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28、紅衣女屍(七)
28、紅衣女屍(七)
游弘翊駕駛着汽車從遠山農家菜館旁邊兒的小巷子拐進去, 七繞八繞來到了菜館後門那條街,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停下。
游弘翊解開安全帶,一面叮囑唐半夏:“我剛才給遠山鎮的周所長發了消息, 閻風帶着人也在趕來的路上, 你先在車裏等着,如果看到有什麽情況不對, 馬上用警務通叫人來支援!”
“我知道了。”唐半夏朝外看了一眼, 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小心點, 那些人販子都是亡命徒, 你千萬別逞強!”
“放心,我心裏有數。”
現在已經11月2號, 也是農歷十月初九,再過兩天就該立冬了。
江城每年到了這個時候, 太陽落山便愈發的早。
今天傍晚5點半的時候,太陽慢慢向西墜去。
到了6點,夕陽的餘晖慢慢收斂, 萬物的色彩逐漸褪去, 天空泛着黯沉的灰藍。
鎮上的照明不如城裏, 巷子中有不少地方燈光根本普及不到,一眼看過去朦朦胧胧的。
不過這也成了游弘翊最好的掩護。
他沒有開手電,摸索着朝農家菜館的後廚方向走了過去。
他繞了兩條小路, 總算是摸到了農家菜館的後廚附近。
後廚的門大敞着, 裏面亮着橘黃色的燈光,兩個穿着廚師服裝的男人在後門附近的位置抽着煙閑聊。
“昨天不是有生意了嘛, 老大為什麽今天還讓餐館營業啊?”
“前兩天李家村不是出事兒了嘛!老大是擔心條子懷疑到咱們, 所以最近要求咱們一直營業。而且以前這家菜館不也是幾乎天天營業麽?你就別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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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一樣啊, 以前咱們兄弟倆就負責綁小豬,那多輕松,現在綁了小豬還要做菜!”
“你可小聲點吧!小心被別人聽見!”
“這破地方黑燈瞎火的,誰上這來啊?就算有人來他們也聽不懂咱說的話啊!唉,對了!五哥,咱們昨天綁的那四頭小豬怪水靈的,放在李家村安全麽?”
“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你不是說他們最近出了點事兒麽?被條子盯上了,那四頭小豬就不好運出來了!”
“運不出來,那就便宜他們村那幾個單身漢了,不過價格要漲一點……”
猩紅色的火星從指尖落在地上,又被鞋底碾碎。
兩人抽完了煙,沒繼續往下聊,回到後廚關上了門。
游弘翊也果斷遠路返回,回到了車上。
“這個菜館真的有可能是人販子的窩點。”
游弘翊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啓動汽車,一邊把剛才偷錄的兩人對話放給唐半夏聽。
錄音放完,唐半夏若有所思:“綁小豬意思是綁人?他們口中四頭水靈的小豬……說的就是失蹤的那四名女大學生?”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如果按照他們這個說法,失蹤的四名女大學生應該還在李家村。”
游弘翊從中間的杯座上摸到自己手機,目不斜視地扔給唐半夏,“我手機密碼0505,你拿我手機給閻風打個電話,跟他說明一下我們這邊兒的情況,告訴他到了後不用在遠山鎮蹲着,直接帶人來李家村,先偷偷在李家村周圍布控,以防萬一。”
“另外通知一下遠山鎮派出所馬上對遠山農家菜館實施布控,等我們在李家村對四位女大學生實施救援的時候,讓遠山鎮派出所第一時間開始行動!”
從這條巷子開出去就是主路,在主路上行駛十來分鐘,一拐彎便是去李家村崎岖的山路。
那條山路幾乎沒什麽路燈,晚上很難開。為了安全起見,游弘翊不敢分神,聯絡的事情就交給了唐半夏。
唐半夏按照他說的跟閻風和遠山鎮派出所所長周松各打了個電話。
通知完這兩方人馬,她把手機重新放回中間杯座上,說道:“跟他們溝通完了,閻風大概還有半小時到遠山鎮,到李家村怎麽也得一小時之後了。周所長那邊兒說鎮上能動用的警力不太多,他現在聯系臨鎮,從臨鎮再調集一部分警力一起對遠山農家菜館實施布控。”
游弘翊輕點頭,“好。一會兒到了李家村我們還跟之前計劃的一樣,先去長城超市,穩住他之後我們還要想辦法混入李長河的黑診所并留下證據,最好還能找到那四名女大學生的位置!”
“好,我聽你安排!”
走了20多分鐘的山路,游弘翊再次把車遠遠停在村口。
兩人沒急着下車,而是按照上次喬莊的妝容對着鏡子開始上妝。
塗完粉底,唐半夏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對着遮光板上的鏡子仔細化雀斑和痣。
“還好我留了個心眼,把上次的妝容拍下來了。”
游弘翊照貓畫虎地往臉上抹完粉底,等着唐半夏一會兒給他上妝。
唐半夏折騰完自己這張臉,扭頭看見游弘翊臉上白一塊黃一塊的粉底,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你好歹把粉底塗均勻啊!”
游弘翊也很無奈,“我哪裏會塗這個……”
只是嫌棄歸嫌棄,唐半夏還得親自上手補救。
她在游弘翊的臉上塗塗抹抹半天,終于趕在7點之前給他化完妝。
兩人穿上新買的沖鋒衣,輕車熟路地往長城超市走去。
李長城正蹲在長城超市門口抽煙,老遠看着兩人走來,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鞋尖碾滅火星,撣了撣褲子上落下的煙灰,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哎,你們來啦!”
“我姐不方便出來,不過她偷偷把産檢記錄塞給我了。”唐半夏走過去從包裏掏出産檢記錄和四維彩超單子遞給李長河,“我姐她婆家還不知道她肚子裏是個姑娘,她囑咐我替她先弄明白了,要是沒問題她再跟婆家攤牌過來把孩子做了。”
李長城非常理解。
李家村的媳婦兒們都沒什麽地位,在村裏任打任罵,什麽髒活兒累活兒都得幹,一年吃不着幾回肉菜,逢年過節吃飯時還不被允許上桌。
她們的日子是挺苦的,只有在确定肚子裏懷的是男娃,她們才有幾個月的好日子過。
他想着面前這姑娘的姐姐也是一樣,要是被婆家知道肚子裏是個女娃,那她的好日子可就沒喽。
因此她們想先瞞着婆家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些什麽産檢記錄、四維彩超李長城他這初中文化水平根本看不懂。
他也沒露怯,拿着單子像模像樣看了一會兒,而後點點頭,将這些東西還給她。
“這片子看着确實像個女娃……不過你放心,你姐姐這情況沒問題,能做。這樣吧,你們倆跟我去一趟我弟弟那裏,有什麽情況你們兩個跟他談就好了。”
唐半夏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看不懂。
她也沒拆穿他,假裝很欣喜,“那太好了!”
“帶你們去我弟弟那裏沒問題,不過你們得先……”李長城嘿嘿一笑,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了個數錢的手勢。
游弘翊明白李長城這是在要好處費,他立刻表态:“我明白了,李老板你開個價吧,多少錢?”
李長城也不含糊,伸手比了個“6”,說道:“一般我介紹打胎都是600塊中介費,我弟弟那邊打胎一次5000塊,你們付錢就帶你們去見我弟弟。”
不等游弘翊開口,唐半夏拽住他的袖子驚呼道:“這麽貴?我們問過了,在醫院做才4000來塊,你這上來就要600塊中介費,打胎還得花5000塊,也太貴了吧!”
“我弟說了,一般月份小的時候便宜,做一次只要3000塊。你姐這個月份大了,手術難度大,價格自然也會高一些。”李長城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再說了,那醫院敢給你姐打胎嗎?”
五個月的胎兒已經成型,需要做引産手術,價格确實比人流要高一些。
而唐半夏口中這位“姐姐”的病歷本上顯示,她一年半以前已經做過了一次引産手術,而且她還患有各類基礎疾病,貿然做引産手術會有大出血等生命危險。
別說醫院不敢給她“姐姐”做引産手術,就她“姐姐”這種身體狀況,當地計劃生育部門都不會給她開具“引産證明”。
游弘翊明白剛才唐半夏在暗示他醫院的價格,便像模像樣地跟着砍價:“李老板,我和我老婆過來,也是幫她姐姐咨詢一下,你這開口就要600塊中介費是不是有點高啊?”
“嗨,話可不能這麽說!”李長城滔滔不絕地給他倆講起道理:“我唯一的作用不就是把人介紹給你們嘛!但是我如果帶你們見了他,你們就可以單獨和他見面了,我不就沒有優勢了?”
“而且你們姐姐肚子裏的這個女娃早晚是要打掉的,要女娃有什麽用?女娃都是別人家的,又不能傳宗接代!再說了,要是你們姐姐最後真反悔了,不敢打掉這孩子,我還會把600塊錢退給你們的,來來來,我這就給你們寫一個收據,這總行了吧?”
唐半夏猶豫不決地看向游弘翊:“老公,要不咱先把錢給我姐墊上?反正李老板說這錢可以退……我姐她如果想做手術,肯定會把錢還給咱。”
“行吧,都聽你的。”游弘翊有些為難:“不過确實麻煩李老板給我們開個收據,我們好拿着問我老婆她姐姐要錢,也省得她多想。”
李長城知道他們怕女方她姐姐不信,撸起袖子給他們寫了一張收據。
寫完還貼心地問:“需要我錄個視頻不?徹底打消掉她的疑心。”
唐半夏面露喜色,“那可太好了,謝謝李老板!”
游弘翊痛快地付了600塊,李長城也配合地站在超市門口錄了一個視頻。
錄完視頻,李長城從裏面鎖了超市大門,“你們跟我來!”
兩人跟着他往超市裏面兒走,來到了超市後門。
從超市後門出去是一條漆黑的村路。
李長城關了燈鎖好門,打開手電,跟身後倆人交代道:“這條路有點黑,你們跟在我後面走。”
三人打着手電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李長城敲敲門,不一會兒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打開門,從裏面探出頭來。
“哥,又有客人?”
“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這倆是他的妹妹和妹夫。”
李長河打量了兩人一眼,側過身子,“進來吧。”
唐半夏和游弘翊走進去,四處打量着這間房子。
這裏的确就是一個普通平房改造的黑診所。
李長河住在正房的主卧,客廳已經被他們改造成了手術室。
兩間廂房一共放了四張床,看來應該是手術後休息用的病房。
整個“診所”粗糙又簡陋,壓根沒有“衛生條件”這一說法。
唐半夏忍無可忍,委婉地開口:“引産手術好歹也是手術,這衛生環境行嗎……”
手術必然會形成創傷,為了防止細菌或微生物侵襲患者的傷口而引起各類并發症,手術室都得是無菌環境。
眼下這間屋子的水泥地髒兮兮的,有些地方被血跡侵染,已經拖不幹淨了。
斑駁的牆皮脫落了不少,在牆角堆積着一層白灰。
病床上的床單根本不是一次性的,上面還有洗不掉的血跡。
病床旁邊的小推車第一層大剌剌地放着手術需要的各類工具,第二層的一大瓶酒精大抵就是唯一用來消毒的東西了。
這裏的條件讓學醫出身的唐半夏很是窒息,看着這衛生條件和李長河來者不拒的态度,她都不敢想象,這小小一間平房,究竟有多少女孩上了這簡陋的手術臺,卻再也下不來。
游弘翊看出她的情緒不對,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旁擋住兄弟倆的目光,又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
“環境不重要,重要的是醫生的水平!”李長城壓根沒注意唐半夏異樣,站在他弟弟身旁吹噓道:“你也知道我弟弟是大醫院出來的,他在村裏做堕胎都好多年了,非常有經驗!就上個月,一個孕婦跟你姐姐一樣也有五六個月身孕了,我弟弟照樣給孩子打掉了,那個孕婦也沒有生命危險。”
游弘翊點點頭,“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他煞有其事地跟李長河讨價還價了一番,把手術費用從5000元砍到了4600元,還留了一個對方的聯系方式,這才從診所裏出來。
出來後游弘翊随便指了一個方向,“李老板,你們村我不太熟,我們要回王家村從這條路走行嗎?”
“那條路往我們村中心走。”李長城說着,給他指了另一條小路,“你們順着這條路走到頭左拐,就能看見去王家村的路了。”
“行,謝了!那我們就直接從這兒回王家村了。”
“好嘞!天也黑了,你們路上小心啊!我從這兒走了,拜拜!”
許是今天掙着錢了,李長城心情很好,吹着口哨原路返回。
游弘翊和唐半夏假意順着他指的那條路走了幾步,等确認他走遠了,才回過頭順着另一條去往村子中心的路走。
李家村因為地處偏僻,到現在村裏還沒有通上路燈。
倆人偷偷摸摸的也不敢開手電,就這麽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
唐半夏方向感比較差,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能緊緊拽着游弘翊的袖子,唯恐自己跟丢。
“這就是村子的中心。”游弘翊指着前面幾戶人家說道:“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特意在村子裏打聽過,那四戶是村中間最好的位置,你看那熄着燈的三戶分別是村長家,村會計家和老族長家,唯一亮着燈的那戶我就不清楚了。”
唐半夏探頭看了一眼,提議道:“那就過去看看!”
兩人輕手輕腳來到唯一亮燈的那間屋子牆外,聽見裏面有女孩兒的哭聲和男人的叫罵聲。
“啊……求求你別打了!”
“別他媽哭了!讓你們逃跑,等老子把你們腿打斷看你們怎麽跑!我勸你認命吧!老老實實給老子生個大胖兒子,你還他媽能過幾天舒坦日子!”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爸媽有的是錢,我讓他們給你錢好不好?到時候你想娶個什麽樣的都行!”
“少他媽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老子還就看上你了!”
屋內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游弘翊和唐半夏的耳中。
游弘翊攥緊拳頭,目光中透着徹骨的寒意。
他正準備繞到正面踹開門救出裏面的女孩兒,就聽後面有人大喊:“你們倆是誰!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是不是想偷東西?!”
這一嗓子喊完,四周的幾戶人家陸陸續續都亮起了燈,有幾戶人家直接開門沖了出來,手裏還拿着掃帚和木棍。
游弘翊心下一沉,立即把唐半夏護在身後,掏出警官證凜聲道:“警察!我們是江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
喊話的村民見游弘翊拿出了警官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游弘翊一只手慢慢插進口袋,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我們得拖住他們,閻風他們應該快到了。”
就在這時,他倆剛偷聽的那戶人家門也開了,一個光頭男人拎着棍子走出來,看見游弘翊和唐半夏就在自家房子旁邊,颠了颠手裏的棍子陰笑一聲,“別他媽放屁了!警察?哪家警察會蹲別人家偷聽牆角?”
裏面的女孩兒似乎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哭着大喊:“是警察來了嗎?快救救我們!”
其中一個村民聽見這話後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得把這兩人留下!”
游弘翊一眼認出,說話的這人是村中的會計李國生,這人在李家村挺有威望的。
果然,李國生說完,幾個膽子大的村民向前走了幾步,拿着手裏的武器躍躍欲試。
個別幾個膽小怕事的村民還有些猶豫:“可他們是警察……”
“警察怎麽了?”有一個寸頭村民挑釁地瞪了游弘翊一眼,高聲喊道:“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有一個村的人!”
“而且鐵牛說的有道理,誰家警察會偷聽人牆角呢!我看他們是假扮的警察吧!”
話落,那幾個膽小怕事的村民也不再猶豫,跟着一起提着棍子往前沖。
游弘翊冷冷地掃過他們,護着唐半夏往後退,一直退到死角,“這旁邊就是村長家,你們是想在村長的眼皮子底下襲警嗎!”
可村民們根本不理他,離着最近的村民已經舉着棍子朝着游弘翊的頭頂襲來。
游弘翊閃身躲開,回身的同時一腳踹到對方手臂上,對方松開木棍,捂着手臂慘叫起來。
緊接着又一個村民拿着掃帚朝他拍去,他側身躲開掃帚,左耳邊又忽地傳來一陣破風聲。
他的視線被散開的掃帚頭擋住了不少,只能靠着聲音下意識朝着右側躲避,又擡膝狠狠撞上右側赤手空拳襲來的一個村民小腹。
對方吃痛彎腰,他順勢拽住對方的衣領往回一扯,用那人的背部擋下了掃帚的第二次襲擊。
村民慘叫一聲,他又把人往右一甩,正好砸到了右側其他村民身上,還帶倒了好幾人。
趁着這個空檔,游弘翊轉身一拳轟在左側拿掃帚村民的臉上,村民被揍滿臉是血,掃帚也脫了手。
沒了礙事的掃帚,游弘翊的視線重新變得寬闊起來。
他們這裏鬧出的動靜太大,不斷有村民聞聲而來加入戰鬥。
村民們打紅了眼,一個倒下下一個立刻補上。
游弘翊又一拳打在左邊補上來村民的面門上,左側同時揮來兩根棍子。
他堪堪躲過殺傷力更大的鐵棍,任由另一根木棍狠狠砸在他的肩上。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砸在他肩上的木棍直接斷成了兩截。
他悶哼一聲,擡起胳膊肘撞向對方的下巴,轉身一個回旋踢踹在拿鐵棍村民的胸口。
解決完右邊兩人,游弘翊餘光看見唐半夏剛踹翻一個村民,緊接着又有兩人提着木棍迎上去,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叫李鐵牛的光頭。
他眉眼帶着壓制不住的戾氣,在另一人舉着木棍砸向唐半夏之前擒住他的手腕使勁兒一擰,又一腳踹到李鐵牛的小腹上。
與此同時,他背上又被人用棍子猛地敲了一下。
那人力氣不小,他五髒六腑都震得差點兒移了位。他順勢一彎腰,掐住身後那人的肩膀,一個過肩摔把人砸地上。
短短十分鐘,他和唐半夏兩人幾乎解決了十幾名村民,兩人身上也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剩下的村民看見其他人的慘狀恢複了些神志,忌憚地往後退了幾步。
李鐵牛揉了揉被踹得生疼的肚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陰鸷狠厲地掃過唐半夏,惡狠狠地喊道:“分幾個人去纏住那男的,剩下的都去對付這女的!這女的長的這麽漂亮,誰搶過來我他媽就送給他當媳婦!有媳婦的讓她給你做小老婆!”
作者有話說:
游弘翊:我也不想交這錢,可她喊我老公耶!(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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