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時間悄然而去,回京述職的官員紛紛到達了燕京,瓊林宴也在衆人的期盼下到來了。

瓊林宴的主人是當今陛下,宴請天下學子,科舉進士以及滿朝的文武百官,宴會上會冊封新科進士官職,調整外派官員的職位以及任職去向。

總的來說瓊林宴是燕京每三年一次的大場皇家恩威并施的宴會,甚至宴請的對象包含了三品以上的官員家屬,是一場質量高潔的男女相看的宴會,這裏面有狩獵比試,有詩詞歌會,更有暢談朝政的志同道合者。

幸運者能得貴人另眼相待,做個乘龍快婿,也有才識過人者,得到了留京的機會,甚至才華出衆者還可能被陛下或太子欽點入翰林院。

總而言之,這是個百花齊放的宴會,各項比試的彩頭皆由皇親貴胄所出,樣樣價值千金,驚絕非凡。

寧淮安一大早就随寧致遠進宮面聖,随後會跟着當今等人出席瓊林宴,而寧初等人則是提前進入瓊林宴的皇莊裏,等候他們。

“初初,進皇莊後,別亂走。”江氏細細地叮囑着,瓊林宴往來的人過多,總會或多或少有些意外發生,寧初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又是三品官員的女眷,尋常來說不會有人不長眼去冒犯的,只是...防範于未然總好過被動。

寧初點着頭,“娘親放心,我去哪裏都會帶着又靈她們的。”

寧澤安兄弟二人也道,“母親放心,我們兄弟二人會照顧好小妹的。”

“時辰也不早了,啓程吧。”

一行兩輛馬車,寧初和江氏一輛,寧景安和寧澤安一輛,緩緩朝皇莊而去。

到了皇莊,寧初剛下車就遇到了徐林雅母女二人,兩家寒暄一番,江氏帶着徐夫人去了官員家眷處。寧初與徐林雅跟随左右,見過一些長輩後,就随着寧澤安等人去了後花園。

“聽說蜀國進貢了匹汗血寶馬,性子烈得很,連許多軍中武将都難以馴服,太子殿下甚至将一頂鸾鳳花冠作為彩頭,說是只要有人能騎着這汗血寶馬跑上三圈,就能奪冠。”

“鸾鳳花冠,那不是三品以上的貴人才能佩戴的嗎?這會不會有些僭越?”一旁的男子遲疑道。

另一個人回話,“那有什麽僭越的,太子殿下都不在意,旁人又有什麽自個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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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送于女子這鸾鳳花冠為聘,不知能羨煞多少女子。”有人感慨道。

一襲白衣飄飄的衣着的男子道,“萬衆之中奪取花冠,定然萬衆矚目,風采奪目。”

“花冠好是好,可那汗血寶馬連軍中武将都束手無策,我等也只能望而觀之了。”

“誰說的!”白衣男子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

“難道弘文兄想要那頂花冠?”男子見張弘文默認,又勸道,“太過危險了,弘文兄三思啊,這...美人雖好,但也得量力而為。”

張弘文道,“為傾慕的女子拼力一試,成敗都是心意。”

一旁藍衣男子連連點頭,“弘文兄心意可貴,何愁不能抱得美人歸。”

“......”稀稀落落的聲音在亭子裏此起彼伏。

假山後一道天青色的錦袍一晃而過,消失在了原地。

庭院裏還在聲聲高談着各種比賽的彩頭和才子佳人,唯張弘文的視線掃過假山,眼中閃過抹得意。

“公子,人走了。”一個小厮湊到張弘文身側附耳低語。

張弘文低喃着,“婉兒,你放心,這口惡氣我幫你出了。”

一旁的小厮面露憂色,“公子,那到底是顧...”

張弘文眼睛看過去,眸裏透着警告之色,小厮将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步入後花園的徐林雅幾人擡眼就看見了亭院裏的幾個男子,徐林雅率先道,“弘文哥哥在那邊。”

寧初拉住了欲上前的徐林雅,勸說道,“弘文哥和他朋友都在呢,林雅我們等等再過去吧。”

寧景安視線落在徐林雅身上,見她面帶桃花,眸含春光,神情不明,他指着一旁的石椅道,“我們先去那邊歇息,稍後我讓飛松将人請過來。”

“三哥。”寧初詫異的看向寧景安,眼裏透着疑問,你不是讓林雅遠這點張弘文嗎?

寧景安朝寧初安撫地笑了下,笑意透着點意味深長。

一旁的寧澤安有點待不住,主動道,“小妹,你們先過去坐着,我去找弘文。”說罷也不等幾人回話就往亭院的方向走去。

徐林雅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朝着寧初兄妹含蓄地笑了笑,“那我們先去那邊等吧。”

幾人坐下沒一會兒,張弘文就跟着寧澤安走了過來。

“景安、寧妹妹,徐妹妹。”

“弘文哥。”寧初起身喚了句。

徐林雅福了福身,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對方,“弘文哥哥。”

張弘文朝着徐林雅點了點頭,“徐妹妹許久不見。”

徐林雅看着意氣風發的張弘文,清楚地感受到三年不見的生疏感,他似乎并無意識到自己失約了。

徐林雅有些怔愣,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弘文哥哥最近很忙嗎?”

張弘文點頭,“是挺忙的,這次科舉我止步于鄉試,父親有些不高興了,拘着我在學院裏呆了幾個月,險些沒把我悶出病來。”

說到這點,寧澤安身同感受,同情的擡手搭在張弘文身上,“你也只是拘了幾個月,我呢!上面有個狀元郎哥哥,書院裏的那群同窗和夫子,天天用着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注視着我,時不時的就抽查功課,簡直是魔鬼般的生活,度日如年。”

張弘文聽聞寧澤安如此悲慘,心中的不郁瞬間消散了幾分,他頗為幸災樂禍道,“那還是你慘一些,誰讓你是老二呢?可不是被壓着。”

“去你的。”寧澤安推了他一把,忿忿不平着,“我安慰你呢,還落井下石來着。”

張弘文現在撞了下他肩膀,安撫道,“逗你玩一下,別生氣。”

徐林雅看着兩人打打鬧鬧的,心裏的糾結也抛之腦後了,她想弘文哥哥或許真的太忙了,所以才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寧初看着親密無間的兩人,心頭微嘆,不知他們這份情誼能維持多久。

張弘文戲鬧一番後,視線落在寧初身上,眼中閃過絲複雜,“寧妹妹最近在家裏做什麽?京中好些宴會上都見不到你的人影。”

“她啊!正在關禁閉呢!”寧景安淡淡的掃了眼張弘文,提寧初接了話。

“禁閉?”張弘文挑了挑眉,挪瞧向寧景安,“景安,這就是你不對了,寧妹妹多乖巧啊,你怎麽忍心關着人。再怎麽下去,你也不怕她生了叛逆之心,聽了旁人的挑撥,與你們生了隔離。”

寧初抿了抿嘴,“弘文哥哥說的誰,好端端的幹嘛要挑撥我們兄妹?”

“誰知道呢?”張弘文擡手拍了拍寧初發頂道,“寧妹妹長得這般嬌嫩可口,說不定已經被狼盯上了。”

張弘文笑意肆意道,“不過寧妹妹放心,弘文哥幫你打狼。”

寧初聽聞這話,心頭不禁升起股不安,擰着眉看向張弘文。

一旁的寧景安道,“弘文哥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兒吧,小妹就不勞你費心了。”

“就是,小妹我們兄弟三人會照看,你小子別生了不該生的心思,否則是兄弟也照樣揍你。”寧澤安眯着眼揮了揮拳頭威脅着。

寧景安看着缺了根弦的二哥,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徐林雅見狀連忙打着圓場道,“弘文哥哥也是關心寧妹妹,澤安哥千萬別當真,別動手。”

張弘文和寧澤安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張弘文取笑道,“徐妹妹還是那麽較真,別當心,你澤安哥哥和我鬧着玩的。”

是不是鬧着玩的寧澤安兄弟二人心知肚明,不過這事也沒必要擺在臺面上說,便也附和着嘻嘻哈哈掀過了這個話題。

張弘文問着徐林雅,“聽父親說,徐伯府父今年的考核評了個優,這次回來,應該是能留在燕京了吧?”

徐林雅笑着點了點頭,“父親這三年兢兢業業的,将下轄的縣城治理安妥,這次能被召回京,應該十之八九能留下來。”

張弘文接話道,“我父親最近升任了吏部侍郎,這次科舉以及外放回京的官員,他應該都了解一些,回頭我問問父親去。”

徐林雅眸子亮了幾分,朝着張弘文笑得歡喜,“那有勞弘文哥哥了。”

寧景安笑而不語的看着兩人一言一句的相談甚歡,低垂的眸子淡了兩分。

張家的心思已經動到外放官員身上了,魏王...所圖不小啊。

寧初心裏一直琢磨着張弘文方才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寧景安悄然的給二哥和寧初倒了杯溫茶,朝着寧初低聲道,“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

“三哥。”寧初眼裏多了絲憂心。

寧景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寧初,“瞧你那點出息,他要是連這點麻煩都應對不了,趁早歇了哪心思為上。”

寧初不贊同的癟了癟嘴,“三哥時是不是猜到了什麽?跟我說一下嘛!”

寧景安意有所指道,“這事你別管,總之...不會有事的。”

寧景安這麽一說,寧初的心提得更緊了些。

寧景安看着憂心忡忡的寧初,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飛柏從外院走了過來,低頭在寧景安耳邊低語幾句,寧景安面無表情地聽着,淡淡地道,“知道了。”

寧澤安看了眼他,剛想問什麽?張弘文身邊的小厮也在他耳邊說了話。

張弘文眼中閃過絲意外,随即興致勃勃地邀請着幾人,“馬場裏有場好戲,澤安、景安、妹妹們,咱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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