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歐皇buff
歐皇buff
這個星期的期末考試影響了能不能進入單招班,江噬就算是病還沒有好全,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學校了。
回學校之前她還去小區附近商業街新開的百貨超市裏購物。
秦不渡推着購物車跟在江噬身邊:“小江姐怎麽突然想來購物了?”
江噬看了他一眼,說:“你剛給我900多塊巨款,我才想起來你換洗的衣服不夠。”
說着,她拿起一件黑色毛衣對着秦不渡比劃,看了半天又換成了一旁米黃色的:“這件怎麽樣?”
“好看!”秦不渡笑着說:“一看就很溫暖。”
江噬把毛衣放進購物車後繼續逛,又買了幾件男款冬衣,走着走着她忽然發現秦不渡停住了腳步。
“嗯?”江噬轉頭看着愣在原地側目的秦不渡,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就見他目光的終點是一條裙子。
那是一條米黃色的法式連衣裙,裙擺處繡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明黃色的花瓣邊緣壓得金線,棕色的花盤上還繡上了棕色的水鑽,不知道這條裙子是用什麽材質的布料做的,竟然能在燈光底下流光溢彩,如果是在陽光下,一定會更加耀眼。
江噬目光在秦不渡和那件裙子之間游移,最後只是說:“你……嗯,人有些特殊癖好是能理解的,就像我有點輕微抖S一樣,喜歡嗎?”
“喜歡……”秦不渡說完以後就愣了一下,然後擡手搓了一把臉對,她說:“不是,我是覺得那條裙子很适合小江姐。”
“哈?”江噬歪頭:“為什麽?”
秦不渡轉頭看她,一下子就被這個歪頭給可愛到了,紅着臉說:“小江姐不喜歡向日葵和米黃色嗎?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是手裏抱着向日葵,身上穿着米黃色的衣服,你在學校種的花是向日葵,你給我選的第一件毛衣也是米黃色的。”
江噬默了默,說:“抱着向日葵是因為那是阿月給我的花,米黃色的裙子是因為她喜歡我穿明亮的顏色,我在學校種向日葵是因為我負責的課題就是向日葵和秋海棠,我還有一盆秋海棠帶回家照顧了呢,給你選米黃色的毛衣,是因為覺得你……适合這種溫暖的顏色,不過——”
忽然,江噬停住話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自己不喜歡向日葵和米黃色,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在最後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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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現在挺喜歡的。
“不過什麽?”秦不渡問。
江噬沉默兩秒,最後吶吶地說:“那件裙子很漂亮,我們去看看吧。”
最後還是買了。
在前臺結賬江噬掏錢包的時候,秦不渡只能站在一邊臉紅,收銀員小姐還用打量軟飯男的眼神打量他。
江噬付完錢後注意到收銀員小姐的眼神,轉而看了一眼秦不渡,和自己剛扣上的皮夾,沉默片刻後對收銀員小姐道:“他錢都在我這。”
“哦~妻管嚴吶。”這下收銀員小姐看秦不渡的眼神立馬變了,從嫌棄變成了贊賞,似乎下一秒就會說:好小夥子,有覺悟,年紀不大倒是會疼老婆。
“是這樣的呢,我們超市開業搞活動,每一位客人都有一次抽獎機會哦。”收銀員小姐拿出一桶抽簽紙,推給江噬:“獎品就是我背後這面牆上貼的這些東西哦。”
江噬看向她背後那面貼着獎品單的牆,從冰箱到小發夾應有盡有,還零零星星貼上了“已抽中”的字樣,秦不渡的目光掠過那面牆,瞬間就被牆上一件東西吸引。
那是一只明黃色的毛線帽,裝飾了幾朵針織毛線向日葵,頂上是一個白色的毛絨球,底下折了兩番,還繡了一行英文:sunflower。
sun和flower,陽光與花,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了。
這頂帽子和小江姐很配。
秦不渡想着,扯了扯江噬的衣袖,指着那頂毛線帽說:“那個毛線帽怎麽樣?”
江噬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望過去,看見那頂帽子以後點了點頭,問:“可以嗎?你不會抽中冰箱吧?”
“試試看。”秦不渡說着,将手伸進抽獎箱。
收銀員小姐聽了覺得好笑,運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哪能百分百保證好運呢?
但是下一秒她就傻眼了。
秦不渡抓住一張紙條後把手抽出來,打開自己抽中的紙條,上面赫然寫着:21號。
21號正是那頂明黃色的毛線帽!
收銀員小姐将那頂毛線帽遞給江噬,還笑着誇了一句:“運氣真好。”
江噬看着那頂毛線帽,摘掉吊牌就給自己帶上,轉頭問秦不渡:“好看嗎?”
江噬今天的穿搭依舊是冷硬的低飽和戰士穿搭,但是搭上這個毛線帽,周身氣息忽然變得溫和,有一種黎明将至的感覺。
秦不渡紅着臉點頭:“好看。”
江噬:“你怎麽又臉紅?”
她只是随口一問,不料秦不渡的臉更紅了,收銀員小姐看了只想笑,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這樣。”
這樣青澀,這樣真誠。
江噬笑了笑,下垂的眉眼讓人感覺她有些縱容和無奈。
—
“帽子真漂亮,花容月給你選的嗎?”曉年剛一進教室就看見江噬那頂帽子,于是問。
“不是。”江噬一邊翻着生物書,一邊做習題:“為什麽這麽問?”
“除了花容月,還有誰能改變你那黑白電視機似的低飽和戰是審美?”曉年坐下,推了推黑框眼鏡,撐着臉看她:“所以說是誰送的。”
“秦不渡抽獎中的。”江噬說。
“哇哦~”曉年拖長了音調,後又語調急促,甚至是激動地說:“你終于要放棄你那在附中的相好了?”
江噬:“……”
“……”曉年:“你要放棄了,對嗎?”
江噬默默把那頂明黃色的毛線帽摘下來,随手塞進書包裏。
曉年:“……”
“哎,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曉年側過身,擺出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說:“世界上好男人那麽多,你幹嘛就要喜歡那個low逼。”
曉年其實并沒有見過傅辛寒,但是她一直知道江噬喜歡傅辛寒,因為江噬從來不掩飾也不否認。
江噬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她喜歡一個人也許不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只要你問她,她就一定不會否認。
哪會像那個low逼一樣,一邊和江噬做好朋友,一邊和霸淩過好朋友的霸淩女關系暧昧、不清不楚。
“你都沒見過阿寒,怎麽對他的惡意這麽大?”江噬連頭也沒擡地問她。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的。”曉年嗤笑一聲問:“哎,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你喜歡他,然後吊着你啊。”
江噬寫作業的手一頓。
“你也有這種感覺是嗎?”曉年惡劣地笑了,說:“哎,幹嘛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啊,喜歡你的男孩子也很多的好吧,江月堂裏一抓一大把。”
“我不喜歡攻擊性強的。”江噬放下筆,轉頭看她:“雖然他們在我眼前跟小白兔一樣,但是我知道他們跟我一樣,也有點……走極端。”
被長期過霸淩的人通常會變得走極端,可能是變得“抖M”,開始自殘,走極端帶走自己,也可能是變得“抖S”,開始偏激,走極端帶走別人。
江噬曾經是前者,失敗後就有些抖S,變成了後者,可礙于道德感壓制,最終也沒有帶走潘梁燕。
“……”曉年沉默片刻後說:“我忘了你的輕微抖S屬性。”
“行了,都快期末考了,趕緊複習——”江噬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後面有人喊她。
“江噬!”
江噬回頭,就見老楊站在後門門口叫她:“出來一下。”
“嗯。”江噬站起身走到後門,和老楊一起去了辦公室。
“你的走讀申請我看過了,确定下個學期不住校了嗎?”老楊問。
“嗯。”江噬說:“還有半年就出去實習了,我先在外面适應一下。”
“那行。”老楊推了一把自己的老花鏡,大手一揮,簽了走讀申請,又敲了幾下鍵盤:“你最近一直往寝室那邊遞請假條,應該不去住了吧?”
江噬:“嗯。”
“那我跟寝室那邊的教官說一聲,你什麽時候把床鋪被褥都給搬了吧,放寒假的時候還能省力點。”
“好。”
“要我去點兩個人幫你嗎?”老楊轉頭和她對視一眼,又默默回頭繼續看面前的臺式電腦:“算了,你那非主流小幫派裏的人夠夠的。”
江月堂的人真的夠夠的,一群女生擠在一個寝室裏收拾一個床鋪和櫃子,愣是讓江噬坐在一旁看着沒動手。
“看到這些女孩子了嗎?”蔣淑儀雙手抱胸靠在櫃子上,說:“伍十弦的前女友聯盟。”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躺在鐵架雙人床上鋪看書的曉年,又補了一句:“以及現女友。”
女孩子在收拾東西方面是很有天賦的,就比如現在,從分門別類到整理收納,全程不到五分鐘,寝室裏江噬屬于的雜物就被一掃而空,裝在一個行李箱裏。
她們拎起行李箱、扛起被褥,還是沒有讓江噬動手拿一點東西。
出門的時候,曉年頭也不回地說:“拜拜。”
江噬:“嗯,拜拜。”
校門口的那盞路燈是暖黃色的,照得人很溫暖。
幾個女生幫江噬把東西搬到校門口,蔣淑儀把扛在肩上的被褥放在行李箱上,問:“我們不能出校門,你自己可以嗎?”
江噬:“可以的。”
蔣淑儀:“好吧。”
“那再見啦,阿噬。”
“小江姐再見。”
“小江姐拜拜。”
等所有人走後,秦不渡才從一旁的草叢裏跳出來:“小江姐。”
他從江噬的手上接過尼龍袋包裹的被褥扛在肩頭,江噬拉着行李箱和他肩并肩走在路上,路燈下他們的背影被拉得很長。
那天晚上風不大,街道空曠,很安靜,但是不會讓人感到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