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花蕾計劃

花蕾計劃

守孝第三年上半年春夏,江噬再次回到京城考試。

回到青青家園時,家裏早已不是前兩年那一五落的灰的空氣——秦不渡把家裏打掃的很幹淨。

秦不渡終于學聰明了,特地帶了兩條煙去拜訪考務處的主任,打探到了江噬的考試時間,提前回到青青家園做準備。

江噬提着行李回青青家園A棟201的時候,秦不渡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等她。

秦不渡從廚房探出頭,驚喜的看着江噬:“阿噬回來啦!”

這一聲,仿佛他們從未分開過。

江噬放下行李:“嗯,我回來了。”

回到京城當然要去公司看看,于是江噬在吃完飯後讓秦不渡送她去了080基金會總部。

080基金會上半年接手了兩個政府項目,開啓花蕾計劃進行募捐,資助貧困山區的失學女童上學,在偏遠地區建立希望小學,聯合當地婦聯給當地12歲以上的女孩捐贈衛生巾。

地位是水漲船高了,工作量也直線上升了。

江噬到080基金會大樓時,郝思嘉正熱火朝天地跟着工人一起搬運衛生巾,她大學是校足球隊的,體能一直不錯,手臂和腰腹上也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看着十分有力。

見到江噬,郝思嘉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以下犯上:“老板!愣着幹嘛?幹活呀!”

江噬:“……”

江噬脫下高跟鞋,上前加入搬運衛生巾的隊伍。

“我操,我開玩笑的,你來真的啊?”郝思嘉勾起一個惡劣的笑。

江噬看了她一眼,轉頭招呼秦不渡一起搬。

秦不渡低着頭臉紅,被江噬一拍後腦勺:“臉紅什麽?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秦不渡:“嗯……”

一個是080基金會理事長,一個是【秦氏鋼材】繼承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成了郝思嘉的廉價勞動力。

一箱衛生巾不算太重,江噬邊搬邊和郝思嘉交流這段時間基金會的情況。

郝思嘉在正事上面都很正經,每個問題都如實回答完後才沒個正形,笑說:“親愛的理事長大人,你不在基金會的時候,我真的很擔憂。”

江噬問:“擔憂什麽?”

“擔憂我能不能控制住我自己,不要謀權篡位,你知道的,以你這個情況,架空你實在太簡單了。”郝思嘉誠懇道。

“……”江噬放下手裏那箱衛生巾,擦了把汗,木着臉道:“你知道現在是誰給你發工資吧?”

“知道。”

“你知道你爸媽和鐘家沒有找你麻煩,是因為被我的人給解決了的吧?”

“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麽我信任你了吧?”

“不知道。”

江噬:“……”

“江噬,你為什麽總把人想的那麽好呢?”郝思嘉問:“我知道是你給我發工資,我知道是你幫我解決麻煩,但如果我謀權篡位成為你,那麽我也有錢,我也有能力解決麻煩,人都是利己的,沒有人能抵擋權力的誘惑。”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在你架空我之前,我就可以收回我給予你的這一切。”江噬說:“以及,有點野心很正常,把野心用在賺錢上吧,賺的錢多了,你工資也就多了。”

“對耶!”郝思嘉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然後繼續搬運衛生巾。

江噬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低頭拿出手機給沈欣悅發了條消息:沈老師,郝思嘉是不是又被家裏騷擾了?

沈欣悅:為什麽這麽問?

江噬:她剛剛在我面前說想謀權篡位,我感覺她應該是經歷了什麽,壓力挺大的。

沈欣悅:……

沈欣悅:我去查一下。

五分鐘後。

沈欣悅:是的,她是被騷擾了,但不只是被家裏騷擾。

江噬:鐘家?

沈欣悅:是,鐘家最近一直通過各種渠道聯系她,想讓她和鐘凡領證。

江噬:為什麽?

沈欣悅隔了很久才回複:鐘凡跟一群太子黨喝完酒去飙車,結果把自己飙成植物人了。

江噬:……

江噬:所以?

沈欣悅:鐘家那幫人堅稱鐘凡是因為郝思嘉逃婚受刺激,才去飙車導致自己變成植物人的,讓讓着要郝思嘉負責。

江噬:我現在是在21世紀吧,這每個字我都看得懂,但連起來就不懂了。

沈欣悅:是挺賤的,你猜他們急着讓郝思嘉和鐘凡領證是想幹嘛?

江噬沉默片刻,做出了最惡劣的猜測:試管嬰兒?

沈欣悅:漂亮,你也想不出更惡毒的法子整人了吧。

江噬深呼吸,問:現在是什麽情況?

沈欣悅:郝思嘉暫時安全,因為他們轉頭找一個曾經資助過的貧困生。

江噬:更惡心了。

沈欣悅:你想幹嘛?

江噬:幹他。

如上所言,江噬被惡心得差點吐出隔夜飯,轉頭對郝思嘉說:“郝思嘉,等你做完這個項目,以後我會給你安排外派任務,你想去哪個國家?”

郝思嘉還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然後……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郝思嘉穩穩把一箱衛生巾放到集裝箱,三兩步跨到江噬面前:“報告老板!我想去世界的另一端!”

江噬默了兩秒,問:“阿根廷?”

“應該吧!”郝思嘉激動道:“這個項目我年前就能做完,溫奉慈努把力說不定能年前讀完博回國交接相應事宜,到時候你把我送去阿根廷吧!”

“可以。”江噬說。

“但是……”郝思嘉三分鐘熱度過後忽然冷靜下來:“我去阿根廷幹嘛呢?”

“幹活呀。”江噬毫不留情地說:“不要搞得好像你出國了就不用幹活了一樣,阿根廷女性地位普遍偏高,到時候你還能募捐繼續進行你的項目。”

聽到江噬的話,郝思嘉這才露出笑容:“Yes sir!”

當晚,江噬拎着根棒球棍闖進了鐘凡所在的醫院。

彼時鐘凡的病房裏,鐘先生還在和一個男醫生交談:“女人我們已經找來了,什麽時候可以取卵做試管嬰兒?”

醫生推了推眼鏡:“這個——”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江噬就一腳踹開了門。

VIP病房有一點特別好,房間大人又少,尤其适合施展拳腳。

“什麽人!”鐘先生站起身質問。

江噬沒有答話,只是邊往裏走邊,邊擺弄手機,反問道:“在我國,代孕是違法行為,你們應該知道吧?”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醫生率先作出反應。

“你不懂也沒關系,”江噬擡眸:“我來告訴你,在我國代孕是違法行為,你們現在的行為觸犯到了我國法律。”

“這個……江小姐啊。”鐘先生顯然認出了江噬,忍着沖上去砸手機的沖動,說:“小凡現在這樣也有你——”

“不要碰瓷,他變成植物人是因為他飙車,還是酒後飙車,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江噬打斷他的道德綁架:“我對你們家這筆爛賬沒有任何興趣。”

“那你這是……”鐘先生試探着問道:“來幹什麽的?”

“把那個女孩交出來。”江噬微擡下巴:“那個被你們騙過來代孕的女孩。”

鐘先生沉默片刻,對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會意,上前道:“請跟我來。”

江噬被那個醫生帶着越走越偏,燈光也越來越昏暗,她被帶着走進入一間手術室,奇怪的是手術室裏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那個女孩了。

察覺到身後的異動,江噬握緊手裏的棒球棍,然後……

嘭——

棒球棍和醫療折疊架撞在一起發出轟然撞擊聲。

江噬冷冷地盯着鐘先生。

鐘先生露出一個癫狂的笑:“普通女人哪有江家唯一的小姐值錢!只要你生下小凡的孩子!我就不信你能逃!”

他自認為女人的體力扛不過男人,但他忘了,僅憑他那臃腫的身材,根本敵不過身姿輕盈的江噬。

江噬扭身躲過鐘先生的襲擊,拎起棒球棍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揮。

砰——

江噬一擊爆頭,又上前一腳把人踹到角落:“傻鳥東西。”

正當她想上前補刀的時候,卻有人從她身後制住她的脖子——是那個醫生!

江噬脖子一疼,停止掙紮——那個醫生再給她打麻醉!

要不要再沒有醫德一點!

“這小娘皮……”鐘先生捂着腦袋站起身,和醫生一起把江噬擡上手術臺,未曾注意到角落裏江噬上在通話的手機。

而那只正在通話的手機上亮着的,赫然是轄區派出所的號碼。

于是後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一幫刑警持槍闖入手術室:“接到舉報這裏有人強迫婦女違法代孕!請跟我們走一趟。”

鐘先生和那個醫生被摁住時還在叫嚷着喊冤,天知道他們怎麽還有這個臉。

在警察之後,郝思嘉和秦不渡沖進了手術室。

“老板!老板!你不能死呀!”郝思嘉哀嚎道:“你死了我這個月津貼怎麽辦呀!”

如果不聽她括號的內容,只能看到她哭得真情實感,眼淚鼻涕稀裏嘩啦掉,整張臉憋到紅溫。

又或許她只是不善于表達擔憂,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發洩情緒。

秦不渡只是一言不發地打橫抱起江噬往外走,臉上神色莫名讓人遍體生寒。

郝思嘉一邊哭唧唧打電話給自己學醫的朋友,讓她幫自己在協和醫院挂號安排一個床位,一邊詛咒鐘家祖宗十八代枉死不得超生,自己到地府以後拿對方的腦袋當球踢。

“光詛咒有什麽用?”秦不渡突然冷聲道:“這樣的人,死了都浪費土地。”

沉默片刻,郝思嘉挂了電話,微笑說:“秦先生,你是理事長的未婚夫,如果有什麽計劃請告訴我,我會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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