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第二天,學校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裏,紀琛緊鄰阿若,說了幾句話,便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盒,美名其曰“紀念禮物”,為了慶祝他們戀愛第一天。
孫海樓忍不住問:“那後面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都會有紀念禮物嘛?”
鐘雲生記着筆記,回道:“他們沒談戀愛之前,紀琛不也天天送禮物嘛。”
孫海樓沒明白,鐘雲生突然露出壞笑:“紀琛之前不是天天把他自己送到我們家做廚師麽。”
孫海樓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可他今天不是已經做廚師了,怎麽還特地送另外的禮物?”
鐘雲生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孫海樓耐不住好奇,就飄到他們身後去看。
阿若拆開禮盒,禮盒裏面是一部全新的手機,和紀琛的手機是情侶款。
孫海樓低頭去看阿若的表情,阿若明顯很淡定,但她還是微笑感謝紀琛,還補充了一句:“鐘雲生會付你錢。”
紀琛的笑容轉瞬苦澀,無奈地撐手扶額,“我的阿若姑娘啊,我們現在可是男女朋友哎。我作為你男朋友,給你買禮物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覺得有負擔,也不用想着還我錢。”
“可是手機太貴重了。”阿若撫摸着手機,心裏喜歡,但還是覺得虧欠。
紀琛牽住阿若的手搖了搖,笑着湊近阿若的耳廓,“你如果真想還我的話,可以親我一下。”紀琛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期待地揚起唇角。
阿若的目光從紀琛的臉頰掃向嘴唇,快速地親了下紀琛的唇角,然後就是對紀琛腼腆一笑。
孫海樓有些尴尬地飄回鐘雲生旁邊。
紀琛的喉結滾動了下,還是克制住了體內血液翻騰的沖動,只擡手揉了揉阿若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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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把手機遞給紀琛,說:“把你的手機號存進去。”
紀琛會心一笑,便将手機號存進去了,并且備注了“男友”二字,“以後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不想見我也要給我打電話。”
“我教你怎麽用手機吧。”阿若點點頭。
孫海樓側身坐着,透過鐘雲生的頭頂去偷窺角落裏的小情侶。
鐘雲生餘光察覺後,忍不住吐槽:“你現在就像個變态的偷窺狂。”
“什麽?”孫海樓很吃驚,但又不服氣地反問:“我這怎麽能算是偷窺?明明是……觀賞。而且我不是變态,我不喜歡別人這樣說我。”
鐘雲生似乎注意到了孫海樓的情緒,先是誠懇地道歉,然後問:“你為什麽總是在看他們?”
“你怎麽不看看我呢?”鐘雲生帶着酸味說。
孫海樓一時無言,想了想,認真回道:“你放心,我看你看得最久。”
鐘雲生臉頰微紅,只說句“知道了”便埋頭繼續抄筆記。
孫海樓果真說到做到,接下來的時間,他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鐘雲生臉上。
“整張臉真是越看越帥啊。”孫海樓看着看着,不由得贊嘆道。
這一句贊嘆瞬間把鐘雲生攪得心神不寧。
下課在食堂吃過飯,紀琛就帶阿若出去看恐怖電影。孫海樓本想跟着去,卻被鐘雲生一把揪住鬥篷帽,“你去就只能當個電燈泡,一閃一閃的。”
“那你也去呗?”孫海樓挑眉。
“你是忘了,昨天羅剎已經快要找過來了嗎?”鐘雲生提醒了孫海樓,孫海樓這才想起來,點點頭還是和鐘雲生回家去了。
這一周正好是期末考試周,每逢期末,必有挂科。這是鐘雲生一貫的結局。
但是這次不同了,這次是真不能挂科。
所以鐘雲生提前和孫海樓打過招呼,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裏認真備考。
孫海樓難得看見鐘雲生這麽認真學習,心裏對他很是贊賞。不過他自己也沒閑着,既然鐘雲生不能陪他玩,那他就自己練習法術。
許是堆滿複習課的期末周,剩下三天過得格外之快。轉瞬便來到了周五傍晚,鐘雲生和紀琛從考場出來,便去了鐘雲生的家。
“終于考完了,明天就放暑假了哈哈哈哈!”鐘雲生歡呼雀躍地躺倒在沙發上。
“鐘雲生,你高鐵票訂好了嗎?”紀琛踢了踢鐘雲生垂落在沙發邊的腳。
鐘雲生驚坐起,長呼一口氣,吐出兩字:“忘了。”便拿起手機,準備訂票。
“你不用買了,我已經訂好了。”紀琛搖搖手機,挑了下眉。
“紀琛,還得是你啊,永遠都很靠譜。”鐘雲生贊嘆了句。
孫海樓飄近鐘雲生,似在責問:“那你怎麽這麽不靠譜?”
鐘雲生不以為意,狡辯道:“主要是我這一周都在備戰期末,我一個學渣為了不挂科,自然是要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狀态。哪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鐘雲生說着,便又感慨道:“哎,我要是能有紀琛十分之一的聰明,我也不至于這麽努力。”
孫海樓一愣一愣的,心想:鐘雲生這句話真是奇怪,怎麽又自誇又自嘲的?
“紀琛,你訂了明天幾點的票?”紀琛打開訂單頁面給阿若看,“因為你說越早越好,所以我訂了明天早上六點的高鐵票,從這裏到雲川港要四個小時。十點到那裏,可以不?”
阿若蹙眉,“十點……感覺還是遲了點。”
“拜托,我們六點就出發了好嗎,要是再提前,我是真的起不來。”
“那你晚上就早點睡,不要打游戲,不要刷視頻。”阿若怼道。
鐘雲生不屑地“嘁”了聲,“怎麽可能!”
紀琛見阿若有些氣惱,便說:“鐘雲生,我這裏有十套最新款皮膚,你……是不想要了嗎?”
鐘雲生耳朵一動,整個人從沙發上瞬間彈起,對阿若保證道:“阿若,你放心,我今晚一定早睡!不打游戲,不刷視頻。”
鐘雲生又對紀琛笑了笑,紀琛回了個不屑的“嘁”。鐘雲生一時無言。
“你們還可以換皮膚?”孫海樓有些不明所以,“疼嗎?”
孫海樓的目光掃過鐘雲生全身,“不是這個皮膚,是游戲裏面的人物皮膚。”鐘雲生拍了下孫海樓的頭,孫海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疼就行。”
晚飯過後,紀琛回家收拾行李。鐘雲生決定讓紀琛晚上直接睡在他家,明天一早直接從鐘雲生家打車去高鐵站。
紀琛回到鐘雲生的家,把行李箱放在客廳,撓着腦袋看了眼家裏的兩個房間,“那我……”紀琛的眼神投向阿若。
“想什麽呢!你和我睡一間。”鐘雲生二話不說直接打斷了紀琛的心思。
阿若忍俊不禁,紀琛急忙解釋:“不是,我是打算和你睡一起的,我只是想和阿若說句話。”
“你倆天天黏一起的,有什麽話沒說夠,趕緊睡覺!有什麽話明天高鐵上再說。”鐘雲生壞笑了下,帶着紀琛回房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單獨買了二人座,把我給隔出去了。”
“是又怎樣?”紀琛理直氣壯,“難不成你還想當電燈泡?”
“我可不是電燈泡,我也是有伴的。”
紀琛想了想,“你別說是那只鬼魂。”
“是又怎樣?”鐘雲生學着紀琛的樣回怼,“我不介意你來當燈泡啊。”
“那只鬼魂晚上睡哪啊?”
“睡你頭上。”鐘雲生躺上床,随口說了一句。
一瞬間,紀琛只覺渾身顫栗,“這可不能亂開玩笑。”
“你聽過鬼壓床嗎?”紀琛的目光警覺地掃視房間。
“哪有什麽鬼壓床?”鐘雲生閉上眼睛,“不就是睡眠癱瘓症嗎。別再說了,到時候鬼被你吓到就不好了。”
話音未落,紀琛刷快地上床睡覺。
鐘雲生半睜開眼睛,看向飄在天花板上睡覺的孫海樓,“晚安。”
“晚安。”孫海樓微笑回應。
第二天,三人拖着行李箱到樓下打車。提前十五分鐘到達高鐵站,順利乘上高鐵。
高鐵上,鐘雲生坐到靠窗的兩人位上,身邊正好沒人,孫海樓便占了旁邊的位置。鐘雲生一邊聽孫海樓滔滔不絕地講話,一邊又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二人座上的阿若和紀琛,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的阿若妹妹便被紀琛欺負了。
就這樣漫長地度過了四個小時,終于抵達雲川港。
一到雲川港,紀琛便帶頭去了他提前訂好的酒店。紀琛訂了兩間大床房,鐘雲生下意識地就問他“安的什麽心,是不是打算半夜兩頭跑”。
紀琛急忙解釋,他只是想讓阿若住得舒服些,加上阿若也說了“謝謝”,鐘雲生這才沒有計較。
三人将行李放在酒店,換了一套衣服。紀琛和阿若率先換好衣服出去。鐘雲生在背心外套上一件花色襯衫,便轉身看向孫海樓。
“要不你也換一套?”鐘雲生露出一抹壞笑。
孫海樓的目光掃落鐘雲生的裝扮,一件藍色花襯衫搭着白色中褲,腳踩一雙沙灘鞋,俨然一副度假範。
孫海樓微笑點頭,便開始脫鬥篷。黑色的鬥篷下是一席純白的交領右衽深衣,深衣上泛着瑩瑩光塵,仿佛在昏暗的房間中點了盞燈,周遭一瞬明亮。
孫海樓解開帶鈎,卸下皮革帶。兩層袍服一并褪下,逐漸裸露出白皙清瘦的上半身。鐘雲生這才回神,背過身在行李箱裏翻找衣服。
鐘雲生拿出白色背心,一件紅色花襯衫和黑色中褲放在床上,又拿出一雙沙灘鞋,“你都會穿吧?”
孫海樓“嗯”了聲,說:“看你穿過。”
“行,那我在門口等你。”說完,鐘雲生便出去了。
孫海樓換好衣服,飄出房間。
剛一出來,便看見了蹲坐在走廊上的鐘雲生。鐘雲生百無聊賴地盯着地面,興是餘光看見了飄浮半空的沙灘鞋,才擡頭看去。
鐘雲生先是怔了怔,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明媚清秀的少年。
他穿上這一身真好看,鮮豔的襯衫穿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純淨如雪,莞爾一笑卻又和煦似春風,暖人心扉。
鐘雲生從未見過這樣澄澈無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