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獸
困獸
十人被帶到一處石牆築成的堡壘內，順着石階向下，窄窄的石板路通往黑暗幽深處，牆壁上的燭火随着石門的打開随風微微擺動，昏黃的光線映着人影綽綽，走了很久，終于來到一處燈火明亮的房間，十人進入房間後，石門重重的關上，房間四面牆壁由青色石塊堆砌而成，密不透風，只有石門上留有一道方形小口。
一個饅頭從門上小口中扔了進來
“這是你們今日夥食，去搶吧”
衆人面面相觑，十個人一天三頓的飯量只給了一個饅頭，是有意考驗，其中一人率先撲向地上準備争奪，其餘人見狀也撲了上去，舒婉拉住想要前去争奪的彤彤
“先節省體力靜觀其變”
衆人來回推搡争搶，饅頭從一個人的手中不斷轉換到另一個人手中，被少年們用力搶奪間，饅頭在慢慢變小，有人高呼
“誰打我”
随即衆人扭打開來，你一拳我一腳，亂作一團，待衆人鼻青臉腫沒有力氣的躺在地上，這場争鬥才漸漸平息，引起這場争鬥的饅頭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滿地沾滿塵土的饅頭屑。
“諸位，現在你們也看清了，徒勞無功之舉只會讓大家損失慘重，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地上衆人因疼痛唉聲連連并無人回應舒婉
“不如我們将饅頭平分，團結起來不作鬥争，保存體力，這樣尚有一息生存之機”
“那誰來分這個饅頭呢”彤彤發出疑問
“若大家信得過我，便由我來分，誰同意誰反對？”
“我同意！”彤彤率先作出表态，其餘衆人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少女也跟着附和，舒婉觀她容貌，在剛才的鬥争中并未受太大傷害，心中默默記下，不斷有人同意，只留幾個傷勢較重的還在痛苦呻吟無力回應。
“那好，我們不妨二人結成一組，将饅頭分為五塊，一組一塊，二人再自行分開饅頭”
衆人只是默許，休息了一天，可以活動後便各自找到自己的夥伴，舒婉拉着彤彤來到房間角落，二人相互依偎睡去。
第二日，又一個饅頭被扔進來，舒婉眼疾手快将饅頭撿起來，當着衆人的面撕開饅頭，其中一塊特意掰成比其他四分更小的一份，掰成五分份後，各自遞到已經兩兩成組的少年們手中，只把最小的那份留給自己，少年們将這些看在眼裏，舒婉與彤彤來到角落，将那塊饅頭給了她
“你吃了吧”
“那你呢”
“放心，我有別得辦法”
彤彤有些猶豫但又信任的吃下去，其他四組，有兩組因分配不合又彼此争搶起來，昨日那少女與一少年組成一隊，少年也将大塊的饅頭留給了她，自己只是吃了一小口，另一組則是一隊相貌相似的少年，應是兄弟，二人安靜吃下。六人漸漸靠近，依靠着牆壁靜靜坐着保存體力。起了鬥争的兩組因扭打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本就不大的密室中，喘息聲顯得格外清晰。
第三日，一個比之前小了一半的饅頭扔了進來，舒婉仍舊拿起，這次只分了四塊，三塊各自留給六人組，只将那一塊扔向體力漸漸不支的四人，其中一人有氣無力的質問起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為了活命，總得有人犧牲”
舒婉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們死得其所”
四人聽了面上皆是一怒，想要起身，卻又在掙紮間跌坐回去，因離着舒婉扔下的饅頭距離不足，四人只得在地上爬行，眼見其中一人快要夠到，其後方三人見狀，皆是拖拽住此人，其中一人趁着兩人不注意偷偷松開爬向饅頭，而後又被其餘三人拽住。舒婉別過頭不再看這醜狀，彤彤依靠在自己身邊，握着的手緊了緊。另一隊的女孩看着眼前的慘狀在撐了三天後終于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她身旁的男孩趕忙安慰，那對兄弟閉目養神對周圍之事不甚關心。
第四日，石門被打開，早已沒了氣息的四具屍體被擡了出去，随着幾道掌聲，身着紫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不錯，撐到現在居然還有這麽多人，只不過我的淩天衛可留不下這麽多人”
六人眼中燃起的希望又灰暗了下去，一把匕首丢在了六人面前
“只有一人可以活着走出去，讓我看看你們的選擇吧”
男人氣定神閑的退到一邊，卻無人前來争奪匕首，舒婉大步沖了出去撿起匕首，彤彤有些擔憂的望着她
“放我們出去！”
舒婉拿着匕首對準了這個男人，男人挑挑眉
“哦？餓了幾日你到是依然精神”
“我們是來參軍報國，守衛疆土，不是來自相殘殺做你玩物的”
說着便刺向男人，男人身形一閃便躲開這一擊，随即來到舒婉身邊，用手扼住她的脖子，似乎只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其扭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幾人皆是大驚
“若我說可以留她一命呢”
彤彤心中驚駭，更多的卻是疑惑不解，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陌生，為何與平日傳聞的有所不同，舒婉心中亦是一緊
“選吧，是留下她還是另外四人”
舒婉拿着匕首慢慢走近早已有氣無力的四人，口中喃喃道
“對不起，不要怪我”
将匕首輕輕在幾人脖子上劃下去，四人似是認命般未做掙紮便倒了下去。
手中匕首被丢到地上
“放開她！”
男人滿意的撇開彤彤，舒婉趕緊跑到她的身邊查看情況，周圍屍體讓彤彤有些心驚膽顫，看着舒婉自責的眼神彤彤只是搖頭安慰
“我沒事，別擔心”。
門口守衛将四人屍體帶出石屋，只留下舒婉與彤彤，男人單膝跪地，從懷中掏出一藍色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捏碎後塗抹在彤彤的脖頸間，塗抹時認真的模樣引得彤彤目不轉睛的盯着，脖頸中涼涼的觸感覆蓋掉剛剛被用力鉗制住的灼燒感。男人柔聲開口
“如此姐妹情誼真是感人至深，你們二人便一同進入淩天衛”
帶着蠱惑的嗓音十分動聽，彤彤有些目眩神迷，輕輕的點頭，男人轉過頭微微笑着看向舒婉，舒婉冷着臉也跟着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