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鬧矛盾了，可能成功
第77章 鬧矛盾了，可能成功
足夠多了嗎？
也許吧。
但是——如果她本可以做到更多呢？
“反正我不同意。”
簡星生氣了, 扔下這句話後直接跳下樹枝，跑回營地裏去了。
阮栖聽着細微的腳步聲在雨聲中很快遠去了，她才低頭看了一眼。
營地裏大多是昏暗的, 少部分地方亮了燈，基本都是辦公區。
這個問題她真的想了很久很久，她心裏很清楚這是一場賭博，代價是她的命。
所以以她的果斷，她還是會猶豫這麽久。
——不是怕死，也不是怕死得毫無意義, 只是怕她死後，簡星怎麽辦。
阮栖從來不覺得生需要有意義，也不覺得死需要有意義。
就算失敗了, 那她也嘗試過了, 她不後悔。
只有這件事，她不确定自己一定不會後悔。
……算了, 再想想吧，等到高原上再說吧, 或者等到船上再說也行。
諾亞已經快要基本全面完工了，這期間參與的異獸大多是水栖異獸, 載着技術人員不停往返。
這件事暫時被阮栖放下了, 她還需要考慮考慮。
簡星的态度相當堅決，甚至用行動來表達了自己的生氣。
*
“……你跟簡星，是不是出了什麽矛盾啊？”
第二天的狩獵結束, 回到營地的李葭戳了戳阮栖。
“她臉色臭臭的, 有人說起你, 她還大聲嚷嚷什麽‘誰要管她’。”
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兩人平時關系好的穿一條褲子, 今天一句話也沒說過。
阮栖笑了笑，“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
她轉開話題，“今天雨勢怎麽樣？”
李葭心知她是不想說了，也就不繼續追問下去，反正阮栖有分寸。
“比昨天多漲了二十幾厘米。”
和前幾天的增長量相比也算正常速度。
“還行。”
“嗯，不過要是站在高原上雨還是不停的話，最後還是得上船。”
“船做好了嗎？”
“諾亞已經大致完工了，只有一部分區域還在建設中。”
主要是種植區，因為缺少陽光的原因，只能嘗試用其它東西去彌補，補光燈是沒多少的，主要還是依靠一些不需要陽光的異植。
李葭有些驚喜，“那就好，到時候能上船，應該就能好好休息了吧？”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這點，這段時間真的太疲憊了，每個白天都在趕路，有時候位置不好，晚上也得走一段路，一直到适合紮營的地方才能停下。
上船以後……別的不說，休息時間總比現在這樣多吧。
阮栖點了點頭。
一定會的。
*
他們最終還是來到高原上了，在他們能力範圍內能趕到的最高點，就在腳下。
水位線依舊不停，一天比一天更快的向他們蔓延過來。
但是沒有人驚慌，因為諾亞已經徹底完工，可以使用了。
它并不是一艘船，而是由多個船只共同組成的，為了那些體型過于巨大的異獸，集思廣益下想出的這個辦法。
除了主船外，還有多個其它船只和主船連在一起，那些船就沒有諾亞這樣完備了，只能提供基本的住宿條件，生活物資供應依舊主要由諾亞提供。
副船只上，按照各個種族的習性進行了劃分。
上船也是這樣進行的，一批一批地上去，在最後一塊高原也被淹沒之前，所有人都上了船。
在船上的遠程消息交流也是麻煩事，信號的紊亂至今未能解決，只能靠着無線對講機一段一段的傳話。
比較麻煩，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好過直接靠吼的吧，再說，這種天氣情況，大吼大叫，隔壁船都不一定能聽得到動靜。
簡星雖然一開始氣鼓鼓的，但是沒過多久又不生氣了。
大概是看她阮栖一直沒有動作，覺得她應該已經放棄了那個想法吧。
只有阮栖知道，她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以及增加可行性的辦法。
她不信命，但總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穿越是有理由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一定要做點什麽。
冥冥中的某種直覺告訴她。
為了避免可能有的麻煩，阮栖開誠布公地和簡星談了一次。
“你非要這麽做？”
簡星真的不理解，這種弊大于利的事情為什麽阮栖這麽執着？
她不能理解的事情一直很多，但大部分時候，她都會盲目支持阮栖——除了這次。
應該是隔了很多天的原因，她看上去也比最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冷靜多了。
只是瞪着阮栖，不吭聲，讓她給個合理的解釋。
“我想這麽做，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的。”
阮栖給她剖析理由，雖然在簡星看來完全就是狡辯。
“那你說，你有什麽把握？”
簡星雙手叉腰，繼續盯着阮栖，看樣子絲毫不打算同意。
阮栖認真解釋：“那個空間，我以前一直在想它的本質是什麽，直到我對弦的熟悉程度慢慢上來之後，我才想明白。”
“它應該就是弦組成的。”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簡星慢吞吞哼了一聲，“……什麽？”
不過阮栖本來也沒指望她能想通，繼續說下去：“意味着，弦不只能幹涉現實，它不止是無形無狀的。”
“它可以有形狀，可以有實體，它可以從虛幻變成現實，從包裹住我的一層虛無屏障，成為真真切切存在的一層膜。”
簡星皺眉，“那有什麽關系嗎？”
弦本來不就挺萬能的，再加個能具現化，簡星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阮栖不也跟弦一樣，是萬能的嗎？
“這個性質和這件事關系不大，因為我還沒有掌握這種具現化的辦法。”
甚至連頭緒也沒有摸到，只是猜測有這種辦法而已。
“主要是，我可以嘗試把這場雨吸收掉，轉化成空間裏的一部分。”
吸收雨本身就是在給弦提供能量，做不到吸收全世界的雨量是因為阮栖自己無法承載這麽龐大的能量。
但是空間就不一定了。
按照阮栖一開始的推測，這個空間不僅是可成長的，甚至很可能無窮大。
“如果空間完全向我開放，我有理由認為它就是一整個宇宙。”
阮栖說着，思維繼續深入。
“那承載一個世界的雨量，對它而言應該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她能夠在雨轉化成能量的一瞬間，就讓這股能量成為空間裏的一部分，而不是儲存在她體內。
簡星看着她不說話。
……聽上去好像還有點道理。
“那，那你也不能肯定這個計劃會成功，頂多就是有這個可能。”
“對。”
阮栖很誠摯地對她說：“所以我要告訴你，這件事的兩面我都要清清楚楚地告訴你。”
她想過簡星知道後可能會有的反應，但她依舊不打算隐瞞。
否則她才會真的後悔。
簡星沉默了很久，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阮栖的堅決。
“……所以，你想好了。”
想好了怎麽做這件事，也想好了失敗後的下場。
“嗯。”
阮栖應了聲，她像是交代後事那樣說：“如果我沒有成功，空間應該還是完好無損的，你可以繼續依靠這個活得好好的。”
“然後，以後你要是再穿越，記得——”
她的話被簡星打斷了。
“我不管，反正我從來不記這些東西，要麽你別去，要麽你好好活下來幫我記這些。”
她說完，也不給阮栖繼續說話的機會，轉身跑了。
阮栖待在原地，嘆了口氣。
……她盡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