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第二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昏暗的客廳,孫海樓環顧客廳,這才看清了周圍的陳設。

孫海樓起身,側頭看去,是兩扇玻璃門,玻璃門外是陽臺。

孫海樓沿着玻璃門走,伸手撫摸面前的小型冰箱,上面吸着的東西是古代樓閣的樣子,孫海樓不免好奇,“這是怎麽弄上去的?”

孫海樓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掌比之前更有力量了,甚至更像是擁有了一雙真實的手。

自從找到鐘雲生的轉世後,孫海樓便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貌似比之前多了什麽力量,就連灰色的身體也漸漸清晰。

孫海樓沿着牆邊繼續向前走去,是一間狹窄的廚房,廚房的臺面上異常幹淨,甚至有些空蕩,就像是從未用過似的。

“這把刀好像……”孫海樓看向挂在牆壁上的兩把刀: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腦海中閃現出鐘雲生前世被刀插入心髒的畫面,孫海樓的手慢慢靠近牆上的水果刀。

正在這時,一聲尖叫從背後傳來,“你是誰!拿刀想幹什麽?信不信我報警!”

鐘雲生從沙發上猛然坐起,伸手去夠茶幾上的手機,一臉驚恐地喊道:“站那裏別動!別過來,我可是練過散打的,小心我把你打廢!”

鐘雲生的眼睛緊盯着伫立在原地的孫海樓,急忙低眼打開手機,再一擡眼,一個黑色身影便赫然立于身前。

鐘雲生的頭緩緩擡起,張開的嘴巴漸漸咧向兩邊,突然雙膝跪地,兩手合十:“千萬別殺我啊,我……我有錢,我都給你……求你放過我……”

孫海樓俯身,盯着滿臉淚痕的鐘雲生,突然開口:“你真的是鐘雲生嗎?”

“如假包換啊,大哥。”鐘雲生咧嘴回道,語氣相當卑微又誠懇,“不信的話,我去拿身份證。”

“別走。”孫海樓下意識地抓住鐘雲生的手腕,鐘雲生驚慌地回頭,孫海樓低頭,看見自己抓住了鐘雲生的手腕,心中又驚又喜又困惑,“怎麽會這樣?”

“嗯?”鐘雲生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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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能碰到你了!”一瞬間,孫海樓的臉又清晰了幾分,眼中流露的興奮不禁觸動到鐘雲生,但鐘雲生又很快反應過來,“你又不是鬼,怎麽會碰不到我呢……不對,你是不是昨晚那個人……”

鐘雲生恍惚間回想起昨晚想要抓住眼前這個人的時候卻撲了空,突然瞪大了雙眼。

“你該不會真的是鬼吧!”鐘雲生吓得緊貼沙發邊緣,手機滑落到地板上。

“嗯。”孫海樓誠懇地點了點頭,鐘雲生見孫海樓一臉認真的樣子,更是吓得兩眼一翻,便要栽倒下去,卻被孫海樓及時拉住。

鐘雲生驚恐地看着孫海樓握住自己的手,忍不住搖了搖頭,“我真的要死了……”

“帥哥,帥哥,電話來了……”地板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海綿寶寶的聲音頓時傳遍客廳。

“大哥,我接個電話。”鐘雲生瞬間“起死回生”,從沙發上爬起,撿起了地上的手機,将手機貼在耳邊,“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男生急促的聲音,“鐘雲生,你來了嗎?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怎麽還沒看見你?下節可是老鄭的課……喂,鐘雲生,你聽見了嗎……”

男生還沒說完,鐘雲生就起身沖向房間,“大哥,有啥事等我回來說,我現在得趕緊去學校了。”

“你去學校幹嘛?”

“當然是去上課。”

“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大學生,上大三了,學歷史的。有啥問題回來說,真的要來不及了。”說完,鐘雲生便背着書包沖出了家。

家裏只剩下了靜靜伫立在原地的孫海樓。

學校教室。

鐘雲生氣喘籲籲地走到教室後門,仰頭輕嘆:“害,還是遲到了,只能祈禱老鄭沒看見我了。”

鐘雲生蹑手蹑腳地走進教室,見講臺上的男子正背對着自己寫字,不由得松了口氣,坐在了最後一排。

剛一落座,餘光便瞥見了一旁的黑色身影,耐不住好奇,轉頭看去,霎時,安靜的教室裏傳出一聲尖叫,“怎麽是你!”

鐘雲生拍桌而起,震驚地看着一臉淡然的孫海樓,只見孫海樓笑着轉頭看向鐘雲生。

“鐘雲生!”講臺上的男子摔下粉筆,憤怒地瞪着鐘雲生,教室裏的學生紛紛回頭看向最後一排。

“你說你遲到就算了,你還搞出這麽大動靜,是巴不得讓全校都知道你遲到了嗎!”

鐘雲生的臉頰一時紅透,欲哭無淚地埋下了頭。

“趕緊坐下,下課過來找我。”

鐘雲生雙手抱住亂糟糟的棕色卷發,眼睛木然地盯着書本,輕嘆了聲,随即轉頭看向孫海樓,眼裏似有萬丈火光,讓孫海樓的心裏不禁生了一絲愧疚。

“對不住。”

“對不住有什麽用啊……”鐘雲生哀嘆着将頭埋下。

下課後,教室裏的一位寸頭男生跑到鐘雲生身邊,和電話裏的聲音一模一樣,“我說鐘雲生,你剛才是怎麽回事啊?老鄭的課你也敢大喊大叫。”

“還不是因為他。”鐘雲生側頭看向孫海樓,握緊拳頭。

“什麽鬼?你在說什麽啊鐘雲生。”寸頭男生有些困惑地看着鐘雲生一旁的空座位。

鐘雲生一怔,“咦?你看不見?”

“什麽都沒有啊?”

鐘雲生恍然明白了身邊坐着的——真的是鬼。

頓時,鐘雲生的眉眼扭曲在一起,整個人又無力地趴在桌上。

“對了,我要去操場打籃球,你去不?”寸頭男生抱着籃球,問道。

寸頭男生見鐘雲生擺了擺手,便走了,“害,看你今天的精神狀态也不像是能打籃球的,白問了。”

“鐘雲生,明天上課寫一份檢讨交上來。”鄭教授背包走過鐘雲生身邊,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了句便離開了。

空蕩的教室裏只剩下了鐘雲生和別人看不見的孫海樓。

鐘雲生背着書包向學校門口走去,孫海樓跟在身後,關切地問道:“你沒課了嗎?”

“現在哪還有心思上課啊。”孫海樓看着鐘雲生垂喪着的背影,一時無言。

回到家的鐘雲生直接癱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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