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先離我遠一點
第25章 你先離我遠一點
楊悠樂一個人騎着車來參加周鈞南家裏的火鍋局。
冷冷果真和楊悠樂相見恨晚,再加上楊悠樂本來就是他們學校外院的學妹,這一桌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變成相當詭異的校友聯誼。楊悠樂的社交能力自然不用多說,來了五分鐘幾乎就融入了群體。
“昨天那個小帥哥呢?”宋時晨睡得很好,笑着問楊悠樂。
楊悠樂說:“哦我弟……沒事,他不喜歡吃火鍋。”
冷冷說:“那我們可以吃別的。”
周鈞南和大貓在幹苦力,看着一屋子等吃飯的人,周鈞南忍不住說:“別再點菜了,大小姐讓讓,我把鍋擺出來。”
于是這個話題也就略過,美食吸引走大部分的注意力,只剩盛澤輝擺起一張死魚眼,嘀咕:“誰知道他來沒來呢……”
陳航耳背,說:“啊?”
盛澤輝恨鐵不成鋼地給陳航夾了塊毛肚:“航子,多吃。”
周鈞南微笑着一腳踩在盛澤輝的腳背上,盛澤輝頓時不說話了。
昨天晚上回去差點兒沒吓死周鈞南。
盛澤輝眼如銅鈴,非質問他大半夜上哪兒溜達去。
“我上廁所。”周鈞南說,“你神不神經,快睡。”
盛澤輝說:“我才不信你去上廁所,你尿不盡啊!”
周鈞南:“……”
那倒沒有。
只不過周鈞南也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說。
——灰哥,我剛出去聽了一個故事,現在鄭毅文還差我一千個。
——灰哥,這算不算是約會?怎麽兩個主角都神經兮兮又偷偷摸摸?
——灰哥,你說鄭毅文會對我說喜歡我嗎?
這讓周鈞南怎麽聊……幹脆不聊!
楊悠樂看起來什麽也不知道,鄭毅文說過他姐每天都要睡到中午,可能是睡眠質量比較好,才讓鄭毅文出入自由。
火鍋結束後,周鈞南問楊悠樂借她的飛盤,帶着衆人又去了一次他們之前野營過的山坡。上去之後,居然誰都對飛盤不感興趣。周鈞南直直地把飛盤扔出去,飛盤被地心引力困住,再重重地掉落下來。
“啊。”周鈞南擡起手遮住眼前的陽光,發現這一群人各玩各的,就是沒人搭理他。
而後周鈞南又一個人笑起來,應該說……嗯,這才是正常的狀況。像是鄭毅文那樣,永遠只會看着他一個人的小傻子,才是找也找不到,不知道多少年一遇吧?
不過,周鈞南倒是又收到他爸周德明的消息。這回老爸沒再打電話來,只是在微信上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拿東西。
也是。周鈞南看看日期,已經到八月中旬,再過幾天就要開學。周鈞南躲在樹蔭底下給周德明回:【二十四號左右吧。】
周德明在對面輸入半天,最後卻只是說:【好的。】
咦?周鈞南有點兒訝異地想,他爸冷靜下來了?不再做噴火龍了?
或許……還是距離産生美?這一整個夏天都沒見,正如吳叔對他說的,父子間……又能有多少怨?
周鈞南的朋友們很快失去探索鄉村生活的興趣。剛來那一兩天确實是看什麽都新鮮,但周鈞南家畢竟不是度假村,又沒有開發出什麽游樂項目,三天過後幾人便又窩在他家裏打起游戲。
和陳航說開之後,陳航也沒再來試探周鈞南,兩人相安無事恢複正常相處。到了第四天,癱在沙發上的宋時晨忽然一躍而起,舉着手機對大家說:“有個活兒,接嗎?”
大貓疑惑:“什麽活兒?”
“不接。”冷冷刷抖音看小姐姐跳舞,頭也不擡,“累死了,又賺不了多少錢。”
陳航和盛澤輝在打游戲,沒有分心出來,周鈞南也問一句:“什麽活兒?”
宋時晨抓了抓頭發,說:“我有個朋友……”
宋時晨有個朋友最近在自己拍電影,草臺班子主打的是自娛自樂,還特別喜歡拍一些神叨叨的東西。大概是看到宋時晨他們的朋友圈在鄉下,那人說正好想拍一幕樂隊在田野間演奏的片段,要請月海的人幫個忙。
宋時晨和對面溝通好幾輪,說沒東西,在外面什麽也沒帶,拍什麽?拍吹笛子嗎?朋友豪爽,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交給他解決。宋時晨又說,我們都在朋友家呢,我拉個群一起溝通下吧。
群聊一拉,拍電影的富二代朋友瞬間發了巨額紅包,幾人搶到紅眼,後來也都不好意思再拒絕。富二代朋友禮貌問了周鈞南的意見,周鈞南哪裏有意見,只是跟他簡單說了一下這周邊的地理環境。
隔天,一輛面包車“呼啦啦”地把那幾個要拍電影的人拉過來,開車的是個路癡,還得周鈞南騎着車去接。富二代朋友一身奢侈品牌,下來之後受到衆人的熱烈歡迎,并站在鄉間小路上吃宋時晨遞過來的小布丁。
這一車面包人……不是,這一面包車的人都挺年輕,但居然還挺像那麽回事。他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村子裏到處轉轉,取取景,最後看上的居然還是周鈞南家後面的空地。
“不是說好要在田野間拍的嗎?”周鈞南問。
“因地制宜,因地制宜。”導演說,“還有……想象和現實間總有跨不過的鴻溝嘛。”
大貓在一邊冷不丁地說:“他今天出去逛的時候發現蟲子太多,害怕,不敢進去拍。”
導演:“……”
周鈞南頓時樂得不行。
但周鈞南也的确做不了這麽多人的飯,好在有車方便,他們這幾天都是去鎮上吃。又過一天,導演找的樂器都運過來,畢竟大貓随身攜帶的只有鼓棒。這期間,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不少村裏人的注意,吳強和曉霞都好奇地在微信上問周鈞南這是幹什麽,是不是來了什麽領導。
導演朋友睡了一晚上,又有新的點子,第二天搖醒宋時晨,對他們說:“不如舉辦一場鄉間live吧!”
衆人又是:“嗯……嗯??”
導演精神抖擻:“感覺叔叔阿姨們是不是都很少去看live啊音樂節什麽的,我們等拍攝那天邀請他們來,讓他們當觀衆,是不是不錯?”
這折騰得沒完了。周鈞南聽着都頭痛,宋時晨他們什麽都沒幹也已經疲憊不堪。陳航和盛澤輝完全在狀況外,只不過兩人在客廳裏沒有打游戲的位置,現在已經搬去了樓上。
但奇怪的是,居然沒人去反駁導演……不過,也有可能是金主爸爸給的實在太多。
說幹就幹,第二天周鈞南就領到任務,導演遞給他一疊手工繪制的邀請函,讓他去送給鄉親們。周鈞南翻着這些手繪的塗鴉卡片,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卻不能保證是不是真的有人來。他說:“我送過去可以,但有沒有人來就不好說了。”
“沒事沒事。”導演拍拍他的肩膀,“有一個賺一個,有兩個賺兩個。”
于是周鈞南也真的揣着這些邀請函,騎車去村裏溜達。迎面吹來的夏風裏漸漸褪去難以忍受的燥熱,隐隐約約有了一絲早秋的味道。經過吳強家,周鈞南進去把那花裏胡哨的邀請函發給吳叔和他老婆,笑道:“鄉村音樂會,歡迎來。”
吳強哪兒見過這麽“時髦”的東西,捏在手裏仔細看半天,也笑道:“怎麽跟我女兒以前小時候畫的畫一樣。”
“好呀!”吳強老婆倒是有興趣,“到時候去……是最近來的領導搞的嗎?”
周鈞南要笑趴了,又擺擺手解釋一次:“不是領導不是領導。”
很快的,周鈞南在村裏溜達一圈——月海·鄉間·異想天開·live邀請函竟然全都送出去了!大家這麽捧場嗎!周鈞南一邊忍不住傻樂,一邊騎車去找鄭毅文。
鄭毅文和姜宇家是周鈞南的最後一站。姜大勇最近去市裏幹活,只有曉霞一個人管着姜宇,姜宇只好跟他媽約法三章,要是能在演出前做完數學作業,曉霞就帶他去看。
這小孩兒的暑假就是在作業地獄裏打怪升級,周鈞南每回來都能聽見他在被催,但這次幫不了他了,再不寫就要開學。周鈞南只好摸摸姜宇的頭,對他說:“加油!寫完了還有寒假作業!”
姜宇立刻露出一臉胃痛的神情:“……”
隔壁的鄭毅文家周鈞南更是已經熟門熟路,不過他這次來沒看見楊秀珍,上樓發現鄭毅文和楊悠樂正在看綜藝。
“周鈞南?”楊悠樂躺在床上沖他笑,“你怎麽來了?”
“有東西要給你們。”周鈞南頗為神秘地說,“奶奶呢?”
“她睡覺去了。”楊悠樂說,“最近有點沒精神……你和鄭毅文先聊,我去樓下拿點吃的上來。”
“啊……行。”周鈞南說。
楊悠樂像是一陣風,周鈞南都沒來得及阻止。轉眼間房間只剩下他和鄭毅文兩個人,氣氛卻一時間有些難以形容。周鈞南想,那天晚上兩人抱來抱去,這小子最後跑得像兔子一樣。太害羞了,他實在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怎麽做。
“嗯……鄭毅文。”然而,周鈞南也是第一次無法變得游刃有餘,“你……”
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擡起頭來看鄭毅文,卻看見他還坐在那兒,又把自己借他的書打開來看。
周鈞南愣了幾秒,問:“好看嗎?”
“嗯。”鄭毅文深沉地道,“還可以。”
“看到多少了?”周鈞南笑起來。
“一半了。”鄭毅文繼續裝模作樣。
“一半了啊。”周鈞南點點頭,走到鄭毅文的身邊坐下,頭往他的那邊偏過去,感受到鄭毅文手臂的肌肉緊繃得像是石頭一樣。
下一秒,他無情地拆穿道:“可是……你書拿反了。”
鄭毅文:“……”
周鈞南又問:“為什麽不給我發語音?”
鄭毅文“啪”地一聲合上書,喉結動了動,耳朵燒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這幾天……這幾天有點奇怪。”
“嗯?”周鈞南沒聽明白,“奇怪?”
他頭頂柔軟的頭發無意間蹭過鄭毅文的臉頰,鄭毅文忍得快要爆炸,卻只能咬着牙把周鈞南往外面推了推,小聲求饒道:“你先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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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18、19)休息,20號繼續~
這個故事分上下兩部,上部是夏日純愛戀曲,下部是有關成長、分別和相愛的故事。我打了溫馨tag,所以不會特別虐,但節奏是沒有那麽快的,盡量想給大家寫出我腦海中攝像機看到的東西……謝謝大家願意追更……對我來說每位朋友的支持都很重要,感謝你們哈。(ps,其實這些話應該在入v前說,但偷懶沒寫,所以在這裏補上一點)
pps:一般情況我都是定時讓存稿箱放出,如果出現意外不能更了,會在評論區或者微博吼一聲,大家如果需要可以關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