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修
進修
街頭，公共電話亭。
“……事情就是這樣。”
……
向管理官彙報整個事件之後，安室透挂上話筒，久久沒有動靜。
事情的收尾并不順利，不論是發布會的兩下狙擊，還是FBI和組織的槍/戰，都在社會面上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尤其是現場還有許多應邀而來的記者，輿論迅速發酵，公安根本無力控制事态。
唯一的好消息是沒有出現無辜群衆的傷亡。
公安趕到槍/戰區域時，整個樓道都染上鮮血的紅色，現場極其慘烈，遍地的屍體，組織的底層人員和潛入的FBI無一生還。
安室透暗罵一聲，該死的FBI，該死的組織，目無法紀，肆意妄為！
他捏緊拳頭，心中恨極，一定要徹底消滅組織，絕對！
撥通另一個電話。
“風見，是我。”
“降……”
“閉嘴！”安室透皺眉，“去查FBI前兩天的行蹤，找到他們的據點，把有價值的東西都翻出來！”
“FBI？”
“現在你處理的屍體，有一部分是潛入調查的FBI，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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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安室透幽幽嘆口氣，風見裕也是他的聯絡人，雖然年長一歲，處事卻還青澀，希望他能夠找到有用的情報。
“嘀——”
安室透從口袋裏摸出臨時手機，是君度的短信，哦對，行動結束了，得把私人手機拿回來，裏面有一些重要的資料要盡快轉移。
【別玩了，趕緊回家，晚上吃什麽？】
安室透：……
安室透黑人問號臉，沉默，這個感覺為什麽像是放學出去玩瘋了被家長叫回家吃飯？
【随便！】安室透憤憤敲字。
看着回訊，東雲楑無奈雙手環胸，這世上最難做的飯就是随便，真是的。
一進門，安室透就聞到濃郁的食物的氣息，實在是太香了，他不自覺走到廚房，扒在門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竈臺上咕咕冒泡的砂鍋。
東雲楑夾了一筷子涼拌芹菜遞到他唇邊，“嘗嘗味道。”
安室透有些別捏地咬住，咀嚼幾下，表情瞬間生動起來，“好吃！這個醬汁好棒！”
“是吧，我也覺得超級棒。”東雲楑笑道，“我可是嘗試了好多次才找到這個絕佳的配比。”
“就是感覺在哪兒嘗過這個味道……”安室透回味剛才的味道，總感覺有些熟悉。
“很正常，畢竟是涼拌菜，大家的處理方式都大差不差。”東雲楑順手将竈臺的火關小，“但是我這個肯定是最絕的，為了試出最佳配比，有段時間吃芹菜吃到吐，最後實在吃不下，送給Gin了。”
東雲楑回憶起那段黑暗年月，忍住沒翻出死魚眼。
安室透震驚，“Gin收下了？”
“沒有，他全扔了。”東雲楑吐槽，“早知道不送他，浪費食物真可恥！”
安室透：……我就知道像Gin那種人肯定不會收下。
“不過，這是什麽？好香！”安室透湊近砂鍋，深嗅一口。
哇哦，像一只貪嘴的小貓，真可愛。
“甘蔗馬蹄茅根排骨湯。”
“什麽？”安室透一時沒記住，好長的名字。
“算了，你記着是好吃的就行。”東雲楑盛出一個碗底，遞給他，“試一下鹹淡。”
安室透稍稍吹涼，“味道剛剛好，清甜可口。”
#透子點贊#
“那就準備享用晚餐吧！”東雲楑拍手，将安室透推出門外，“你先上去換一身舒适的衣服，等會兒下來剛剛好。”
“……現在？”安室透疑惑，一般不都是餐後才換衣服嗎？
“就是現在，我看你這身不順眼，快去換了。”東雲楑不由分說将他推走。
安室透：……您可真龜毛。
晚餐後，東雲楑将手機還給了安室透。
現在氣氛很好，君度的心情也不錯，安室透想趁機打聽一下銀色子彈的事情，聽Bronx的意思，君度是知情的。
“那個……任務——”話剛說出口，就被君度用食指抵住了嘴唇。
“噓——”他一開口，東雲楑就猜到他想問什麽了，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到，貿然知道這種秘密對零醬一點好處都沒有，“不要問這個哦。”
東雲楑輕輕揉了一把安室透柔順的金發，“不過是惡魔的産物罷了。”他的眼神犀利，語氣冷淡，“是不能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的魔盒……”安室透喃喃，銀色子彈究竟是什麽呢？看君度一臉諱莫如深凝重的表情，肯定是極其危險的研究。
從君度這兒應該是問不出什麽了，組織內還有誰知道銀色子彈？
面對未知的事物，人類總是忘記恐懼或者放大恐懼。
東雲楑頭疼，零醬肯定不會放棄探索真相，算了，還是稍微給他一些準話吧。
東雲楑牽着安室透到書房。
入眼就是一塊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白板，安室透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手還被牽着，連忙掙脫開。
“這是什麽？”安室透指着白板，驚呼。
“唔，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東雲楑敲敲最上方幾個大字，“第二季度學習計劃。”
“……你的嗎？”安室透問。
“仔細看看。”東雲楑敲一下他的腦門，指着第二排，“是你的。”
安室透驚悚，“為什麽我要學這麽多東西？”他忽然想起君度之前一直在記着的小本子，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是你自己說的，想在職場做出一點小成就，而且你是我的小組成員，來我的小組都要學這些。”東雲楑笑得惡劣，“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一直沒有搭檔？”
安室透死魚眼：估計他們都沉沒在學海中了吧。
“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安室透欲哭無淚。
他是學霸沒錯，但是白板上的任務量絕對不是正常人類可以在3個月內完成的，易容，變聲，各行各業的基礎技能和職業素養，他相信，學完這些之後，幾乎全霓虹的工作他都能勝任，等會兒——
“為什麽還有涉及計算機、生命醫藥這些專業領域的任務？！”安室透驚呆了。
“潛入調查情報的時候不需要使用黑客技術嗎？”東雲楑摩挲下巴，“至于生物醫藥，銀色子彈涉及到什麽研究方向，你不是猜到了嗎？”
“你——”安室透猛地看向他。
“你要是能完成一半白板上的任務，我就告訴你銀色子彈的具體內容，如何？”東雲楑擡頭看向天花板，低聲道，“銀色子彈已經徹底封存，至少五年之內不會有人去研究，哎呀，這個研究還挺隐蔽的，組織內了解這個的不超過5人吧……”
安室透握緊拳頭，這是誘餌，絕對！他目前連其他人是誰都不知道，君度無疑是他通往答案最快的路徑。
“說話算話！”不就是卷嗎，從小到大他就沒怕過。
“當然~”東雲楑将白板推到一邊，露出後面成堆的資料和書籍，“從明天開始，我教你。”
安室透眼前一黑，随即反應過來，“你？你都會嗎？”
“會一點點，教你夠用了。”東雲楑回憶起之前經歷過的無數個世界，數不清的時光中似乎确實學了不少東西。“畢竟我是情報人員嘛，潛入調查時這些技能可是很重要的。”
安室透才不信他說的一點點，畢竟今天他就毫無破綻地融入到一群專業研究員中。
“明天什麽時候開始？”安室透問，整個人充滿幹勁。
“嗯？”東雲楑反應過來，這是想回自己的安全屋，每天來這報道？“8：00吧，你今天回去收拾東西，明天開始住過來。”
“欸？”安室透不解，情報組大多是神秘主義，本來想着他在這裏住兩晚已經是君度的極限了，竟然讓他一直住下去嗎？
“路上奔波太耗時，本來你的時間就不多。”東雲楑揉亂他一頭金發。
“別摸我頭！”
“就不！”
安室透一怔，那一瞬間他覺得君度的語氣很熟悉。
可是……怎麽可能呢？
“怎麽了？”東雲楑問，剛才還活力滿滿，怎麽一下子就頹了？
“沒什麽，就是想着要學這麽多東西一時有點頭暈。”
東雲楑沒有想太多，“放心，慢慢來就好。”
“那我明天就搬過來，鑰匙呢？”安室透問。
“你今天下午進門的時候沒發現嗎？”東雲楑挑眉，“不用鑰匙，我給你開放了權限，安保系統會自動識別你的面容開鎖。”
确實，今天下午門直接就開了，他還以為是君度忘記鎖門，安室透想到。
東雲楑看眼手表，“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自便。”臨出門前，他幽幽補充道，“別放其他人進來，組織內只有你知道這個地方。”
“嗨——”安室透應道。
确認君度徹底離開之後，安室透有些蠢蠢欲動，組織內沒有人知道君度的行蹤，是不是可以聯系公安進行抓捕？
不，不行，片刻後，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君度太謹慎了，不光是安全屋，這整片街區都在他的監控之下，恐怕公安的人才踏進這片區域，君度就逃之夭夭了，而且，只抓捕一名成員，意義不大。
安室透嘆氣，一偏頭又看見如山一般的書籍，不禁胃疼。
他仔細回憶了自己23年的短暫人生，小學、國中、高中、大學、警校、卧底培訓，好不容易解脫了，為什麽還要學？
——論我在酒廠進修那些年。
——君度好煩，我要創死他！
東雲楑變成大貓，根據定位信息，迅速來到一片集體住宿區，他要去确認一件事情。
飛馳中，思緒不停。
零醬是去年十月從警校畢業，今年三月進入的組織，這之間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雖然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卧底培訓，但是實際應用和理論學習是兩碼事，而且很多灰色地帶的東西公安可沒有犯罪組織清楚，與其讓零醬在任務中跌跌撞撞慢慢學會，還不如他手把手來教。
到達目的地，東雲楑坐在圍牆上，他在等一個人。
“楑君，你怎麽在這兒？你也找不到zero嗎？”
他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