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城白虎〖五〗
西城白虎〖五〗
做了什麽？那能做的就多了，我總不能說我把朱雀睡了吧？
想到這牧歸遠沉默下去。
玄武無奈嘆了口氣，似乎也對小孩子們的恩怨情仇料到些，畢竟想要獲得聖獸的力量只有一個方法。
“我不知道你如何想法，但你一直以來從未過過界，實話告訴你，在朱雀沒有孵化前我曾見過他一面，那時的他沒有心跳，卻有生機。至于你剛才的問題，我想，可以一試。”
沒有心跳卻有生機？
牧歸遠幾乎控制不住眉心一跳。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這是什麽意思就見面前的玄武消失。
神龜見首不見尾……
……
正過午時，白虎抓到了一條美味海魚，正好烤了拎着來竹林找朱雀，在看見桌上放着的吃食與一旁看書的小朱雀時怒火隐隐約約壓制不住了。
封千靠着窗戶，手裏拿着一卷古書，書頁泛黃，字體還是當年朱雀皇族的字體，也不知白虎是去哪找來的，他一只手撐着桌子，白色紅紋衣擺如花鋪開來，窗外竹影綽綽，偶爾帶着沙沙聲響。
聽見腳步聲，封千轉過頭來。
白虎說不清楚自己當時想法，只是覺得，兩人這樣歲月靜好，平平安安他便別無所求。
只是當視線轉向面前桌上時，心裏戾氣陡然上升，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
這麽不聽話的小朱雀還是關起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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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裏的飯菜随意一放，然後一手穿過人的腰間将人抱起放在榻上。
“不吃嗎？那來喂我吧。”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冷，細細聽來還帶着怒氣。
封千不知怎的，心底一慌，比起慌來，更多的是怒氣，他咬牙罵出口，“白虎你是瘋了嗎！我是……”
未盡之語盡數被牧歸遠堵在了口中。
他是野獸，滿足自己的欲望還需要理由麽？朱雀就在他手裏，只要他想……
他總會有理由
床幔放下，天至傍晚，外面下起了雨。
或許是怕人餓了，半夜牧歸遠給人弄了一碗粥來，然後将困頓得不行的朱雀輕輕搖醒。
“吃些東西再睡。”仔細算來，朱雀約莫有一日沒吃東西，牧歸遠怕人出事，還是狠着心将人弄醒。
經此一事，朱雀好像開始讨厭他了，被他弄醒也不搭理他，只是抖着手拿起勺子開始吃東西。
“我喂你。”白虎從他手裏拿過勺子投喂了起來。
朱雀也不反抗，就這樣乖乖就着牧歸遠的投喂吃。
他看着乖巧的朱雀，不免想到時空亂流中夾雜的一幕。
鳳凰在天上飛舞時太漂亮了，被衆生所仰望，只可惜不能永遠将他關起來。
牧歸遠喉間一緊，突然問，
“你們……鳳凰有求偶舞麽？”
封千并不想知道他是從哪知道的，他對于牧歸遠的所作所為還有氣，因此想也沒想帶着怒氣，“鳳凰，有特定的求偶舞，但我不會跳給你看。”
不得不說封千別的不行，紮心倒是一把好手，對于白虎來說可算是把他給壓制到了。
牧歸遠聽到這話，勾起一個笑容，他将僅剩的一口粥喂給朱雀，然後将碗放下，直接把人拉到懷裏抱住，腦袋貼在朱雀鎖骨邊，像是在撒嬌一般。
“呵，那又如何，我在一日你就一天是我的，別想離開。”
封千被他抱住沒有說話，明明這是一個很脆弱的姿勢，但偏偏給白虎做出來就有了那麽些強取豪奪的意味。
白虎一手放在朱雀腹部，助他消化，時間過了會，封千聽得牧歸遠問，“吃飽了嗎？”
……
第三日
牧歸遠抽空找時間試了試，發現自己借用朱雀的火焰真的能碰上天幕。
他手心說不出的冰涼，也不知他死去再也見不到朱雀和朱雀死去再也見不到朱雀到底哪個來的嚴重些。
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風，牧歸遠最後還是去找了朱雀。
這次的他并沒有冷着臉，那張臉也前所未有的蒼白，像是慌亂無措後毫無目的的朝着這來。
他以往并不是不想對朱雀有好臉色，只是他在朱雀面前就忍不住心軟，他怕啊……他怕朱雀再一次騙他，他毫不懷疑只要他的看守出了一點差錯朱雀就會永遠的離他遠去。
他在朱雀面前站定，唇瓣啓了啓，始終未能說出一句話來。
牧歸遠不知道此時的他多麽狼狽，像是一只一事無成夾着尾巴的落水狗。
封千見他這副模樣，不由自主将手中書放下，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柔聲問他，“怎麽了？”
白虎不說話，只是看着他眼眶有些紅，他不說話，只是沖上來将人攬進懷裏，然後默默抱着人不吭聲。
就像是被誰欺負了，回來找安慰似的。
誰能欺負得了堂堂白虎啊？
“朱雀……”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只要負責愛我就好了……”
白虎精神緊繃到了極致只差一點便會斷裂。
“朱雀……”
白虎擡起頭，眼中淚流不止，淚滴落封千手上，冰冷沒有溫度。
“你哭什麽……”封千無奈了，我還沒哭呢。
牧歸遠拭去眼上的淚滴，沒有回話，只是将朱雀抱得緊了些。
朱雀在旁邊哄了許久，牧歸遠情緒這才勉強安定下來。
“過來陪我睡會。”封千起身将人拉到床沿坐下。
對着窗戶，兩人一起側躺，牧歸遠眼中只有朱雀，他忽然拉住封千，“朱雀……你，還沒答應你我，不要補天幕了……我有辦法，你陪着我好不好……”
白虎靠在朱雀懷裏，“你只要負責愛我就好……”只要愛我，只用愛我……
封千看着面前男人，怎麽也想不到，明明是戰神為什麽會困在一個情字裏。
在牧歸遠注視下，他輕輕答了聲，“好”
“……真的嗎？”牧歸遠這樣問，他不止這樣問，還問了很多遍。
“你真的同意了嗎？”
“朱雀……”
“同意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
封千一一照做，這夜兩人相擁而眠，白虎時不時驚醒，精神極度緊繃，每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左顧右看，找到朱雀。
封千發現後就在一旁抱住他等他冷靜下來。
這日開始，封千的活動範圍大了些，從只能在院子裏到可以在院子四處走走，依然是在白虎的眼皮子的底下。
就這般過了幾日，暗地裏，白虎已經能熟練運用火靈，明面上，兩人關系似乎恢複如前卻又有哪裏不一樣。
白虎依舊不讓朱雀出去，封千也從未想着出去過，兩人一同住在這小竹屋裏，封千看書，白虎便盯着他看。
封千無奈時他便裝作不在意的移開視線，日子就這般離天幕碎裂那日越來越近，天邊無數火星随着天幕碎裂砸落，唯有此地兩人依舊安寧。
“扣扣”
竹門外傳來玄武的聲音，“白虎啊，你出來下，我有事同你說。”
這幾日白虎一直黏着朱雀，可以說是寸步不離，若是重要的事情都拿進屋中在朱雀身旁處理，要是換個人來說，牧歸遠定然是不會出去的，但玄武來無非就是天幕出了一些事。
牧歸遠擰着眉頭起身，給朱雀蓋了張毯子，“等我會，馬上回來。”
封千看了眼門口，輕輕嗯了聲。
過了會，封千放下書本，一雙紅色眼眸盯着搖曳的翠竹不知想了些什麽。
玄武此次過來，的确是如牧歸遠所想，帶來了天幕碎裂一半的消息，也是奉勸牧歸遠此事不能再拖。
牧歸遠聽過也就當作什麽都麽有發生，轉身進了竹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