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東舟青龍〖八〗
東舟青龍〖八〗
經過确認,青龍的确已經死了,只是他的軀體不知被誰利用灌入魔氣導致無法歸于天地。
征戰四方,守衛族人千年的青龍竟然被自己族人害死。
牧歸遠聽到這個消息時是無波的,揮揮手就過去了。
最多再說一句可惜
……
這一天,坐在王位的棠羽是懵逼的,天知道他只是跟着一只朱雀進來偷傳承,怎麽偷着偷着就把自家的王位拿了回來。
小孩扣着手,他小心翼翼問:“朱雀大人,您真的将王位還給我啊?”
封千手上彎弓還滴着血,棠羽卻沒有絲毫害怕,有的只是興奮。
在一旁随意撕了塊布擦拭彎弓,封千回答他的問題,“嗯”
“謝大人!”
最開始朱雀降臨青龍城時他以為同為聖獸,朱雀是為了給青龍報仇而來,誰知道這朱雀剛來便炸了飛雲臺。
似乎還同于勉身旁那人還認識,從那一刻開始棠羽便不信這朱雀是來給青龍報仇的。
“對了,朱雀大人,這個給你。”棠羽将手裏一團青氣遞到封千面前。
封千擡頭看了眼,終于是和小家夥解釋“青龍已死,你便是下一個圖騰。”
他沒有要青龍傳承,只是冷漠的屠盡青龍聖殿後找到了他的前一任主人——沐雲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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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邵炎在哪?”封千彎弓架在了沐雲辭脖頸上,一絲血線流出。
這個從始自終保護女帝的朱雀終于是脫離了忠心,有了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小封,你沒事?”沐雲辭美眸中帶着驚喜,想上前看看他,進而掠過了他的問題。
随着她的靠近,彎弓将她脖頸割傷,血流得更加多了,沐雲辭終于是停了下來。
朱雀彎弓抵住她的肩膀,封千話中帶着厭惡,“滾遠些。”
最為懵逼的是沐雲辭,她都不能明白千年前将她當作中心,說東不往西的那只小朱雀去哪了。
“你,你真的是朱雀?”沐雲辭神色忐忑。
“回答我的問題,邵炎在哪裏。”
半個小時後,封千收起彎弓從房間離開,而裏頭沐雲辭一手血跡,臉色慘白,看着封千的目光就像看見了魔鬼。
封千并未回頭,也不想關心自己以前主人的狀态,他順着飛雲臺而去,白色祭祀衣吸收着衣裳上的血液。
小棠羽站在那修複過的飛雲臺上等着他,殘陽落霞,光芒打在封千身上,像是落入人間的天使。
棠羽問:“你要走嗎?”
他一直都知道封千并不是青龍圖騰,總有一日會離開,但是卻不知離別來得這麽快。
封千點頭,和小孩聊正事,“召好族人,保護青龍城。”
“你都說了好幾遍了,別說了。”棠羽從剛開始認識封千到拿回傳承後變得越來越小大人。
夕陽欲晚,一大一小在飛雲臺邊談起了大事。
離開了飛雲臺,封千在一處樹叢矗立,一襲祭祀白衣,銀色的花紋不再像以前那般死寂。
反而像活過來了似的,在他衣擺,袖口,甚至衣襟游走。
他肩頭點點血跡消失,随之變動的是那逐漸變紅的銀色紋路。
他手裏拿着一塊鱗片,到如今,封千才終于認出,這是青龍那家夥的護心鱗,只是不知為何會到了他的手中。
鱗片在他手中發着綠光,幽綠的,帶着青龍的木靈。
怎麽會沒有光芒啊?這是青龍的命啊
若是他沒有将鱗片給自己,恐怕現在還活着吧。
封千收起鱗片,也收起心底的憐憫,化為朱雀往北望而去。
……
且說牧歸遠這邊,被朱雀跑了後他接了個來自星徽的電話這才想起自己來到東舟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救自己下屬啊!
聽陳寧說朱雀城似乎是內亂了,那沈方卿對掌管權有意思,和沐徽扯了起來。
沒有辦法,他只好先同朱雀告別,朱雀沒怎麽搭理他,就說了句好後讓他自己決定。
不過從契約上的波動來看,他的心緒似乎也沒有那麽平靜。
這是自上次朱雀收回三只羽毛後多出來的功能,他可以勉強感受到對面的心緒,就如同心意相通般,只是不知朱雀能不能感受到他的。
牧歸遠藏不住笑,他安撫道,“等我忙完朱雀城的事立刻就來找你好不好?”
小朱雀坐在凳子上,面上沒有表情,甚至還有一絲嫌棄,“我說過,不要靠近我,我很讨厭你。”
嘁,這個口是心非
牧歸遠含笑,彎腰拉起朱雀的手貼近自己胸口,“你的心可不是這麽說的。”
“小朱雀,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
有了以往記憶,現在的朱雀當然知道牧歸遠不是單純的給他聽心跳。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認識的白虎會做出這種舉動。
手底下的心髒劇烈跳動,自己的似乎也跟着跳了起來。
他面上不動聲色,将手抽出,“讓開”
說完,急急忙忙逃跑。
留在原地的牧歸遠哈哈大笑,朱雀不知道,其實每次遇見他,自己心跳都會快上一些。
所以,他到底是對這小朱雀動情了吧。
牧歸遠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不過……好像意外的不錯?
回到朱雀城将“藥物”給了星徽後他便去了朱雀城內,山月淺形容的完全沒錯,沐徽與沈方卿争權奪利,導致朱雀城秩序全亂。
兩人的權利平分,現在能比的也就只有修為了,從路人口中問出話,得知兩人在朱雀遺跡處決一死戰時他滿頭黑線。
心裏兩個連着一起罵,“這兩人在搞什麽?”
沒有辦法,牧歸遠禦空朝着朱雀遺跡去了,至于在朱雀城高空飛行?
已經沒有人管了。
最後的最後,是牧歸遠上了朱雀遺跡一手一個把他們揪下來的,據說那日過後朱雀城再沒有一人敢挑戰星徽的權威。
當然,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現如今牧歸遠将沈方卿關在牢裏,然後罵罵咧咧,“沒那個本事還學人單挑篡位?”
沈方卿:“……”
他轉過頭,對着沐徽就是一頓輸出,“還有你,你還答應單挑,你那麽能你怎麽不上天啊?”
沐徽:“……”
最後,無論是誰,都得到了來自牧歸遠的臭罵一頓。
将兩人的事解決完并且恢複秩序已經是兩天後了,這時才想起和朱雀的約定。
牧歸遠原本是想利用契約感應去找朱雀,但想了半日都覺得他這樣太不矜持了,怎麽說都應該讓朱雀主動一次。
他忍着忍着,終于是在傍晚時忍不住了,他自我催眠,就去看看,反正小朱雀口是心非,自己主動也不是不行。
卻不想在路上朱雀街道遇見個姑娘,攔住他非說要給他算命?
笑話,他輾轉千年,把什麽放在心上過,牧歸遠想也不想繞過面前女騙子就走。
“诶等等!我給你算算姻緣吧!我看你紅鸾命動近日必有桃花!”
姻緣?桃花?這東西我可不感興趣,牧歸遠想。
再說了這半月他都忙着圍着朱雀轉,哪來的桃花。
見人根本沒明白,寒安暗罵了一聲,追上去,“那人是不是不讨厭你卻又遠離你?”
怎麽可能,那什麽桃花喜歡自己還遠離自己?編個謊話都不編得真些。
“還有!他是不是不領你的情!”寒安跟在一旁。
說起這就不得不提朱雀了,那家夥總是不領情。不過牧歸遠還是沒有搭理一旁賣力讨好的女子。
只是在想待會該怎麽把那只傲慢的小鳥哄住。
寒安忍無可忍,對于這位傳說中白虎的情商表示質疑,她不得不使出大殺器,“你的另一半是個男的。”
這下你總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吧!
這下牧歸遠倒是詫異了,男的?
雖說男的有關系也不犯四方法,但很少有人能頂得住那些惡意,甚至奇異的目光。
牧歸遠停下腳步,指了指自己,他語調上揚,“你覺得我是斷袖?”
寒安心說,這哪是覺得,你本來就是。
“咳咳,那什麽,你聽我說完啊。”
“那算了,我對你的卦象沒有興趣,”牧歸遠擺擺手,從兜裏掏出一塊數額一千多的銀幣扔給寒安,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感謝你這一路的故事。”
身後寒安接住銀幣,差點跳腳,怪不得爺爺說對待白虎還是直來直去的好。
她再次追了上去,“白虎,你就不想恢複記憶嗎?”
牧歸遠揣着褲兜的手終于是拿出,扭頭掃她一眼,“怎麽,不繼續用朱雀引起我注意了?”
寒安牙疼,果然,這家夥先前就是逗自己玩。
她氣餒,“玄武爺爺想見你,他能告訴你千年前發生了什麽。”
她本以為白虎對以前的事很感興趣,誰知這人問“你剛才說的算姻緣是真的嗎,這麽說來我和朱雀是天生一對?”
這人眉眼帶笑,仿佛得知了什麽好消息似的。
牧歸遠雖說不知和封千綁有姻緣算不算壞事,但他知曉姻緣就是和朱雀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只要一想到這個念頭他就心頭發燙,激動得心情無法言說,至于那些個魚水之歡,牧歸遠想象了一下,如果對象是朱雀……
“咳”牧歸遠耳朵浮現紅暈,也不知這家夥想了什麽。
這應該是喜歡的吧?
寒安臉色變得冷漠,直接給他潑了盆冷水,“想多了,玄武爺爺說你前生今世都在追着朱雀跑。”
意思就是追了兩世了,還沒追上。
牧歸遠笑臉簌地沉下,“多大事,這說明我是真心喜歡他,誰沒事會追着一個陌生人跑兩輩子啊?”
寒安一言難盡,“咱們還是來聊聊你記憶的問題吧……”
“啧,行,玄武真能恢複我記憶?”牧歸遠眯着眼,懷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當然,不過那不是恢複記憶,他只能告訴你千年前發生了什麽。”寒安笑笑,勵志在朱雀和白虎間拐一個回去。
牧歸遠眼神冷漠,或者說除了朱雀,他對誰都是這樣,他問,“去北望,從一只烏龜口中得知不知真假的消息?”
他手上的契約紋路發燙,似乎是朱雀主動傳來消息,牧歸遠感應了一下,發現朱雀正在朝北望而去。
寒安忍着脾氣,這家夥敢叫玄武烏龜?
“你……玄武爺爺不會說謊,他……”
“走”
寒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牧歸遠不耐煩,若不是進入北望需要本地小妖的帶領,他早走了。
“不是去北望?”
“……”你都還沒聽我說完呢,怎麽突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