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搶椅子不算搶？
第33章 搶椅子不算搶？
油煎糍粑非常簡單, 油熱後把糍粑放進去煎幾分鐘就好了，期間注意翻面，免得煎得過焦過硬, 口感就會變得很不好。
煎好的糍粑兩面金黃, 外皮焦脆的同時裏面軟糯的還能拉絲，糯米中帶着一股油香, 非常誘人。
愛吃甜的就蘸糖，紅糖白糖都行；愛吃鹹口的就在煎的時候撒點鹽，兩種吃法都非常好吃。
在油煎上，一口大鐵鍋煎七八個糍粑，幾個鍋空出來一起煎很快就好了，有的鍋裏加了鹽, 有的沒加，大家自己選擇。
跟大家一起吃着又香又糯的糍粑，甘脆兒也順便歇了會兒，啃着有些村民拿來的黃桃。
現在七八月的時候，正是黃桃成熟的季節, 這桃子都是村裏自己人種的，新鮮采摘下來，放冰箱鎮上半天，吃進口中脆涼沁甜, 吃着很消暑氣。
等吹着風扇吃完了糍粑和黃桃，大家的精力就恢複了不少，又繼續幹起活來。
忙碌了一天, 來幫忙的村民們收拾收拾陸續回了家, 只留下幾個鐘家的親戚吃了頓便飯就散去了，等着明天開席。
甘脆兒洗了個澡躺在涼席上, 這是新給她收拾出來的卧房，窗戶外面就是青山，一到晚上降溫就非常涼爽，比吹空調舒服多了。
睡覺前她順手跟離開了化平村去準備法事事宜的小道士聊了幾句。
【A承接各類宴席：你啥時候過來啊？明晚？】
【A承接各類齋醮科儀：上午。】
【A承接各類宴席：這麽早啊，不是晚上才辦儀式嗎？】
【A承接各類齋醮科儀：？你不讓我吃席？】
【A承接各類宴席：啊，你要吃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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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承接各類齋醮科儀：……善女子，撇下我吃席是不道德的。】
【A承接各類宴席：[貓貓無辜]很多菜都有放蒜哦。】
【A承接各類齋醮科儀：……知道了，我會盡量避開地雷的！】
張夢蝶一整個郁悶了，以前他不怎麽吃主家的席面就是因為有蒜的菜無處不在，稍不注意就會踩雷。
但甘脆兒的手藝實在太好了，上次一碗茄丁撈面就讓他念念不忘，這次就算全是雷也得趟過去！
什麽都不能阻止他吃席！
下定決心一定要吃席的小道士有點郁悶，鐘家的鄰居們就更難受。
隔壁熬的肉香一直往鼻子裏竄，門窗關緊了都不頂用，一個個晚上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烙餅，明明晚飯吃得飽飽的，但才過十二點就餓了，這一餓，那香味就更加焦灼了。
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後，夢裏也不安生，大肘子、紅燒肉、鹵豬蹄輪番上場饞人，但一想伸手去抓，這些可惡的肘子啊肉啊的就都沒了，連夢裏都吃不着。
晚上沒睡好，抓了幾回肘子都抓不到的村民一大早的又被香醒了，但是晌午才開席，這又得熬幾個小時。
他們覺得自己都被這濃郁的香氣腌入味兒了，但想要吃上還得等，這誰頂得住。
真羨慕那些住得遠的人！
但這種羨慕在擺席之後就沒了，因為今天擺的流水席，注定不是每個人都能第一時間能吃上的，想早早吃上席，那就得搶位子了。
而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被親媽call回來的小武帶着孩子趕上了下午的班車，他原本是準備放下孩子就趕緊回城裏的，第二天要上班嘛！
可是他進村子後聞到了那股饞死人的肉香，原本疲憊的身軀就是一振，渾身的毛孔似乎都打開了，一下子有了力量。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問他媽：“哪家在做晚飯啊，也太香了吧！”
兒子磊磊比他爸更直白，撲過去抓着奶奶的衣角撒嬌：“奶奶奶奶，磊磊也想吃！”
被久不見面的親孫子親昵地撒嬌，大媽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嗳，乖磊磊，別急，奶奶叫你回來就是吃肉肉的，明天就能吃到了！到時候帶乖孫去吃席！”
“媽，這是明天鐘大爺家的席面？”小武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有可愛孫子親香的大媽瞬間就失去了對兒子的耐心，她牽着磊磊的手不耐煩地說：“是啊，你趕緊去趕車吧啊，不然趕不上回城的末班車了。”
小武：“……”就，心情複雜。
不是，他都風塵仆仆趕回來了，誰能在聞到這個香味後再苦哈哈地搭車走人啊！
人的惰性是這樣的，艱苦的時候咬咬牙就撐過來了，但是聞到一點兒甜那就很難再堅持了。
他現在就是這樣的，總覺得忙累了一天的身體疲憊得都不想動，只想一覺躺到明天吃席。
“媽，你說啥呢？我不是請假了嗎？”幾乎是瞬間就倒戈投降，小武铿锵有力地說，“明天一起吃席！”
“哦。”他媽倒是無所謂，“那你記得請假。”
小武：“……知道了。”
他連夜手機上跟領導請假，除此之外還要跟媳婦兒說一聲。
他媳婦兒就沒想到老公說好的送孩子回去變成父子倆一去不回了。
小武心虛不敢說實話，要說他是饞了懶了才不肯趕回城裏明天還要請假，那就等着媳婦兒撓他吧。
這個時候就只能兒子磊磊背鍋了，辛辛苦苦養兒子不就是這麽用的嗎？
磊磊晚上想要跟爸爸睡，他回不去，完美！
在各種心思下，這個夜晚慢吞吞地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早已組織好的村民就搬來自家的長方桌來擺席了，每家的桌子規格大小都有出入，這已經是挑選過的了，大家也不挑，頭尾能對上就成。
一般來說，不管哪裏的宴席都是擺完桌再入席的，早早來幫忙的都是自家親戚，忙前忙後地準備開席前的雜事，比如說打掃衛生、擺桌子之類的，然後等快到開席的時間，賓客們才會掐着點過來。
可今天化平村這場村宴從一開始就不大對勁，擺桌子的人來得早，賓客們來得也早，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
往往他們剛擺好桌子，椅子都還沒放下，就被賓客搶走了，也不用他們出手，自己就規規矩矩把椅子放好，然後順理成章就坐了下去。
往往一張桌子剛擺好，旁邊就整整齊齊坐滿了賓客，讓來擺桌子的親戚心裏都在打鼓。
照這個趨勢下去，等他們把桌子擺完，還有他們的位置坐嗎？
答案是沒有的。
接連擺了十幾桌都是這火爆入席的場面，後面還有來得晚一些的賓客加入了搶椅子的行列，更有些機靈的甚至不去搶準備好的椅子，敲響旁邊的門就直接借椅子坐。
這一幕簡直讓來幫忙的人都開了眼了。
“大春，你這是咋回事？昨天不是你說的要有素質不能搶嗎？今天你咋這麽快？”
大春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質問他的人一眼，理直氣壯地說：“我說的是不搶菜啊，我搶菜了嗎？”
那人啞口無言。
搶椅子就不算搶啊！
“哎哎，椅子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都從這裏搬，你咋自己帶板凳來了？”
“吃席有規矩說不能自帶板凳嗎？”
“沒有，但是這些桌椅都是早就借好的。”
“你們就當我屁.股底下的椅子是借我的呗，我又不要租金，多大點事兒，讓我坐會兒。”
親戚：？？？
這是借椅子的事兒？
“喂，這把椅子是我先拿的，該歸我坐！”
“誰看見了？這椅子上寫你名兒了嗎？我的！”
“這怎麽說話呢？能不能有素質一點？”
“你有素質，你別跟我搶啊，那邊還有椅子呢，自己去搬。”
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着不要搶的人，現在就屬他們搶得最厲害，還開啓了吃席搶菜的新戰役——搶桌位！
當時黃家那種來晚了只能站着吃席只是小場面，現在離開席還兩三個小時呢，位置已經要被搶光了。
等剩下的真的一無所知的傻白甜村民們掐着點姍姍來遲時，桌子旁已經連個小馬紮都塞不下了。
從鐘家門口開始，方桌一張接一張地往街道上頭尾相連擺出去，拼起了幾十米長的一條“長龍”，遠遠看着很有氣勢。
等走近了，交頭接耳的聊天聲、一旁吹吹打打的喜慶小曲兒、嗑瓜子吃水果的咀嚼聲彙成宴席上熱熱鬧鬧的背景樂，置身于內後自己也會被帶入這種喧鬧中，被環境的活躍感染。
流水席比一般的宴席規矩更松散，本來就講究随來随吃，吃完就撤盤換菜，所以等到正式開宴，一道菜剛上桌，早就空着肚子聞了幾個小時味兒的賓客們立刻下筷。
最初大家還不是特別了解情況，都顯得矜持點，下筷子也就夾一口，不像那種一筷子下去能沒小半盤的。
結果等菜一入口，十分驚豔地細細咀嚼了吞下，想要再去夾的時候卻發現比他吃得快的人已經把菜夾得差不多了，心中頓時升起危機感。
等下一道菜上桌的時候，夾菜的速度和量就變得更快更多更強，這樣內卷之下，大家夾菜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菜可以先夾走等會兒吃，但是必須先下手！後下手連蔥花都搶不到！
“大春！你先前怎麽說的？就搶個椅子不算搶？你現在在幹什麽？”眼瞅着搶菜艱難的人在翻舊賬，企圖喚起對方一點兒羞恥心。
“吃飯啊！”事實證明，面皮厚的人是不會有羞恥心的，昨天說不搶菜只是騙騙兄弟姐妹，什麽時候騙得到自己了？
搶他丫的！
“素質、素質啊！”
“素質是什麽，能吃嗎？”
“就是，素質能有我這豬蹄一半好吃嗎？”
“這蒜香豬蹄好吃！又香又潤，糯糯的真入味兒！”
“我以前就吃過鹵豬蹄和炖豬蹄，跟這個口感不一樣啊，這外面還有點脆脆的顆粒，好像是蒜粒？好香啊！”
“就是蒜，肯定沒錯！感覺是炸過的，你們看着蒜粒已經炸的就卡豬蹄裏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又香又脆，咬一口真的滿口香！”
“脆脆的，巧樂茲！”有孩子抓住豬蹄啃，啃着啃着滿手滿嘴是油地叫，“跟巧樂茲一樣！”
“哎喲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确實有點像我給女兒買的雪糕，外面是脆脆的巧克力包着瓜子的那種，這蒜粒就包在有點焦脆的豬蹄上，特別香，跟光吃豬蹄感覺不一樣！”
“那叫層次感，現在吃東西不都說什麽，層次感嗎？”
“對對對，就是層次感！香糯的豬蹄，外皮有點焦，還包裹着炸得脆香的蒜粒，太好吃了！”
蒜香豬蹄得到了賓客們的一致好評，完全供不應求，吃了還想吃！可是沒有了！
不知什麽時候也穿着常服偷偷坐到末席的張夢蝶看着身邊的人吃得滿嘴油，聽着他們在上菜間隙裏還交頭接耳誇贊着蒜香，突然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這種看得見吃不着還得聽人叭叭地說吃後感的滋味，真的有點難頂。
上個沒有蒜的菜吧！本來就只用恪守寥寥幾條清規的小道士在心裏默默祈禱着。
跟他一桌的賓客倒是笑嘻了，少個人搶菜實在太爽！
“小蝶道長，難得看你來吃席，你這忌口的是有點多了，沒事兒，等等總有能吃的。”
得，這還有說得了便宜賣乖說風涼話的。
張夢蝶盯着新上的一道菜，鹵牛肉，上面明晃晃的蒜末蔥花，像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昨晚還跟甘脆兒信誓旦旦地說要趟地雷，這雷怎麽趟啊，他就不應該出現在桌上。
甘脆兒可不知道在飯桌上備受煎熬的小道士，她現在正打開蒸籠看裏面蒸的蘿蔔丸子。
蘿蔔丸子是今天現做的，跟幹炸的肉丸子不同，吃得就是那一口鮮，必須現包現蒸。
她一早就把蘿蔔切成了細細的絲，當時她切蘿蔔的時候，手又穩又快，一把菜刀擦擦擦地飛速在砧板上挪移，把當時幫忙的人都看傻了。
等切完，晶瑩透亮的蘿蔔絲粗細一致，格外漂亮。
切完蘿蔔絲要焯一道水，甘脆兒融了點冰糖來焯，能更好地去除生蘿蔔的“蘿蔔氣”，跟之前煸青辣椒去除青氣是差不多的意思。
焯蘿蔔絲時間不能久了，在熱水裏翻幾下就得撈出來，瀝幹水份，再跟炸過的蝦米一起抓拌一會兒增鮮，蘿蔔本身是“吃”肉的，加點其他的肉也行。
然後撒上适量的鹽，再倒進一點蔥油——本來炸這個蔥油的時候還要加點蒜末的，但甘脆兒想起晚上小道士風蕭蕭兮易水寒地說要“趟地雷”，頓時心生憐憫，就沒加蒜，用蔥和姜末炸的油。
調好味兒就可以加入生粉捏丸子了，蘿蔔生吃也可以，所以不熟悉的人可以先嘗一口調整味道，不過甘脆兒這樣的老廚子就不用了。
甘脆兒捏丸子的手法十分娴熟，捏的又快又圓乎，晶瑩嫩白小巧可愛的蘿蔔丸子見了就讓人心裏喜歡。
捏好的蘿蔔丸子上鍋一蒸，就可以炒其他菜去了，蒸熟後裝盤就行。
甘脆兒一說蘿蔔丸子熟了可以裝起來了，也不用她動手，幫廚們就端着大盤子小心地裝起來。
鐘嘉阮從早上起就在這裏忙活了，從擺桌子到上菜沒一樣落下的，連續上了幾道菜後他恍惚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端菜的時候他就不停地在咽口水，很想吃一口但是又不敢，忍了許久，有一種快餓死的人見到好吃的卻不能伸手的痛苦，現在就是後悔極了。
他就不應該主動說要來幫忙的，誰知道請來的年輕大師傅手藝這麽超神啊？能看不能吃，還得主動送給別人吃，折磨！
現在他看着蒸籠裏一個個晶瑩剔透的蘿蔔丸子，上菜上得汗流浃背的身體似乎都涼爽了許多，他盯着丸子，一個惡魔般的念頭突然從心底冒起。
這麽多丸子，他先吃一個也沒人會發現吧？
就吃一個，一個就好！
這念頭一起就消不下去，鐘嘉阮端着盤子，做賊似的偷偷四望，見大家都在幹自己的活兒沒人注意到他，就真的忍不住了，伸手拿起一個丸子，低頭用蒸籠擋住臉，飛快地往嘴裏塞去。
饞了半天的嘴巴已經在瘋狂分泌口水了，這蘿蔔丸子一入口，天！清香撲鼻，很好地緩解了他蠢蠢欲餓的胃。
再一嚼，蘿蔔絲兒的清甜混合着油炸小蝦米的海鮮香味兒，再有那種加入生粉後的彈牙軟糯的口感，簡直仙品！
本來只想吃一個的鐘佳阮在丸子下肚後，不僅沒解了饞，反而是覺得更餓了。
原本蠢蠢欲餓的胃被這麽一小口蘿蔔丸子一激，頓時瘋狂蠕動起來，但這麽點兒東西一下就沒了，已經被激活的胃卻根本不滿足，難受極了，還不如不吃呢！
反正已經吃過一個了……根本就沒人發現嘛，再吃一個好像也沒關系吧……
被饞蟲慫恿着，偷吃只有0和無數次的鐘佳阮終于又向下一個蘿蔔丸子伸出了罪惡的手，飛速偷走，再啊嗚一口吃下去。
嗚嗚，太好吃了，實在是太好吃了！滿嘴都是蘿蔔和海鮮的味道，這麽清甜！這麽鮮！
吃了第二個，那自然就有第三個……
不知不覺間，一蒸籠的蘿蔔丸子就剩小半了。
猛然回過神來的鐘佳阮一時心虛，趕緊把剩下的幾個丸子夾進盤子裏，揭開第一層蒸籠露出下面滿滿的一層新鮮的蘿蔔丸子，放下心來舒了口氣，快速把盤子擺滿，然後上菜！
新上的菜是清蒸蘿蔔丸子！憂郁了半天的小道士終于精神一振，雖然沒搶過菜，但剛才看別人搶了半天，看都看會了，順利搶到一個，然後也沒吃，先放碗裏再搶一個。
果然是學到搶菜的精髓了。
可惜也就搶到兩個，不過張夢蝶已經很滿足了，至少能搶了啊！
蘿蔔丸子入口，張夢蝶又跟當時吃那碗茄丁撈面一樣驚為天人。
他細細咀嚼着清甜鮮香的蘿蔔丸子，滿腦子都是問號：這是蘿蔔？怎麽跟道觀裏做的蘿蔔吃起來味道不一樣呢？
這蘿蔔丸子看着就是清蒸的啊，也沒加多少調料吧？
繼上次覺得吃的茄丁跟菜園子裏拔的茄子味道不一樣後，張夢蝶再次懷疑人生，覺得自家道觀的蘿蔔和甘脆兒做的這個蘿蔔也不一樣了。
道觀裏做的蘿蔔，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跟骨頭一起炖都不太好吃，反正張夢蝶不大喜歡。
可這個蘿蔔丸子就完全沒那個怪怪的“蘿蔔味兒”，格外清新甘甜，還帶着一股鮮味兒，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
這就是大家天天等着吃席的大廚麽！恐怖如斯！
可惜……就吃到兩個蘿蔔丸子。張夢蝶想，等回道觀了他也要做蒸蘿蔔丸子！
鐘佳阮偷吃蘿蔔丸子的事沒人發現，畢竟是流水席，大家對菜品的數量不是太清楚，一時真的難以發現。
但是，偷吃了第一次沒有被抓住，鐘佳阮的膽子就越發大了，下一道菜他看看，嗯，香酥小黃魚，這個偷吃一點兒也不會被發現吧！
好嘛，這次沒偷吃兩條，一擡頭就被叔叔抓包了。
鐘家叔叔橫眉立目地瞪着這小兔崽子，念着名聲好歹沒當衆揭穿他，但是卻把鐘嘉阮揪到一旁，十分嚴厲地剝奪了他上菜的權利。
“不！我想上菜，我想幫忙！”鐘嘉阮語氣铿锵地抗議。
“臭小子你那是想幫忙？你是想偷吃！給我站一邊去，不準再靠近竈！”
嘤嘤嘤不要啊！被戳中心思的鐘嘉阮不敢反抗，他偷吃畢竟心虛嘛！
結果最後只能哀怨地加入了站在一旁等座位的人群中，十分怨念地盯着桌子，就等着有人吃好了讓出位子。
随着席面的進行，來等位子的村民越來越多，因為這場席面本來就是全村人湊錢辦的，所以還不用上人情，不用沾親帶故就能來吃，于是後面等待的人都比吃席的人還多了。
吃不到席，等待的人們也只能聊聊天打發一下煎熬的時間，緩解一下饑餓。
“我現在可算明白了，為什麽三平村的人願意站着吃席了，換我我也願意啊。”
“就是啊，可站在旁邊看真是煎熬啊，我好餓，前面的能不能吃快一點！”
“別催，正吃着呢！”吃席的人忙裏偷閑回了一嘴。
“我聽說啊，他們三平村的人站席跟我們不一樣啊，他們的站席有面吃。”
“啊？那為什麽我們沒有？”
“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我也想吃面！”
“哎哎別帶節奏啊，站席有面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是因為他們不是流水席，吃完面就沒席面吃了，要正經吃席還是吃面，你們自己選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