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願望
願望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便想着你缺什麽，最缺的不就是錢嗎。”樊璟看着顧清疏一臉財迷樣，心想應該沒送錯。
“你這可太貼心了。”顧清疏伸手摸摸那一箱的銀票，滿足極了。
缺什麽來什麽，這是什麽天降小財神啊。
“還有這個。”
樊璟又拿出一個香囊遞給她，“這個香囊你貼身挂着，裏面放的藥材對身體好。”
顧清疏自然是相信樊璟的，立馬接了過來挂在腰間。
“切記，一定要戴着。”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着。
“知道了知道了。”她将小錢箱合上放入乾坤袖，應和着。
樊璟見她這模樣，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只得嘆了口氣。
“對了，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顧清疏像是想到了什麽。
“說吧。”樊璟雙手環胸，等着她蹦出來話。
“扶雲派在查我了，你能解決吧。”
“沒問題，交給我和岑酌。”樊璟擺擺手，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就這。
沈長谙勾唇一笑，如山岚春風，“到我了。”
他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她。
“打開看看。”
顧清疏看着手中的錦盒，按下玄扣，只見錦盒中躺着一條白玉竹節手串，盡處是用晶石刻成的梅花。
“這是……神玉髓……”她看着這竹節的材質，溫和質潤，還有靈力的暗流。
這是玉神雪山靈脈中心的神玉髓。
傳聞玉神雪山之巅有萬物的終始——神黃鼎，能尋得世間所有真理，也是與天道唯一的聯系。而玉神雪山的靈脈是維系神黃鼎運作的中心，千年生出一段神玉髓。
這等靈物，她也不知為何自己只一眼便認了出來，也不知沈長谙是如何拿到的。
她靜靜地感受着神玉髓暗暗流淌的靈力，靈物就是不一般，生于萬年雪山，卻無一分刺骨，倒是有幾分暖意。
“喜歡嗎。”沈長谙看着她愣住的表情，側頭問道，生怕她不喜歡。t
顧清疏連忙搖頭，怎麽會不喜歡，“這個……太貴重了……”
“你本就值得天地間最好的東西。”沈長谙拿出玉髓手串，為她戴上。
“這絲線也不像是尋常的絲線。”她感受到神玉髓的溫潤正沁入她的皮膚，順着她的筋絡蔓延全身，蕩去污濁。
“這是我用靈力織的，不會斷。”
“沈長谙，你到底是什麽人。”她看向沈長谙的眼眸，問出了困惑她已久的問題。
沈長谙還是如往常一樣溫和地笑着，不語。
顧清疏便知道了，他不願說，亦或是，還沒到時候。
但是她隐隐感覺，這個人絕不簡單，他的秘密，現在她還無法承受。
或許是他們之間經歷地還不夠多，又或者是她還看不透這個人，她無法斷定這個人出現在她身邊的目的，但她的心又在告訴她，這個人，不會傷害她。
“再等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她本以為沈長谙會以沉默帶過這個話題，沒想到他竟應了。
顧清疏點點頭，看起來有些乖巧。
她本來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但關于這個人的事情，她願意等。
這玉髓手串剛好貼合她的手腕，不大不小，與她的手腕相稱，也不知哪個更白。
“啊，天黑了。”丁允的嗓門大，一下子把二人的魂叫了回來。
“都吃飽了嗎，吃飽了準備上山。”沈長谙環顧一圈，見大家都沒有再動筷子，問了一句。
“飽啦飽啦！”
顧清疏的關注點在後一句，“上山幹什麽？”
沈長谙擡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去了就知道了。”
萬籁俱寂，所謂的山并不高，只是一個小山丘，郁郁蔥蔥。
修行之人五感較常人要敏感一些，所以走夜路也是稀松平常，不需掌燈。
六人像是散步一樣，一邊聊着天一般走着路，兩個孩子倒是活躍，讓這寂靜的山間熱鬧起來。
這便是他們想要的人間。
有好友相伴，輕松安穩，有些人看這些是平常，而對于有些人來說，卻是一生所求。
他們上山時是黃昏，天黑得快，待走到山頂時便已完全暗了下來，只看得見山下的萬家燈火，看不見袅袅炊煙了。
那一輪圓月高懸，雖不是仲秋，但看起來卻也有幾分團圓的寓意。
她此刻真正地意識到，今日，是她的生辰。
“這裏視線真好！能看得見月亮，還有山下的人家！”曼曼贊嘆山頂的風景。
“奇了怪了，我從前怎麽沒發現這裏有個這個地方啊。”丁允摸着下巴，他怎麽不記得這有座座山。
随着“砰砰”的聲音傳來，衆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只見那暗如墨色的天空此刻綻開了無數朵煙火。
這一下點亮了長夜，璀璨的煙火映着六人的臉，是仲夏的明光。
煙火不絕，一朵又一朵不斷綻開，點綴着圓月。
沈長谙轉過頭看着顧清疏的臉，她也感受到了這縷目光，側過頭與他對視。
她看見了他眼中的情真意切，看見了他眼中的萬裏星河。
“生辰快樂。”
贈你漫天星火，願你事事無憂。
“長夜漫漫，微光不黯。”沈長谙，你到底圖什麽……
你給我冰魄，給我神玉髓，為我點燃一夜煙火，卻從不找我索取什麽，你究竟想要什麽。
“許個願吧。”煙火未停，可她卻在這一片聲響中聽清了他的話，真真切切。
“我想……不求無病無災，無恙而終，但求長命百歲，尋常一生。”
對于修者來說，百歲不過是短壽，只是平凡人的一生，世間修道者衆多，求的不就是長生，多留于世數百年。
“一百年太短了，我想你與天同壽。”他只是輕飄飄一句話。
“與天同壽？那不就是仙。我……不行的。”
千百年間衆多天資卓絕者，成仙的卻無一人，放眼望去這個世間，仙者唯有傳聞中仙祖及門下四位弟子五人罷了。
況且她罪孽深重，怕是天道都不允，又怎能成仙。
而他卻說，“怎麽不行。”
“啊！好漂亮！茶哥哥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啊！你可真有錢啊！”丁允像個猴子一樣在顧清疏和沈長谙身後探着頭。
“再有十天，你們便要去試煉大會了，權當放松。”沈長谙伸手将丁允湊近的頭推開。
丁允嬉皮笑臉跑一邊去和曼曼玩。
顧清疏看着他，這個人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模樣，她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是真的開心，
因為他從來都是這個表情，仿佛天生一張笑臉，好像只有喜，沒有悲怒。
也是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看不透。
一張假面挂得太久，他自己還分得清嗎。
沈長谙察覺到了那縷視線，看着這個姑娘，挑眉問道：“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顧清疏垂了眼睫，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她一半的星眸，沈長谙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我想說……謝謝你。”
她又擡起頭看向他，“我很開心。”
“你開心就是最好了。”沈長谙沒想到她憋了半天就說出了這句話，但也是心中喜悅。
她開心，便是極樂了。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像是問自己一樣，喃喃道。
沈長谙沒想到她會這麽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因為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對她好，是他應該做的。
“為什麽……因為你值得，因為我想，我想你開心，想你的笑都發自內心，我想你成為全世界最快樂的姑娘。”
顧清疏聽到他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沈長谙會這麽說。
“萬一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呢？”她追問。
“不會的。”他卻異常堅定。
“我知道，你很好。”這話語一字一句敲打着她的內心，她一下子慌了神。
不是的……
可沈長谙的眼神卻宛若鐵石一樣堅定。
這一夜長風渡星河，花火伴明燈。
清岚過山崗，談笑赴榮光。
這是她印象中，最幸福的一天。
那天過後，每個人的關系好像都拉近了一些。
随之而來的，便是試煉大會，稱得上一個重要劇情點。
只不過書裏原主沒有參加試煉大會，而她選擇了參加。
原著裏洛初順順利利通關，順利拿到大會甲等的名次，還獲得了上清天宮宮主江別鶴親手所鑄的三柄名劍中的一柄，問塵。
這問塵劍到手，洛初的實力便突飛猛進，再加上去了上清天宮求學，更是比肩半仙。
她想着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若是能比過洛初拿下大會甲等，那洛初少了問塵，說不定就殺不了她。
試煉大會第一項，團隊篩選。
将報名的弟子分組送入試煉之地，進入幻境破障，成功出來的晉級下一比賽。
若是遇到危險可以捏決退出，直接淘汰。
顧清疏先前經常帶着丁允去試煉之地破障，手熟得很，這第一賽段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直到她看到了其他人。
沈長谙、丁允、樊璟……
不是！這個試煉之地是怎麽回事，丁允倒還說得過去，怎麽把樊璟和沈長谙拉了進來！
樊璟看着這陌生的地方，一臉懵，他記得他方才還在看書，怎麽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沈長谙倒是淡定得很，一臉風輕雲淡，不怎麽當回事。
樊璟嘴角抽搐，“這怎麽回事。”
沈長谙擺擺手，“可能是這個天元鏡年久失修，出問題了，随便拉人。”
顧清疏擡眼默數，這一場總共有十個弟子，除開他們四人，還有一女四男。
而他們十人周圍還是迷霧重重。
另一個姑娘面色蒼白，看起來不大好，捂着胸口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齊渡，我們是要朝哪個方向走啊？”
顧清疏見她那弱柳扶風的樣子，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倒了，不免多看了兩眼。
她擡手運起靈力，強行破開迷霧，藏于迷霧後的景象漸漸浮現。
旁邊的弟子都看呆了。
尋常進入幻境都是先在迷霧中找到正确方向，這個姑娘居然強行破霧。
好彪悍的實力，好利索的行為。
她轉頭看向衆人，“走吧。”
