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禁
囚禁
他氣得要命，陸懷月卻像是不要命似的頂了一句：“裴将軍，你這個要求也太強人所難了，我上哪去找第二具跟我那麽相似的屍體？”
裴行簡雙眼赤紅，捏住她脖子的手指逐漸收緊力道。
宋念吓得不行，慌忙撲過來摳他的手。
“你是想掐死月月嗎？快松手！”
裴行簡也沒想真的把陸懷月掐死，依言松了手。
她嗓子疼，重重地咳了幾聲，被宋念扶到椅子上坐着休息。
宋念倒了水給她潤潤嗓子，她喝了兩口，開始說正經事：
“裴行簡，我跟你回去，你放過其他人。”
倒不是陸懷月自作多情，以為裴行簡對自己情根深種，不惜從京城追到這裏。
裴行簡帶兵過來抓她，肯定有他的理由。
反正不可能是千裏迢迢跑來看看她過得怎麽樣，然後自己轉頭回去。
裴行簡鋒銳的視線一一掃過院子裏的人，看見姿容非凡的幾個少年，他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駭人。
宋念看懂了他的眼神，立刻出言解釋：“這些人都是我買回來的，不關月月的事！”
裴行簡冷哼一聲，顯然沒有相信。
“丫鬟小厮放了，這些人全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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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令下，幾個清俊少年就被綁起來，白皙的皮膚被粗糙的繩索纏得很緊，看得宋念心疼不已。
而陸懷月……
她顧不得心疼別人。
裴行簡用鐵鏈将她的手腳都铐住，拖着沉重的鐵鏈，她想跑都跑不掉。
他将陸懷月扛在肩上，帶出院門。
院門外停着一輛馬車，裴行簡推開門，将她丢在馬車裏面。
陸懷月坐在車座上，鐵鏈碰撞的“琅琅”聲昭示着她如今的身份。
不再是威風凜凜的将軍夫人，而是被綁回京城的階下囚。
想到這裏，陸懷月唇角露出苦笑。
瞧她，又說笑了。
她當将軍夫人的時候，也不威風啊！
回京的路上，裴行簡與她一起乘馬車，寸步不離地看着她，生怕她又跑了似的。
對此陸懷月很無奈。
他真是想多了，馬車外面圍得跟鐵桶似的，她哪來的機會跑？
但陸懷月無論怎麽抗議，裴行簡都置之不理。
憋屈地過了兩個月之後，終于到了将軍府。
接下來，陸懷月過得更加憋屈。
一回府，裴行簡就把她關在房裏，門窗鎖死，吩咐下人把她看住，不許她離開房門半步。
陸懷月很是不滿，鬧着要出去，還打破了一扇窗。
貌合神離又失去自由的婚姻生活，她一刻都活不下去。
傍晚，裴行簡回府。
大概是從下人口中聽說了她的“光榮”事跡，他緊抿着唇，面沉如霜。
陸懷月同樣神情難看，與他對峙。
但很快她就敗下陣來。
因為，裴行簡竟然開始解腰帶。
“陸懷月，三年不見，你長本事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如今有多大的本事。”
陸懷月大驚，轉身就跑，卻被裴行簡抓住腳腕。
纖細白皙的腳腕被他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
陸懷月吃痛地皺眉，跑不了，也躲不掉。
*
木床受不住力，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陸懷月偏過頭，燭光搖曳，在她眼前鋪開一大片橘色微光。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她的腦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出與裴行簡初識的那日。
那是她穿過來的第一個冬天。
街上覆着一層厚厚的雪，她忽然有了做梅花糕的興致，便帶着丫鬟去京郊林子裏摘梅花。
雪地濕滑，陸懷月不慎在林子裏摔了一跤，籃子裏的梅花有一大半都灑落出來。
她卻顧不得梅花，腳踝扭傷，傳來一陣刺痛，被丫鬟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剛出林子，就遇見了裴行簡。
名滿京城的少年将軍，一襲黑袍，立于高頭大馬之上，睨着她的眼神，似乎比漫天雪粒更冷。
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穿進書裏，而裴行簡是深情男配之一。
如果知道，她寧可受痛，都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姑娘，等等。”與裴行簡擦肩而過時，他開口叫住她。
實在是出乎陸懷月的意料，他那樣性子冷淡的人，居然會找一輛馬車，送她們回府。
到了府中，陸老爺子恭敬地将裴行簡請進去，說要給他送禮表示感謝。
裴行簡卻說：“真有心感謝，送一碟梅花糕就好。”
後來，陸懷月還沒來得及做梅花糕，提親的媒婆就上門了。
……
“在想什麽？”
裴行簡發現她神思游離，突然狠狠一撞。
陸懷月想張口說話，話音卻被撞得支離破碎，化成淺淺低吟。
一夜荒唐。
次日，陸懷月睡到晌午才醒。
丫鬟進來伺候她梳洗，看到她身上的紅痕，驟然紅了眼眶。
“夫人，将軍未免也太過分了。”
這是陸懷月嫁進将軍府時就跟着她的貼身丫鬟，相處過幾年，難免有幾分感情。
丫鬟為陸懷月梳頭時，她語氣随意地問：“我不在的三年，京中有什麽大事發生？”
“夫人，您猜對了，還真發生過一件大事。”丫鬟在她耳邊低聲說，“一年前，三皇子被查出貪污，皇上大怒，将他關進大牢，終生不得出來。”
陸懷月頓時大驚。
三皇子可是原著的男主，最終會登上帝位，怎麽蹲大牢去了？
況且，裴行簡選擇的是三皇子，他怎麽沒被牽連？
這樣想着，她又問了一句裴行簡的事。
丫鬟将聲音壓得更低：“将軍是皇上派去監視三皇子的，三皇子貪污的證據就是将軍拿出來的。”
還真是……太讓她震驚了。
陸懷月琢磨着，莫非她和宋念的假死行為改變了劇情的後續發展？
*
回京之後，陸懷月一直被關在房中，沒有見到宋念，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每次裴行簡來看她，她都會求裴行簡讓她和宋念見一面。
但他不同意。
“讓你去見她，方便你們再次密謀假死逃跑？”
他極其固執，油鹽不進，軟硬兼施都沒用。
鬧了好幾日，陸懷月也感覺累了，便整日坐在房裏看書寫字，消磨時間。
直到陸懷月生辰的前一天，她再次提出想見宋念。
這一晚她格外賣力，成功取悅裴行簡，他總算答應請宋念過來陪她過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