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行動
行動
“嗡——”
東雲楑推開數位板,拿起手機,嗯,是琴酒的電話,順手按下接聽。
“Gin,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後,對面才有動靜,“今晚八點集合,行動會議,boss直接下達的任務。”
boss的任務?近期能讓boss直接下達的任務內容只有一個!
東雲楑仔細回憶一瞬,靈光一閃。
“Bronx?那個竊取銀色子彈資料的叛徒?”東雲楑挑眉。
布朗克斯,雞尾酒,盛起于紐約。
“沒錯,”話筒中傳來一聲冷笑,“籠子已經做好,只等老鼠鑽進來。”
“哦,有意思——”東雲楑坐直身子,語帶笑意,“不過,所有的情報我都交給了boss,後續的處理是你們行動組的事情吧,我一個柔弱的情報人員可幫不上忙。”
琴酒哽了下,“……出了點意外,一份重要資料被帶走,需要拿回來。”他稍微加快語速,“昨天在對Bronx的住所進行搜查時,一位底層情報人員發現了一塊四分五裂的存儲卡,研究組進行了數據恢複——四月二日米花大廈松井藥企新藥發布會,是他的下一次交易。”
東雲楑:……
“Gin,你們究竟在幹什麽,我記得第一個叛徒被處決時銀色子彈的資料就被封存,機密等級提到了最高,在這樣的嚴密保護下,竟然還能讓人帶走一份資料?”東雲楑震驚,行動組都是一群什麽廢物。
估計琴酒也不會回答上面的問題,東雲楑繼續問,“四月二日,後天,這個消息保真嗎?”
“大概率是真的,存儲卡藏在抽屜側方的夾縫裏,碎的很嚴重,一般的技術恢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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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雲楑嘲笑道:“真是無知無畏的廢物,在組織這麽多年,竟然對我們的能力沒有概念。”
“你的任務是找到交易對象,具體晚上說。”
“OK。”東雲楑按斷通訊。
潛入搜索,确實是情報人員的工作。
東雲楑看了眼電腦屏幕上只差收尾的設計圖,是一套男士禮服,基調是綠色的,點綴着精致簡約的裝飾,洋溢着蓬勃的生機。
唉,《奇跡零零的衣櫥》又要延遲更新了。
每日一問,酒廠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倒閉?!
東京的一處高級公寓,幾乎沒有任何私人裝飾的安全屋內,降谷零……安室透盯了好一會兒剛才收到的郵件。
【20:00,基地集合。】
郵件後方還有一組經緯度數字。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緊張的心情,終于……終于能夠接觸這個組織更深處的秘密了。
警校畢業後,降谷零就進入到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公安零組,接受了幾個月的培訓之後,化名安室透,卧底到這個盤踞在日本半個世紀之久的跨國犯罪組織中。
他以自由情報販子的身份被組織吸納,陸陸續續參加過幾次行動,但都是浮于表面的打雜工作,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核心人員。
在昨天的行動中,他敏銳地發現了一張藏在抽屜裏碎得不成樣子的存儲卡。
将存儲卡上交的時候,安室透有種預感,等待已久的機會,可能馬上就要來臨。
果然,他今天就被通知到組織的基地集合。
安室透凝視着最後的經緯坐标良久,要聯絡公安采取行動嗎?
片刻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此輕易就把位置發給底層成員,估計只是一個臨時基地,狡兔三窟,現在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而且,他的目标可不僅僅只是抓獲一批組織成員,像這種犯罪組織,如果不連根拔起,只會春風吹又生。
安室透有些難受地撐住腦袋,自從卧底到組織,他的睡眠嚴重不足。
這個沒有名字,只是因為成員都穿黑色衣服而被叫做黑衣組織的龐然大物,是如此地危險和深不可測,它資産雄厚,在日本政界、經濟界和科學界有很深的人脈。
組織內部也有着非常嚴格的紀律,一旦有任何出格的行為,都會被組織的鷹犬毫不猶豫地鏟除。
正因如此,公安掌握的情報少得可憐,只知道組織在日本區的負責人是一個銀色長發男人,代號Gin——這是他犧牲的前輩冒死傳出來的,除此之外一無所知,一切都要他自己把握。
安室透有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被投入深潭探測的石子,在冰冷的潭水中被不斷沖擊,最終——永遠被埋在黑暗之中。
他點開隐藏極深的加密文件夾,紫灰色的眼睛盛滿笑意,是大家的畢業合照,還有和哥哥留下的照片。
為了保護友人和家人的安全,他斷開了和所有人的聯系,大家肯定會生氣吧……
不過,我一定會将這個盤踞在國家半個世紀的組織連根拔起,給所有人一片清明的天空。
這是我身為警察的使命和願望。
……
作為一名底層人員,安室透提前到達了指定的位置,是一間隐藏在鬧市的酒吧。
酒吧門前挂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從側面隐蔽的入口掃描指紋進去,裏面異常安靜,零星坐了幾個人,全是一身黑衣。
沒有侍應生招呼,安室透找了個方便觀察的地方坐下,不動聲色記住這些人的臉。
八點整,又進來了一批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高大的銀發男子,寬大的帽檐遮住他的面容,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安室透呼吸一窒,這些應該是組織的代號成員,一下子出現了四名。
之前一直隐身的酒保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取出酒瓶給每人上了一杯酒。
Gin,Vodka,Chianti,Korn。
安室透有些興奮地舔舔下唇,銀色長發,Gin,這就是日本區的負責人嗎?
琴酒環視一圈,黑着臉問道,“君度?”
“喲,這裏!”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酒吧角落的卡座傳來。
伏特加死魚眼:又換了一張臉。
安室透一驚,猛然回頭,他進入酒吧有一會兒了,但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角落竟然有人!
Cointreau,君度橙酒,一種利口酒,又是一名代號成員。
這是一個隐匿氣息的高手,安室透提高警惕,幸好他剛才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否則……真是太險了。
安室透暗暗打量。
黑色大衣的男人雙手交叉靠在柔軟的皮革沙發上,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神情,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杯……嗯,牛奶?!
安室透感到了無數槽點,一個犯罪組織的人跑到酒吧來喝牛奶是什麽人設啊?詭異的,進門之後一直有點激動的心情忽然放松了。
與他相反,東雲楑現在心情極其惡劣,整個人接近爆炸的邊緣,如果貓咪的形态,估計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一瞬之間,有了思量。
東雲楑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在安室透震驚的眼神中走到他的面前,挑起稍有些肉感的下巴。
“Gin,組織裏什麽時候有了這種小可愛?”東雲楑笑着看向琴酒。
琴酒面無表情,眼神中淬着冰,“你在玩什麽把戲,先說正事。”
“這對我來說就是正事兒——”
“哇,君度,你不會看上他了吧?哈哈哈哈!”基安蒂發出尖銳的笑聲。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在安室透充滿怒火的眼神中,東雲楑輕慢地勾起金色的發絲。“真是不講道理地一下子走進了我的心中呢——”
安室透打開他的手,往旁邊撤了一個位置,憤憤道,“請您自重!”
東雲楑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基安蒂:“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在偷笑。
伏特加在瑟瑟發抖,身邊寒氣凜然,大哥快氣瘋了!
“砰——”琴酒直接捏碎了一只杯子,酒液灑了一地,咬牙切齒道,“是新來的情報人員!早上說的那個。”
安室透仍然保持着被冒犯後憤怒的表情,大腦卻在很冷靜地思考,琴酒在如此生氣的情形下依然選擇先回答君度的問題,說明君度在組織裏的地位和他不相上下,或者……比他高!
現在,君度對他表現出了明顯的興趣,也許,從他入手是不錯的選擇,但是,也不能太主動……
雖然但是,還是好生氣啊!安室透在心裏咆哮。
“哦,原來是同行。”東雲楑慢悠悠地說道。“Gin,這個人我要了,你不是一直催我組建行動小組嗎?這個小可愛我很滿意。”
安室透:你能不能正常一點說話,誰會用小可愛形容一個大男人啊!
琴酒耐住性子,冷淡地回答:“這個不行,朗姆也想要他。他的發色不适合在日本行動。”
東雲楑低笑一聲,“呵,管朗姆怎麽想,人我要定了。至于發色,我喜歡就行,其他的不是問題。”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安室透/其他底層成員:……
你可真是任性啊。
“随便你!”琴酒不想管了,“現在說正事!”
東雲楑聳肩,就近坐在安室透身邊的座位上,也不再招惹他,不然琴酒該拔槍了。
聽完琴酒的安排後,安室透面色有些凝重,這個任務似乎隐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按照組織的行事風格,不是他一個底層成員該聽的東西,而琴酒就這樣在一群人面前堂而皇之地進行任務分派。
他絕對相信,除了琴酒剛才所說的,每個代號成員肯定會有另外的行動方案。
在任務結束……不,可能在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底層成員就會被當作犧牲品給扔出去。
琴酒沒有給他安排詳細的任務,只讓他聽君度指揮。
這更加肯定了安室透心底的猜測,如果不是剛才那一出,他估計也逃不過被犧牲的命運。
那名叫朗姆的代號成員也許真的看中了他的能力,但是肯定要等到他在這次九死一生的行動中活下來才會招攬他。
雖然很煩,但……君度間接救了他。
結束的時候才不到十點,因為情報人員還有另外的安排,安室透被君度載着到了一幢精致的小洋房。
嗯……不會是君度的安全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