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八原

八原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室外陽光燦爛,家裏的裝飾也全部換成了淺色調。

又是一輪突兀的季節變換,似乎入夏了。

窗外不知何時挂上一個風鈴,有風吹過,叮鈴作響。

降谷零掙紮着坐起來,一杯溫熱的檸檬水适時遞到唇邊,接過一飲而盡。

将水杯放到床邊,想起剛才迷迷糊糊時東雲楑說過的話,他疑惑道:“熊本……我記得夏夜小姐是在神奈川讀國中,現在轉學去熊本了?”

“沒有。”東雲楑将柔軟的枕頭放在降谷零身後,讓他舒适靠着,“她只是正好有事去那邊待幾天,邀請我們過去度假。”

度假,聽到這個詞,降谷零有些心動,不過他想起近期亟待處理的各項事情——和公安的計劃制定,和FBI的極限拉扯,還要在組織中虛與委蛇,笑死,根本忙不完。

“還是算……”

降谷零正準備拒絕,卻被東雲楑打斷。

“我已經給hiro傳信,他很快就會回來,‘夏光’可是夏夜的兄長,你覺得他第一站會去哪裏?”東雲楑又将早已準備好的幹淨衣物放在床邊。

“度假真是太棒了!”降谷零毫不猶豫轉變态度,眉眼彎彎,每根發絲都洋溢着愉快的氣息,翻身下床穿衣服。

東雲楑看着他身上斑駁的痕跡,眼神幽深,從後面抱住他,正在扣扣子的降谷零一愣,聽見身後人陰陽怪氣,“果然hiro才是你的真愛,一聽到他回來工作都能推掉。”

聽到他幼稚的話,降谷零只覺得好笑,轉身捧住東雲楑的臉頰,笑吟吟道:“胡說什麽,你才是我的真愛,只是我和hiro從小一起長大,對我而言,他肯定是不一樣的。”降谷零敷衍地親在他的臉頰,然後把礙事的家夥推開,繼續穿衣服。

“後天上午的飛機。”東雲楑壓下心中的郁氣,繼續補充之前的話題,“正好組織也有一個任務需要去熊本,我接了。”

東雲楑不會介意降谷零有更好的朋友,零醬有可以生死相依的友人,他只會由衷地感到高興,但是一想到原著中的零最後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就忍不住心疼,正好hiro回來了,找個機會把零的四個同期一起叫過來,挨個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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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不知身邊人已經開始計劃教訓他的同期了,他的關注點在組織的任務上面,“什麽任務。”

“一名軟件工程師,他手裏有組織想要的東西。”東雲楑漫不經心道。

“這麽巧?”降谷零挑眉,他可不認為組織感興趣的領先時代的産物像大白菜一樣到處存在。

“巧合是可以制造的。”東雲楑贊賞他的敏銳,“那人手中的東西只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但是他曾經去ML參觀過。”

“所以他能認出夏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降谷零順着他的思路想下去,明白他的打算。

“真聰明。”東雲楑親吻他的臉頰,贊道。

既然不完全是出門度假,降谷零心中也少了一些負罪感,各項事務趕工收尾後,他們準時趕上前往熊本的飛機,開啓旅程。

降谷零一上飛機就靠在東雲楑肩膀上陷入夢鄉,加班加點了兩個晚上,他現在累極了。

東雲楑坐在座位上安靜地看書,只是,他隐隐約約聽到某些熟悉的聲音,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剛走出機場,降谷零就被不遠處接機的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吸引了目光。

胡子剃掉了,也修飾過臉型,比起在組織中顯得更加年輕,卻并不是剛出社會的青澀模樣,因為有着不同尋常的經歷,整個人身上沉澱着別樣的韻味。

不太熟悉的人絕不會将現在的諸伏景光和以前綠川光誤認為一個人。

hiro……

降谷零眼眶發紅發熱,情難自禁地快步向前,和諸伏景光進行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東雲楑踱步向前,冷眼看着那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心中翻騰着醋意,正待他忍無可忍時,一雙秀氣的手伸到面前。

“幹什麽?”東雲楑語氣不善。

“楑哥,以你的眼光,我的美甲好看吧。”小姑娘的笑容人畜無害。

東雲楑不明所以,卻也被吸引了心神,随意地瞟了幾眼,美甲是裸粉底色,上面有一些可愛印花,很符合她國中生的年紀,“還可以,不過,學校允許你塗指甲?”

夏夜直接忽視了他後面一句話,反正她請假了,學校管不着她,只是自顧自說下去,“我也覺得很好看,可惜現在只有原先一半美了。”

東雲楑疑惑。

“這是我前幾天做的一個溫變指甲,現在是暖色調,冷色調是樹莓紅色的,特別好看。”她故作苦惱地幽幽嘆了聲,身後冒着黑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久前還是冬天,最近一下子就變成夏天了,嗚嗚,我美麗的指甲……”

圖窮匕見,東雲楑黑線,“又不是我幹的……”

“趕緊把你的委托解決,不然我要瘋!”夏夜低聲罵他,“我可不想在同一個年級讀二十年!”

東雲楑眼前一亮,這個主意不錯!

“你是不是在想什麽糟糕的事情?”夏夜斜睨他,眸光危險。

東雲楑果斷搖頭,笑死,心裏想想就好,說出來就是找打。

旁邊兩人終于抱夠了,戀戀不舍分開。

要是視線有實體,諸伏景光身後估計全是被紮出來的大洞。

“hiro小天使,終于抱夠了?再不松開,某個家夥都要吃人了。”夏夜湊到他們兩人身邊,調笑道。

聽見她的稱呼,降谷零和東雲楑齊齊一愣,噗嗤笑出聲。

諸伏景光半點沒覺得好笑,他這兩天被夏夜一口一個“hiro小天使”叫得頭皮發麻,轉移話題,“阿夜小姐,你是怎麽稱呼zero的?”

“讓我想想……”夏夜捏住下巴思考,慢悠悠地吐出幾個詞,“透子、八崩、零零、零醬,還有——”她故意拖長調。

降谷零聽見一個詞,臉色就黑一分,不過根據夏夜未完的話應該還有一個大招在等他。

“公安姬。”

“噗——”

“噗——”

降谷零頭腦一片空白,聽見兩聲克制不住的笑聲,他面無表情地死死看向幸災樂禍的家夥們,紫灰色的眼睛中閃過狠意,一字一句慢慢道,“怎麽,很好笑?”

東雲楑和諸伏景光求生欲爆棚,十分同步快速搖頭。

降谷零現在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和東雲楑成為朋友的,果然沒有一個心眼子是好的。

她故意在最後說出“公安姬”這個令他破防的名詞,估計就是等着看好戲,所以才不能讓她如願,降谷零氣哼哼地捶一把東雲楑。

東雲楑無辜極了,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八崩’是什麽?”其他詞諸伏景光都能理解,但是獨獨這個他不知所以。

“就是‘Bourbon’啦。”降谷零太平靜了,夏夜覺得沒意思,淡淡解釋,“這個詞的日語發音和中文的‘八崩’很像,所以有時候會用來稱呼零零。”

“就是說,不要叫得這麽親密!”東雲楑仰仗着高度優勢,一掌按在她頭上。

夏夜肉眼可見地愣住了,雙拳握緊,醞釀着怒意,趁她還沒有發飙,東雲楑迅速後撤一步,遠離風暴的中心。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感覺周圍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度,兩人不由自主地抱緊自己。

拯救這一片冷凝氣息的是鈴木園子的震驚聲音。

“東雲先生,安室先生,你們也來熊本玩嗎?”

“園子小姐,蘭小姐?”東雲楑疑惑回頭,咦,還有柯南那一夥小朋友,後面的大叔是毛利小五郎吧,“你們怎麽在這裏?”

夏夜沒再計較東雲楑拍她腦袋的事情,而是震驚看他。

——我好心邀請你過來玩,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把死神帶過來?!

東雲楑沒有神通廣大到能夠讀懂一個人的眼神戲,但是夏夜這會兒的表情太明顯,他汗了一下。

——我怎麽知道他們也過來?!

“我們是來陪這群小鬼參加網球賽的啦!”鈴木園子饒有興致地看向諸伏景光,哇哦,又是一個帥哥,感覺和東雲先生、安室先生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鈴木園子欣賞美麗的事物,這會讓她的心情變好。

“哇,安室哥哥還有東雲哥哥!”三個真小孩興奮地跑過來,自從上次東雲楑邀請他們回家并且準備了兩頓大餐之後,孩子們就對兩位溫柔可親(?)的大哥哥印象很好,一直想着再見一面。

“你們好呀,偵探團的各位。”人前,降谷零帶上安室透的面具,溫和地和孩子們打招呼。

灰原哀和柯南慢悠悠地走過來。

可就在看見諸伏景光的一瞬間,灰原哀感受到某種熟悉的氣息,敏銳的酒廠雷達發作,瞳孔緊縮躲到柯南身後。

因為過于緊張,她不敢細看,只隐約覺得那個男人給她一種熟悉感。

忽然,她靈光一閃,是蘇格蘭?!

察覺到灰原哀的異常,柯南提高警惕,不斷觀望四周,這附近,有組織的人?!

“喂,你們都往這個方向幹什麽?咦,安室,你小子也在?”毛利小五郎不耐煩地走過來,看見降谷零,他疑惑道。

“啊,毛利先生也來了。”降谷零淺笑道,“沒想到在熊本遇見大家,真是太巧了。”

“确實很巧。”毛利小五郎點點頭,轉頭看向東雲楑,疑惑道,“這位是……”

“您就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嗎,久仰大名,我是東雲楑,透的愛人。”東雲楑跨步向前,保持微笑,和毛利小五郎握手。

聽到恭維,毛利小五郎挺起胸脯,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好好介紹自己,唬人的靠譜氣勢剛擺出來,就被東雲楑後面一句話破壞了,他一個踉跄,撓撓耳朵,不敢置信,“再說一遍,你是他的什麽?”他的聲音有點大,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眼光。

東雲楑也沒生氣,只是抱住降谷零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吟吟道,“愛人。”

降谷零臉上一紅,身後的手死死掐住某個愛宣告主權的家夥的腰間軟肉。

諸伏景光和夏夜只覺得沒眼看,戀愛中男人,真是的……

毛利小五郎愣愣應聲,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毛利蘭覺得他有點丢人,連忙走上前,笑道,“東雲先生和安室先生是來度假嗎?”

“沒錯,透最近太累了,我們出來玩玩。”東雲楑開始介紹身後的人,“這是我們的友人夏夜,她現在在神奈川讀國中,旁邊的是她的兄長夏光。”

柯南愣了一下,介紹順序能夠體現出關系的遠近,聽東雲先生的意思,和他們熟悉的是國中生的夏夜小姐,而不是那位成年男性嗎?

年齡差距這麽大的友人,忘年之交?還有那位夏夜小姐,她的家人真的不擔心她一個小姑娘被一個成年男人欺騙嗎?柯南心裏吐槽。

東雲楑的話語開啓了某扇大門,大家紛紛開始自我介紹,就連躲在柯南身後的灰原哀也大方地走出來。

自從滿月之夜和君度說開後,她對組織的畏懼就少了很多,碰到相關事情也能冷靜思考。

剛才她是太緊張了,現在仔細想想,即使這個男人是蘇格蘭又如何。蘇格蘭是被處決的卧底,本身也是日本公安,現在又在君度的眼皮子底下,她大可不必如此戰戰兢兢。

倒是諸伏景光看了灰原哀好幾眼,若有所思,“這位小朋友,乍一看,和我的秘書有點像。”

“話說,大哥,雅美小姐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夏夜不動聲色給他遞話。

“雅美她過幾天直接去東京。”諸伏景光無奈地看向她,“如果不是你非要纏着我來陪你度假,我也不會提前出發。”

小姑娘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雅美!灰原哀一驚,這個名字她知道,但是重名的人太多了,會是巧合嗎?

她悄悄地看向東雲楑,察覺到她小心翼翼的視線,東雲楑趁旁人不注意時對她點點頭。

灰原哀瞪大眼睛,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避免發出欣喜若狂的驚呼聲。

是姐姐!

一群人寒暄了片刻就互相道別,畢竟目的地不一樣。

只是臨別前,步美忽然叫住他們,“東雲哥哥、安室哥哥,你們明天有時間來給我們加油嗎?”小女孩期待地看向他們。

東雲楑一愣,才想起來鈴木園子最開始說的網球賽,明天,倒是有時間……

他還沒開口,就有人替他拒絕了,“不好意思,他們明天要和我一起出門拜訪朋友,沒辦法給你們加油哦,小妹妹。”夏夜半蹲下來笑吟吟地摸摸她的頭。

東雲楑:???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去拜訪朋友了,不是,你哪來的朋友?

夏夜一個眼神刺過去,東雲楑不說話了。

這家夥絕對是嫌棄柯南的事故體制,畢竟她真的很讨厭麻煩。

“沒錯,抱歉啊,步美。”

“好吧……”吉田步美也只是試探性地問問,本身也沒抱太大希望,不過聽到拒絕的話,小姑娘還是有些遺憾。

其他兩個真小孩也嘆了口氣。

這次是真的道別了。

“保住了我的平靜生活,開心。”坐上車後,夏夜長長的松了口氣,只要遠離柯南,世界都是美好的!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不太明白她開心的點,倒是東雲楑沒忍住潑了一盆冷水,“不見得吧。”柯學世界,一切都是未知數。

“閉嘴!”小姑娘炸毛。

東雲楑不再刺激她,看向窗外,似乎有某些奇怪的東西一閃而過,他揉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卻什麽也沒有了。

度假的別莊遠離市區,應該已經到了鄉下,人煙稀少,入目是充滿生機的綠色。

“這裏是八原。”夏夜淡淡道。

諸伏景光前一天就到了,他帶着降谷零去放行李然後四處逛逛,至于東雲楑,他跟着夏夜去了書房。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總覺到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剛一坐下,東雲楑就迫不及待發問。

“很正常,因為這裏是八原。”夏夜扯過一條椅子,坐下,重複了一遍在車上的話,感受到東雲楑不善的目光繼續解釋,“八原是另外一個小世界的中心,你看到的不過是一些小妖怪罷了。”

妖怪???!!!

良久,東雲楑才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以為這個位面至少是科學的。”

“在你那邊是柯學吧……”夏夜吐槽,“放心,等你回到東京就不會了。因為我們是外來者,對世界的異常很敏感。”

“就當作是一次奇妙的旅行吧。”東雲楑嘆道,世間奇奇妙妙的事情多了。

“話說,我找你,是有一個問題。”夏夜正色道。

東雲楑明白她要進入正題,示意繼續往下說。

“我聽說多年前小世界曾經發生過一次動蕩,具體是怎麽一回事?”這種事情沒法在電話中說,只能把人叫過來,當面溝通。

消息還是八原的妖怪告訴她的,比起人類,妖怪對力量的波動更敏感,而能引起世界動蕩的,只有眼前這個家夥。

提到這事,東雲楑也很疑惑。

“我記得大約是零醬八歲的時候,嗯,大約21年前。”他陷入回憶。

“所以你當時幹了什麽?”夏夜不耐追問。

“……為什麽一定是我幹了什麽?”東雲楑無語,這種要背黑鍋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因為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在。”夏夜理所當然說道。

東雲楑:……有點道理哈……

“我仔細想想,很久遠的事情了,當時手裏有一大堆資料,我就想着把它們送回去,然後清閑個好幾年,等主線快開始了再開展行動,誰知剛準備出發,小世界忽然就開始扭曲震蕩,我以為是警告我不要摸魚,趕緊幹活。”說到這個,東雲楑一肚子氣。

“……我覺得理由不會這麽離譜。”夏夜覺得很扯。

随後,她發現一個盲點,“你當時不是和零零一起生活嗎?你舍得離開他回老家?”

“我當然不舍得,所以準備帶零醬一起走。”東雲楑理所當然叉腰。

夏夜:……

夏夜:…………

“東雲楑,你真的很虎啊!降谷零是主線人物,你把他帶走,小世界能不動蕩嗎?”小姑娘氣急了,站起來怒罵他。

東雲楑:???

“你是說,它不是在警告我摸魚,而是在提示我不能帶走零醬。”東雲楑關注點完全跑偏。

“當然啊!它管你摸不摸魚,距離主線開始還有21年,它催你幹啥?”夏夜無語極了。

東雲楑心梗,癱在沙發上半天沒說來一句話。

夏夜雙手環胸,仿佛在看一個弱智。

良久,東雲楑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愣愣道:“所以我根本不需要那麽早就進酒廠,我本來可以和零醬再多相處很多年。”

夏夜冷酷點頭。

東雲楑徹底emo了,整個人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念。

見他如此,夏夜難得好心安慰他:“別糾結過去,珍惜眼前吧。”

東雲楑并沒有被她的話安慰道,一想到失去的21年,啊,不是,15年,他的心就在滴血。

生無可戀良久,東雲楑喪回原型,柔順的毛發似乎也失去了光澤,跑到樓下竄進降谷零的懷裏哼哼唧唧求安慰。

降谷零不明所以,但是難得見到大貓頹喪撒嬌的模樣,他也沒多說,只是緊緊地抱住毛茸茸的大貓。

“你怎麽了?“諸伏景光還是沒适應人能變成貓這件事情,看到眼前一幕,只覺得神奇。

東雲楑不想理他,他現在很傷心!很生氣!嗚嗚嗚,零醬!

大貓前爪緊緊抱住降谷零的脖子,毛茸茸的貓臉死命埋在金發青年的領間,後腿踩在他的大腿上。

“怎麽了?”看出大貓狀态不對,降谷零擔憂地摟住他,湊近耳邊輕聲道,“有事情和我說,嗯?”

“沒事,受了點刺激,你好好安慰他就好了。”夏夜緊随其後下樓,語氣不善解釋。

降谷零一愣,他現在不就是在安慰嗎?

“那種安慰。”

……你的安慰,我的安慰,好像不一樣。

“話說,我要出門辦事,要一起去嗎?”小姑娘背起可愛的大耳朵背包,出門前又回了頭,“這裏是鄉下,風景還不錯,可以散散心。”

看見她背包上的兩只大耳朵,降谷零頭皮發麻。

“我們也去吧,今天天氣不錯。”東雲楑變回人形,嘆了口氣,他現在需要好好平複心情,牽住降谷零的手,又轉頭想看諸伏景光,“hiro一起嗎?”

貓變人,竟然還能穿着衣服嗎?再看一遍還是好神奇。

聽見出去玩,諸伏景光本想拒絕,笑死,他才不要和小情侶一起出門,但是又不放心夏夜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最終還是跟着一起去了。

走在河堤上,清澈的河水緩緩流淌,溫暖的風迎面而來,撫平心底的躁意。

遠山如黛,天空晴朗明媚,遠離城市的喧嚣,牽着愛人的手走在寧靜的鄉間小路上。

微風揚起金色的發絲,站在橋上,降谷零眺望遠方,煩惱似乎都随風而去了。

東雲楑溫柔地看着他精致的側臉,靜靜出神。

覺察到他的視線,降谷零轉身靠在欄杆上,含笑看他,“總是看我做什麽?”又見着他心情好點了,繼續問道,“說吧,剛才到底怎麽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東雲楑又開始emo,抱住他不說話。

降谷零拍拍他的背,靜靜地享受這個懷抱,算了,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着你的。

忽地,靈敏的聽覺讓降谷零察覺到某些不同尋常的動靜,似乎是從橋下傳來的,“哐——哐——”的空蕩敲擊聲,似乎還有微弱的求救聲響。

“乖,等會再來抱你。”警察的正義感讓降谷零不能忽視這個細微的聲音,他推開東雲楑,迅速朝着橋下跑去。

不過,有個少年比他更快,而看到他,少年似乎緊張起來,旁邊的肥貓也露出警惕的神情。

降谷零沒有過多關注他們的異常,因為他發現那個求救的家夥竟然頂着一個半人高的大罐子,要知道,罐子裏的空氣有限,悶着的時間長了,會窒息的!

“別愣着了,快幫忙一起取下來!”降谷零沖下去把住罐子的底部,催道。

夏目貴志甩開無用的念頭,一起上手。

這人,也能看見妖怪嗎?

兩人一起使勁,罐子很快取下來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罐子困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個镂刻着五官的空蕩樹雕,降谷零憑借着多年的卧底經驗才克制住自己沒有一拳揮過去。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相比他,夏目貴志倒是很淡定,畢竟他見多了。

得救的妖怪也松了口氣,介紹自己,“我名叫月日食,正在旅行中,你們的恩情,我必定會好好償還。”

“啊,不必了。”夏目貴志拒絕,畢竟他只是舉手之勞。

至于降谷零,他迅速收斂心神冷靜下來,冷眼瞧着。

似乎是某些神奇的遭遇。

“作為謝禮,就讓你們返老還童吧。”月日食自顧自說道。

夏目貴志:???

降谷零:???

妖怪施施然離開,只留下貓咪老師上蹿下跳。

河邊的草地上忽然傳來兩聲稚嫩輕微的驚呼聲。

姍姍來遲的東雲楑站在河堤上大驚失色。

我對象呢?我辣麽大一個對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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