不夠，考核不通過，我只能電擊宿主，什麽都幫不了你。」
黎月眼皮一跳，不枉費她溫水煮青蛙，和這破爛系統培養感情，總算又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沒關系，你能帶我離開已經很厲害了。」
「不是我厲害，是宿主通過考核，就拿到了入場券，有了離開的機會。」
「可以和我說說考核的事情麽？你以前從未提過……」
系統像是卡住了，說了幾個字，就不能再發言。
「抱歉，我的權限不夠。」
黎月沒放在心上，換了以前，這系統可不會道歉。
系統态度的轉變，已經是她收獲的一種了。其他的，慢慢來就是了。
……
來看極光的游客本來應該很多，但顯然韓玉清場了。
晚上的海風很冷，黎月穿了一件白色羊毛絨大衣，鼻尖被凍得泛紅。
但頭頂的星空真的很美，韓玉穿着黑色大衣和她并肩站在雪山之巅。
他頭上還有被風吹過去的玫瑰花瓣，黎月笑了一下，道：“哪有人站着求婚”
韓玉跪得很順暢先是單膝，然後是雙膝。
他看到黎月神情變動了一下。
“黎月，我愛你。”他聲音很清晰，擡頭看她，一字一句地說，“比我想象中更愛你，舍棄了尊嚴也還是愛你。”
他膝行到她面前，雪壓在他墨黑的短發上，黑色大衣的肩頭。
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折下頭顱，完全臣服的姿态。
“他們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無論是和你并肩，還是做你的鷹犬。”
“我才是做得最好的那一個。”
黎月伸手把他頭上的玫瑰花瓣拿下來，遼闊的冰原，除了緩緩流轉的極光，只有他們兩人。
“韓玉，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
“不是因為你是做得最好的那一個。”
她捧着他的臉。
“如果我答應你，一定是因為我喜歡你，而不是因為你需要做得最好，你明白麽？”
韓玉的心如果是一根琴弦，此刻，一定被狠狠撥動了。
“我喜歡極光，冰原，香槟玫瑰，白色的雪花。”
“喜歡你仰視我的樣子。”
“這一刻，我喜歡你，所以我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黎月才俯身，就被韓玉抱了滿懷，他抱着她。
他等這一刻實在是太久。
哪怕只是一刻。
“你什麽時候這麽愛哭了”黎月低聲道。
韓玉的手指插進她濃密的發裏，擡頭的時候，挂着淚痕的臉藏都藏不住。
黎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淚。
“別哭了，我都答應你了。”
韓玉還是在無聲地掉眼淚。
他說：“你要離開我了，對不對”
這下，換黎月愣住了，她默了默，又道：“你在說什麽”
兩個人一鬧，身上都是香槟玫瑰，韓玉扶着她站起來，一言不發，幫她整理好亂了的頭發，拍掉身上的香槟玫瑰。
“黎月，你在向黎錦安排你走後的事情。”
“你還給韓顯和韓翎寫了信。”
“順便和景豐集團的那位見了一面，讓他把景妄送出去讀書了。”
“你做得這樣明顯，我怎麽會猜不到。”
他倏忽收緊了懷抱，像要将她嵌進身體裏。
“而你答應和我一起出差，一起到冰島……”
“是在和我告別，對麽？”
黎月抿唇笑了一下，很溫柔的樣子，沒有回答他。
韓玉也不想要聽到她的回答，只是在風雪中抱緊了她。
“那就再多騙騙我。”
“我不要t太久，就三天。”
系統在這個時候提醒黎月。
「宿主，已經到達可以離開的好感指标了。」
黎月沒有回報他。
“韓玉，我已經給過你三天了。”
她的嗓音還是那麽柔軟，但韓玉知道，她不會再心軟了。
那時候他留住她，已經是踩着她縱容的底線。
他好像失了力氣，卻還是勉力打起精神問她：“什麽時候走，去哪裏……”
黎月的秘書早就安排好了私人飛機來接她，黎月也準備好了回答的話。
“随便轉轉吧，走到哪是哪。”
“別來找我，那會讓人感到很煩，我會給你寄明信片的。”
又想了想，她補充：“要是，你遇到了合适的……”
韓玉親了過來，他的唇很軟，但在戶外低溫下被凍得很冰，舌頭卻是燙的，兩種相反的體感，讓黎月忍不住顫了一下。
韓玉吸吮着她的舌尖，淚水卻掉了下來，砸在她臉上。
黎月無奈：“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麽愛哭。”
韓玉別過臉不看她。
“不會再有別人了。”
“什麽”飛機的轟鳴聲太大，她沒聽清他的話。
韓玉沒有再重複，他黑色的大衣被冰原的風吹得搖擺起來，他站在下面，她在飛機上看着他的身影越來越小。
「宿主……你要是懷念的話……」
黎月搖頭。
她學過飛機的駕駛，駕駛員經過吩咐，很快和她換了位置，到了停機坪，駕駛員和秘書一起下去，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飛機緩緩重新升空，朝着大海飛去。
……
韓玉從噩夢中驚醒，他又夢到了冰島的事。
仔細看，韓玉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他已經不再年輕。
又是新的一年了，街上張燈結彩，他出門打着傘，漫無目的的游走。
下雨了。
商城的巨幅海報上是寧檬新的廣告代言。
黎錦還是那麽聽黎月的話，把這個女人捧成了當紅影星。
要不是黎錦用黎月的話攔他，韓玉只想弄死她。
這麽多年，他都忍不住想，要不是這個女人出現。
他和黎月的婚約不會解除，那些後來荒唐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最重要的是，他的黎月杳無音信，大海裏甚至撈不出飛機殘片，他怎麽能看到這些人還光鮮亮麗的活着呢。
韓玉越來越心狠手辣，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然後就是用黎月的名義，将Mirror資本盈利的部分收入拿去做慈善。
這是黎月給他寄的明信片要求的。
原來她真的準備了明信片寄給他。
從世界各地而來。
這顯然是她的手段，不想讓他找到她。但他現在寧願找不到她，被她的明信片戲弄，也不希望，飛機失事永遠帶走了她。
“黎月，騙子。”
“用提前準備好的明信片騙我。”
……
寧檬這些年，心态轉變了很多。
娛樂圈多得是爾虞我詐，捧高踩低，她以前的一些小心思，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裏似乎無所遁形。
她也曾嘗試過脫離新月娛樂，自己打拼。
但嘗試到了外面的苦和累，被針對，陷害，甚至是潛規則。
她才發現，黎月給她的是多麽優渥的條件。
而新月娛樂是真得想讓她成為影後。
寧檬抱着別扭的心思，每當高強度的工作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點開黎月的新聞看。
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就算在記者鏡頭下，黎月也美得驚心動魄。
要是黎月在娛樂圈，哪還有人能豔壓她，上回那個憑借姿色在紅毯上搶她鏡頭的女人，要是黎月來了，哪還有她什麽事……
寧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慌亂關了新聞，又想到，黎月哪裏需要憑美貌吃飯……
她告訴自己，她還是讨厭黎月，讨厭黎月搶走了韓玉，搶走了所有愛她的人。
但某一個時刻，她又忍不住想，沒有黎月，她還是韓家的太太，她會有機會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成為影後嗎？
當站在領獎臺上，最受歡迎女演員的獎杯落到她手上時，寧檬開口的第一句話，讓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我最想感謝的是我的東家，新月娛樂的老板，黎月，黎總。”
“是她在我一文不值的時候給了我機會。”
“我做錯過很多事情，但新月娛樂一直支持着我……”
……
這一段，自然又被網友熱議了。
黎月，寧檬，韓玉的事情又被炒了出來，連同黎月和韓顯的訂婚也被翻了出來。
論壇裏樓層越來越高。
最後只化為了一句。
這個世界圈子是真的亂，但黎月是男女通吃的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