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
第 65 章
沈辭的目的地是烏菲茲美術館, 他們到的時候才八點多，二月不是旅游旺季，美術館人很少，沈辭沒有買票, 從員工入口進去的。
曾谙操作了半天買了票跟上去, 害怕把人跟丢了, 但是一進去就在大廳看到他和幾個外國人在聊天。
那個幾個人膚色人種不同, 是用英語聊的，隐約能聽到“賽事”“獲獎”幾個詞，曾谙沒有上前打擾, 在附近轉悠着看畫。
沈辭看到她後心不在焉地跟別人聊了一會兒，然後就上了樓, 曾谙慌忙跟上。
他在烏菲茲美術館沒待多久, 和幾個長者又見了面告別, 然後騎着車就在外面轉悠, 最後落腳到了一家咖啡館。
他坐到老位子上，咖啡廳的服務員笑着和他打招呼, 看起來已經是這裏的常客。
曾谙厚着臉皮坐到他旁邊，沒點餐。
沈辭也沒趕她, 而是拿着手機訂機票。
訂完後剛好咖啡上來, 他把手機放下, 長臂一伸，手搭在木質的桌子上, 轉頭睨着曾谙：“我明天回國。”
“啊？”
“你不是沒錢嗎？”沈辭哼了一聲，“窮鬼還跑來出國。”
他語調很是愉悅。
“你把昨天對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就原諒你。”他昂着下巴，點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曾谙又是一呆。
昨天被那樣冷待之後, 她本以為可能真的就和沈辭再沒了可能，但是因為內心不甘，仍舊堅持試一試，但總歸希望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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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想到沈辭怎會如此多變。
她也不知他話的真假。
但這一次讓她再說那段告白卻是讓人燒得耳朵通紅，有些難以啓齒了。
“我，我······”她收緊手指。
沈辭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盯着她的嘴巴。
“我喜歡你。”說出來後松了口氣。
沈辭滿意地把錄音關閉，然後重命名收藏。
“我沒答應你，但也沒拒絕。”沈辭翹着嘴角，“你得再接再厲。”
“陪我去個地方。”他展開長腿站了起來，帶着曾谙在街旁的花店買了一大束的野菊花，然後騎着山地車一路沿着阿諾河，穿過老橋，一路騎行到了百花大教堂後面的一處建築。
曾谙跟着他走上階梯的時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塊位于市中心的墓園。
墓園裏有一些家庭帶着孩子，這裏的墓園并不像國內那般悲傷凝重，她聽見那些來祭掃的人的說笑聲，氛圍很輕松。
墓碑上雕刻着十字架，前面也樹立着巨大的十字架石雕，随處擺放着漂亮的鮮花，以及各種雕塑。
她想起Alessio跟她說過，他和沈辭的媽媽是知己好友，兩個人師出同門，後來沈辭的母親回國發展，而她高中的時候就聽說過，沈辭的母親早年就已經過世了。
沈辭帶着她站到了一塊石碑前，把手裏的一捧五顏六色的菊花插入了石碑旁邊的小圓筒裏。
曾谙看見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裏面的女人很漂亮，和沈辭長得很像。
她一雙眼睛非常銳利地看着鏡頭，五官深邃，看起來神秘迷人，又帶着一些憂郁的氣質。
沈辭表情很輕松，是帶着笑意的。
他一把攬住曾谙的肩膀，眉眼驕傲：“媽，這是我的追求者，也許未來就是你兒媳婦兒了，但也要看她能不能追到我。”
曾谙耳朵通紅，被他用力攬在懷裏。
心情複雜，一直到沈辭牽着她的手順着臺階往下走的時候，她反應過來。
“沈辭，你是不是在耍我？”
“不行嗎？”沈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險惡居心，抓着她的手卻是緊了幾分，生怕她掙開。
他就是故意要折磨她，若是輕易便得到的原諒，就不會被好好珍惜。他想讓她付出更多一點，再多一點，這樣才能更舍不得離開。
但是，她一過來自己便狠不下心了，堅持不了一天就忍不住下想去牽她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攬入懷裏狠狠抱住。
曾谙為他的厚顏無恥感到無語，但是同時一直以來戰戰兢兢的心終于放下。
她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發洩般：“我剛才說的話不作數了。”
沈辭不為所動：“哦，可惜我已經用手機錄下來了，若是你不願意承認，我就将它做成喇叭，天天在你家樓下的理發店放。”
曾谙之前住的小區樓下有一家理發店，店裏擺着音響，雖然音質不好，但是音量卻充足，整日播放着汪蘇泷徐良的各色情歌。
她瞪他一眼：“那你是答應了？”
沈辭牽着她小心地下了樓梯，單車也不要了，和她兩個人手拉手往外面走，明知故問：“答應什麽？”
晨間的陽光越來越明媚，照在人的身上暖烘烘的，像是一張柔軟的毯子裹住了。
空氣聞起來很清甜，是附近的草地和花香的味道，曾谙走在凹凸不平的磚頭路面上，感受着掌心輕輕的摩擦，癢癢的。
沈辭見她不肯回答，低下頭看着她柔軟透白的臉頰，心裏頭又忍不住，捉着她的手往自己懷裏抱，從後面抱着她走，用自己的臉去蹭她：“再不答應就要憋死了。”
旁邊還有人走過，曾谙臉皮薄，冷着臉想把他拽開，沈辭不肯：“你總共才追求了我不到12個小時我就同意了，這讓我很沒面子，我要讨點報酬。”
街上已經多了不少游客，都是往百花大教堂去的，曾谙還是推開他：“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推搡的時候她的嘴唇不經意擦過沈辭的臉頰，他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直起身就拉着曾谙往一處僻靜的地方走。
曾谙被他拉得一個踉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按在牆上了。
沈辭低下頭用臉頰蹭她，在她耳邊粘粘乎乎地開口：“我想親你，可以嗎？”
她只能感受到臉頰上柔軟的細密的觸感，親昵的呼吸在耳側噴薄，有些意亂情迷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直接吻上嘴唇，而是先側頭沾了一下曾谙臉頰上的一顆小痣，然後流連到鼻尖，再用戶鼻頭去刮蹭，最後落到她的唇角。
曾谙被他這一連串的吻弄得發軟，伸手想要扶住他的肩膀，緊接着手臂就被捉住，往上一帶，沈辭将她用力向上一提，讓她踮着腳攀附自己，然後歪頭直攻向唇瓣。
“好想你。”他一邊親一邊抽空說話。
曾谙趁着他說話的縫隙趕緊喘氣。
“你想我嗎？”
“嗯······”她句不成句。
“我想聽你說。”沈辭故意轉移到下面，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曾谙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脆弱的脖頸處傳來疼痛感才仰着脖子，有些艱t難地回答：“我也很想你。”
沈辭滿意地抱緊她的腰。
晚上回去，沈辭如頭餓狼食不知味，隔一會兒就忍不住去親她。
Alessio去授課了，今天晚上不回來。
沈辭給曾谙做了中餐，吃完又把她撈過來放到腿上。
曾谙扶着椅背，別過臉換氣：“你明天真要回國？”
沈辭頭頂聳動，點了點頭。
“你訂的哪趟航班，我跟你一起。”曾谙努力伸手去夠剛剛被沈辭掃得老遠的手機，然後被他按住推下去。
“不用了，我給你也訂了，我手機裏有你的證件信息。”
沈辭突然松開她，站起來扯散自己的襯衫扣子。
曾谙因為姿勢不太舒服，下意識曲膝，突然沈辭猛地僵了一下，抽身站了起來。
“我去洗個澡。”
他臉色沉沉地抓着外套往樓上走，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曾谙伸手捂住臉，心裏知道他是去幹什麽，沒敢再看他。
她也覺得離譜，這才交往第一天，也太快了。
她的毛衣剛剛已經被脫掉了，此刻只穿着打底，離開了沈辭溫暖的懷抱，才突然感覺有些冷。
外面天已經完全黑掉了，她穿好衣服把餐桌收拾了一下，正好沈辭沖了個涼水澡下來。
“你今天回這裏住吧，我陪你去把行李拿過來。”
曾谙點點頭，在門口換了鞋，兩個人一起往民宿走。
沈辭很是自然地把她的手牽住然後扯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你考試怎麽樣？”他明知故問。
“還不錯。”她也不謙虛，“回國後就得準備複試了。”
“複試要考口語哇，你男朋友英語好，就勉為其難輔導你。”
“······太勉為其難的話就不用了。”
“聽李子軒說，你非要去看我的畫展，怎麽趕都趕不走？”
曾谙聽他瞎扯。
“看來早已對我情根深種，還口是心非。”沈辭長噓短嘆，但是表情異常愉悅，“我畫得怎麽樣？”
“好看。”
沈辭對她的評價很滿意，得意地笑：“我回國捧個大獎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