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有了理論的指導,将其變成現實也需要耗費不小的力氣。唐念柏和程寄松花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弄出了初步的雛形。後續還需要進一步的優化。

“其實,我覺得我們的理論還是需要進一步完善。”程寄松捧着奶茶,在回宿舍的路上和唐念柏說到。

唐念柏也喝了一口自己手裏的奶茶,這是他們倆在弄密碼的時候點的外賣。雖然唐念柏知道程寄松愛吃甜的,但是看到對方和奶茶這種萌萌的東西一起出現的時候,還是很詫異的。

下午的時候,唐念柏覺得自己的大腦要被抽幹了,所以打算喝點甜甜的東西補充能量。他只是順口問了程寄松要不要喝,結果對方居然欣然同意,而且還要全糖。

真是不知道程寄松是怎麽做到愛吃甜的,但是身材卻又這麽好的。

唐念柏在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奇妙的想法,給一塊木頭澆水可以長出木耳,那給一塊木頭澆奶茶,會長出啵啵布丁椰果嗎?

“唐念柏,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我在聽,”唐念柏嚼着嘴裏的椰果,“你說的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是因為我們沒有增加限制條件,讓破譯的人知道字是什麽結構的嗎?”

“對,我是這個意思。雖然我們說限制條件越少,其他人出錯的幾率就越大,我們的分數也能越高。但是我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優秀,不應該只是為了選修課就随意糊弄。”

“那我們要怎麽弄呢?”唐念柏側頭看着程寄松,“字的結構有好多種呢,感覺會很複雜,我們要怎麽搞?”

程寄松問:“你忘了我們是學什麽的了?”

“對呀,我們可以用代碼!這樣的話,只要我們設定好規則,就可以很容易的編出一套系統,到時候交給老師的時候,沒準可以直接得滿分。”

程寄松搖搖頭,“我不想交給老師。”

“為什麽呀?”

“因為你說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所以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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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唐念柏為了平複自己的心跳,他喝了一口手裏的奶茶。也許是因為奶茶過了最佳品賞期,唐念柏覺得這一次喝起來不如之前那麽甜。

也許是因為奶茶再怎麽甜,也比不上程寄松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甜蜜。沒有什麽可以比得上和自己喜歡的人擁有一個獨特的秘密還要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唐念柏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按照程寄松的意思,是他們用代碼分別編出1.0和2.0版本,第一個交給老師,讓其他同學去破譯。而2.0版本就留給他們兩個自己使用。

“862,程寄松什麽意思啊?這個2.0版本,我們能有什麽用呢?”

【我也不知道啊。這不是你們兩個獨屬的秘密嗎。】

“他總是這樣,說一些不明就裏的話,态度也是這樣暧昧不明。”

【什麽意思呀?】

“我早就說了,我不是舔狗。可是我還向程寄松表白過那麽多次,你覺得這只是我一個人的原因嗎?”

【……】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想太多。”

.....

唐念柏覺得幸好聽了隔壁兩個女生的建議,趕緊和程寄松把密碼學大作業弄出了個雛形。天氣逐漸轉暖,學校的各種事也紛至沓來。學生會那邊已經在催找贊助商的事情,排球比賽也正式開始。

參賽隊員中,正巧唐念柏、程寄松、龔尚瑞還有潘少良都是各自學院中學生會的成員,所以派出他們作為代表拉贊助。

“什麽?贊助商就是你爸爸?”龔尚瑞在路上聽唐念柏說完這件事,在飯店包房裏等待時,他問潘少良,“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還談什麽啊,直接讓你爸爸打錢不就完了嗎。”

潘少良用嫌棄的眼神看着龔尚瑞,“你怎麽這麽沒有規矩?”

突然被罵,龔尚瑞有些生氣,“不是,你什麽意思?”

唐念柏攔住龔尚瑞,說:“老龔,待會兒該說正事兒了,你淡定。”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就算我爸爸是贊助商,他也不會就這麽輕易地給我們贊助。”

龔尚瑞陰陽怪氣地說:“知道了,反正就是假模假樣地走個流程呗。”

潘少良不開心了,“什麽叫假模假樣?什麽叫走流程?”

“別吵了,還是想想待會兒怎麽和贊助商說吧。”程寄松站出來主持公道,包房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似乎是在符合程寄松說的話,潘少良說:“我爸爸是一個很正經的人,他的眼睛裏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別用那些你以為的事情去污蔑他。”

龔尚瑞無所謂地聳肩,和唐念柏對視了一眼,說:“知道了,畢竟是金主爸爸,我一定會尊重他的。”

唐念柏用胳膊怼了龔尚瑞一下,讓他少說兩句。反正他們也只是來應付差事,不至于和潘少良那麽較真兒。

到了約定的時間,一個穿着土黃色唐裝的中年男子走進包房,潘少良立馬站了起來,叫了聲爸,其他人也趕緊站起來。

中年男子走到主位坐下,“大家也別站着了,都坐吧。”

“爸,這兩位是信息學院的程寄松和唐念柏,這位是計算機學院的龔尚瑞。”潘少良當起了中間人,介紹道:“這是我爸爸,潘備。”

三個人禮貌叫道:“潘總好。”

潘備非常随和地揮揮手,“既然你們都是少良的同學,也不用跟我這麽客氣,叫我潘叔叔就行。”

潘備一一掃過他們的臉,對程寄松問道:“同學你剛才說你姓cheng,是哪個cheng?”

“路程的程。”

“路程的程。真是巧,我有一位故友,他也姓程。可否容我問一下,令尊的大名是?”

“我父親叫程覺。”

潘備重複道:“程覺?那你的母親是不是叫謝知蘊?”

“是的。”

“果然啊,天下竟然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沒想到是個多年,我竟然見到了故人之子。你父母最近好嗎,我們有很久都沒有聯系過了。”

程寄松眼底閃過一絲警覺,他說道:“我父母最近一直在國外旅游,我見他們的次數也不多。”

潘備遞給程寄松一張名片,“既然如此,等令堂令尊什麽時候回國了,記得讓他們聯系我。”

程寄松接過名片,快速掃過上面的名字,可是卻沒能在記憶裏想起任何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

潘備和龔尚瑞聊了兩句,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唐念柏身上。

“這位同學的名字,很好聽。”

唐念柏以為要輪到他去套近乎了,趕忙說:“謝謝您。”

“你這個名字,我有印象。”潘備說:“我記得我似乎是在一個比賽上見到過這個名字。”

唐念柏謙虛地說:“曾經确實報過一些比賽。”

“哦,我想起來了,是在書法的比賽上。你當時寫的詩詞非常常見,但是你并沒有像其他參賽選手那般一味地模仿,我從你寫的字上看出了你個人的風格。你那個年紀能有這種想法,真的是太優秀了。”

唐念柏本以為對方只是随意套近乎,結果說的這些居然都是真的。他默默頭,不好意思地說:“您過獎了。”

潘備笑道:“你知道嗎,當時少良也報了那場書法比賽。不過惜敗于你。”

“是嗎,還真是巧啊。”唐念柏又說了些場面話,将聊天內容帶入正題。

程寄松開門見山,說:“我們今天來,其實是為了找您商量贊助的事情,根據之前……”

潘備打斷他的話,“這件事兒我知道,前幾年我們都有給你們大學贊助過。今年正好趕上合約到期,所以才會叫你們幾個來,談續約的事情。”

“是這個樣子的,”唐念柏接過話來,“之前學生會組織的活動,我們都會把貴公司的信息打在宣傳單上,在每年的招聘季也會為貴公司申請宣講會的機會。這次恰好趕上排球賽,我們可以把您公司的信息打印在球衣上作為宣傳。”

“也就是說,除了在球衣上印上我們公司的名字,其他的條件還是和以前相同?”

龔尚瑞代表他們學院開口道:“貴公司的主營業務是互聯網,與我們信工學部的就業方向相匹配,恰好排球賽舉辦的時候也能趕上春招,這是一個吸引人才的好途徑。”

“果然還是一群在上學的孩子,”潘備笑了笑,“你們說的這些,對于我們是否續約,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他們幾個人确實不理解潘備的意思,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們說的這些條件看似是你們提供的,實際上學校才是最終決定的。換句話來說,就算我不給你們贊助,你們的學校也會照樣在招聘季的時候邀請我們公司去你們學校招人。更何況據我了解,你們的排球隊不過是幾個學生臨時組建起來的,并沒有在什麽大型比賽上拿到過優異的成績。這樣的話,我們又何必多浪費那一筆錢,給你們的排球隊贊助呢?”

此話一出,這幾個人都沒法反駁。

潘備又說:“我不能因為是少良的爸爸,就輕易答應你們的要求。畢竟想要和我們公司合作,要麽能帶來足夠的利益,要麽有足夠優秀的成績。”

餐桌上只有潘少良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保證道:“我們會得到冠軍的。”

潘備也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如果能獲得排球賽的冠軍,就會繼續對他們學部贊助。如果沒有的第一,那就只好另找別人。

唐念柏和龔尚瑞本來還想再争取一下,結果潘備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潘少良借口他還有事兒,跟着潘備走了出去。剩下三個人也吃飽了,起身準備回學校。

程寄松中途去上廁所,讓唐念柏和龔尚瑞在門口等會兒他。然而當他走到一個門口看不到的位置時,把潘備的名片拍了張照片傳給他舅舅,在手機上詢問了一下潘備是否真的和他父母相識。

發完消息,程寄松準備出門找唐念柏,卻在拐角處聽見了潘備和潘少良的對話。

“那個叫唐念柏的男孩兒,就是當初打敗你的人。”

潘少良低着頭,“我知道,我一直都記得。”

“你記得他有什麽用?他對你毫無印象。”潘備剛才的随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咄咄逼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我來告訴你,這意味着輸家在贏家面前根本就擡不起頭。為了能讓別人記住你,所以我才不斷的希望你能做到最好。”

“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麽?”潘備用手戳着潘少良的肩膀,“如果你想得到什麽,就要用盡全力去拼,去搶,就算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在所不惜。記住了嗎?”

聽完這兩父子的對話,程寄松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走到了門口,看見唐念柏正和龔尚瑞有說有笑。

他回想着剛才聽到的話,如果想要得到什麽,就算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在所不惜,可是這樣真的值得嗎?如果付出的條件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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