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試武藝

比試武藝

女人接過瓶子,緊緊的握在手裏,“謝謝。”

方弋點頭,“休息吧。”

女人再次開口,“我叫左莘。”

方弋面朝左莘,短暫地介紹了一下,“我叫方弋。剛剛給你看病的人是我娘方木,還有幾個姐妹等你見了再介紹。”

左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帳篷裏沒有其她人,桌子上唯有一支蠟燭在燃燒,微弱的燭光如同她的生命,是啊,她九死一生的奔波,究竟是為了什麽?生命有何意義?

左莘長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她想,要是就這樣死掉,也算是解脫了吧?人生苦得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二姐,這碗粥聞起來真香。”

門外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你不是吃過飯了,怎麽還這麽嘴饞?”方弋的聲音含笑,對方似乎是她的親人。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帳篷,方非看着床上的左莘,輕聲說,“她還沒醒呢。”

“那就坐下來等等吧。”

左莘聞着粥香,還在想怎麽“自然”的醒來,肚子就先唱起了歌。她的臉爆紅,只得睜開眼睛。

方弋端着粥走過來,“剛好可以喝粥,不燙。”

方非跟過來,她看到左莘的臉色比前幾日紅潤多了,剛發現她的時候,方非都以為左莘救不回來了呢,還好娘醫術高明。

左莘喝完粥,看向方非,“這位是?”

方弋介紹起來,“這是我小妹方非。”

方非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沒事太好了,當時看到你那麽虛弱,我都要吓死了。我和趙寧狂奔回去喊娘,生怕晚了不趕趟。”

左莘倚在被子上,看着方非像只小麻雀一樣叽叽喳喳地說話,“謝謝你救了我。”

方非拉住她的手,“你太瘦了,等你病好了,要多吃點補補。”

左莘摩挲着衣領,低眉抿唇似是有話要說,糾結許久後,終于開口,“不知是否有熱水?我想要擦洗身子。”

方弋站起來,溫柔地說,“剛剛大姐在燒水,我讓她送來一盆。”

左莘又有些許糾結,“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方非說,“徐婷姐和你身量差不多,我去問問她。”說罷,擡腿便跑出了帳篷。

方予端進來一桶半人高的熱水,擺到空地上,“你洗完喊我一聲,我進來倒水。”

徐婷走進來,手裏拿着兩套幹淨的衣服和一個巾子,“左莘妹妹,這是我在遼城新買的,剛過了水,你先用着,等身體好些再出去買。”

左莘接過,“多謝。”

徐婷擺手,轉頭走出帳篷。

左莘迅速洗了個澡,感覺身上舒爽極了,只是看着水裏的污垢,頓時臉紅的羞于喊方予來倒水。她試着往外拖水桶,水桶紋絲不動。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卻累得她滿頭大汗,“這可怎麽辦?只能喊人了嗎?可是水裏這麽多皴,太丢人了!”

左莘在水桶旁急得直跺腳,她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就不用這麽煎熬了。

方弋見左莘這麽久都沒洗好,走到帳篷前問,“左莘姑娘,水溫合适嗎?需要加點熱水嗎?”

左莘看了看水桶,眼睛一閉,咬牙說道,“我已經洗好了。”

方予進來把水桶搬出去,左莘整個過程都沒有擡頭,她生怕方予說些什麽。也幸好,她什麽也沒說。

左莘松了一口氣,輕輕擦着濕發的手漸漸地慢了下來,手酸了。

方弋走過去,接過巾子幫她擦起了頭發,“不擦幹的話,明日會頭痛。”

左莘感覺到一雙手溫柔的幫她擦頭發,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娘,她生前就是這樣幫她擦頭發的。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奶娘也不會死。左莘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下。

方弋靜靜地擦着左莘的頭發,沒有出聲安慰。

方弋擦完頭之後就離開了,今晚方予陪護左莘。方予躺在木板上,“你晚上有事兒就喊我。”

左莘躺在床上很長時間沒有睡着,“方予?”

方予坐起來,“嗯,怎麽了?”

左莘睜着眼睛平躺在床上,“沒什麽,我睡不着。”

方予又躺了下去,“硬睡。”

左莘面朝方予的方向,“你知道瓶子裏的藥丸有什麽用嗎?”

方予想了想,“吃了可以在水裏呼吸。”

左莘嘆氣,“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差一點斷絕在我手上。”

方予側躺着看向左莘,“有藥方你怎麽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也許是今晚收獲了許多溫暖,左莘很想傾訴,因此左莘吐出了她的遭遇,“懷璧其罪,正因為這個藥方,才落得如此地步。”

她繼續說道,“有人在飯菜裏下了毒,所有人都死了,奶媽為了保護我,也被殺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我跑啊跑啊,沒命的跑,最後卻跌進水裏被沖了過來,等我醒來就在這裏了。我用盡力氣爬到茅草屋裏,茍延殘喘。”

方予聽着,沒有接話。

左莘笑着說,“我本來以為就要和她們團聚了,沒想到你們發現了我,這也算是我命不該絕吧。”

方予開口,“你既然能堅持那麽久,那你一定心無死志。而且,你不想知道仇人是誰嗎?不能讓仇人得到應有的報應,豈不煩悶?”

左莘又想起了她含冤而死的親人們,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我當然想,我活下來的每一天都在想,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

方予堅定地說,“回到原地,尋找線索。”

左莘搖頭,可惜方予并沒有看到,“我無依無靠,除了能調制藥物外,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報仇?送上門去,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方予見左莘如此消極,便沒有多說,兩人就此睡下。

方木一早起來給左莘把脈,覺察到她的思慮比昨天還要重。方木看了一眼方予,想必是她們昨晚談論了什麽,加深了左莘的焦慮。

方木把左莘的手放進被子裏,對她說,“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煎藥。”方木轉頭給了方予一個眼神。

方予跟着她走出去,講了一下昨天的事情。方予認為她既然這麽消極,那自然是忘記仇恨,找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就好了。

方木看着大女兒,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管閑事。這次要不是方非跑着回去找她,方予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救左莘。

方木看着遠處的樹林,“左莘一定是想去報仇卻沒有武力,因此思慮過重了。”

方予說,“如果非要報仇,那她可以學習練武,到時候就可以報仇了。”

方木點頭,她腦子裏有了一個想法。

藥煮好後,方木端着藥進了帳篷,等左莘喝完藥,方木并沒有離開。

左莘直覺方木有話要說,“方嬸,您有什麽話盡管說,不必客氣。”

方木看着左莘,“昨夜的事,予予已經告訴我了,我只想問你,你想不想報仇。你不要考慮其它的,就說想還是不想?”

左莘坐了起來,握緊拳頭,“我當然想,我哪能不想?我每日每夜地想啊!”

方木點頭,“好,那我可以教你武功,作為條件,你教我們制藥。你今夜可以考慮這個交易,明日告訴我你的選擇。”

左莘看着方木,她以為方木只是一位醫者,完全想象不到她會武功。左莘有點不相信,“您真的會武功?”

方木挑眉,“自然,她們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不過你還沒見識過,現在也可以出去演示一下。”

左莘起身下床,“那我就一睹風采了。”

方木随手拿起一個木棍,在院子裏舞了起來,木棍在她的手裏生龍活虎,猶如一把未經雕刻的木劍,在展示它的氣勢。方木的動作幹淨利落,翻躍,劈叉等各種動作一一展現,完全沒有任何銜接的頓感。

左莘看呆了。

趙寧驚嘆,“天啊!我們什麽時候能學到這個程度啊!”

方予拿起一根木棍加入了這個展示,方弋也不甘示弱。

三人一開始各展風采,中間互相切磋幾招,最後開始互相配合,以一個帥氣的姿勢結束了比試。

衆人沉浸在比試中,久久沒有反應,還是方非領頭鼓起了掌,才驚醒了這群呆呆的觀衆們。

左莘已經見識到了方木的厲害,她見其她人都有各自的優勢,能結交這群人對她的未來有巨大的幫助。至于制藥技術,拿去換武藝不算吃虧。畢竟留在她手裏是個定時炸彈,萬一她有不測,這個技術就從世間消失了,不如傳播給她們,說不定能救更多像她這樣的人。

左莘當即就答應了方木的條件,“我們明天就開始吧。”

方木搖頭,“你的身體還沒修養好,不急于一時,等你養好了再說。”

其她人并不知道這倆人達成了什麽約定,也不知道方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方非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們在說什麽啊?答應什麽?要做什麽?”

方木點了點她的頭,“我教她武功。左莘答應我,教咱們制藥。”

方非震驚,制藥可是很厲害的技術呢!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掌握制藥技術,就是掌握了財富啊!“制藥?真的能教給我們嗎?”

左莘點頭,“可以,要不是你們救了我,我現在就沒命了。所有的技術不過是身外之物,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說到此處,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方弋對制藥術很感興趣,她走上前握住左莘的兩只手,“左莘姑娘,你真是個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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