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追擊
追擊
“……你躲在櫃子裏幹什麽？”灰原哀打開櫃門，彎下腰，喚醒裏面蜷縮成一團身體僵硬意識恍惚無法動彈的柯南。
明亮的光線照進狹小的櫃內空間，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柯南漸漸放松，呆滞一會兒後，他愕然，“灰原？你怎麽在這兒？！”
“你和博士一晚上沒回去，我通過備用追蹤眼鏡查到你的位置找過來的。”灰原哀将他拉出來，沒好氣說道。
“啊……謝謝。”已經天亮了嗎？柯南環顧一圈，站在明亮的燈光下，似乎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糟糕，那些家夥！灰原出現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這，正好也恢複了一些力氣，柯南直接向外沖去。
“喂，工藤！”灰原哀一驚，追了上去，真是的，一驚一乍！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也被吓了一跳。
跑出車站，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切都是平和的，柯南松了口氣，那些家夥應該已經撤了，看來是有驚無險，逃過一劫。
一回頭，正對上灰原哀不善的視線，趕在她開口前，柯南解釋道，“我昨天太累了，就躲在櫃子裏睡着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灰原哀無語，明擺着是糊弄人的話，工藤新一怎麽說得出口的。
“哈哈……你就當做事情是這樣好啦。”柯南讪笑兩聲，轉身向前走去，“我餓了，趕緊回家吃飯吧！”
“博士呢？”灰原哀小跑兩部追上去。
“博士很安全，在警局做筆錄。”柯南擺擺手。
總覺得他們兩個昨晚上幹了件大事，灰原哀目光危險，走上前和柯南并肩。
“對了，灰原。”柯南想起他昨天偷聽到的琴酒離開前的電話，“在那個組織中，你聽過君度這個代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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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灰原哀腳步一滞，渾身緊繃。
說實話，君度是組織中為數不多對她們姐妹還不錯的人，但是在姐姐離世，自己也叛逃出組織之後，“君度”這個名字給她帶來的恐懼感不比琴酒少。
尤其是當時君度殺伐果斷處決叛徒的場景，是她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魇。
“灰原，你怎麽了？”注意到她的異常，柯南關心道。
脖子早已習慣了吊墜的存在，灰原哀隔着領口的布料虛握住精致小巧的貓咪，她平複心情，皺起眉頭，工藤是從哪裏知道“君度”這個名字的？
正待發問，卻忽然感受到一陣徹骨的寒意，灰原哀驟然回頭，瞳孔緊縮，耳邊只餘下劇烈的心跳聲。
是誰……是誰？誰在附近？！
柯南警惕起來，跑到她前面做防禦狀，輕聲問，“組織的人在嗎？你沒事吧？”
他看向路的盡頭，沒有察覺到可疑人士。
壓迫感只有一瞬間，灰原卻用了很長時間緩解恐懼，良久，她答道，“沒事……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柯南松了口氣，麻醉針和足球在昨晚上已經耗盡，現在的他面對組織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灰原哀低垂着頭，思索片刻，說道，“不要去查他，那是最危險最神秘的存在。” 是我哪怕擁有一次求救的機會也不敢主動接觸的存在。“其他的我不知道。”
柯南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在經歷昨天的生死危機之後，他雖然仍然不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卻也多了一些對于灰原哀恐懼的體諒。
現在的灰原是驚弓之鳥，再追問估計又像一只蝸牛般縮進殼裏不說話了。
而且，當務之急不是查一個出現在電話中的代號成員，而是解決掉身邊的危機。
以後，有的是時間。
“好吧，我知道了。”柯南雙手交叉搭在腦後，笑容明朗。
灰原哀終于放松些，将手從領口拿下，瞥見她掌心的紅痕，柯南猜到她剛才肯定一直緊握着那只活靈活現的貓咪吊墜，“話說，我昨天去安室先生家，看見醒着的貓咪了，真的和你的吊墜很像。”
“……哦。”灰原哀沒什麽興致，轉身離開。
柯南了解她的性子，只是無奈聳肩，兩個人一起去博士家。
不過，回去的路上，柯南抽空給降谷零發了一條消息。
偵探的直覺告訴他，安室透家的大貓和灰原的喵咪吊墜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系。
【安室哥哥，可以發我一張大貓的照片嗎？我超喜歡的，想給小蘭姐姐看，拜托了！——Conan】
收到消息的時候，降谷零本在和東雲楑一起享受愉悅的清晨時光，之所以說“本”，是因為他根本閑不下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捧着筆記本就開始了工作。
“誰的消息？這個表情？”東雲楑注意到降谷零查看消息之後有些訝異的神情，沒忍住揉一把他金色的發絲，笑問。
“是柯南……”降谷零将手機遞到他面前，挑眉，“沒想到他還挺喜歡你，竟然還找我要大貓的照片給小女朋友看。”
東雲楑卻不相信柯南的說辭，給毛利蘭看是假，給灰原哀看是真吧。
畢竟，按照劇情，應該是灰原哀去車站找到躲在櫃子裏的柯南，而他之所以要照片，估計是看到了灰原哀藏着的喵咪吊墜。
不知道雪莉看到如此相像的大貓是什麽心情呢，想到這，東雲楑興致勃勃地變回原型，跳到降谷零身上，“零醬，快來給我拍張帥照！就在這裏拍！”
“心智斷崖式下降，應該不代表智商也下降吧，哥哥！”降谷零抱住活潑的大貓，很是無奈，“你看看你選的背景是能夠拍照發出去的嗎？也許普通人看着不會過于在意，但是對于我們這些情報人員，處處都是線索。”
“你腦子被Gin吃了嗎？”最後，他罵道。
東雲楑哽噎一陣，艱難道：“……為什麽是Gin？”
降谷零：……說順嘴了。
“我搭個新臺子。”降谷零捏捏貓咪的肉墊，轉移話題。
東雲楑：……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拍下一張另東雲楑滿意的照片。
降谷零将大貓rua個遍，惡狠狠道，“以後都別想我給你拍照，太龜毛了！”
東雲楑死命推開他埋下來的腦袋，根本沒有精力回複。
就在此時，再次響起一聲收件的嗡鳴聲，一人一貓默契分開，東雲楑也變回得體的人形。
【查一下灰原哀。——Rye】
“竟然被FBI安排工作，真令人不爽。”降谷零罵道，紫色的眼睛中閃過兇光。
東雲楑拍拍他的腦袋，“乖，開始吧。”
降谷零沒有再反駁，将照片發給柯南之後開展新的工作。
隔壁的房子傳來叮叮咚咚的敲擊聲，應該是在裝修，給降谷零本就不平靜的心情無端添加一絲躁意。
柯南拿到照片的第一時間就将其分享給灰原哀，翻轉屏幕示意，“看，我就說很像吧！”
灰原哀湊近細看，一驚，真的太像了，尤其是那股神韻，随便一個人見到了都會說是同一只貓。
但是，震驚她的不止如此，還有貓咪背上放着四朵沾染着露水嬌豔欲滴的鮮紅玫瑰。
……四玫瑰。
是我多想了嗎？
灰原哀強撐着表現出若無其事，其實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我覺得還行吧，在我眼中緬因貓都是這個模樣。”
“喂喂，真的很像啊！”
……
灰原哀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打發走工藤回到地下實驗室的——反正她咬死了說不像，只知道等有意識的時候，因為長時間保持着蜷縮在椅子上的姿勢，腿已經麻木了。
她收斂心神，繼續開展研究。
也許是思慮過重，這幾天早上灰原哀的喉嚨都有點幹澀，不過症狀并不嚴重，她沒太放在心上。
昨天晚上被子沒蓋好，頭腦也有些發昏，灰原哀拍拍工作了一上午微微發熱的臉頰，面無表情地上去接水，冷淡地和客廳裏的人打招呼。
“早上好——”然後走開。
“工藤，那個小姐怎麽了？”服部平次看了一會，好奇問道。
“啊，也許是不舒服吧。”柯南順着灰原哀行進的路線看去。
“哦。”
“服部？！”柯南一驚，他剛才正在和博士交代查一下美國影星克麗絲·溫亞德，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你怎麽在這兒。”
“我當然是來幫忙的~”服部平次一臉驕傲坐在吧臺上。
“是我叫他過來的。”阿笠博士笑眯眯地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嘛！”
“博士說得沒錯！”服部平次附和。
“哈？”柯南死魚眼。
“那我們就出發吧！”服部平次跳下來，示意柯南帶路。
“什麽出發？”柯南一頭霧水。
“你不是還懷疑那位茱蒂老師嗎？我們去找她！”服部平次嫌他墨跡，直接拎着柯南的衣領大步邁開。
“喂喂！你放我下來！”柯南不住掙紮。
兩人打打鬧鬧地走遠了。
阿笠博士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感嘆道，“年輕真好！”
打水回來的灰原哀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柯南和服部平次也沒想到，他們去找茱蒂老師試探時，竟然還能意外撞上一個殺人案……
好在在破案的過程中，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那位茱蒂老師，是藏了一些東西的。
“我說，工藤，怎麽每次來找你都能碰到案件？”服部平次深深疑惑。
“一定是你把案件帶來了……”柯南吐槽。
服部平次一哽，雖然但是，我想說你小子招案件來着。
“是你吧，工藤，我在大阪日子可比現在太平多了。”服部平次不服。
“才不是……”
“啊~~~~~我的包！”
路邊傳來驚呼聲，柯南和服部平次臉色齊齊一變，扭頭看去，只見穿着裙子的年輕女士跌坐在人行道上，驚恐地指向遠方，轟鳴的機車揚長而去，只在視網膜上留下紅色的尾燈軌跡。
柯南和服部平次不假思索地向前追去。
“該死，我的滑板沒帶！”
“該死，我的摩托車沒開過來！”
兩個低聲吼道。
人的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摩托的兩個輪子，兩個偵探只能眼睜睜看着摩托闖過下一個紅綠燈路口，撐着膝蓋在人行道上大口喘着粗氣。
“他都能買得起這種重型機車了，怎麽還幹搶劫的事情？”服部平次氣喘籲籲罵道。
“你怎麽不說車也是搶來的呢？他破舊的頭盔和嶄新的機車一點兒都不搭。”柯南白他一眼，不甘心低罵一聲。
忽地，柯南看見前方不遠處路邊停車位上熟悉的白色馬自達，眼前一亮，沖上去扒上窗戶，果然是安室先生和東雲先生，他興奮地敲擊車窗，随後又黑線，你們是太專注所以沒聽到動靜嗎？
兩個大人正抱在一起接吻，聽到敲擊聲，降谷零連忙将東雲楑推開，被打斷好事，東雲楑面色不虞，搖下車窗，冷淡道，“柯南？什麽事情？”
“東雲先生，剛才開機車逃跑的是搶劫犯！”柯南指向前方，“他奪走了一個小姐的挎包，那位小姐打扮不俗，我猜光是包包的價格就足夠立案了，更別提我還懷疑車也是他搶來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降谷零面色嚴肅，眼神狠厲，二話不說啓動車輛。
東雲楑明白，以降谷零的正義感，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他催促柯南，“上車，指方向。”
柯南連忙拉着服部平次擠上了擁擠的後座，車門剛關上，白色的馬自達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巨大的推背感讓柯南和服部平次趕緊抓住把手。
“系好安全帶……”東雲楑提醒。
“哦哦，好的。”兩個偵探都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狂野的車技，愣愣應聲。
“啊，安室哥哥，就是前面那輛！”柯南扒上椅背，興奮道。
“坐好。”握上方向盤的降谷零和平常溫柔陽光的樣子完全不同，呼嘯的風吹起他金色的頭發，嘴角微微勾起，整個人隐約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放心，他逃不掉的。”
現在的安室先生，有點奇怪……柯南呆呆的。
“你們兩個，別壓着我的卡皮巴拉。”東雲楑提醒，“還有，柯南，不介紹你身邊的少年嗎？”
柯南和服部平次這才注意到排排坐的三個棕黃色毛茸茸柔軟的水豚玩偶已經被他們兩個坐到了兩只，就說剛才好擠。
“你好，我是來自大阪的服部平次，是工……”
“咳！”
“是這個小鬼的朋友！”服部平次将水豚玩偶全部塞到柯南身上，并介紹着自己。
柯南抱着三只巨大的卡皮巴拉，滿頭黑線。
“哦，你就是大阪那位有名的少年偵探啊。”東雲楑挑眉，“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嘿嘿……有那麽出名嗎？”服部平次摸摸後腦勺，臉上也一絲微紅，只是膚色深，看不太出來。
“東雲先生，這些玩偶是你準備的禮物嗎？”柯南問，看起來不像是給自己準備的。
“沒錯！都是我親手做的，已經送出去一只了，這些也要送走。”見柯南發問，東雲楑興致勃勃地介紹，“頭上頂着一直金色貓貓的叫小八，背着貝斯的是小蘇……”
“那個長頭發，帶着俗氣針織帽的，叫小萊。”降谷零雖然在專心開車，但是也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咬牙道。
服部平次聽得眼抽抽，工藤認識的都是些什麽幼稚的家夥，兩個大男人竟然還給玩偶取名字……
“安室先生似乎不太喜歡小萊？”柯南舉起長發的水豚，好玩地揉了兩把，軟乎乎的。
“讨厭的家夥……”降谷零低聲罵道。
本來今天組織聚會就不太開心，還要在車上看到原型是赤井秀一的水豚玩偶，降谷零心情指數直線下降。
這次柯南能碰上東雲楑和降谷零，還真是湊巧，他們剛從組織的集會離開不久，要是再早些，柯南只能看見兩個帶着面具的陌生人。
至于為什麽組織的代號成員在這個時間進行聚集，當然是因為工藤新一準備的那個空光盤，畢竟琴酒是實打實地拿回去了。
本來琴酒已經蓄勢待發去找板倉卓的麻煩，誰知等來的卻是他的死訊——公布是由公安和搜查一課達成一致往後推了一天的時間，這讓琴酒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已經在基地釋放低氣壓好幾天了，所以東雲楑及時送出一只卡皮巴拉希望琴酒精神穩定一些。
Emmm，收到禮物的琴酒更暴躁了呢~
不僅如此，損失了板倉卓的軟件，那位先生也很生氣。
看來過不了多久，魚兒就能上鈎了。
“糟糕，他拐進了一條小巷子！“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卻看見前方的摩托車七拐八拐開進一條無法通行汽車的狹窄通道，柯南趴在車窗上，驚呼。
降谷零半點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淡淡地交代一句，“坐穩了。“然後閑庭信步地開始秀操作。
東雲楑淡定地握緊把手，冷笑一聲，呵，他早就習慣了。
服部平次柯南感受到一陣向右滑落的下墜力，兩人手忙腳亂地抱在一起。
什麽？車立起來了！還在牆上開！
柯南被秀麻了。
最後，馬自達在一個碼頭追上了搶劫犯，熱心市民安室透和東雲楑獲得了表彰——抓到了犯人，和批評——違反了多項交通法。
至于兩個偵探，在垃圾桶旁吐了個昏天黑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