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征伐
第047章 征伐
徐皇後望着那對逐漸遠去的小兒女背影, 慨然輕嘆,“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多少閨中少女心中向往祈盼的, 可到了咱們這個年歲她們就會明白,不管曾經有過多麽深刻的山盟海誓,臨到頭上時方能清醒過來, 那份少女時期的祈盼不過是鏡花水月迷夢一場。”
霍郁弗釋然笑談, “我還記得初遇謝安晏時, 那是一個雨後初晴的午後, 在箭樓下,皇兄考校諸皇子武藝騎射, 那時謝安晏是太子衆多伴讀中模樣最俊美的一個,輪到他上場時,一箭射穿靶心,他拉弓射箭的英姿, 從此在我心中就纏綿下來,那一刻的悸動,像煙花一樣在腦海裏炸開了。哪怕是現在, 每每我看見桑桑的那雙含情目, 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時候的謝安晏,他沖我一笑, 拱手拜我,從此啊,就滿心裏都是他,縱是缺點也看成優點, 執拗的非他不嫁。”
徐皇後笑道:“我也為了那一刻的悸動,就奮不顧身的入了皇宮, 心裏明白,他是皇帝,會為了平衡朝堂有很多妃嫔,我一直很自信,他心裏唯愛我一人,直到……”
徐皇後笑着笑着,終究還是落下一滴淚來,“直到他帶回梅若雪,初入宮廷就直接封做貴妃,寵冠六宮,到頭來還與我說,讓我放心,梅若雪永遠越不過我去,那一夜我心痛的徹夜難眠,我看着鏡子裏自己眼尾的皺紋,摸着身上松弛的肌膚,方知自己老了啊。”
霍郁弗握住徐皇後的手安慰,“還好那梅若雪福薄,早早死了,皇嫂別傷心了。”
“早就不傷心了,只是……”徐皇後撫平袖緣上金絲刺繡的鳳凰,笑道:“他讓我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給了我一生無上尊榮,只是偶爾夜深人靜時,我自己坐在鳳椅上,望着空曠的大殿,心裏生出了悔意,總想着,若能重來一次,不嫁他了,我要嫁一個門當戶對的郎君,我要在成親之前就與他說明白,一生只許有我一人,若變心就和離。”
“何必寄希望于重來,用桑桑的話說,現在又不是死了,一條路走死了就換一條試試。人生下來就是要死的,與其枯坐等死,不如動起來,想做點什麽就做點什麽,若沒有想做的,就做點能做的。”霍郁弗心裏有了主意,就笑道:“皇嫂是知道我的,頗有財運,近日來盤賬發現,不知不覺竟賺下了花用不盡的財富,我就想着拿出一部分來建慈幼院,收養孤兒棄嬰,先在京郊建造一座試試,皇嫂可有興趣以皇後之尊領頭?”
“慈幼院啊。”徐皇後心裏泛起一點波瀾,笑道:“這是一件積福積德的大好事,既是你出錢,我就出個名頭?”
霍郁弗撫掌一笑,“明日我就進宮請皇兄禦筆題字,就叫皇家慈幼院如何?”
“可。”徐皇後盤算了一回,笑道:“若想這皇家慈幼院與國同休,只你一個資助人還不夠,改明兒我在宮裏開個賞花會,借賞花之名,再招攬幾個志同道合的金主,才更穩妥。”
“好!”
姑嫂兩個閑話間就敲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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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往永安郡王府的石榴紅馬車上,霍無咎再也按耐不住體內灼熱的叫嚣,摟抱在懷就落下密纏的吻。
他胸膛寬闊,兩臂結實如鐵,裹纏着她時就把她整個包住了,任憑如何也掙不開。他又深知如何擺弄她,能令她快速酥軟下來,不消片刻,秦桑腹內一酸,腰窩一麻,就在他唇舌下軟的春水蜜煉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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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巅峰之時,她情不自禁伏在他頸窩裏,被他珍寶似的緊摟着,就沁出淚來,嗚咽嘤咛。
霍無咎被她暖融融包裹着,千張小嘴共吸吮似的,一霎交付了。
少頃,吻吻她腮上淚痕,輕撫她嬌顫的脊背。
秦桑緩過勁來就掐着他臂肉輕泣,“我是鄉君了,你還這般輕賤我。”
霍無咎收緊臂膀,只恨不能把她融進骨血裏,卻道:“這如何是輕賤了,往後還要抱着你到庭院漢白玉石圓桌上、竹林亭子裏,月光下錦鯉池畔呢。只你一個,還不許換花樣?”
秦桑心怦然,咬着唇仰臉睨他,不言語。
霍無咎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眸,情不自禁低下頭吃她小嘴,秦桑抵着他胸膛,咬着貝齒不開。
霍無咎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笑,“你乖一點,我就說點你想聽的給你聽。”
“說了我也不信。”
呼吸糾纏間,秦桑暗惱,掙着要下地,“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再不怕你,放開。”
霍無咎箍着她腰肢不許,“你何曾真的怕過我?”
秦桑解不開他箍在自己腰窩處的大手,氣紅雙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究竟想怎麽樣?非得把我弄回你的女人堆裏去,把我變得面目全非,你才能放過我嗎?”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偏偏我不行?”霍無咎捧起秦桑的小臉,不容她躲閃。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偏偏不放過我?”
四目相對,誰也不肯先低頭。
秦桑垂眸咬唇,不再看他。
霍無咎扣着她後腦勺,壓到自己頸窩裏,籲出一口氣,道:“太子一脈只我一個獨苗,我十一歲那年就有大宮女在我面前脫光引逗我摸她的身體,我覺得她醜陋就大聲喊人,皇祖母太子妃等就都知道了,從那以後,為防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皇祖父皇祖母精挑細選了四個內侍給我,就是鷹奴哮天尚文愛民,皇祖母太子妃也三令五申向我陳述女色之害,但是你當知道,我降生就被封為永安郡王,十歲永安郡王府就建成了,十二歲搬出東宮,就配置齊了長史司,就有了自己的僚屬和護衛,若我真想嘗試女色,她們管不住,但在遇見你之前,鎮日飛鷹走狗,習武射獵,只想着将來跟随皇祖父上戰場,消滅北元餘孽,建功立業,對女色一點也沒有興趣。”
秦桑心口一燙,清淡道:“聽明白了,只是醜的不行而已。但天下間美人何其多,還不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霍無咎氣的将她壓在榻上,“我就多餘和你交心,只用做的你才能真切體會到我只愛你。”
秦桑唇角微揚洩出一絲冷笑來,“秦秋月幾句話就可以令你動搖的愛嗎?”
“我就猜到你是為這個和我生氣!”霍無咎惱恨的咬她唇瓣一口,“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你可聽過?我那時那刻只是在想,你愛我有幾分!今日,我已是全交代了,輪到你了,快說。”
“你愛我有幾分,我自當還t你幾分,在你不在我。”
霍無咎只覺此局自己竟輸的一塌糊塗,需得在她身上找補回來。随即從後面圈住她身子,抵至最深處,狂肆狠搗,迫她說出他想聽的話。誰知,秦桑只聲聲酥糯求饒,任憑他如何持久盤磨,也沒松口。
石榴紅馬車直接被鷹奴駕到了臨春閣門口,彼時,秦桑兩條腿顫的走不了路,霍無咎用自己的袍子将她一包,抱了進去,立時便要水。
至晚間,兩個躺在一個被窩裏,霍無咎心間盈滿,撫着秦桑的小臉就道:“還記得在回京路上咱們遇到刺殺的事情嗎?”
秦桑嬌慵的“嗯”了一聲,“查到刺殺的源頭了?”
“北元餘孽在本朝有細作,本朝在北元也有細作,細作傳回消息,北元老皇帝死了,七王子登基為帝,這個七王子叫克烈·布日固德,野心勃勃,把中原依舊當做自己的,厲兵秣馬,妄想南下卷土重來,兩國為了百姓休養生息定下的盟約,只看哪一方先沉不住氣了。”
秦桑覺出不對來,趴到他胸膛上道:“北元厲兵秣馬,本朝呢?”
“我在戶部發現每年都有一筆賬對不上,戶部尚書對此緘默不言,我方知皇祖父為何與父親政見不合,父親是守成之君,不想輕易啓戰事,想的是輕徭薄賦為黎民百姓減輕負擔,皇祖父想的卻是在臨死之前,消滅北元,為子孫後代徹底消除隐患,我自己想,這場大戰是避免不了的,我決心随皇祖父上戰場,故,我得抓緊留下血脈,到時才好争取上戰場殺敵的機會。”
秦桑一霎愣住。
霍無咎接着道:“此戰,我若立下功勳,有了威望,将來誰也休想迫我納妃,如此,你能心甘情願做我的郡王妃了嗎?”
秦桑雙眸噙淚,緊緊擁着他,“戰場建功立威是你的志向,我不阻攔,我也願意為你生孩子……罷了,就像我毅然決定攀上你進京讨公道一樣,也沒想到我娘會是長公主的親生女,世間萬事變化萬端,我愛你到愛意消磨殆盡時便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自有解法。”
至此,霍無咎終于聽到秦桑說愛他,立時高興起來,摟着秦桑一個翻轉,在她唇上吻了吻就笑道:“來,生孩子!”
秦桑顫着腿兒踹他,“你是想要我今夜就死不成。”
霍無咎想到自己在車廂內對她的狂肆征伐,立時道:“我瞧瞧傷着沒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