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第47章

屋內傳來陣陣暧·昧的聲響, 經久不息。

林婠并沒有阻止什麽,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什麽,有一些事情即使一開始不習慣。

到最後也會習慣。

林婠看向容策, 就連掙紮都沒有。

他擁着她, 漸漸的加深了那個吻,她有些意外,愣愣的看向容策。

容策看着她的表情, 似有些無奈,她從不會做什麽讨好的舉動,可每一次都讓他沒有辦法放手。

林婠看着容策, 眼神清澈分明,他的模樣和從前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三年的光陰,到底沒有改變太多。

只不過是物是人非。

林婠不知為何,他們明明做着最親密的事情, 可彼此卻那麽的陌生,她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的丈夫。

那雙眼眸太過清澈,容策覺得自己根本就受不住,便伸出手擋住了她的眼, “婠婠,不要這麽看着我。”

林婠很是乖覺,她本就不知要擺出什麽樣的表情,如此這般最好不過。

她可以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隐藏, 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還可以自欺欺人, 說他們依舊是從前的恩愛模樣。

可有些事情要忍耐起來,到底是有些艱難, 身上的溫度有些灼熱,林婠忍耐的頗為辛苦,容策身上傳來陣陣涼意,很好的緩解了她的難受,她便開始拽着容策的手不願放開。

她想要躲開,卻根本躲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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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策迫使她睜開眼。

林婠并不想那麽做,耳邊卻傳來溫柔的誘哄,“婠婠,睜開眼睛。”

是容策的聲音,她聽得清楚分明。

林婠自然聽見了這話,只是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法好好思考,她緩緩掙紮起來,似欲拒還迎,眼中濕潤一片。

她心中惶惶不安,無助的看向容策,只是那雙眼睛裏滿是迷茫,明明是看着容策,卻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只一瞬,就移開了目光,甚至開始往後躲了起來。

連林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如今在做什麽。

他瞧着分外新鮮,倒是忘了先前的不愉。

比起那些千嬌百媚的蓄意勾引,林婠的種種行為只能說生澀非常,半點都不得章法。

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怯怯的望了過來,柔軟的紅唇被她自己咬的愈發豔麗。

水光潋滟,好不勾人。

容策備受蠱惑,漸漸的失了理智,彼此之間的距離愈發的近了,他緩緩低頭,那柔軟的觸覺讓他愈發不想放開。

忍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

她無助的啜泣,低吟,呓出淺淺的哀求。

以期眼前的人可以放過她,誰知就是這樣的呓語,反讓容策愈發撩不開手。

容策卻被她的表情給取悅,露出這些日子以來最真心的笑容。

林婠不知自己的眼淚是什麽時候掉下來的,她甚至都沒有發現,還是容策伸出手,輕輕的擦拭了她眼角沁出的淚。

情到濃時,他喊着她的名字。

每一句都是那麽深情。

他喚她婠婠。

就如同從前喚她娘子一般。

他的每一句話裏,都有她。

這讓林婠恍惚有了一些錯覺,就好像他們真的能夠天長地久一般。

*

翌日清晨,林婠醒來時,容策已經不在身邊。

她的身邊多了個丫鬟伺候,林婠看着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跡,半點都沒有說話。

丫鬟伺候她沐浴,也是一言不發。

待她收拾完畢,正院已經賜下避子湯,林婠沒甚表情,一言不發的接過喝下。

動作幹脆利落,倒是讓許多人側目。

而林婠早已經不想理會衆人是什麽心思,容策尚未娶妻,她有了寶兒是意外,如今怎麽還能再有一個孩子?

那日之後,容策時常留宿,有時候宿在她處,有時候會去自己的住處,有時候是書房。

林婠從不阻攔,也從不癡纏。

安靜順從。

仿佛是沒有情緒的木偶。

乖順的讓容策厭煩。

可他亦是天之驕子,有些話說過一回,就斷然不會說第二回,但容策從不知道,有些人可以影響自己如此深遠。

他休沐的那一日,原本是心懷喜悅的,可這一日他卻被母親告知,家中要辦賞菊宴。

他若是得空,也可出席。

家中辦什麽宴會,沒有人瞞着他,但容策卻也不怎麽上心,讓他意外的是,這件事林婠是知曉的。

可林婠從不曾提過,見他問起,神情也是淡淡,“景國公府的賞菊宴,我本以為世子是知曉的。”

容策看了林婠一眼,眼中飽含深意。

“今日怕是不得出府了。”

林婠聽見這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見容策一直看着她,只能開口說話,“過些日子再出門也是一樣的。”

她答得有些敷衍,且半點沒有隐瞞。

容策瞧着她半晌,冷笑連連,“母親命我出席賞菊宴,婠婠可知為何?”

“國公夫人想為世子選妻,這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林婠聲音淡淡,“世子也應該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對于賞菊宴,容策當然是知曉的,只是他雖知曉,可心中卻沒當一回事。

他原本就不想娶妻,對這一切本就淡淡。

說起這些也不過是想看看林婠的反應,誰知林婠毫無反應。

或者說,沒有容策想要的反應。

容策冷冷的盯着林婠,林婠被他看的有些頭疼。

明知道他想要什麽答案,卻根本不想給出他要的答案,她本想敷衍過去,又不想惹惱了容策,只能耐着性子問道,“世子可是有什麽事?”

“婠婠。”容策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裏,“明日的賞菊宴,你當真想要我去嗎?”

林婠從未覺得和人說話是這麽麻煩的一件事,尤其是這會兒人。

可她當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自然是不願的,可我願不願意又有什麽關系?”

“我…”容策聽見這答案,剛剛想要開口,很快又被林婠給打斷。

“您不會因為我不願,就忤逆國公夫人。”

“也不會因為我說願意,就欣然前往。”

“您不過是想聽我說不願意而已。”林婠語氣淡淡,神色坦然的看着他,“我如今已經說了,不知世子還想聽一些什麽?”

“你…”容策聽到這些話,心中自然是不悅的,他看着林婠臉色頗為難看,“這便是你給的答案?”

林婠頗有些不怕死的點頭,容策憤憤不平的拂袖而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視線,他走的飛快,很快就消失不見,林婠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姨娘喝茶。”丫鬟奉上一杯茶。

林婠順手接過,沒一會兒就将人給打發出去,“無事就去外頭伺候吧,這裏用不着你。”

國公府送來的小丫鬟很是伶俐,手腳麻利,話卻很少。

什麽不該說的,不該問的,從不曾有。

林婠也樂的清閑。

她一門心思只想着要怎麽應付容策,早就沒了和人好好相處的心思。

何況人和人之間,一旦有了感情牽扯,就又是一件麻煩事,林婠實在是不願。

那天夜裏,容策沒有過來。

沒有人擾人清夢,林婠難得睡了一個好覺,賞菊宴的這一日,府中很熱鬧。

容策雖休沐,卻已經打定主意不出席。

他本是打算帶着林婠和寶兒一道出府的,只因林婠昨日說了大實話,不知何處又惹惱了他。

容策今日便只帶着寶兒出門。

寶兒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爹爹不是說要帶着娘親和寶兒一塊去玩?”

孩子天真無邪,分不清妻妾區別,也不知他應當稱呼林婠為“姨娘”而非娘親。

這些規矩應當要從小就教。

可這些日子容策只給寶兒請了啓蒙師傅,尚未找人教他規矩。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不是沒有委婉的提醒過。

容策聽在耳朵裏,至于有沒有放在心上,實則誰也不清楚。

他沒有去糾正,語氣平淡的告訴他,林婠今日有些事,就不和他們一塊兒出門了。

容策本以為寶兒會追問,但寶兒早就習慣林婠時不時的有事。

“那爹爹,我們去玩,回來的時候給娘親帶些好吃的。”寶兒的聲音很是活潑。

容策那原本煩躁的心緒,漸漸的被撫平。

他牽着孩子的手,開始問他林婠平時喜歡什麽。

“銀子。”

容策聽到這回答,腳步下意識的一頓,他本以為寶兒是回答不上來的。

此番聽見甚是疑惑。

“寶兒怎麽會覺得,娘親喜歡銀子?”

“娘親最喜歡數銀子。”寶兒牽着容策的手輕聲說道,半點沒覺得這話有什麽毛病。

“娘親以前,最喜歡做什麽?”容策摸着寶兒的頭發問道。

他從前沒有想過要從孩子下手,可如今愈發覺得,林婠在他的面前,已經不願說實話。

容策已經分辨不得,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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