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賀新婚明涵試禮服,齊王府偶遇李世民

“姐姐,你這衣服的樣子別致得很,哪天碧螺也照樣子為你做一件。”

碧螺此時正飛針引線地趕做一件禮服,我捏了些瓜子趴在一旁眯眼幸福地欣賞着,聽見這話,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心下卻想着,碧螺果然厲害,就連這麽現代化的衣服都趕制地出來。

近幾日李淵自行宮回來,順便把小汐和李元吉的婚事敲定了,我苦想了半晌該送些什麽作賀禮才能顯出我這麽個獨特非凡的存在。

最終靈光一閃,在紙上描了描之前自己特別喜歡的一款禮服的樣子,多年過去了,記憶也沒有那麽真切了,所以畫地有些簡單粗略,可大致的款式還在,料子我挑了八幅布,華美而又輕柔,最适合新娘子的閨中之樂。

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碧螺忙中伸手探探我的額頭,“怎麽又咳起來了?明明也不熱啊。”

我笑了笑,伸手掐上她的小臉,“碧螺,你怎麽能這麽可愛。”

碧螺回來了,這幾日我一直都覺得不可思議,仿佛分離就在昨天,明明劉墉對她很好,碧螺卻央他将自己送來了長安,劉墉為了避嫌,只便裝将她送到長安城外就離去了,碧螺左右打聽得知我在太子府後,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幸好趕上李建成的貼身侍衛孟岩領命出府,瞧見了碧螺,這才将她順利地引來我的院中等候。

也因了碧螺回來,我便将槐兒送回了太子妃處,鄭觀音只笑了笑,卻并不多問。

我的心下兩股念頭交織,一會兒覺得碧螺不該回來,一會兒又覺得幸好碧螺還在這裏。

不由自主地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真傻,劉大哥那麽好的人,怎麽就不知道好好争取?”

碧螺似乎引了最後一次線,然後飛快地結了扣,銀牙輕咬,禮服便完整地做了出來。

“姐姐莫要再說了,碧螺說過,除非是姐姐親自趕我走,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姐姐的。”

望着碧螺異常堅定的表情,我的心底忽地有些不是滋味,我竟然曾經懷疑過這世上對我最好的這個人。

“姐姐,我看你和齊王妃身材相仿,不如你先來試一試,看看效果如何。”

碧螺拿起那件禮服便要我換上瞧瞧,我想着這樣也好,若是有什麽偏差的地方還有時間再進行修改,遂把碧螺喚了出去,自己将衣服穿好。

不得不說,碧螺的手藝是真心好,精巧獨到,明明是從未見過的樣式,轉承之處卻能處理地這般自然。

衣服的材料在開工之前,便拿熏香熏過了,放了這些天氣味淡了些,可是餘香猶在,萦繞在人身側,如缥缈不定的山間煙霞。

禮服是抹胸的樣子,只在右肩以異常輕柔的布料巧妙地銜接,淡紫色的底裙剛過膝蓋,外側附了一層半開的透明絲羅,裙擺恰好觸到腳腕,裁剪勻稱得當。

我的頭發才剛剛清洗過,這會兒已經大幹了,如今披散在身後也并未打理,便推門出去叫碧螺過來瞧瞧。

也許有一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叫做天下沒有多餘的地縫可鑽。

當我打開門跨出門檻的那一剎那,伴着元芳那道單純的聲音,我終于體會到了何為尴尬。

“明姐姐,你的衣服怎麽破了?!”

我面上麻溜地挂起一絲微微笑,“周王殿下還真是一語中的呢。”

想我在尴尬之下卻又能不失禮節,平靜如常,也算是不負神女之名,遂心下不由狠狠地誇贊了自己一番。

只是誰能告訴我李建成這丫為什麽這個時辰跑過來了?

大傍晚的帶上元芳又是何意?

帶上元芳也便罷了,身後那一群文官武将又是神馬意思?

……

夜風拂過,帶起發梢微微浮動,我在人群中尋到碧螺那無辜眨眼的表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剛打算直接關門回去,便望見李建成一手捂上元芳的臉,然後回身使了個眼色,衆人便瞬間如約定好一般作鳥獸散了。

碧螺在一旁進退兩難,我忽地有些不詳的預感。果然,李建成只兩步便跨到我跟前,将身上的披風解下,裹在我身上,然後右手托起我的腰,左手勾起我的下巴。

那人的眼神黝黑地發亮,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有些滾動的喉結。

“不知道神女這番打扮是為了什麽?誘惑本太子麽?”

臭不要臉,明知故問……

我拿下他擱在我臉頰上的手,使勁笑了笑:“太子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這自然是要用于齊王大婚的。”

李建成不知為何,聽過我的話後胳膊箍得更緊,我使勁掙了掙,卻是毫無作用。正當我打算擡頭與他争辯時,他卻猛地低頭,順利地與我唇齒相接。

我絕望地自餘光中瞅見了碧螺捂臉逃跑的身影,徹底放棄了抵抗。

那人的吻和之前大不相同,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的樣子,似乎徹底沉浸在這一吻中,再不理會俗世中的凡塵雜事。

心尖突突直跳,我腦中竟然在想,這還是李建成嗎?他又怎會将自己的情緒這般明顯地暴露在我面前?

狠狠地推了推他的身子,李建成這才微微離開,眼中的迷亂還未消退,聲音起起伏伏,意猶未盡,“莫要在其他男子面前如此打扮。”

這本不該是我們之間應有的對話吧?

我擡眼笑了笑,似乎內心無比平靜淡然,“太子又說笑了。”

李建成望着我的模樣,微微勾唇,只彎腰将我打橫抱起,溫柔地放在室內的塌上,然後道出了我一直想去打探卻從未成功的問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的我為何會出現在瓦崗與洛陽麽?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般複雜,我只是自早年領兵開始便被父皇授意組建一支編制外的騎兵,以備不時之需。所以當時的我只不過是沿途招些能人異士來擴充這支隊伍罷了,順便再探一探各地實情。”

他竟會和我說這些,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更不用說他還講的如此輕松坦白。

我擡頭試探性地開口詢道:“這支騎兵是只有你和皇上可以支配的麽?”

李建成果真蹙眉思考了一番,這才又道:“确實如此,依父皇之見,每任天子都該有自己手中的制敵利器,而不是完全依靠于表面上有限的人和物。”

我這才明白,原來李淵早便認定了李建成來做太子,所以才給了他這麽個權利。

那李世民呢?他對此又是否知情?我又……該不該告訴他?

“那日在河北尋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這支隊伍中的人?”

腦中忽地閃過這麽個奇怪的設想,李建成卻一笑,認真地點點頭,“這支隊伍名喚寒宮,算是在民間的一個稱謂。無要緊戰況之時,他們多是像民間的義軍一般為百姓服務。”

望着李建成如此坦然地向我講這些內容的模樣,我忽地有些壓抑。我是和李世民聯合起來要扳倒他的人,為什麽?為什麽他卻開始毫不設防地對我說這些?

“不要再說了!”

我捂着耳朵尖叫一聲,碧螺聽見動靜,匆忙自門外而入,李建成這才含笑理了理衣裳,起身行到門口,碧螺連忙行禮送別,李建成卻頓住腳步,聲音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神女莫要誤會,建成今日所言只是為了結之前的種種誤會罷了,若是神女不想聽那建成今後不說便是了。”

也對,我忽地笑出聲來,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承認他喜歡我,哪怕我要的只是一點點。

寬敞精致的轎子晃晃悠悠地行在長安的大街上,大紅色的帷幔在四周微微蕩起,細碎的珠子不時磕碰在一起,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姐姐,你一定要多與碧螺講講你和齊王妃的故事。碧螺剛剛聽了這些後,都想直接掉眼淚了。”

碧螺興奮地拉起我的袖子,眼睛因了興趣而隐隐發亮。

我擡頭望她一眼,手上卻仍在為這件禮盒系着蝴蝶結。

“等到了齊王府,我和小汐一起說給你聽可好?”

終于系了一個滿意的扣子,我順手拿起一塊桂花糕含在口中,入口即化,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碧螺不樂意地點點頭,手卻不受控制地為我拉起滑落的薄毯,這麽久過去了,還是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轎子到了齊王府門口便停了,碧螺攙着我出了馬車,我還未開口,門前的幾名侍衛便恭敬地俯身行禮。

我拉起碧螺進了齊王府,卻不知為何,對如今的形勢愈發地心驚起來。

“哦?原來神女也在,真是巧的很呢。”

聽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我身子猛地一頓,只是不知為何,碧螺拉着我的手一緊。

李世民竟然也在齊王府嗎?

如今見到他我該說些什麽?說我在太子府的所見所聞?還是當做所謂的聯合從未發生過?

不知不覺間,李世民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俯身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了句:“涵兒,跟我來一趟。”

說着,便先轉身離去了,并未詢問我是否願意。

碧螺有些焦慮地望了我一眼,我沖她安撫地笑笑,只讓她先去齊王妃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碧螺滿是擔憂,卻仍聽話地挪步離開,我望了望她遠去的背影,這才轉身去了李世民剛剛的方向。

齊王府雖比不上秦王 府與太子府的格局排場,但這府心湖卻不小,清淨無人,放到盛夏的話最是适合泛舟賞荷。

擡眼望了望,沒有瞧見李世民的身影,我走到湖邊微微呼了口氣,卻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一個人影,我被那人猛地抵在身後的樹幹上,他的手緊緊環住我的腰,然後便是一道急不可耐的深吻。

那人的吻似乎還有些痛苦和焦慮,伴着急促的呼吸,逐漸蔓延到我的脖頸。

是啊,他的吻是霸道的,不像李建成,明明這麽大的人了,吻技卻還是笨拙的可愛。

可愛嗎……

腦中嗡嗡一聲響,我猛地推開李世民,揪緊衣領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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