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擦，親爸“詐屍”了
第55章 擦，親爸“詐屍”了
應對甩鍋王浩可比他那剛高中畢業的小堂妹熟練得多, 只說大廚的檔期很難訂到，等他問過甘大廚後，對方願意給聯系方式就把大廚的VX推給他們自己去預約。
主打一個分寸感, 兩邊不粘鍋。
宴席散場後, 甘脆兒去見了卞老爺子，她打量着面前雞皮鶴發的老人, 心中湧出一陣唏噓。
前世她死的時候卞廣濤還沒出生，實際年齡是要比她小的，但現在隔了近百年的光陰後，對方已垂垂老矣，她已經無法從這張蒼老的臉中辨認出對方的眉眼是否與炊玉樓東家相似了。
但是親父子，應該是像的吧？
甘脆兒只見過當年的卞東家寥寥幾面, 還是夾在後廚的人群中不遠不近地看的，只記得是個留着辮子、身材富态、總是樂呵呵笑着的胖男人，很有親和力。
但他們沒有多餘的交情，甚至沒有私下說過話，可卻是他幫她安葬的呀……
一想起這件事, 甘脆兒的心中就充滿了溫暖，對面前這位陌生的老人也生出了幾分親近，甚至有種古怪的長輩看待小輩的那種……慈祥感？
卞老爺子莫名其妙就在這個能當他孫女的女廚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感覺，像是他媽或是他奶會看他的眼神, 讓他恍惚間有種回到小時候的錯覺……
這太離譜了吧？卞老爺子有些驚疑不定，他怎麽會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感受到長輩的感覺啊！
他懷疑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下意識地用力眨了下眼睛再看, 卻發現那小姑娘的眼神更加慈祥了, 還用十分長輩式的口吻關切問道：“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嗎？這個時候可以去睡個午覺。”
卞老爺子：？？？
王老爺子沒那麽多複雜的感受，聞言爽朗地笑了起來：“哎喲, 這小師傅很關心你啊，要不就在這裏開個房間休息休息？”
卞老爺子欲言又止，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過這麽躊躇的心情，之前想問的問題都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還是甘脆兒主動開口說：“老爺子，我聽說您特別喜歡那道紅燒馬鞍橋，不知道您家誰做飯，我可以教給他，保管一模一樣，您在家裏就可以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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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以教的嗎？”卞老爺子驚訝地問，他還從沒見過有廚師願意無償教導自己吃飯的手藝呢。
“一道菜而已有什麽不能教的？”甘脆兒笑了，彎彎的雙眼裏隐藏着一些不能為人所知的故事。
這道菜本來是錢師傅的味道，又經過了她的手改變了一些，其實本來就是屬于炊玉樓的招牌菜，現在只不過是還給炊玉樓的後人罷了。
雖說卞老爺子早已不是酒樓的東家，物是人非，但這一道菜的味道和香氣卻再次傳承了下來。
“你……”卞老爺子頓了頓，也沒再推辭，平時他是絕對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饋贈的，但這個小姑娘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并不是在讨好他，也不帶任何的利益，只是單純地想讓他能再吃上這童年時的味道。
明明是初見，卻讓他有種親切感，就像他孫女一樣。
不得不說，這兩人也是絕了，甘脆兒看他像後輩小朋友，卞老爺子看她像自己的孫女，這各論各的輩分也是亂得不行。
“你坐！”卞老爺子招手讓甘脆兒坐到他身邊來，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問，“你這道菜是跟誰學的？祖上的師爺是姓錢嗎？”
甘脆兒在卞老爺子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聞言搖了搖頭，認真地回答：“不是的，我姓甘，家傳的手藝。”
卞老爺子一怔，姓甘？莫非是那位廚娘的一支？
想想應該是了，那廚娘應該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他們将她的手藝傳了下來。
原來那位早逝的廚娘還有後人啊……卞老爺子的鼻頭一陣酸澀，他壓了壓情緒，笑了起來，帶着點兒釋然和苦澀。
“好好，姓甘好啊……甘小師傅，聽人說你是住在三平村吧？我現在就住陽溝村，陵橋水壩那邊，你平時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可以跟爺爺我說，能幫的爺爺一定會幫你的……”
“哇，小師傅，我可從沒聽過老爺子這麽承諾過別人呢！”小黃咋咋呼呼地湊着趣兒，頗為誇張地羨慕地看着甘脆兒，“你可真幸運！”
“謝謝老爺子，鄉親們對我都很好，我沒什麽困難。”
“沒有困難好啊，但是萬一有事，直接來找我、不，找小黃，他精力好，給他發VX還是打電話都是秒回的，比老頭子我的反應要快得多！小黃，你加上甘小師傅的VX，多照顧人家小姑娘！”
“好嘞！妹子，加個VX！”
加上VX後又聊了幾句，卞老爺子明顯看得出精神有些不濟，甘脆兒就很有眼色地率先提出告辭。
卞老爺子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沒有客套地挽留，點點頭又再次叮囑了一句：“記住有困難就找爺爺，爺爺別的本事沒有，人脈還是有一些，一些事應該都能幫得上。如果你哪天想來城裏開店了也可以找我幫忙。”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甘脆兒了，就生怕自己家小輩在外面吃苦，藏着掖着不告訴他。
他覺得自己是長輩對小輩的慈愛，甘脆兒聽着就變成了小輩對長輩的親切，反正殊途同歸，大差不差吧！
“好的，我知道了！”
“哎喲，我這老哥哥跟甘小師傅你這麽投緣，我也不能落後啊，以後有事你也可以直接找浩浩，就王浩你認識的，放心，我會叮囑他的。”
好嘛，繼小堂妹甩了一口鍋過來後，王浩又被他爺爺安排的明明白白，甘脆兒一個小姑娘不容易，有事就找他！
終于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甘脆兒和黃安安先回了酒店休息了一會兒，王浩VX告訴她，如果還想在城裏玩幾天，就直接住這個房間不用再另找房子住。
甘脆兒覺得這不大好，不過王浩直接發來一句語音：“甘大廚，別客氣，你要客氣的話，我在爺爺那裏就交不了差了，幫幫忙！”
好嘛，甘脆兒啞口無言，這還能說什麽，只能道謝呗！
一直暗搓搓想拜師的韓春勉卻直到最後分別都沒開口，倒不是他不打算拜師了，只是覺得這樣冒冒然開口很沒有誠意。
他已經打聽到甘脆兒家住三平村，等過幾天他提上禮物，跟媳婦兒一起登門拜訪去！
到時候他們私下再說拜師的事，不管成不成都沒什麽影響。
緊張忙碌了好幾天，不，應該算是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忙，甘脆兒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刻，這酒店行政套房的床鋪又很柔軟，躺上去就不想動了。
也一直忙到現在的黃安安已經呼呼大睡了。
甘脆兒也慢慢睡了過去，等她倆一覺睡到晚上醒來，去酒店餐廳吃了個配套的自助餐。
自助餐的種類還不少，味道屬于中規中矩的，不過有得吃就不錯了，甘脆兒特意挑了一些西式的糕點來吃，這對她而言算是比較新奇的領域，覺得味道還不錯。
吃着吃着，甘脆兒的手機滴滴了一聲，這提示音很有些特殊啊，她之前從沒聽過。
打開VX一看，嚯，居然是消失了兩個月的甘爸！
原主給她爸搞了個特別提醒，難怪提示音不一樣。
【老爸：閨女，快開學了吧？該交學費了吧，你還有生活費嗎？我給你轉了三千塊錢你先用着，到時候下個月爸發工資了再給你打。】
看到這條消息甘脆兒一口芒果千層差點噎到，心裏突然虛了起來。
甘爸看着應該跟她一樣心虛，不然就該打電話來了而不是發消息。
甘脆兒連忙喝了口甜牛奶壓壓驚，小心地回複起來。
【A承接各類宴席：爸，你現在在哪兒啊？你不用給我打錢，我有錢的。】
那邊幾乎是秒回。
【老爸：又去做家教了？唉，都是老爸的錯，不然你也不能這麽累。乖女兒，放心，你爸我現在找到了新的工作，包吃包住工資還不錯，每個月會按時給你打生活費！】
呃，甘脆兒好奇，甘爸欠的賭債呢？她是這麽好奇的，也是這麽問的。
【老爸：欠債你放心，你回學校去他們不敢去找你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債務，收債的也不敢鬧大！】
甘脆兒無語了，這他喵的是借了高利貸了？問題是她現在也不去學校了啊，原主本來就準備大四出去實習，而她更是直接就業。
那些收債的不會找不到甘爸的人，來老家找她吧？她突然有些緊張，應該不可能吧？
她現在賺了點錢，那些借的錢要是甘爸自己用了或是做生意虧了她都會幫着還，但是要把錢拿來還賭債她是肯定不願意的！
話說……現在賭博是違法的吧？舉報的話官家會管嗎？
【A承接各類宴席：爸，我這邊沒事兒，你把自己顧好就行，可千萬不能再去打牌賭博了！】
【老爸：再賭我就是豬啊！女兒，你好好讀書，其他的就別管了，沒錢了就找老爸要！】
得到了甘爸的保證，甘脆兒算是松了口氣，她也不敢說自己現在能賺不少錢，燒席事業已經開始做大做強，就怕這家夥一旦知道她有錢，又會管不住手故态複萌！
想到這裏，甘脆兒連忙又發信息說：【爸，我現在是沒什麽錢了，你可要記得按時給我打生活費啊！】
這錢嘛，還是她來保管着好了！反正甘爸在外面打工說是包吃包住，那把錢全寄回家中也很合理吧！
【老爸：放心，下個月發工資了我再給你打三千！你想吃啥想買啥衣服都買，不用太節省！】
這話說的還像個當爸爸的樣子，甘脆兒覺得他跟那種正經的賭徒還是不一樣的，能欠那麽多錢估計沒少被人設局！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能被那些江湖手段欺騙……甘脆兒是真的無語。
這事兒……要不要咨詢下卞老爺子？甘脆兒若有所思，這賭博和放高利貸都是犯法的吧！确實問問。
不過，今天剛分別就請人幫忙還是不好，等過幾天她提上禮物去陽溝村走一趟，到時候再咨詢好了。
晚上剛收到老爸打來的學費和生活費，沒想到第二天甘脆兒又收到了老媽打來的錢，同樣是給她打的學費和生活費，直接打了一萬二到卡上。
甘脆兒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位沒見過面的甘媽從來都是開學前夕給她打錢，每次都是一萬二，心也是大，從來不怕女兒亂花。
逢年過節的，她還會給女兒發點紅包什麽的。
接連收到了親爸親媽的打款，甘脆兒才真正意識到，快要開學了啊！
開學後她的事業就進入了淡季，應該沒之前那麽忙碌了吧？要等到十一假期，辦酒席的人就又多了，這之前她就多歇一會兒吧！
甘脆兒想的很美啊，可惜她實在低估了自己的人氣，趕着暑假的尾巴居然又有人請她燒升學宴。
這是王雁給她介紹來的生意，辦酒席的主人是這次全市理科的市狀元！還是個女狀元。
市狀元啊！甘脆兒的眼睛“唰”地就瞪大了，原諒她見識少，前世今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女狀元！活的！
國人從骨子裏就對學霸有濾鏡，甘脆兒也不例外，本來早就說不接升學宴了的，但一聽對方是女狀元，當即就答應了。
不是她沒原則，實在是錯過了這次，她都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第二個女狀元！狀元有一點點特權很合理吧！
【A承接各類宴席：接接接，她在哪裏辦？】
【王雁：甘大廚，我同學她是山裏人，恐怕沒法給太多的工錢……】
甘脆兒看了沒放在心上，說實話，只要主家自己出食材，她不收錢去幫忙做幾桌席面都行啊。
【王雁：她說她預算只有六千，這是帶材料一起的，大概六桌的樣子。】
六桌？每桌預算一千？這妥妥夠了啊，只要不要求什麽名貴菜色，還能剩下不少。
【A承接各類宴席：包夠了！我接了，咱抓緊時間吧，她那邊沒問題的話，我今天就過去。】
【王雁：那太好了，你等着，我和我姐開車來接你！不好意思我沒駕照，只能讓我姐開車蹭飯了，走起！】
沒過多久王玥就開着車來酒店接人，她還挺有意思的，開的是一輛小貨車，前面是五人座的轎廂，後面的拉貨的車廂，顯然是有備而來。
甘脆兒跟黃安安坐了進去，前座的王家姐妹跟她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後車座上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很是緊張地也随姐妹倆喚了聲“甘大廚”。
這位應該就是王雁說的狀元姐了吧。甘脆兒對她很是好奇，笑眯眯地跟她打了招呼，小心地觀察起她來。
身材嬌小的女孩子穿着很普通的T恤和七分褲，腳上一雙涼鞋看着也不是新的，紮着低馬尾，膚色有些深，一看就是常在家裏做農活曬黑的。
吳招娣很是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狀元姐，這位就是甘大廚，她一聽說是狀元姐請她去燒謝師宴，立刻就答應下來，還是狀元姐面子大！”王雁嘻嘻哈哈地調侃着。
“那是，人家可是狀元，你要是也能考個市狀元，甘大廚保管也對你另眼相待。”開車的王玥也跟着打趣了一句。
“姐！狀元哪裏是那麽好考的，你堂妹我要是能考中狀元，那就是堂姐你高攀不上的女人了！”
“還高攀不上呢，你瞅瞅你這德性，狀元沒考上，倒先學起擺譜了。”
“嘻嘻嘻，反正又沒能考上，譜當然是擺的越大越好，要我真是狀元了，那肯定謙虛！就跟狀元姐一樣！”
“哎喲，你還真好意思說！人家吳同學都要後悔叫上你了，丢人啊。”
“不不不，王雁同學很好很活潑的，她的成績也很不錯的……”吳招娣連連擺手，一陣插科打诨後，車廂裏的氣氛好上了不少。
吳招娣漸漸放開了後，甘脆兒問清楚了他們山裏的情況。
她住的山村跟發展不錯的三平村、化平村不同，家家戶戶零零散散地住在山坳坳裏，上山的路還有一大段是土路，條件很差。
山裏可沒有外面的三平村有錢，每戶人家的年收入基本上在一千左右，算得上很貧窮了。
吳招娣打了兩份暑假工掙來的六千塊錢對她而言還真的是巨款了。
山村中學也就是幾間土房，兩個老師（其中還有一個校長）教所有學生的課，他們上課甚至是不分年級的，可以想見條件是非常艱苦了。
“學校是校長出錢辦的，校長以前可是在大城市裏教書的，後來支教到了鎮中學，又來到了我們山裏……每年寒暑假她都會出去拉贊助和捐款，錢不多，勉強維持了下去。”
“這麽多年來校長沒買過一件新衣，平時也不舍得吃好的，省下的錢都花在了我們學生身上……這次回去我給李校長和張老師買了兩套新衣服，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喜歡……”
“學生的心意，老師們肯定會喜歡！而且你這次不是考了市狀元嗎？相信老師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甘脆兒由衷地說。
聽完吳招娣的故事，她真的特別佩服那兩個留守山村的老師，這種人很少很少了。
她一定要好好燒這次的席面！
“狀元姐，”甘脆兒也跟着王雁喊起了狀元姐，“六桌的話不多，我們就住在山底下，一早買了菜帶上山，下午就開席怎麽樣？”
“這樣忙得過來嗎？”吳招娣沒有什麽經驗，只能全部仰仗甘脆兒。
“可以的，咱們時間趕緊一些，免得夜長夢多。”甘脆兒沒有把話說完，聽過村子裏對于山村中學的态度，她覺得有點微妙。
要是像在外面一樣，把那些什麽肘子啊牛肉啊炖一夜，她擔心那些看不上家裏女娃的村民找借口，把該給女學生們吃的飯菜都帶回去給家裏的其他人吃。
以前她炖肘子都能把左鄰右舍饞得睡不着覺，但甘脆兒以前燒席的村子生活條件好得多，還沒有臉皮厚到來搶食的——搶菜不算，開席後正常搶菜那是本事！
可要是在吳招娣的村子裏炖一整夜，那恐怕真有人受不了過來要吃的了。
最麻煩的是辦宴的主人家是高中學生，吃席的更是大部分都是家庭地位很低的小丫頭，對上長輩那硬都硬不起來。
如果來的人是學生的親爸親媽或是爺爺奶奶，硬要拿什麽孝道啊、不能吃獨食啊什麽的理由把菜打包帶走，甘脆兒這個燒席的外人都不好說話，那這次席面就有違吳招娣的初衷了。
對上這種事情，從那個年代過來的甘脆兒比誰的感觸都深！家裏人耍賴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講。
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要趁她們那些家裏人沒反應過來解決戰鬥才好。
“有一些需要炖的鹵味，咱們直接包下萍嬸兒明天的新貨，就不對外賣了，到時候直接拉上山去，然後再做幾道炒菜，打個湯就差不多了。”
甘脆兒琢磨着菜單，這次的菜色肯定不能像王家壽宴那麽精細耗費功夫了，孩子們油水少，多做一點葷菜，怕腸胃出問題的話，可以拌點野菜和黃瓜清腸胃，一點兒都不費事。
對了還得帶點消食片上去，山裏面肯定是沒有賣的，千萬不能忘了……
這樣一來，燒席的速度又快又省錢，她可不打算把狀元姐的六千預算全用光，兩三千怎麽都夠了，剩下的還是給她留着當生活費吧！
吳招娣沒有意見，只是有些抱歉地對前面的王家姐妹說：“不好意思啊，這次宴席只能做些簡單的家常菜了，沒法好好請你們吃頓大餐……”
“哇，狀元姐你在說什麽啊？”王雁回過頭，滿臉的你特喵的是不是在逗我，“甘大廚的手藝，家常菜？你不會以為甘大廚的家常菜很一般吧，我看你是不懂哦，甘大廚給我炖只拖鞋我都吃！”
甘脆兒：拖鞋那就大可不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