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灌湯黃魚
第46章 灌湯黃魚
試宴的事情大家都沒有異議, 就這麽輕松愉快地定下來了。
韓春勉已經調整好了心态，既然決定好好給這個小姑娘打下手，那就不要扭扭捏捏的, 別幫了忙人還不記你個好, 那太蠢了。
他主動笑着跟甘脆兒搭話：“甘大廚，不知道你準備做什麽菜呢？看看我們能幫些什麽。”
“老爺子喜歡吃魚, 主菜當然是做魚了，部分魚肉的處理就要麻煩韓大廚了。”甘脆兒也直接，大大方方地說需要幫忙。
魚吃的就是鮮，必須當天現做，但處理魚肉又很費功夫，她和黃安安肯定忙不過來, 有些複雜一點的菜需要刀工很好的廚師來幫忙，黃安安還不夠。
“我也是這麽想的，明天的試宴的菜做什麽？”韓春勉也想努力表現自己，很是積極，“需要我做些什麽？”
“嗯……魚做灌湯黃魚、拆燴鲢魚頭和糖醋鯉魚, 其他菜看韓大廚安排如何？”甘脆兒說着，很貼心地也給了韓春勉露一手的機會。
接收到了甘脆兒的善意，韓春勉心裏一松，點點頭也沒說什麽矯情的話, 記在心裏就是，随即他的心思全部放到了對方說的幾道魚上面。
“這幾道可都是很考驗功夫的名菜啊！”韓春勉倒吸一口涼氣，看着甘脆兒的眼神都變了, “我……糖醋鯉魚和拆燴鲢魚頭能做一點, 但是灌湯黃魚……”
韓春勉有些糾結，這種菜講究傳承, 不會就是不會，就算有菜譜給他研究，也是很難學到精髓，只能學個皮毛糊弄下普通客人。
除了灌湯黃魚他是一點兒也不會外，另外兩道菜他能做，但算不上頂尖，一般宴會夠用了，但不知道這位神秘的女大廚的要求有多高。
“咱們先做來看看。”甘脆兒提的這幾道菜都是想看看韓春勉的刀工，他那幾個徒弟真不怎麽樣。
如果韓春勉也達不到她的要求，那正式宴會上，這些菜甘脆兒就不會讓他幫忙了，做小炒去吧。
韓春勉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感覺到了壓力。
不過緊張了一會兒後他漸漸放松了，這個女廚師年紀擺在這裏，再怎麽厲害也不至于甩開他太多吧？自己應該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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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春勉暗暗給自己打氣。
除了灌湯黃魚需要提前準備外，其他菜都是第二天現做，當天晚上就有人送過來了幾條大黃魚。
甘脆兒和韓春勉師徒都在廚房裏，其實根本用不上幫手，但韓春勉還是厚着臉皮到場了，見神秘的女大廚并沒有露出異色趕人才悄悄松了口氣。
正宗的灌湯黃魚據說是清宮滿漢全席的頭牌菜，現在傳承不多了，韓春勉還從沒見過行家做，這次就是來觀摩學習的，就算學不到精髓，也算是開了眼界不是？
怕就怕甘脆兒不願意給人将訣竅看去，畢竟是自己的拿手好菜，誰願意随随便便就讓別人偷學了去？她出聲趕人都是理所應當的。
還好甘大廚比他想象中的要大方坦蕩得多，韓春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完全利益外的王浩也站在一邊，他不是來學技術的，當然也沒那個能力學，完全就是想來一睹甘大廚做菜時的風采。
這道名氣很大的清宮名菜王浩也只幾年前在京城老店吃到過一次，完好的魚身裏內藏乾坤，除了看着就難做以外，本身的味道也鮮的不得了，他吃過一次就記到現在。
他還以為這輩子只能再去當年那家店才能吃到灌湯黃魚呢，沒想到甘大廚居然會做，真是讓他萬分意外。
當時甘脆兒在相親宴上那道拆燴鲢魚頭做的極為完美，王浩還以為他是淮揚菜大師，這是真沒想到啊！
上次只吃了魚卻沒見過是怎麽做的，這次甘脆兒試宴要做這道菜，王浩當仁不讓就趕過來欣賞了。
理直氣壯得很，反正他是金主爸爸！
心思各異的幾個人默契地站在一旁安靜地看，沒有一個人開口打擾甘脆兒做菜。
韓春勉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灌湯黃魚需要從頭一天就開始處理食材，畢竟對于大部分有關魚的菜來說，當天現殺現烹饪才是王道。
死魚放過一夜後就不新鮮了！
而從甘脆兒說要做灌湯黃魚起，韓春勉就猜她可能是北方魯菜系的傳人，不然沒理由學到這道菜啊！
他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猜中一些，滿漢全席裏的菜色，甘脆兒可從她爺爺那裏學到不少。
甘脆兒拿起大黃魚放到砧板上，這條魚的魚鱗已經讓黃安安刮幹淨了，最近這徒弟手藝确實見長，刮魚鱗雖然不算什麽技術活，但能刮得這麽漂亮而不傷魚皮也是要點功夫的。
“灌湯黃魚講究的就是脫骨取內髒但不能損傷整條魚的完整，一點兒皮都不能破，裏面灌湯後汁水就不會漏出，非常考驗功夫。”
甘脆兒語氣平淡地講解着，主要是在教自己的徒弟，其他人也就随便看看。
“掏魚骨有個技巧，也不難，看看就會了。”甘脆兒邊說邊拿來了幾根又粗又長的筷子，聽得王浩沒忍住笑了一聲。
“甘大廚的不難是吧？”
“真不難，不信你看嘛。”
甘脆兒說着，将筷子一頭從魚嘴裏戳了進去，然後将裏面的鮮紅的魚鰓別在筷子下，用了點勁兒往魚腹下面戳。
“要貼着魚皮往裏使勁兒，但不要太用力不然魚皮該戳破了，這魚就廢了啊。”
正經徒弟黃安安和金主王浩離得最近仔細看，韓春勉沒好意思就只能站在後面眼巴巴地看着。
只見魚皮上都能看見裏面筷子頭慢慢往裏推的痕跡，稍微鼓起來了一點卻沒有一絲破損，直到把筷子頂到底。
把魚翻個面，另一邊也用筷子像這樣別住腮貼着魚皮往裏插，甘脆兒的動作不急不緩，看着很是娴熟輕松。
王浩這個只會吃的門外漢看着好像還真的挺“簡單”的，但同為廚師的韓春勉則不這麽覺得。
面前這個年輕女廚看着輕輕巧巧的樣子，但光這一步，韓春勉就覺得他身後的徒弟就沒一個能完美複刻的。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意外的是……你還真教啊？！他看的別人的菜譜上，脫魚骨可不是這麽脫的啊？
難道不是在魚尾處劃上一刀，從這個口子裏慢慢把裏面的骨頭和內髒掏出來的嗎？最後掏幹淨後，還得在刀口處用細線縫上，這不是才是正經流程嗎？
韓春勉大為吃驚，這甘大廚難不成掏骨頭不用切口子？
“這筷子已經插到魚內髒裏了，這就可以轉了啊。”
韓春勉：？
只見甘脆兒拿了塊幹淨的濕毛巾包在筷子上，然後一手拿着魚一手握緊筷子開始用力擰，就這麽擰了幾圈她手感差不多了，才慢慢把筷子拔了出來。
兩根筷子上攪滿了內髒和魚鰓，看的衆人都露出驚異的神色，特別是韓春勉那幾個徒弟，更是沒忍住爆了句粗。
“我靠！這內髒這麽容易就取出來了？”
“這是什麽神仙技巧，以前從沒見過啊！”
“媽呀，我取內髒都得把魚腹剖開啊，這種整取內髒的方法還是第一次見。老師，你知道這個方法嗎？”
韓春勉尴尬地笑了一下，他知道個毛線！
“這……甘大廚，我感覺我們不适合再待在這裏看了，您這……”韓春勉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了，甘大廚這一手看着簡單，但她要是不教，他一輩子都想不出來這招啊！
這還怎麽厚着臉皮看下去啊？
“走走走，我們出去吧，不适合看了啊！”韓春勉揮手把徒弟也往廚房外面趕，“還不走啊？還好意思站着不動？趕緊出去！”
“老師……”徒弟們還想央求一下，被韓春勉強行轟了出去。
“非親非故你們還真好意思賴着看，滾滾滾！”
甘脆兒其實無所謂，還是那句話，她并不擔心任何人學走她的技巧，反倒是能把這些東西傳承下去也是不錯的。
但韓春勉要走她也沒攔，而王浩仗着自己不是廚師，在韓春勉和徒弟都離開後還是厚臉皮地待着不動。
“甘大廚，你看我……嘿嘿。”
“随便看啦。”
甘脆兒把剛掏了內髒的魚用水沖洗了一番，再把裏面清理了一下，用廚房紙把魚擦幹。
“內髒取出來了，現在還得脫骨，這步比掏內髒稍微難一點點。”
王浩一聽這話就懂了，又是甘大廚的“難一點點”嘛！上一個“不是很難”已經把韓大廚整個團隊趕出廚房了喂！
“脫骨要用這種小一點的剔骨刀，從魚嘴插進去，這次不是貼魚皮了，因為我們這次是要脫骨嘛，所以是要貼着魚脊骨往裏面插，小心一點，這刀子可比筷子鋒利，別又給戳爛了。”
黃安安仔細看着，魚的表面上也能看到裏面剔骨刀的位置，但是卻沒有戳破魚皮，她默默用手在空氣中模拟着，知道自己回去又要熬夜練習掏魚骨了。
這不掏個幾十上百條，肯定得戳破魚皮。
甘脆兒把剔骨刀插進去後，慢慢摸索着切斷裏面魚肉和魚骨的粘粘，這完全就靠手感了。
手感這個詞很玄乎，其實就是唯手熟爾，練得多了自然就有手感了。
感覺上差不多了，甘脆兒小心地抽出剔骨刀，剪斷魚頭跟脊骨相接的部分，裏面的魚脊骨就徹底單出來了。
然後她将兩根筷子貼着魚脊骨插了進去，筷子夾着中間那條脊骨，再用毛巾包着轉一轉，裏面的脊骨就徹底松了，這時候就可以用毛巾包着魚脊骨往外用力扯出來。
等一根單獨的魚脊骨被完整扯了出來，會做飯的和不會做飯的都看傻了眼。
“甘大廚，你這個就……就把裏面的骨頭和內髒都掏幹淨了？”
“對啊，差不多了，簡單吧？”
“……”王浩回憶了一下，幹笑一聲，“嗯……呵呵，好像是很簡單。”
“對吧？”
沒做過飯的純廚房小白顯得格外勇，王浩被甘脆兒這麽一說還真覺得簡單，突然就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真的很簡單啊，不就是筷子插進去攪一攪，剔骨刀切一下，然後拔出來不就行了？
“我也想試試，等回去給我爸他們露一手。”王浩認真地說，沒忍住還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裏發了消息。
【王浩：今兒跟大廚學了一招，等我待會兒回家給你們做魚吃！】
甘脆兒笑容很是慈祥：“你可真孝順，你用這條魚試吧，很簡單的。”至少比那種用刀子在魚尾巴上開個口再掏要簡單多了。
自覺回去得練個幾十上百條魚的黃安安看着王浩的眼神有些奇怪，真就是越不懂的越覺得簡單呗！
沒關系，上手會教他做人的。
甘脆兒可不管自信心爆棚的王浩，她魚還沒處理完呢！
把魚骨和內髒都掏幹淨後，洗一洗後還要用花椒、鹽和蔥姜料酒腌一會兒，讓魚肉入個味，得腌兩個小時左右，期間還要翻面腌另一邊。
魚腌上後，甘脆兒就背着手溜溜達達走到了王浩身後，看他脫魚骨。
實際上王浩還在掏內髒的第一步——插筷子上面，離着脫魚骨十萬八千裏。
甘脆兒探頭一看，魚腹上已經戳了好幾個孔了。
“這是怎麽回事呢？這魚肉有這麽容易戳爛嗎？”王浩傻眼了，剛看着甘大廚插筷子的時候很簡單啊，怎麽一輪到他就？
他拿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了，深吸了口氣，這才勉強穩住，小心翼翼地往裏戳——噗的一聲，魚腹上又多了個眼。
黃安安都看得皺眉眯眼直抽冷氣了。
“我擦，我就不信了！”王浩放下被戳得千瘡百孔的大黃魚，重新拿了一條新的，“再來！”
而甘脆兒已經找了個地方坐着玩手機了。
王浩在砧板前咬牙切齒地戳着黃魚，就站在廚房門外的韓春勉也不斷回憶着剛才甘脆兒掏魚內髒的手法，越想越覺得很妙。
“這樣完全不用劃傷魚腹，更符合灌湯黃魚魚身完整的要求，真的絕了，這位年輕的甘大廚究竟是什麽來頭？感覺應該是某個魯菜泰鬥的傳人……真是年輕有為到可怕啊！”
“不知道後面的魚骨頭是怎麽脫的，也用筷子感覺不行啊，魚脊骨可沒內髒好剔……”
“老師，你不如直接請教一下甘大廚啊。”一個一直盯着廚房門的徒弟說，“我看她好像也不介意咱們學啊，老師你幹嘛非要我們出來。”
“咱們廚師講究傳承，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偷學別人的絕技呢？想要學那就恭恭敬敬地拜師，別欺負人家甘大廚年紀輕面皮薄！”
韓春勉呵斥了一句，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他可不屑于做。
不過……韓春勉也看着緊閉的廚房門走了神，不知道甘大廚還收徒弟不？他可以！
甘脆兒不知道外面的韓春勉竟然已經想要拜師了，她玩了會兒手機後去把魚翻了個面腌另一邊，再一看王浩竟然還在跟筷子鬥智鬥勇。
黃安安都看不下去了，她也拿着一條魚，比劃着跟王浩交流着插筷子心得，兩個人已經霍霍了好幾條魚了。
還好今天送來的是養殖黃魚……甘脆兒默了默，要是野生黃魚，她肯定不讓他們這麽抛費。
這些報廢的黃魚到時候煎一煎當宵夜吧，只是魚腹被戳爛了幾個眼，味道還是好吃的……
性格節儉的甘脆兒已經替這些千瘡百孔的倒黴黃魚想好了歸宿。
魚腌好了，甘脆兒把上面的蔥姜蒜和花椒都擦掉，然後把廚房紙卷吧卷吧往魚肚裏塞，把掏光內髒和魚骨的肚子給撐起來。
塞廚房紙是甘脆兒最近學到的，畢竟以前的廚房沒這東西，以前都往魚肚裏塞大蔥或者毛巾什麽的，感覺還是廚房紙最方便。
廚房紙把魚肚撐得滿滿當當，鼓起來的形狀也很好看，這時候就可以把魚挂起來晾着了，得晾十幾個小時才行。
甘脆兒晾完魚，又去王浩身後瞅了一眼，好嘛，魚腹上還是到處都是孔，不過孔多歸多，王浩總算是把裏面的內髒給掏出來了。
掏了倆小時的王浩累的不想說話，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到處是空到處漏風的黃魚還能不能用。
“沒事兒。”甘脆兒安慰，“直接拿線縫一下還能用。”
王浩聽着更想哭了，拿線縫是吧？他的黃魚咋那麽慘那麽窮酸，魚身還要打補丁！！
“你可以掏魚骨了。”甘脆兒提醒道。
王浩：“……不要了。”
用筷子已經把魚戳得滿身是孔，用剔骨刀那還了得？直接剖腹了算了！
“那行吧。”甘脆兒看了看時間，“吃宵夜嗎？今晚烤魚吃！”
王浩眼睛一亮，兩個小時的疲累本已經是條鹹魚了，現在聽說有宵夜吃立刻支棱了起來：“吃！”
甘脆兒本來只打算烤一條，其他的先凍起來，沒想到韓春勉幾人一直都在外面沒走，這下好了，她直接當甩手掌櫃，把烤魚的活兒扔給了他們。
韓春勉也欣然答應，并且決定好好露一手，在他（未來的）師傅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甘脆兒坐在桌邊等吃就很美滋滋啊，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就沒吃過別人做的飯！今天終于可以只用吃不用做了！
“甘大廚，你吃辣嗎？”韓春勉殷勤地問。
“吃啊，什麽都吃！”
“好嘞！那就做香辣烤魚吧。”韓春勉就樂呵呵地做烤魚去了。
王浩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不是，他才是金主？怎麽光問甘大廚不問他啊？
韓春勉的手藝用來做烤魚多少是有點大材小用了，端上桌的烤魚表面焦酥，一層醬汁還咕嚕咕嚕冒着泡，深褐色的色澤看着讓人垂涎欲滴，上面鋪着一層幹紅椒，老遠就能聞到那刺激焦香的辣味。
“甘大廚，獻醜了，請指教。”韓春勉站在旁邊緊張得像個學徒。
“指教什麽呀，吃飯吃飯！”甘脆兒招呼人坐下，本來不是特別餓，但現在聞着味兒就餓了，她也不客氣，直接夾了一塊烤魚。
外酥裏嫩，調味正好，魚肉的鮮味基本完全□□辣椒的焦香激發出來，刺激！
吃一口烤魚再來一口白米飯，哇絕了！
“韓大廚，你這個烤魚做的不錯啊。”
“哪裏哪裏，沒什麽技術含量，甘大廚謬贊了。”韓春勉連連擺手，其實今晚的烤魚他為了表現一把，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這是他做過的最完美的烤魚！
“真不錯了，好吃的！”作為頂尖廚師，甘脆兒很能get到這道烤魚的用心和完美。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被誇獎後韓春勉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點羞澀的神情，捏着筷子的手很是緊張。
甘大廚誇他的烤魚好吃！這算不算認同呢？甘大廚對他的印象看起來還不錯，幸好他一開始就阻止了徒弟們想要給甘大廚使絆子的念頭……
話說，他要是請求拜師的話，甘大廚會答應嗎？
買點什麽當拜師禮好呢？甘大廚是女的真是有點難倒他了，煙酒都不好送啊，可是他又不知道送年輕女孩子什麽東西好？
化妝品？甘大廚看着不化妝啊。
衣服首飾？不行不行，這個有點暧昧了，肯定不行……
韓春勉，男，四十五歲，此刻陷入了人生的重大危機，不知道該送什麽禮給（未來）師傅！
甘脆兒不知道他的苦惱，只知道幹飯！好吃啊，偶爾吃吃別人做的菜，真的好吃啊！
他們廚房這邊開開心心地吃烤魚，而王家的氣氛略有些沉凝。
“王浩還沒回來？”王爸爸問。
住家阿姨點了點頭。
“這臭小子！”
說好的回來做魚吃呢？都快半夜了，人呢？
人正在樂呵呵地吃烤魚呢！
王浩以前也吃過韓春勉的菜，他不會做但是會吃，同樣感覺出今晚的烤魚韓春勉是超常發揮了，吃了幾口後還拍了張照片發到了群裏，好吃！
于是等了一晚上的王爸爸看着家庭群裏那光看色澤就美味的烤魚，感覺拳頭硬了。
烤魚不好吃，他覺得吧，這臭小子還是吃竹筍炒肉好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