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岑壯見母親有些搖擺,怕她壞了自己的大事,立馬出聲,“好啊,人多吃飯熱鬧。”
“那我就先回去了。”岑桑向母親告辭,就離開了。她一點都不想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聯,留下來也只是看她們母子兩個出醜罷了。
四人靜坐在亭子裏,風吹水波,甚是美麗。
牧雲見兒子如此殷勤,只好滿面笑容的招呼左莘,“快嘗嘗這些菜,我特意讓廚子買來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菜色看起來不錯,您費心了!”左莘客氣道。
方非先下手夾了一個雞腿,“哇,姐,這個雞腿上的肉真多,你也吃。”說完,她又給左莘夾了一個。
牧雲的眼皮跳了跳,她的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她真的想不明白這種人怎麽配得上她的兒子。可是看着兒子高興的表情,牧雲不忍心讓他失望。
罷了,牧雲看了眼左莘,長得還行,有胸有屁股的,能當小妾算她命好,私下裏不知得燒多少根香才能求來這等福氣。
“好吃下次再來,我啊,可喜歡小姑娘了呢!我這做夢都想多生幾個女兒,可惜只有岑桑一個。第一次見左莘姑娘的時候就覺得有眼緣,我……”牧雲剛想引入話題,就被方非打斷了。
“您要認我姐當幹女兒!”方非一臉驚喜地對左莘說,“牧雲夫人可大方了,因為十分喜愛女兒,她給女兒陪嫁很多,鋪子,莊子各有五個,銀錢上更是不缺。左莘姐你要是成了她的幹女兒,你以後就有福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左莘腼腆地笑了,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牧雲眉都要跳起來了,同意什麽?她說什麽了!還有陪嫁,誰告訴她有那麽多陪嫁的,搶錢啊!幹脆把岑府搬過去好了。
“娘?”岑壯正做着美夢,現在告訴他美夢碎了?
岑壯一時語無倫次,“這,不是……她怎麽會成了……她應該是……”
“我應該是什麽?”左莘一頭霧水地看向岑壯。
牧雲趕忙制止岑壯的愚蠢行為,沉穩地對着左莘說,“好啊,過幾天找個好日子,到時候我們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有你和桑兒作伴,她就不孤單了,小時候她還經常想要一個妹妹呢!”
“好啊。”左莘乖巧應答。
岑壯見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時間沒心情吃飯了,筷子一摔,怒氣沖沖地大步走了出去。
“他怎麽了?摔筷子做什麽!”方非問牧雲。
牧雲眉頭一皺,忍住沒發怒,“不小心掉了吧,壯兒不是耍脾氣的人。”
“您不要勉強,若是家人不同意,這事兒也就作罷了。”左莘微微低下頭,眉間盡是無辜。
“怎麽會?壯兒只是暫時吃醋,等他想通就好了。”牧雲拉起左莘的手,把手上戴的玉镯子退下來戴在左莘手上,“還是姑娘家帶着好看,玉養人,你就好生戴着吧!”
左莘羞澀地垂下頭,“謝夫人,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岑壯走後,牧雲沒有剛開始那麽熱情,卻也不算冷淡,“快些吃飯吧,吃完你們就去桑兒院子裏歇一歇。”
牧雲沒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她瞟了方非和左莘一眼,以為她們會有眼色,結果她們吃得很歡樂。
“這個銀耳湯不錯,你嘗嘗。”方非給左莘舀了一碗。
“這個冬瓜炖肉絕了,冬瓜吸滿了肉湯,好吃得很!”左莘給方非夾了一筷子。
兩人你來我往,完全沒注意到牧雲的臉色。
她們每人吃了五小碗飯,桌子上的菜也不剩多少了。
“嗝——”方非放下飯碗摸摸肚子,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好飽啊,就是碗太小了,得一直盛米,麻煩!”
“我也飽了,咱們三個人吃了這麽多飯,可不飽了嘛!”左莘坐得筆直,要是彎腰就壓住肚子了,難受。
牧雲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女娃吃完了滿桌子的菜,本來就很震驚了,又聽到左莘說這是她們三個人吃的,牧雲的嘴角開始抽搐了,明明是你們兩個吃的!
下人撤了盤子,端上來切好的水果。
方非坐着消食,又拿起幾顆葡萄吃着,順帶悄咪咪地看看牧雲着急的臉。
一位仆人上前來說了幾句話,牧雲吩咐下人伺候好她們兩個,便趁機離去。
姐妹倆坐着享受了一會兒夏日的午後,便起身去找岑桑。
來到岑桑院子裏,只見她手裏拿了一支金镯子,坐在欄杆處發呆。
方非跳上臺階,趴在欄杆處,“這個金镯子真漂亮!”
“送你了。”岑桑財大氣粗地說。
“什麽?送我了!多謝大人。”方非抱拳行禮,然後接過金手镯,細細端詳起來。
“飯好吃嗎?”岑桑領她們進屋,行空端來一些點心。
“好吃,兩個大雞腿讓我們吃了!”方非搖頭晃腦,想到她們母子的表情,心裏很得勁兒,“你哥中途摔筷子走人了!”
“怎麽會?”岑桑簡直不敢相信岑壯會愚蠢到這種地步。他怎麽會在左莘面前撒瘋呢,他不是很能裝嗎?這次怎麽不裝了!
“事情是這樣的……”方非起身娓娓道來,“總之就是這樣喽。”
“所以……你成了我姐姐?”岑桑看着左莘,腦子亂了,“你不知道岑壯……你還……”
“不入虎穴,焉得虎女?”左莘笑得意味深長。
“你想做什麽?”岑桑下意識地問。
“哼,我能做什麽?”左莘雙手環抱,一臉戲谑。
“你随便對岑壯做什麽我都不反對,但是我娘……你不能傷害她!”岑桑一臉緊張地盯着左莘,她知道左莘功夫了得,還會醫術。萬一她對牧雲下藥,那……
“我盡量吧,如果把我逼急了,那我也沒辦法。”左莘攤手,未來的事,誰能保證呢?
“你……”岑桑急得站了起來,“反正你不能傷害她!”
“她對你不好,你怎麽還向着她?”左莘一針見血地說,“今日那一桌子好菜,可沒讓你吃一口。”
“是我自己不願意留在那裏!”岑桑惱羞成怒,“又不是她們趕我走的!”
“哦?原來是你自己想走的。”左莘陰陽怪氣道,說完便起身,“非非,我們走吧。”
“哦。”方非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岑桑,跟着左莘離開了。她倆來了一會兒就把見到的人都氣飽了,岑家的人太容易生氣了。
“左莘姐,你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回去的路上,方非替左莘打抱不平。
左莘輕笑,“這算什麽?岑桑年紀小,牧雲又是她的母親,她會這樣不足為奇,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你不傷心嗎?”方非側頭看向左莘,好奇地問。
“不傷心,只是覺得她可憐。”左莘随手買了兩串糖葫蘆,給了方非一串,自己咬下一顆,“不過,她樂在其中,可不可憐也只是外人的看法。”
“啊,聽起來好煩啊!”方非氣呼呼地咀嚼着,“那我們還幫她嗎?”
“幫,也不幫。”左莘搖晃着腦袋,解釋道,“與其說我們幫她,不如說我們是在幫自己,只是湊巧幫了她而已。”
方非若有所思,這麽說也有道理。她們抵抗岑家,自然會對岑桑有幫助,也不算是直接幫助了岑桑。
“什麽?你要做牧雲的幹女兒!”趙寧大喊一聲,五官都吓得錯位了。
“怎麽會這樣!”方榮也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麽!”
“其實是這樣的……”已經有過一遍講解經驗的方非又流利地講了一遍。
衆人沉默一瞬,接着開始爆笑。
“玉镯呢?我瞧瞧。”趙寧更關心有價值的東西。
左莘伸手,玉镯确實不錯,能當不少錢,“找時間把它當了,錢給大家買肉吃!”
“岑桑送了我一個金镯子!”方非把金镯子拿出來,沉甸甸的,“可好看了,也實在。”
“哇,你們是去岑府化緣了嗎?”趙寧很羨慕,“下次帶上我,金镯子和銀镯子我都不嫌棄,哪一個都行,玉镯子也行。”
“好啊,大家一起去化緣!”左莘點頭表示認同。
“你準備怎麽做?”方木出聲問道,“若是認了幹親,他們可能會讓你留居府中,然後對你下手。”
左莘早有準備,“對,屆時我會摸清岑府底細,然後……盡量全身而退。”
“岑桑那邊……”方弋欲言又止。
“岑桑姐讓左莘姐姐對牧雲手下留情,至于其他人,她并未提及。”方非補充道,“她對牧雲還是有感情的。”
“哎呀,別想那麽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方予見不得她們這麽愁眉苦臉,再怎麽難過也不能改變什麽,“各人自有各人的劫數,說不定岑桑不以為苦呢?”
“怎麽會不苦呢!”方榮握緊拳頭,嘴角繃得緊,“怎麽會不苦呢?”
方弋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只怕她盲目追求得不到的東西,甚至以此為樂。”
“最終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方非搖頭,她當初在福利院,見過很多小姑娘,她們總是盼望着,等待着,只不過……
當她們為岑桑苦惱的時候,岑家出了大事,松金樓的菜又出問題了!
今夜在飯館吃飯的人上吐下瀉,整個飯館裏飄蕩着令人作嘔的味道。
由于天色已晚,醫館并未開門,下人們只好去醫師的家中喊人,這一鬧大夥兒都知曉了。
“嘭嘭嘭!嘭嘭嘭!開門啊,快開門!”
大家都聽到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起來,只是翻了個身捂住耳朵,繼續睡去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