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軟膏

第34章 軟膏

西街滿春樓。

“今兒怎麽回事,店裏生意怎麽如此清淡?”

“掌櫃的,那姚記包子攤在西街開了家食肆,去那吃飯的食客可多了。”沈東畏畏縮縮,生怕他們這位陰晴不定的柳掌櫃,怪罪到自個兒身上。

“姚記。”柳掌櫃嗤笑,“一個泥腿子竟有這麽大能耐,背後有哪位有錢老爺撐腰不成。”

“這倒沒聽說過。”

柳掌櫃白夥計一眼,“那就去街上打聽,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

沈東身子彎得更低了,忙應道:“這就去。”

滿春樓與姚記同在西街,生意最先受到沖擊,其他幾家小酒樓也有波及,但進項還說得過去,一日下來也能賺個缽滿。

姚記今日又營業到戌時,沈秋跟着一起收拾好竈房,又去前廳幫着忙活,瞧見嫂夫郎弟弟在一旁擦桌子,抿着嘴角瞄了一眼又一眼。

“你老看我幹啥?”姚青雲猛地回頭看向身後。

沈秋吓了一跳,攥着抹布語無倫次道:“誰、誰說我在看你了,我看的是牲口棚裏的大黃。”

“大黃?”

姚青雲順着視線往院裏頭瞧,還真看見半個牲口棚,他撓撓頭,跟秋哥兒道了個歉。

“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見呢。”

沈秋搖頭,扯着手裏抹布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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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雲又是一愣,“感謝我啥?”

“上元節那天……謝謝你幫我。”沈秋猶豫了下,“那個登徒子只碰了我後背,其他就沒有了。”

姚青雲“哦”了聲,邊擦着桌子邊道:“你們小哥兒太柔弱了,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欺負了去,你得自己強壯起來才不會被人欺負。”

“要不我教你打拳?”

“啊?”

這下輪到沈秋愣住。

姚青雲扔下抹布,握着拳頭朝空中揮了兩拳。

“哥夫教了我一套拳法可厲害了,我才練了一個來月,身體比過去強壯不少,這個月又是淋雨又是掉進湖裏,一點事兒沒有,連風寒都沒染上呢。”

沈秋眸子發亮,“可以用來打架嗎?”

“應當可以吧,不過哥夫說教我拳腳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不能主動尋釁滋事,除非別人招惹到頭上。”

“不滋事不滋事。”沈秋上前一步,一臉希冀地問,“你當真能教我?”

“這有啥不能,只要你能堅持住就成。”

“我能的!”

姚沐兒進來收錢箱,恰好将這幾句對話聽了去,見弟弟繪聲繪色講起自家夫君教他拳腳功夫的事,臉上表情險些繃不住。

吃過晚食,姚青雲便領着沈秋到院裏紮馬步,沈秋一個小哥兒細胳膊細腿,不到半刻鐘便有些挺不住,姚青雲在一旁給他加油打氣,好歹讓他堅持到一刻鐘。

“你太弱了,要好好鍛煉才成。”姚青雲拍着沈秋肩膀,嘆氣道。

姚沐兒:“……”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明日繼續。”

“好。”沈秋捶着酸痛的手臂回了房間。

姚青雲也準備回房溫書,回頭見他哥站在自己房門口,不解道:“哥?”

“你給我進來。”姚沐兒拽着弟弟衣領,把人揪進房內。

小漢子見他哥臉色不好,忙說道:“我可沒闖禍,我最近乖着呢。”

“沒人說你闖禍。”姚沐兒問弟弟,“你教秋哥兒打拳做什麽?”

“強身健體啊。”

“他是哥兒,你是漢子。”

“我知道啊,哥兒也能學打拳,咱大元國還有哥兒當将軍的呢。”

姚沐兒瞥了眼弟弟左手,幽幽道:“沒說這個。”

姚青雲明白了,紅着耳根慌忙解釋:“我剛拍秋哥兒肩膀是想讓他加油,不是在占他便宜!”

“秋哥兒今年十五,來年就該相看人家了,你是漢子應該懂得避嫌知道嗎?”

他教過弟弟握筷穿衣,也教過弟弟做人待事的道理,唯獨沒教過男女之情,也不知道這傻小子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姚沐兒看着眼神懵懂的弟弟,在心裏嘆了口氣。

“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姚青雲點點頭,等自家大哥一離開,抱着棉被沒了睡意。

“十五很大嗎,怎麽就要相看人家了?”

心裏頭忽然有些不舒坦,小漢子皺着眉頭用力按了按。

“不想了,睡覺!”

說罷蒙上被子,強迫自己睡去。

西屋油燈尚未熄滅,姚沐兒與夫君對完賬,并肩坐在床沿泡腳。

姚沐兒将弟弟教秋哥兒打拳的事兒說了,沈季青聽後笑了下。

“青雲年歲小,不懂這些再正常不過。”他握着夫郎手道,“夫郎不必擔憂,明年就開竅了也說不定。”

姚沐兒點頭,剛想拿帕子擦腳,就見夫君彎下腰,握着他腳踝,幫自個兒擦起腳來。

他面頰發燙,扯着漢子衣角,害臊道:“我自己來。”

“好了。”

沈季青松開夫郎腳踝,端着木盆道:“睡吧,我去倒水。”

“嗯。”

姚沐兒垂着腦袋不好意思擡頭,他這會兒除了臉頰,耳根跟脖子也紅得厲害,生怕被夫君瞧了去,掀開被子爬上床,只露出一雙水潤的眸子在外頭。

“什麽東西,硌死了。”

肩膀被硬.物硌了下,他邊嘟囔着邊伸手去摸。

是一個巴掌大的圓形小盒子,外觀有些像姚玉珠從鎮上買的面脂。

難不成是夫君買來送自己的胭脂水粉?

姚沐兒彎了彎嘴角,将盒子翻過來,瞧見上頭還寫着兩個字——軟膏。

軟膏是什麽東西,跟姚玉珠買的不一樣,難道是鎮上新時興的面脂?

隔着蓋子聞了聞,一股好聞的梅花香鑽進鼻尖。

香味這麽濃郁,定是頂好的面脂。

姚沐兒握着盒子,心中十分歡喜。

屋外傳來腳步聲,他忙将面脂塞進枕頭底下,當作無事發生。

漢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後,油燈被吹滅,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手掌被人握進掌心,一條有力的小臂橫過腰間,将他帶進溫暖熟悉的懷抱,接着濕熱的吻落在額角,眉心,跟眼睑。

姚沐兒睫毛輕顫,手撐在漢子胸.膛前,不知該如何應對。

搭在腰間的大手,起初只是隔着貼身小衣緩緩摩挲,幾息過後,變本加厲,在腰際與後背間肆意揉.搓。

偶而力道重了,姚沐兒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反應過來忙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

落在鼻梁上的溫熱觸感貼上嘴角,讓姚沐兒心尖一顫,唇舌被封住挑.弄,更是讓他無所适從,閉緊眼睛,心口像要炸開一般,跳得厲害。

小衣不知何時被剝落,漢子高大的身形随之壓了過來。

整整一個時辰,姚沐兒覺得自己像被牛車碾過一般,結束後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想動。

“睡吧,我去打水幫你擦擦。”

沈季青結實的腹部一片濡.濕,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其他,俯身在夫郎顫抖的眸子上親了下,随即起身下床,去竈房打了盆溫水回來。

姚沐兒累得不想動,木偶一般任由夫君擺弄。

片刻後,他閉着眼睛,在一片幹爽中沉沉睡去。

-

翌日卯時,沈秋與嫂夫郎在竈房忙活着,小哥兒邊洗着菜邊問:“嫂夫郎,你昨夜被蟲子咬了嗎,脖子上好多紅包。”

姚沐兒愣了下,反應過來忙攏緊衣領。

“嗯,被蚊子咬了。”他紅着耳根道。

“今年蚊子出來得好早,這才二月中旬就出來霍霍人了。”沈秋皺起眉頭,“看來夜裏睡覺得把帳子挂上了。”

姚沐兒臊得面頰通紅,生怕秋哥兒再看出什麽,指着身後的幾顆菘菜,道:“秋哥兒,這幾顆菘菜也洗了吧,按照昨日我教你的那樣切。”

“知道了,嫂夫郎。”

前廳陸續傳來食客點菜的聲音,姚沐兒沒有時間胡思亂想,将精力全部放在燒菜上頭。

過了辰時,食肆客人漸少,幾人輪番歇了會兒,緊接着又繼續忙活開。

“秋哥兒快去吃飯,忙活一上午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瞧着食客不多,姚沐兒将菜盛進盤子裏,讓秋哥兒端去一旁吃,自己把食客要的兩份臘肉蠶豆炒好端去前廳,這才擦擦手握着筷子抓緊吃上兩口。

“沈老板,來份竹筒豆腐,再來兩肉包子。”

“嬸子,來份竹筒芋頭雞,再來四個饅頭。”

竹筒豆腐與竹筒芋頭雞有現成的,姚沐兒起身剛要去蒸鍋裏拿,便被自家夫君叫住了。

“我來,你跟秋哥兒繼續吃飯。”

姚沐兒耳尖莫名一紅,撇開視線坐回小板凳上。

“嫂夫郎,季青哥對你真好。”沈秋啃着包子,一臉羨慕,“我要是也能找到這麽好的夫君就好了。”

“會的。”姚沐兒勾着嘴角說。

-

忙活一日,淨賺六百五十文,雖比頭兩日少了些,但還算如意。

姚沐兒收好銅板,抱着錢箱塞進床底下,随即起身将床鋪好。

昨夜用剩的軟膏露了出來,他瞧着臉皮一熱,忙将那小鐵罐往枕頭下塞了塞。

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那些臊死人的場面,面頰頓時火燒一般,燙得厲害。

還當那是面脂,夫君拿出來用在他那處,才曉得竟是那種東西。

夫君還總是要吃他的舌頭,做這種事還要吃舌頭的嗎?

姚沐兒不懂,夫君讓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只是那事兒實在痛了些,也不知要挨幾次才能順利懷上寶寶,若是挨個三四次還好,十次八次還懷不上可如何是好。

他摸着平坦的腹部,一臉愁容。

沈季青打好熱水,進屋瞧見夫郎眉頭緊鎖,問道:“怎麽了?”

姚沐兒搖頭。

夫夫二人泡過腳,便吹滅油燈準備歇息。

漢子炙熱的掌心撫上後背,姚沐兒心頭一顫,認命地攤開身子。

來吧,早日懷上寶寶早日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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