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戲開始
游戲開始
經過确認,許白瑜得到的答案是,今天下午并沒有什麽病人去過江向晚的病房,除了護士阿純,但是從監控視頻裏可以看到她進去時,并沒有帶上那封黑色的信件。
暫時沒有頭緒,許白瑜便将它暫時壓到了心底,重心還是放在了江向晚身上。
顯然小朋友依舊在生氣,吃晚飯的時候就都沒搭理她。
“你如果有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就住隔壁那棟樓的302,以後我負責你的一切事情。”許白瑜在離開江向晚的房間時,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囑咐了一下她有事情随時可以找自己。
……
江向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盯着牆上的時鐘,看時針一圈一圈轉過去,直到十一點半,窗戶邊的窗簾被風吹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江向晚嘆了口氣,把被子一丢,踩着拖鞋拉開大門朝着許白瑜的房間奔去。
她沒發現,在她踏出門後的那一刻,舞動的窗簾忽然就靜止了……
許白瑜算好了江向晚會來似的。
當江向晚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披着頭發,穿着白色睡衣,手上還端着一杯咖啡的許白瑜時她疑惑了:自己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
“害怕了?快到零點了。”許白瑜抿了口咖啡,嘴唇在燈光下反射着光芒。從今天下午江向晚對那封信的反應來看,她猜測這人估計會來找自己。
江向晚瞥了眼時鐘,目光落在許白瑜的唇上,按下想要伸手抹去上面咖啡的沖動,說:“是啊,已經零點了呢。”
随着江向晚話音一落,兩人的意識都瞬間化為一片混沌,等到意識清晰時,兩人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
原本的公寓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不算寬闊水泥路,向前延伸,連接一座石橋。
許白瑜看到周圍的第一反應時候,認為這是個夢境,但是随即她就自我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意識無比清晰。
Advertisement
“這不是白日夢,快看一下你人生第一場恐怖游戲的規則。”幹什麽啊?這會還有心情看環境?江向晚看着愣愣的許白瑜,不客氣的把手上黑色的信紙怼了過去。
這紙不是已經被我撕掉了嗎?許白瑜蹙眉伸過頭去,看見信上的字已經變了。
“游戲內容:到達橋的終點,游戲結束。
人數:五人。
時間:不限。
難度:低。”
許白瑜剛念完紙上的字,這張黑色的信紙就消失了。
“這麽說,你們就是其餘的兩個玩家了?”
江向晚回頭過去,看見迎面走來了三個男的,說話的那個是領頭人,帶着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
“這是你的第幾場游戲?”江向晚聽這人的語氣,大概是已經經歷過恐怖游戲的玩家。
這樣一來,許白瑜大概就不會再把自己當個精神病人了,她想。
“我叫王靖,這是我第二場游戲。”王靖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許白瑜身上。
江向晚在心底冷笑一聲,呵!死到臨頭還色膽包天,這人不翻車那就算這游戲瞎了眼。
“我叫江向晚,這人是我朋友許白瑜,我們倆個是第一場游戲。”江向晚挪過身子好擋住王靖的視線,然後她發現,許白瑜高她小半個頭……
擋了個寂寞!
許白瑜一雙鳳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着說:“回去別賭氣不吃飯了。”又冷冷的着王靖說:“你好。”
“還真是令人意外,居然有人第一場游戲就有結盟隊友?”王靖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這什麽鬼地方?我趕着去談生意呢!沒空陪你們游戲!”王靖身後一個身材圓潤禿頂中年男人暴躁道。
“黃丞意,也大概是第一場吧。”最後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人弱弱道。
如果不是他出聲,江向晚可能都沒注意到他。
“這樣,我經歷過一場了,所以請你們跟緊我,第一場游戲不會太難,只要不作死一般不會出事,所以,你們絕對絕對要小心,在這個游戲裏死亡,在現實世界裏也意味着死亡,同時這這個游戲裏,你們将看到真正的鬼怪與地獄。”
王靖學着上一場游戲裏的老人給衆人普及了一下大概的知識,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許白瑜輕而易舉的可以從這人表情上判斷出所說話的真假,難道真是恐怖游戲?
江向晚拉了拉許白瑜的袖子,一只手擋住嘴巴小聲地說:“你別相信他,跟着我就行了。”
許白瑜回過神,低頭看着靠在自己手邊的江向晚,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像極了偷食的倉鼠,然而她不喜歡別人粘着她,默默抽出手道:“好。”
一行人朝着石橋走過去,雖然沒有限制時間,但是遲則生變。
石橋大概一百多米的樣子,兩邊沒有護欄,下頭是青色的河水,對面的橋頭一左一右都長着高大蒼郁的樹,樹後隐約有樓房。
站在橋頭還能看到雲霧缭繞的山峰,只是此時此刻周圍一片寂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只要到達對面就行了是吧?”中年男人語氣不善,“怎麽會有這麽無聊的游戲!”他心裏惦記着生意,卻又對剛剛王靖說的話有幾分忌憚。
一百來米,走過去就是了,橋上連一個多餘的障礙物都沒有。
中年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猶豫了一番後,還是步履匆匆地走上了石橋。
“喂,你這樣很危險啊!”一旁還在思考生路的王靖沖着中年男人喊到,但是并沒有直接攔住他,畢竟有個人探路,如果觸發了死路也算給自己添加了幾分存活幾率。
“這位先生。”許白瑜雖然對這個詭異的游戲還不大清楚,不過她認為魯莽行事一般帶來的都是壞結果,雖然她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出于職業道德,她還是想勸一句。
“讓他去。”江向晚又拉住許白瑜,眼神冰冷的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說:“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種人是沒沒救的。”
許白瑜一愣:“經驗?”
江向晚這才反應過來——該死,自己哪裏來的經驗?
“快跟上。”王靖看那中年男人已經走了快三分之一而沒出問題,雖然心底有疑慮,但還是先跟上去看看吧。
江向晚和許白瑜并排走着,稍微走在她前面一點,為的是随時應對特殊情況,同時還和王靖保持着一定距離。
同時,她心中還有一絲疑惑,這個場景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她又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腦海中破碎的畫面一閃而過,江向晚努力想要從中捕捉些什麽信息,換來的卻是一陣頭暈目眩。
“游戲不可能這麽簡單讓我能通關,這路上大概埋了不少坑……”江向晚話還沒說完,前頭就傳來一聲慘叫。
只見那個中年男子身體被割裂,碎落在地上,猩紅的血液灑了一地,他的一雙腳甚至在身體分裂後還向前走了幾步。
在那中年男子走過的地方,懸挂着一根根晶瑩剔透的絲狀物質,原本肉眼難見,但此刻那絲狀物質已經被鮮血染紅,上面甚至還垂落着粘稠的血滴。
于是站在後面的江向晚和許白瑜就能看到空中浮動着一個血色的人影,而那個輪廓正好是中年男子的。
風一吹,人影就化成了一道血霧散去。天色突然沉了下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樣子。
即便是心理素質極其強的許白瑜也不由得出了一層白毛汗,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江向晚将許白瑜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悄無聲息地往她身邊挪了挪。
這人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心裏害怕,還要強裝鎮定,看在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攪和進來的份上那我勉為其難照顧一下你吧。
“嘔——”落在最後黃丞意頭一次見這樣血腥的一幕,沒忍住幹嘔起來。
最前頭的王靖臉色慘白的僵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着,不敢再向前一步。即使他早已見過恐怖,但依舊難以保持鎮定。
“水!河水!變色了!”黃丞意慌慌張張地喊指着橋下河面道。
衆人看向河面,剛剛還是青色平緩的河水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一條波濤洶湧的血河,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包圍了橋上的四人。
許白瑜的喉嚨滾了滾,胃裏翻騰起來,滿目血色令她一時間感到有些窒息,她在心底開始不斷給自己做暗示疏導,以壓下這些不适感。
雖然不清楚這場荒唐游戲的始末,但眼下絕不是分神的時候。
在橋的兩側,有模糊的暗色影子在緩緩出現,從虛無慢慢凝結出實體。
“不要看兩側的東西!不要和她們對視!”
江向晚伸手用力一扯與許白瑜的手令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同時用盡力氣通知到所有人這個規則。
她不知道為心底會出現這樣的警告,但是她沒有藏着掖着,她告訴了所有人,再出問題可不能怪她了。
許白瑜被江向晚這麽一扯,注意力一下全放在了眼前女生的身上,此刻她臉上有着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嚴肅與冷靜。
“看着前方的路,或者腳下,千萬別看兩邊,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江向晚又小聲提醒了許白瑜一次。
許白瑜點了點頭,目光轉投前方腳下的路,在餘光裏,她能感覺到這座橋的兩側多了一些東西。
王靖與黃丞意聽了雖然心存疑惑但是看見江向晚和許白瑜已經先一步做出了這個動作,他們也就跟着做了。
橋上的風越吹越大,嗚嗚的,聽上去像是誰的嗚咽聲。
再仔細一聽,确實夾着小孩兒的啼哭,并且越來越大,越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