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争執

第024章 争執

蘇棋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又看了看周不仁,最後指着自己的問道,“我?”

那男子堅定的點着頭。

蘇棋納悶了,“不是哥們你有病啊,你放着我旁邊的宗主不訛,你跑過來訛我?”

蘇棋很努力的想把腿給抽回來了,奈何對方實在是抱得太緊了,于是蘇棋只能努力放好心态跟對方講道理。

“哥們,我如果是你,我肯定去訛旁邊的不周仙宗的宗主,你看看,第一他長得也挺英俊,第二他地位比我高,第三他修為放在整個修真界都是嘎嘎強,第四,他看起來就比我活好,你訛他,說不定你還能得到一筆封口費,你訛我,你圖什麽呢?”

蘇棋很認真的想了想,“圖我年齡不夠大?還是圖我好說話?”

旁邊的周不仁那臉色已經黑得跟什麽一樣,他瞥了蘇棋一眼,用力的握緊了拇指上的扳指,“放肆!”

随着周不仁的話音落下,一道漫天的威壓也随之而來。

蘇棋離周不仁近,那都快喘不過來氣,額頭都出了一片的細汗。

“周宗主,還請手下留情!”倒是旁邊的微生昙瞧見蘇棋如此,忍不住開口了。

天不凡見自家弟子出面了,于是也只能上前一步将周不仁的威壓散去一些,他看看蘇棋,又看了看那趴在地上的男子,“周宗主,此事估計是誤會,既發生了,不如就幹脆問個清楚吧,否則被有人拿去做文章污了你不周仙宗的名聲也不好。”

周不仁颔首,于是扭頭看向蘇棋問到,“你可還有話說。”

蘇棋笑笑,對着周不仁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宗主,此事事關弟子的名譽,所以弟子也懇求宗主作主,将此事調查清楚好還弟子的清譽。”

周不仁轉動着扳指,半響才說道,“允。”

雖他不喜蘇棋,但到底蘇棋是不周仙宗的弟子,不能平白無故在逐鹿大會被人污蔑了名聲,從而影響到不周仙宗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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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此處便被清場,只留下一些頗有威望的人,而人群前方,便只剩蘇棋跟那瘦弱男子。

天不凡看向那瘦弱男子,“你叫什麽?”

那瘦弱男子畏畏縮縮的,身子甚至忍不住發抖,他看了看四周,似是沒想到事情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于是只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叫陸壬。”

“你跟不周仙宗的蘇棋是何關系?”

那男子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斬釘截鐵說道,“他是我在人間的相公,三年前我救了他,于是我便一直照顧他,直到前不久他說要回去,還說回了宗門後很快就會來接我,誰知道一去了無音訊,因此我特意來尋他的。”

聽完這話後,蘇棋覺得好笑,他也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陸壬立刻不甘的對着蘇棋說道,“相公,我知曉你嫌棄我出身低賤,可當初是你強要的我,我也知你們修士之人最重名聲,可相公,你既不要我,又何必當初信誓旦旦非要跟我在一起呢!”

天不凡看向蘇棋,“你可有要辯解的?”

“當然。”蘇棋看向那陸壬,于是摸着下巴仔細的想了想,“這麽說你我在凡間做了三年的夫妻?”

陸壬點點頭,但目光卻是下意識的朝着旁邊瞥去。

蘇棋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不知何時高樓上的那群公子也下來了。

而為首的,正是公子澤禾。

公子澤禾估摸着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他朝着衆人點點頭,這才走向蘇棋,他的聲音無比溫潤,像是溫水般細膩,“我與玄清交好數年,我知曉他不是這般的人,想來中間必有誤會。”

衆人見公子澤禾出面了,自是緩和了一些臉色。

畢竟公子澤禾身後代表的,是修真界的各大家族勢力。

一直以來,修真界其實都分為兩股勢力,一邊是由九大仙宗組成的宗門勢力,另一邊則是由上品三居而形成的三大豪門家族。

只是經過數百年的沉澱,反而是宗門勢力逐漸強大,這些豪門家族卻是逐漸沒落。

如今三大家族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更別提其餘的那些旁支了,也因此一些家族也紛紛投靠那些仙宗,反而是上品三家中的宋家,也就是公子澤禾的本家,一直蒸蒸日上。

這才保全了各大家族在修真界之中的地位。

只是這地位依舊岌岌可危,若非這千百年間出了一個公子澤禾,怕是那些大家族早被修真界的一些門派蠶食了去。

因此所有人對公子澤禾也很是客氣。

蘇棋卻仿佛不以為然,他看向陸壬,好笑問到,“你說你我在凡間歡/好了三年,我身上有一處胎記,你可記得是何處?”

陸壬臉色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又朝着公子澤禾的那群人看去,耳邊卻聽到蘇棋的怒斥聲,“說!你若是我枕邊人,難不成會不知曉?”

陸壬咬咬牙,“自是在隐私之處。”

蘇棋沒說對不對,轉而又繼續問道,“先前你說你我是在凡間相處,要知道人界凡間距離此處上百萬裏的距離,其中要經過不少險惡之地,你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凡人,如何能來到這裏?”

那陸壬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咬着嘴唇,“是有修士路過凡間,然後順路将我護送、護送而來。”

蘇棋嗤笑一聲,“不知是哪個修士,還敢這麽插手凡間的事。”

修行之人,最重因果。

人界凡間跟修真界之中有一些結界,不僅是為了保護凡人,也是為了修士。

因為修士一旦來到凡界出手殺害凡界的凡人,便會千倍萬倍的反噬回來,也因此修真界跟人界雖相接,但很多修士也不願去往人間,一是怕牽扯下因果,二則是人界那邊沒靈氣,去了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是這些年來,一些人界的凡人想法設法的想來修真界,一來二去間,倒真的有一些凡人來到了修真界之中生活。

一開始也有修士對那些凡人心生喜愛,畢竟幾十年對修士來說也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只是修士跟凡人結合,往往生下的孩子也資質平平,因此很多修士也不過只是抱着玩玩心态罷了。

所以蘇棋才覺得眼前這男人蠢笨,若要污蔑他名聲,直接說在修真界之中便可,卻偏要仗着自己的凡人身份,說在凡間在一起過。

蘇棋不說,在場的人也自然都看得出來。

公子澤禾瞧那陸壬一臉的羞憤,于是忍不住開口道,“玄清,想來他也是一時想不開,這才尋了個借口想接近你罷了,不必趕人太緊。”

蘇棋有些不耐煩,他看向澤禾,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怎麽,你想做好人就要勸我大度?那剛才他故意污蔑我時,你為何不勸他三思而後行?澤禾公子,今日被誣陷的是我,我不過只是想找個公道罷了,難不成這也不可?”

公子澤禾張張嘴,沒等他說話,蘇棋則是繼續憤憤說道,“你想當什麽天下第一君子便好好當你的,但也別要求別人也當什麽君子,我蘇棋就是睚眦必報又如何,別人欺我辱我,我還不能反抗麽,別人打我一巴掌,我還要把另一張臉再湊上去求他再打一巴掌嗎?”

周不仁在一旁一個字都沒說,之前在不周仙宗的時候,他已經見識了蘇棋這嘴皮子的厲害。

也早就明白如今的蘇棋,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人人可欺的人了。

反而是旁邊的微生昙贊同的點着頭,“沒錯,人不犯我,我自是不會招惹別人,可若是被別人欺負到頭上了,自然是要反擊回去的。”

蘇棋覺得,這小屁孩挺上道啊。

于是蘇棋繼續看向那陸壬,接着逼問道,“還有,剛才你說我抛棄你,何為抛棄?你可有我的證物?亦可有我的字跡?就憑借你空口白牙幾個字就将我蘇棋說成薄情寡義之人,你當所有人都是瞎的不成。”

陸壬被逼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低下頭,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蘇棋見此,笑了一聲,“還有,我所修的功法,乃需童子身元陽未/洩者才能修煉,不如你好好跟我說說,你是如何跟我在凡間歡/好的?”

那陸壬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臉色發白,似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蘇棋垂下眼簾,“你這般欺辱我,便是欺辱不周仙宗,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做這些事。”

說着,蘇棋又看向了周不仁,那表情無比的明顯,你身為不周仙宗的宗主,你快說句話啊。

刍狗,上啊!

周不仁咳嗽了一聲,只是淡淡說道:“搜魂吧。”

一聽到搜魂兩字,陸壬立刻就對着周不仁瘋狂磕頭求饒道,“不要啊,還望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小人也只是一時被蒙騙了心智而已,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小的承認剛才只是故意來污蔑這位仙人的名聲,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騙些靈藥罷了!”

搜魂,便是将這人的記憶魂魄全部提取出來一次,尋常修士被搜魂後輕者神智恍惚重者直接變得癡傻,這還是有一身修為在身上的情況下。

而普通的凡人則是根本受不了搜魂之苦,一旦搜魂,只有一死,甚至魂魄說不定都入不了輪回。

蘇棋嗤笑,“你一個凡人,絕對是不敢做出這種事的,而且這逐鹿之原也不是凡人能上得來的,說吧,幕後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不然就別怪我們搜魂了。”

那陸壬臉色白了又白,顫顫巍巍的回過頭看向公子澤禾身邊的一位青衣公子,又看了看蘇棋,最終朝着那位公子爬了過去。

“公子,救我啊公子,我這一切可都是聽從你的安排啊,是你說只要我污蔑了這位仙者的名聲,就幫我醫治好我的老母親的啊!”

說着,那陸壬伸出手死死抓住那位公子的衣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公子,你要救我啊,我不要被搜魂啊,我不是什麽惡人,我只是想求點靈藥而已啊。”

那青衣公子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直接一腳朝着陸壬踹過去,“少來污蔑本公子,你見污蔑他人不成,難不成現在還要再拉本公子下水麽!”

陸壬被踹了也不怕,還是堅定的朝着那青衣公子爬去,畢竟這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公子,求求你救救小的吧,小的這一切可都是聽從你的話做的啊。”

公子澤禾看向那青衣公子時,目光裏多了幾分不滿,卻還是上前一步說道,“青樹,不可無禮。”

這青樹是他家旁支的一個嫡子,一直以來都跟在他身邊趨炎附勢着,偶爾也有一些小人行徑,只是澤禾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卻是沒想到今日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說着,公子澤禾又看向蘇棋,微微點頭說道,“既然證明玄清你沒有做過這些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稍後我宋家必定備上一份厚禮送上就當賠罪,不知可好?”

一般來說,事情到了這裏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畢竟公子澤禾都說了願意備上一份厚禮了,要知道,公子澤禾出手一向都頗為大方,而且到底也要給對方幾分臉面。

但蘇棋卻偏不,他看着公子澤禾,臉色無悲無喜,“所以,在你公子澤禾看來,我蘇棋受了委屈,當下解釋了,送上一份厚禮,便就能算了?”

“我蘇棋,便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就只配被人欺辱了,然後送點禮就能哄好麽。”

“你們宋家,便是這麽輕賤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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