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霸淩者中門對狙
和霸淩者中門對狙。
一日清晨。
“靠靠靠!秦不渡你快點!今天要考試啊!”江噬一手扶牆一手把趿着的鞋跟勾到腳跟後,頭也不回地朝後喊。
她最近有些賴床,要不是秦不渡每天早起做早餐,恐怕她能睡到第一節課下課。
“來了!”秦不渡把裝了甜豆漿的保溫杯放進江噬的書包裏遞給她,然後套好衣服和她一起下樓。
江噬所處的青青家園小區離城北職中很近,走路也只要20分鐘左右,平常他們就拿來當消食散步了,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江噬決定騎自行車去學校。
那輛文藝的自行車被推出來以後,秦不渡跨坐在車座上,江噬也直接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催促道:“快走!”
秦不渡騎着自行車像是在蹬風火輪,飛速沖出小區時路過一個減速帶。
哐——哐——
自行車一個趔趄,江噬原本抓着後座的手一抖抱住了秦不渡的腰。
秦不渡微微一僵。
江噬只是單肩背着書包,一手摟住秦不渡的腰,一手從書包旁的口袋裏掏出保溫杯,大拇指打開蓋子以後用保溫杯自帶的橡膠軟管喝甜豆漿。
那天天朗氣清,路旁的早餐店散發着米香,街邊的小販也開始吆喝,有學生叼着肉肉包趕往學校,道路兩旁的光禿禿的銀杏樹上挂了廉價的塑料燈籠做裝飾。
江噬坐在自行車後座,一手摟着秦不渡的腰,一手拿着保溫杯喝甜豆漿,秦不渡的臉紅了一路。
他們趕到學校的時候,早讀課剛好開始,江噬踩着預備鈴進教室。
曉年頭也不回道:“你最近睡眠質量是越來越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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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噬把書包挂在座位旁,氣喘籲籲地癱在椅子上。
曉年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江噬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問:“怎麽了?”
“沒。”曉年微微一笑:“就是覺得你現在挺……放松。”
“放松?”江噬疑惑。
“你沒發現嗎?你平常都是端着的。”曉年斜倚在課桌上:“神經緊繃,像是害怕下一秒就會發生什麽意外。”
“……”江噬把保溫杯裏的熱甜豆漿喝完,說:“我不知道,但是我最近的确很少做夢了,早上起來也沒有胸悶氣短的感覺。”
“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曉年說。
曉年這話很懸,但是江噬相信了,開始了今天的考試,并且一切順利。
—
“Oh yeah!放假啦!”
最後一門學科考完,整個教學樓都充斥着興奮的呼喊。
江噬拿着專業課試卷和筆帶走出考場,幾個江月堂的人立馬上來圍着她問:“小江姐考的怎麽樣?”
“特別好。”江噬對他們輕笑一下:“感覺這次專業課我能考滿分。”
幾個圍着她的人立馬歡呼起來。
蔣淑儀立馬上去抱住她,抱着轉了一圈才放下來,道:“阿噬好棒!”
歡聲笑語中,秦不渡蹭到江噬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小江姐好厲害!”
他剛一說完這句話,就發現周圍人聲突然安靜了下來,擡頭一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已經被江月堂包圍了。
秦不渡這才發現,自己為了和江噬講悄悄話,離她太近了!說是貼在一起也不過分。
“秦不渡……”蔣淑儀意味深長地盯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說:“你離我們家阿噬這麽近幹嘛呢?嘴巴都貼到她耳朵根了。”
秦不渡:“呃……”
看着秦不渡臉紅着手足無措,江噬嘆了口氣剛想解圍,在開口前卻聽見秦不渡說:“我在追求小江姐。”
溫柔且堅定。
江月堂:“……”
江噬也愣了好一會兒,在江月堂的人要拳打秦不渡的時候才出言道:“行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還能管人家喜不喜歡我了,去吃晚飯。”
幾個作勢要打人的江月堂成員立馬焉了下來,悶悶地“嗯”了一聲,憤憤不平地瞪了秦不渡一眼,才恹恹地商量去哪吃晚飯。
見伍十弦和蔣淑儀還在原地咬牙切齒,曉年翻了個白眼,說:“真搞不明白,你們憑什麽看不上秦不渡,人家至少敢想敢追敢承認,比你們這群慫逼有膽多了。”
聽到這話,伍十弦和蔣淑儀具是一僵。
伍十弦還以為曉年是在diss自己,于是讪讪笑道:“這不是我有自知之明嗎?”
曉年又翻了個白眼,冷笑:“你這是慫。”
伍十弦嘴唇張張合合片刻,最後無語凝咽。
蔣淑儀笑着,打圓場:“這不是——”
曉年打斷她的話,說:“你也是慫。”
蔣淑儀:“……”
遠處,江噬見還有人沒跟上來,于是回身道:“走了,還愣在那幹什麽?”
“來了!”蔣淑儀舉手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個大跨步飛奔過去,擠在江噬和秦不渡中間,摟住江噬的手,說:“走!我帶大家去吃火鍋!”
蔣淑儀帶着江月堂去了一家最近很火的火鍋店,好巧不巧就是朝陽附中旁邊那家“狀元坊”,又好巧不巧京城普高和職高同一天放假。
江噬在人群中與傅辛寒遙遙相望時,曾經那種壓得她無法呼吸的感覺又升了起來,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一見到傅辛寒就想起了以前窒息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以前只要傅辛寒在,她和花容月受到的折磨就會輕一點,但是心裏淹死黑羊的苦水卻又會多一點。
特別是在下一秒看到潘梁燕的時候,這種窒息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阿寒!”潘梁燕背着書包,一蹦一跳地走進來,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連衣裙,燙了個卷發大波浪,還化了一個濃妝,讓人感覺……
她在模仿江噬!
說實話,她真的不适合這個風格。
她本來是一種很清純讨巧的長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配上帶着點嬰兒肥的臉,端得是一派天真無邪、甜美可人,配上這樣的孤傲陰郁的風格,把她所有的優勢都變成了劣勢,這才讓人立馬就發現她在模仿江噬。
潘梁燕跑到傅辛寒身邊,見傅辛寒看着一處發呆,她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江噬在店裏被一群人簇擁着。
“阿噬,包廂訂好了,我們上去吧。”蔣淑儀笑着對江噬說。
江噬回頭應了一聲,再看潘梁燕就發現她在暗暗磨後槽牙。
她在嫉妒,因為江噬可以訂包廂,她卻只能在門外的防雨棚下拼桌,而包廂和拼桌的價位是不一樣的。
“阿寒~”潘梁燕突然嗲嗲地對傅辛寒撒嬌:“坐外面多冷啊~我們也進去吧~”
“這……”傅辛寒下意識看向江噬,向她走了兩步:“阿噬?”
潘梁燕也跟着傅辛寒一起向江噬走了兩步,看着他們,江噬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此時江月堂才注意到傅辛寒和潘梁燕,0.01秒過後,原本看着憨憨傻傻的江月堂衆人突然展現出強攻擊性。
潘梁燕卻像是沒注意到一般,像前兩步拉住江噬:“僵屍,你不會介意的吧。”
江噬開始顫抖,攥緊手心,強忍着在店裏鬧事的沖動,想說“滾”,卻連這麽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滾!”秦不渡一個手刀打開潘梁燕的手,攥着江噬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只是重複對潘梁燕說一個字:“滾!”
江噬的顫抖漸漸平息,就算是低頭也能感受到秦不渡可靠的後背,以及周圍圍上來關心她的江月堂成員。
“你沒事吧阿噬。”蔣淑儀蹙着眉問,顯然是擔心極了。
“我們走吧。”曉年看了潘梁燕一眼,又遠遠瞥了傅辛寒一眼,最後只發出一聲嗤笑,但又什麽都沒說。
正當伍十弦要趕人的時候,卻聽見江噬說:“不介意啊。”
現場忽然有一瞬間的寂靜。
江噬擡頭揚起一個極其标準的社交微笑,微微下垂的眼尾顯得她很好說話,沖淡了她原本的陰郁氣質。
她才不要一直被籠罩在陰影裏被過去左右!
既然世界給予我傷痛,那麽憑什麽要求我忍讓!
江噬用手背輕拍了一下秦不渡的手背,向前兩步直面潘梁燕。
潘梁燕比江噬要矮一些,加上她這一身模仿江噬模仿得四不像的打扮,在氣勢上就矮了一大截。
見到這樣的江噬,潘梁燕下意識不敢和她對視,但是下面一秒她想到“連江噬這樣的大小姐都得給她低頭”瞬間又變得雄赳赳氣昂昂,昂着頭說:“帶路。”
蔣淑儀咬牙切齒地走在前面帶路,緊緊攥着的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江月堂被幾乎化為實質的黑色低氣壓給籠罩。
傅辛寒松了口氣,自然而然地走到江噬身邊,擠掉了秦不渡的位置。
秦不渡被擠掉位置以後還來不及不知所措,伍十弦突然拉住他的手後退兩步,說:“秦不渡,但凡你能擠掉傅辛寒那個low逼,老子以後見到你都叫一聲大爺!”
他身後江月堂其他成員一個勁地點頭。
特麽的!如果說他們就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慫逼配不上小江姐,那麽那個膽子比針尖還小的low逼牆頭草就更配不上了。
秦不渡看看他們,再回頭看看江噬,鄭重地點頭,說:“要不還是叫哥吧,不然和小江姐差輩了。”
江月堂:“……”你可真不客氣。
不客氣歸不客氣,該幹的活還是要幹的,秦不渡直接上前兩步擠開了傅辛寒。
江月堂:“……”不是吧?這麽直接!
我知道你不慫,但是以傅辛寒和小江姐的關系,小江姐一定會——
诶!?
小江姐竟然沒有把傅辛寒拉回來!
傅辛寒也愣了兩秒,見江噬只是瞥了一眼秦不渡,并不說話也不把他拉到回來,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平衡感。
他剛想說話,卻忽然發現:位置被外人搶走,朋友卻不置一詞,熟悉嗎?
于是傅辛寒悄悄閉上了嘴,江噬也垂下眸子。
看吶,棍子不打在他身上,他是不知道疼的。被冷落的人不是他,他就不知道被冷落是什麽感覺。
可是這怎麽和江噬比呢?
秦不渡和他只是同學又沒有什麽恩怨,潘梁燕呢?她霸淩了江噬兩年!
你說,這怎麽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