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京城副本二次返場

京城副本二次返場。

時間回到現在,秦不渡怔愣半晌後,忽然抱住江噬:“阿噬……”

江噬也抱住他,輕拍他的後背:“你早該知道的,我願意。”

我是願意嫁給你的,但我不想這麽早就将我自己交付給婚姻。

願意嫁給你和暫時不想結婚,這并不沖突。

秦不渡似乎哭了,淚水浸濕江噬胸前的衣衫,江噬只是溫聲安撫他。

在秦不渡微微的哽咽聲裏,春晚的鐘聲最終敲響。

“新年快樂,秦不渡。”

“新年快樂……阿噬。”

壁爐裏的火越燒越旺,木柴劈裏啪啦一通輕響,火焰終于将木柴燒成黑灰,慢慢暗了下來。

“天晚了,你還要走嗎?”江噬問。

秦不渡搖頭。

“但我沒有給你準備房間。”江噬推了推秦不渡的肩膀站起來,然後伸手拉他:“你今晚只能跟我睡了。”

聽到這句話的秦不渡差點一個趔趄摔倒,愣愣道:“啊?”

“別啊了。”江噬拉着他上樓:“不是要跟你做什麽,只是沒有收拾好的房間,要是你願意大半夜的收拾房間,我其實也沒關系。”

“不,不是。”秦不渡垂眸,有一點點失落:“嗯……”

江噬說不是要跟他做什麽,秦不渡果真就沒有半點逾矩,安安靜靜像具屍體一樣僵硬地躺在床上,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秦不渡,你平常睡覺有這麽板正嗎?”江噬看着僵硬的秦不渡,問。

秦不渡違心地“嗯”了一聲。

“行吧。”江噬也掀起被子躺下:“明天晚點起哦,不然……我有起床氣,可能會把你踹下床。”

秦不渡:“好……”

如果不算偶爾午休時一起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睡着,那麽這是交往三年來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蓋着被子純聊天也沒聊幾句。

據說男生都喜歡裸睡,但興許是秦不渡顧忌着和江噬在一起,所以睡覺時還穿着成套的保暖衣,加上男生本就體溫偏高,秦不渡和江噬躺在一起簡直就像一只火爐。

夜晚氣溫驟降,江噬無意識地趨暖,靠近熱源,于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已經躺在了秦不渡懷裏。

秦不渡僵硬地不敢亂動,又面紅耳赤想要遠離。

早起的阿迦爬到床上,眼睛看着秦不渡,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尾巴煩躁地拍着被子——它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随随便便就暈倒裝死。

江噬呼吸聲重了點,像是要醒過來,結果只是轉過身把拍被子的阿迦摟進懷裏:“睡覺,不然把你炖成蛇肉火鍋。”

阿迦立馬僵硬,然後頭一扭裝死。

屆時秦不渡才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衣服布料摩擦聲窸窸窣窣,麻溜地穿好羽絨服下樓準備早餐。

等到江噬睡醒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她坐起身看向窗外的天光醒神,突然間,吱呀一聲,門開了。

江噬朝門口望去,原來是秦不渡端着早餐上樓了。

秦不渡笑着:“醒啦,吃早餐。”

江噬不會做飯,家裏也沒有什麽新鮮菜,唯一的菜就是昨天被江噬揪下來的,反季生長的大白菜,于是秦不渡準備的早餐只有普通的白菜炖粉條,擔心味道不好還特地淋了點香油。

江噬端過已經放置常溫不太燙的碗,說:“謝謝。”

“不用謝。”秦不渡找了條餐巾隔着被子鋪在江噬腿上,以免有湯灑在被子上,然後又坐在床邊給阿迦剝鹌鹑蛋。

江噬自顧自吃着粉條,秦不渡自顧自剝着鹌鹑蛋,阿迦懶懶等着投喂。

很難描述他們現在的心情,不是簡單的高興與難過,也沒有那麽多波瀾壯闊,很平靜很溫和,仿佛往前數年都沒有這麽平靜的時刻。

好像世間一切繁華,都比不過冬日早起時的一碗熱湯。

秦不渡做完午飯才走,走之前還遇到了來找江噬的花顧容。

這兩年花顧容的确長高了很多,但受限于南方血統還是高不過純北方長大的秦不渡,矮了對方一截。

于是花顧容墊起腳,仰起頭幾乎鼻孔對着秦不渡:“你誰啊你?”

秦不渡沒什麽情緒地掃了他一眼,掃了他手裏的鹹菜臘腸小米粥一眼,說:“阿噬吃過早餐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勞煩了。”

不知道哪句話讓花顧容感到不快了,他挺了挺胸膛,氣笑:“不是,照顧阿噬姐姐是我樂意的,什麽勞煩不勞煩的,你憑什麽替她謝我?你——”

“花顧容,”江噬從二樓窗口探出頭來,長長的卷發柔柔垂落,哪怕是死亡角度也像是一幅美輪美奂的油畫:“這是你二姐夫,不要攔着他。”

秦不渡回頭和江噬對視一眼,笑:“阿噬,再見。”

江噬垂眸:“再見。”

花顧容就這樣眼睜睜看着秦不渡走了,任憑他在背後怎麽跳腳,秦不渡也沒拿他當回事。

而在樓上,江噬正倚着窗沿,看着秦不渡離開。

中午,花容月得知秦不渡來過,還特地跑來找江噬,笑說:“阿噬,真不夠意思啊,怎麽搞的跟地下情一樣。”

江噬撐着臉:“沒有啊,只是他每次都是來得急走得也急,我來不及告訴你罷了。”

花容月笑着搖頭,嘆息一聲:“哎呀,別解釋了,見色忘友的家夥。”

江噬輕輕推了一下她:“胡說。”

很奇怪,每次見到花容月,江噬總會有一種想要和秦不渡結婚的沖動,但只要見到沈欣悅又會開始恐婚。

江噬知道,這其實是因為她參與了她們的過往。

她參與了花容月和沐恩承無疾而終的過往,于是她見到花容月之後,最先想到的是花容月與愛人離別的悲傷,害怕自己重複她的悲傷,想要和秦不渡一直在一起。

她參與了沈欣悅和陳嘉棟包辦婚姻的過往,于是她見到沈欣悅之後,最先想到的是沈欣悅被他人掌控的婚姻,害怕自己重複她的婚姻,所以不想結婚、恐懼婚姻。

但那些都是她們的人生,而不是她的,只具參考意義,不具模仿價值。

“阿噬……”花容月突然開口,問:“你躲着秦不渡,是不想和他結婚嗎?”

江噬垂眸:“也不是……”

依照花容月的親身經歷而言,江噬覺得她大概會勸自己趕緊結婚,畢竟相愛之人能走到最後的是少數,能門當戶對被雙方父母承認沒有太多坎坷的更是少數,她和秦不渡就是那少數中的少數。

但是她沒有。

她說:“阿噬,不要因為我不能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潦草地選擇婚姻。”

江噬擡頭。

花容月笑着站起身,在她面前轉了一圈:“你看,我們兩個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和沐恩承不是你和秦不渡,你不應該因為我沒有做出這個選擇難過而做出這個選擇。”

江噬看着花容月,抿唇,用力一點頭:“嗯。”

“啊!阿噬!太可愛了~”花容月上前抱住江噬搖啊搖:“阿噬,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因為別人而猶豫,前車之鑒不适用于所有人。”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去做別人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在愛你這件事上,你的級別永遠高于別人。

江噬垂眸笑了一下:“嗯……”

守孝第二年初,江噬開始學做經幡,每一面經幡上都是王赫君的名字。

江噬又開始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做經幡的生活作息,截止到年中回學校考試之前,她已經做了30多面經幡。

再一次坐上飛機回京城,江噬第一站直奔青青家園,但是秦不渡不在家,和上次她回家放行李的時候一樣,家裏浮了一層長久無人問津的灰。

異地戀的信息差總是這樣。

江噬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喂,阿噬。”

“你在哪呢?”江噬一邊擺弄過長的卷發,一邊問。

“我?”秦不渡似乎愣了一下,說:“我在俄羅斯出差呢。”

“哦。”江噬垂眸:“沒什麽,就問問。”

秦不渡笑:“阿噬是想我了嗎?”

江噬目光移向窗外:“也可以這麽說吧。”

“那……”秦不渡明顯還想再說什麽,但卻突然捂住了聽筒,像是在和什麽人交談,然後又對電話這頭的江噬說:“抱歉阿噬,我們這邊出了點狀況。”

“好,你忙去吧。”江噬說。

秦不渡挂了電話。

江噬嘆息一聲拎着行李轉身下樓,在馬路牙子邊打了輛計程車回到江家。

她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回到江家的時候只有兩個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迎接她。

“小姐,我來吧!”一個阿姨接過江噬手裏的行李,迎着她往裏走:“先生他們知道您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江噬笑了一下:“是嗎?”

“是啊。”另一個阿姨說:“而且最近少爺的未婚妻也回國了,您也該見一下的。”

江津軒的未婚妻……溫奉慈?

那是該見一下。

于是溫奉慈盛裝來到江家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身日常便裝的江噬。

江噬坐在沙發邊喝着茶,看了一眼穿着當季高奢禮裙的溫奉慈,問:“你……你是剛從誰的下午茶裏出來?”

溫奉慈聳了聳肩:“沒誰。”

說着,她随手掀起滿是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白色裙擺,翹着二腿随意坐在沙發上:“給我倒杯茶。”

對于溫奉慈來說,如果來江家見家長沒有江噬,那就是一場面對疾風的惡戰,但如果江噬在的話……

江噬瞥了她一眼:“自己沒長手嗎?”雖然這麽說着,但還是身體力行給她倒了杯紅茶。

這個小傲嬌。

溫奉慈優雅地舉着英式骨瓷杯,向江噬一敬:“Cheers~”

江噬随意敬了一下。

“080基金會沒有我之後怎麽樣啊?”溫奉慈邊喝茶邊問。

“感謝你送來的郝經理,彌補了我專業上的問題。”

“不用謝,當初給郝思嘉抛橄榄枝的人不少,她能選中你應該也是看中你的人格魅力。”

“哦,看中我人傻錢多。”

“啧,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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