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暧昧對象

暧昧對象

葉今白是被廚房的香味喚醒的。“醒了？先洗臉，來吃早餐。”葉今白站在廚房門前，盯着李連森的背影，看了看鍋裏的粥，和鍋邊金黃的煎蛋，轉身去了衛生間。

“手藝不錯。”葉今白咬了一口煎蛋，李連森嘴角含笑。飯後，李連森在廚房收拾碗筷，“今天想去哪兒？去山裏游泳怎麽樣？這幾天天氣挺熱的，附近有個山莊，挺涼快的。”葉今白倚在門邊，“這算是第一次約會嗎？”李連森放下盤子，回頭看他，“怎麽？暧昧對象，願意接受我的邀約嗎？”葉今白彎了唇角。

“山裏果然涼快。”葉今白下了車，四處張望着周圍的樹木，“這樹……得有百年了吧？”二人順着山路向上走，一片水域在陽光下閃着微光，“水是暖的，溫度正好。”李連森掬了一捧水，砸向葉今白，純白的T恤變成了半透明，李連森眸光暗了一剎，葉今白挑了挑眉，跳進水裏，砸起一陣水花，然後沒了動靜。

李連森剛開始還笑着，見葉今白遲遲不見蹤跡，皺了皺眉，“今白，今白……”水花四濺，葉今白出現在李連森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李連森握着他的手，“你吓我一跳。”葉今白笑了，“比比？”李連森來了鬥志，“贏了有沒有獎勵？”葉今白想了想，“贏了的人，可以向輸了的人提一個要求，怎麽樣？”李連森笑着，“好啊。”

二人同時從岸邊出發，水花四濺，陽光曬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有剛開始學游泳的小朋友在淺水區觀戰，忍不住為二人喝彩。“加油，哥哥加油啊！”

葉今白抹了抹臉上的水，喘着氣，“不錯嘛。”李連森握着他的手臂，“你也就差我兩秒。”葉今白撩了撩頭發，“說吧，你的要求。”一滴水順着發梢滴落，落在葉今白眼皮上，被李連森溫柔擦去，“我沒想好，以後再告訴你。”

“艾瑞巴蒂，假期過得怎麽樣？你們心愛的芒芒又回來了！”葉今白剛午睡起床，高芒就拖着行李箱開了門。“沒想到，竟然是芒芒先回來。”高芒放下行李，撅着嘴，“白白你什麽意思？我雖然喜歡假期，但是我也想你嘛……”李連森從衛生間出來，聽到二人的談話，笑着搖搖頭，高芒揉了揉眼睛。不對勁，不對勁，李連森怎麽一直在笑？有什麽好笑的？

高芒看看葉今白，又看看李連森，發現二人時不時對視一眼。不對勁，有情況！高芒眯了眯眼，審視地看着葉今白：說，你們倆怎麽回事？葉今白接收到高芒的眼神交流，無奈一笑：你猜。高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二人，拍了拍自己的臉。

李連森看着二人眼神交流，又看着高芒打自己的臉，疑惑地看向葉今白。葉今白無奈一笑，撈起手機，給李連森發消息：芒芒好像猜到了，我們……李連森挑了挑眉，看向葉今白，又看了一眼慌亂的高芒，下樓買了支雪糕，遞給他。高芒擡起頭，“什麽？”李連森勾了勾唇角，“讓你冷靜冷靜。”高芒更驚恐了。

“你你你……你們！”高芒拎着雪糕，一會兒看看葉今白，一會兒看看李連森，“我就說，之前我看你們兩個就不對勁。果然，你們！你們竟然背着我們談戀愛！”高芒咬着雪糕袋子，泫然欲泣。“我們……這麽明顯？”李連森有些不确定地問高芒。

“有！”高芒憤憤回頭，“你倆眼睛都快擦出火花子了。”葉今白憋着笑，幫高芒拆開雪糕袋子，然後将雪糕塞進高芒嘴裏，“冷靜。”高芒一把拿出雪糕，“白白你談了戀愛，就不愛我了，嗚嗚嗚……”

葉今白睜大了眼，“怎麽會？芒芒這麽可愛，我最愛芒芒了。”高芒撅着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咬着雪糕，“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葉今白看着高芒氣得鼓鼓的腮幫子，忍着笑，和李連森對視了一眼。“你看你看你看，你倆一會兒沒對視就等不及，哼，這談了戀愛的男人啊……”葉今白哭笑不得。

春城的秋天總是來得特別晚，葉今白和李連森并肩走在街上，“學校後山種了楓樹，這周要不要去看看？”李連森垂着手，時不時碰到葉今白的手背。葉今白笑着，一把抓住李連森的手，“好啊。”李連森彎了彎唇角，握緊葉今白的手。

傍晚的街角，牆壁都閃着暖金，牆角一片紅色的不知名小花開得正豔。李連森突然停下了，握緊了葉今白的手，将人抵在巷口。葉今白擡眼看他，眉眼含笑，夕陽的餘晖盛開在眼中，李連森喉結微動，輕輕将嘴唇貼了上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和李連森想象中的一樣，葉今白嘴唇很軟，嘴唇相貼的那一刻，一股酥麻的電流傳遍全身。二人就這麽嘴唇貼着嘴唇。李連森第一次談戀愛，還不得要領，就這麽呆呆地貼着。葉今白不禁笑出了聲，順勢将那片薄唇輕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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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力量将李連森甩了出去，葉今白睜眼，正好看見岑故明的怒容，“葉，今，白。”一聲呼喚，将葉今白的思緒瞬間拉回二人初見時。遠處，姜晚舟站着，不知所措。“岑大少爺，今白正在和我約會，你這樣，恐怕不妥。”岑故明冷笑一聲，多年未見，他的容貌愈加朝着野性的方向生長。岑故明眯了眯眼睛，眼尾狹長，薄唇微揚，渾身充斥着桀骜。“約會？你那死了的白月光就這麽被你抛在腦後，他在地下，會不會瞑目啊？”

李連森臉色變了，捏了捏拳頭，岑故明冷笑一聲，二人同時出手。李連森接受過軍事訓練，一招一式，直擊要害。而岑故明不知是哪裏的野路子，盡顯冷冽狠絕。一時間，二人竟旗鼓相當。李連森一腳踢在岑故明膝彎，岑故明單膝而跪，一拳打在李連森下巴。二人後退幾步，身上都挂了彩。

“夠了！”葉今白攔住二人繼續打鬥的動作。“連森，收手。”葉今白握着李連森的拳頭，李連森喘着粗氣，緩緩放下手。岑故明剛上前一步，就被葉今白的眼神逼退。一陣委屈湧上來，“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兩年前是這樣，兩年後你還這樣對我。葉今白！”岑故明吼着，眼睛卻是紅了。葉今白一愣，正準備開口，岑故明扭頭就走，姜晚舟急忙追上去，“故明哥，你等等我……”

葉今白朝李連森抱歉一笑，“對不起啊，我……”李連森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葉今白扶着李連森，“回宿舍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岑故明在前面怒氣沖沖地走着，姜晚舟一路小跑，追在他身後，“故，故明哥。你受傷了，先停一停，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吧。”岑故明走得更快了，“別跟着我。”姜晚舟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岑故明的背影遠去。

一路踢着小石頭，岑故明來到一條河邊，坐在草地上，眼睛徹底紅了，“葉今白，你憑什麽！葉今白，騙子！大騙子！”他将臉埋進膝蓋，憋了兩年的委屈，剛剛看見葉今白竟然和別人接吻的時候，他都快要瘋了。葉今白這個騙子，說話不算話！

岑故明就這麽坐在江邊，直到江風吹得人瑟瑟發抖，岑故明沒帶外套，一想到李連森和葉今白在宿舍裏暖和，說不定還會親密，就更委屈了。“這b學，誰愛上誰上吧——”當晚，岑故明就收拾了行李，連夜趕回了家。杜顏見兒子這個時間回來，慌忙将岑因擱在她腿上的頭撐起來，“兒子你怎麽——”岑故明“噔噔噔”跑上樓，看着爸媽，越想越氣。

都是來氣我的！岑故明反鎖了門，将自己埋在被子裏，誰敲門也不開，“你們別理我！我自己會好的。”岑故明咬着嘴唇，聲音降下來，“我自己會好的……”腦子裏都是葉今白笑着親別人的畫面，岑故明抱着被子，将自己蜷成一團，“葉今白，混蛋！”

“岑哥……”杜顏望着緊閉的門，皺着眉，擔心地回望岑因。岑因握着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見杜顏還是皺着眉，岑因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我去查，別擔心，乖，先去睡覺。”

清晨，陽光照進窗戶，被子隆起一團，岑故明伸出毛茸茸的腦袋，眼睛有些腫。慢悠悠地起身，靠在床頭愣了會兒神，估摸着爸媽都去公司了，這才拖拖拉拉下了樓。剛走到樓梯拐角，六目相對，岑故明突然想倒轉回去。“兒子，先來吃飯。”杜顏坐在沙發上，擔憂地看着他。

看着劉媽将午餐端上餐桌，岑故明皺着眉，一邊下樓，一邊說着：“媽，怎麽不先吃？”杜顏站起身，“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媽媽想着等你一起吃。”岑故明扶着杜顏的手臂，“我沒事，下次你們先吃就好，不用等我。”岑因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杜顏悄悄扯了扯岑因的衣角，岑因拿着筷子，往杜顏碗裏夾了一筷子菜。

一頓飯在靜默無聲中吃完了。岑故明擦了擦嘴，望着岑因，欲言又止。岑因瞥見了，抱着肩膀，冷哼一聲，“沒出息。”岑故明抿了抿嘴唇，悄悄湊到杜顏耳邊，說了幾句話。杜顏聽了，并未驚訝，只是搖搖頭。岑故明失落下來，抿着唇，眼睛紅了。杜顏拍了拍他的肩，“沒準兒你爸知道呢。”

岑故明咬着嘴唇，望着岑因，又是欲言又止，許久後，支支吾吾開了口：“爸……”岑故明挑了挑眉，杜顏也是驚訝地望着岑故明。“我，你……你知不知道……”岑因喝了口茶，“有事快說。”杜顏皺着眉，用手肘戳了戳岑因，岑因嘆了口氣，将背靠在沙發上，“怎麽？想知道李鐵寒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